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林石一行背靠着刚刚冒出一个头尖的朝阳向西出发了。
他们没有沿着井陉古道行走,而是选择了攀山而行。这并不是要加大任务难度,而是敌我双方都在两旁山上设置了不少哨站,以防对方出兵偷袭,林石他们需要在行军路上把秦军这些哨站一一拔除。
他们兵分两路,林石,范用,向古,公孙言和匡文一组走北侧山路。李左车,马原,宋介和葛弘走南侧山路。
这样分组是林石经过细致考虑的,林石一组的队员综合能力不如李左车,马原和宋介等人。但是多了一个人,并且有林石亲自带队。而另一组虽然少一个人,但是队员综合能力均衡,还有马原这个山地丛林生存大师,这样分组,两队都没有明显短板。
全程二百多里,约定两队五日后在狼孟城东三十里处汇合。
正是初春,冰雪消融山泉叮咚。大部分树枝上新生的嫩芽已经冒头,走在山里看着风景别有一番惬意在其中。
因为只带了三日干粮,而预计要赶五日的路,所以林石让队员们注意路上遇到野兔山鸡什么的,就打下来以补充口粮。
这次行军对队员们来说相对比较轻松,首先负重没有训练时那么夸张,只有十公斤多一点,主要是干粮饮水和必要的武器装备。
其次时间上比较宽裕,算下来一天只用走四十多里,这和平日训练时一天近百里负重二十公斤的行军相比简直就是游玩。
林石看着他们几人脸上轻松的表情,暗暗苦笑,不受点挫折,他们是很难认真谨慎面对每一次行动。
意外来得很快,走到正午,算下来已经走了将近三十里。林石命令停下休息半个时辰,喝水吃饭。
向古笑道:“大王,这还早呢,咱们趁着时间再多走一会儿,我们都还不累。”
公孙言和匡文也都表示向古说得对,自己还很轻松。
林石白了他们一眼,说道:“哪来这么多废话,执行命令。”
见林石发出命令,队员们不敢再多言,依言停步。
向古和匡文负责警戒,林石三人挖无烟灶烧水煮饭。不一会儿,冷水烧开,把炒熟的干粮和晒制的肉干放进去,撒上盐粒,一锅热腾腾的肉粥就出锅了。
午饭盛出来,林石招呼向古和匡文回来吃饭,自己和范用警戒。
向古三人用军人的标准速度吃完午饭,然后去换林石他们。他走到警戒点,
“大王,我来警戒,您快去吃饭。”
林石应一声,正要转身回去,忽然看到前面十几米处树丛一晃,似乎有什么巨兽快速闪过,他再凝目一瞧,只见一条黑黄相间的尾巴在空中掠过,距离自己已经不过六七米。
林石叫道:“不好,有老虎!”
说着抽出短刀,拉着范用和向古急速后撤。
“啊呜——!”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呼啸,一头斑斓猛虎扑到林石刚才站的地方。
范用和向古吓了一跳,幸亏大王反应迅速,要是给这畜生扑倒了后果不堪设想。
林石也是心中怦怦乱跳,这是他两世为人首次这么近的直面野生猛虎。看体型应该是一头成年公虎,雄壮异常,林石感觉都能赶上电视上的东北虎了。
猛虎一扑不中,大吼一声,又向着三人冲过来。
“散开!”
林石大喝一声向一旁的草丛滚去,向古向右急速闪身,老虎爪子几乎是擦着他肩膀过去的。
范用离得较远,这一下没有受到波及。趁着老虎站立未稳,他抽出匕首往老虎右侧小腹刺去。猛虎甚是警觉,不用回头,尾巴向范用横扫过去,范用无奈,只能抽身后退。
猛虎逼退范用又向着伏在地上的林石扑去,林石正待闪身躲避,忽然猛虎大吼一声打了一个趔趄。原来向古在后面用匕首给了它一记飞刀,正好打在它右边后腿上。
受伤的老虎非但没有撤退,反而更加凶猛,回头向伤了它的向古冲去。向古身手敏捷,窜到一棵大树后面和老虎周旋。老虎追了几圈追不上,后腿上的伤越发疼痛,看看四周准备撤离。
这时公孙言和匡文也赶到了,公孙言带了弓箭,一箭正中老虎脖颈。老虎吃痛向山下疾冲,留下一串长长的血迹。范用和向古追了上去,不一会儿,老虎失血过多倒在地上。
两人生拉硬拽把死虎往山上拖去,不一会儿,匡文和公孙言也赶到,四人一人一条虎腿,把老虎抬到警戒点。
林石细细查看,好家伙,从头到尾得有三米多,虽然已死,但是狰狞的双眼看着依然令人生畏。
他正想着怎么处理这头老虎,公孙言在那边和匡文小声嘀咕:“这么一张完整的虎皮,拿到邯郸价值得有几十金吧。”
林石心中一动,让范用和向古把虎皮剥下来拿到溪水里洗净,然后叠起来用绳子捆住。他掂了掂,估计得有几十斤。
打理好虎皮,又把老虎大腿上的瘦肉切下来作为下一顿的口粮。晚上温度骤降,正好吃了虎肉抗寒。
处理完这一切,林石监督他们把残留的痕迹全部清除,然后继续赶路,虎皮沉重,五人轮流背负。
路上,林石对向古他们说道:“现在明白没有,野外行军路上会充满各种意想不到的突发事件,如果不能及时在允许的时间里补充好自己的体力,一但在饥累交加的时候遇到突发情况,很可能因为体力不支导致无法应对。”
队员们脸露惭色,齐声保证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李左车这一队,因为有马原这个老猎手领路,进度要比林石他们快一些。马原利用多年山中行猎的经验,让队员们少走了很多弯路,避开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走了三天,差不多已经走了将近二百里。问过山中猎户,距离出山已经不足五十里。大家都很兴奋,看来应该能够提前到达。吃过午饭,李左车动员大家坚持一下,争取今晚之前出山,明日提前到达目的地。
马原他们干劲十足,齐声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