林石笑道:“朕说过了是请求,或者说雇佣如何,盖掌门请看佣金。”
他说着从腰间取下所配长剑扔给盖聂。
盖聂一把接过,唰地一声拔剑出鞘,只见剑身通体黝黑,只有剑刃处隐隐反出白光,和当日他看过的向古的短剑,除了长短之外一模一样。
盖聂心头激动,让身后的随从抽出佩剑,他一剑斩过去,随从的剑应声而断,而他手里的宝剑连豁口也没有一个。
“好剑,好剑。”
盖聂抚摸着剑身,爱不释手。他突然发现,这剑和自己配的那把古剑长短大小重量基本一模一样,看来赵王为了请自己出山,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林石对盖聂的反应很满意,他笑道:“盖掌门对这份佣金还满意吗?”
盖聂将剑收好,拱手道:“感谢赵王盛情,盖聂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但是在下有言在先,在下兄弟二人只负责大王安全,其它事情一概不做。”
林石道:“这个自然,你二位收拾一下,咱们即刻出发吧。”
盖聂道:“不用了,除了剑,别的我们没有什么需要带的。”说完对随从低声交代几句,回头道:“咱们这就下山吧。”
出山走到傍晚来到狼孟,司马同把众人迎到城内,说道:“大王,前几日秦国几万大军在晋阳城北围了个大圈子,您看咱们是不是也带兵过去跟他们对峙,以防秦军狗急跳墙。”
林石笑道:“好个嬴政,说好的一方只带十人,他这意思是只要会面时候看不到的人就不算带的人,也好,省的到时候说咱们不守约定。”
林石等人在狼孟休息一晚,翌日起早后他先在城内转了转,看看城中百姓的生活状况,然后指示司马同尽快进行土地改革。
狼孟原本的地主大户多被秦军赶走,现在的地主多是秦人,林石让司马同分配土地时对于不配合的地主不用留守,这里是两国交界,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办起事来要迅速而果断。迟则生变,变则生乱。
临近午时,林石一行十一人骑马出发前去和嬴政相会。司马同在城中留守两千人,自己带着五千人随后为林石压阵。虽然秦军数倍于己,但是今时的赵军已非往日可比,虽然不能歼灭秦军,但司马同有信心护着林石撤回狼孟。
王翦的表面工作做的不错,起码一路上没看到一个秦军士兵。
到达汾水河畔的会面地点,林石左右四处看了看,只见四周绿草茵茵,暖风习习,真是个野餐的好地方。他策马在四周转了一圈,脸上露出笑容,然后来到河畔一处铺上地席。
不一会儿,嬴政他们也到了。只见嬴政身边除了贴身护卫蒙毅和一个文官,剩下的八个均是膀大腰圆虎背熊腰之人。有几个还是一身游侠打扮。林石心道,嬴政也找了江湖中人做保镖。
晋阳名义上还是在秦国治下,双方铺了地席分宾主落座。嬴政为主坐东,林石背靠汾水坐西。落座后,林石和嬴政互相打量起对方。
在《史记》中尉缭说过: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这让人不得不好奇,这位始皇帝到底相貌如何。
林石这时见到本尊,感觉《史记》的描述有些夸张。嬴政也就是普通人的长相,只是面色严肃,似乎有点不苟言笑。而且长期发号施令,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嬴政看到林石的第一眼感觉就是好年轻,很难想象这个把赵国从灭亡边缘救回来,给自己带来这么多麻烦的人竟然这么年轻。虽然他原本就知道赵王年纪也就刚过十九,但是他的所作所为总让人把他想成一个成熟的中年人。
除了年轻之外,林石的言行举止,总给嬴政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如果嬴政有‘时代’这个概念,他一定会说,这个赵迁不像这个时代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满足了好奇心的林石见嬴政还在呆呆地看着自己,笑道:“秦王邀请朕前来,不是就为了看看朕的长相吧?”
嬴政回过神来,说道:“当然不是,寡人只是感叹,如此年轻的赵王,竟能给赵国带来如此巨大的变化。”
林石笑道:“朕只是初生牛犊,做起事来没那么多顾虑,若有什么错误的地方,还请秦王指正。”
嬴政身旁那名文官道:“赵王说得倒是谦逊,做起事来可一点不含糊,这边刚和咱们签了盟书,背地里就对狼孟下了黑手。”
林石摇头道:“非也非也,你错了,我军打下狼孟是在签盟之前,所以并不算背盟。”
文官道:“赵王既已决定同意会盟,又赶在会盟前夺取城池,可见赵王会盟之意并不真诚。”
林石道:“你又错了,朕虽然决定会盟,但是又不知道秦王是否会接受朕提出的条件。战机稍纵即逝,朕又哪有那么多时间等咸阳的消息。”
文官冷声道:“哼,背信弃义,强词夺理。”
林石眉头微皱,目光越过文官看向嬴政:“秦王约朕前来不是为了打口水仗吧?”
嬴政挥手让文官退下,对蒙毅扬下头。
蒙毅上前道:”启禀赵王,之前咱们两国多有误会,以致刀兵不断,我家大王此次前来是为了两国之和。”
林石笑道:“两国能够和平相处自然是好,秦王若真有诚意言和,何不归还我赵国原有的上党一带的土地?”
嬴政似乎早料到林石会有此一说,摇头道:“上党一带的土地非是寡人从赵国得来,而是继承自先人之手,怎能擅自送人?倒是赵王何故不声不响而攻占了我大秦治下的狼孟城?”
“秦王错了,上党地区就算是你继承自秦国先君之手,但是秦军从我国夺走狼孟之时您已即位为王。所以打下狼孟只是我赵国取回了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不是抢你秦国的。”
嬴政盯着林石看了半晌,说道:“算了,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从此刻起,秦赵两国签盟言和如何?”
“不知秦王的意思,这个和是怎么个和法?”
“和当然就是互不侵犯,互不用兵。双方就以当前的国土为界,不可再有报复或收复旧土之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