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苏砚和李青就背着竹篓往后山妖兽区赶。竹篓里装着灵刀、麻绳、陷阱用的木楔，还有两小包苏砚特制的辣椒面 —— 上次用它驱过疾风兔，这次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听说妖兽区的猎户都住在‘黑石坡’，那里离妖兽巢穴近，猎到的肉新鲜，就是猎户们脾气都倔，不好打交道。” 李青边走边说，手里攥着一张简易地图，是老刘昨天画给他的。
苏砚点点头，摸了摸怀里的布包 —— 里面装着他前晚磨的辣椒面和甜芯草粉，混合成了 “双味调料包”。他想着要是猎户要价太高，就用这调料包试试，毕竟修真界少见这么够味的调料，说不定能讨猎户喜欢。
两人往山里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周围的树木渐渐变得稀疏，地面多了些黑色的碎石 —— 黑石坡快到了。远远就看到几间石屋，屋顶挂着风干的妖兽肉，门口坐着个满脸胡茬的壮汉，正用灵刀刮着一只疾风兔的皮毛，正是猎户老黑。
“站住！你们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老黑看到他们，立刻握紧灵刀，眼神警惕 —— 妖兽区常有弟子偷猎，猎户们对宗门弟子本就没好感。
苏砚赶紧停下脚步，拱手笑道：“老黑师傅，我们是山门外‘凡尘小灶’的，想来跟您收点新鲜妖兽肉，不是来偷猎的。”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包双味调料，递了过去，“这是我自己做的调料，加了火绒椒和甜芯草，烤肉、炒菜都香，您先尝尝。”
老黑狐疑地接过调料包，打开闻了闻 —— 辛辣里裹着清甜，比他平时用的粗盐和干柴草香多了。他挑了点撒在刚刮好的兔腿上，眯眼品了品，语气缓和了些：“你们想要什么肉？我这儿有疾风兔肉、刺猪兽排，还有点灵狐腿，就是价格不便宜 —— 一斤肉要两颗低阶灵石。”
李青心里一紧 —— 他们带的灵石不多，要是按这个价，根本买不了多少。苏砚却不慌，笑着说：“老黑师傅，我这调料您要是喜欢，咱们可以换。我用一包调料换两斤肉，再额外给您五颗灵石，您看怎么样？以后我每月都来收肉，调料管够，您看可行？”
老黑眼睛一亮 —— 这调料比灵石实用，他猎的肉要是用这调料腌过再卖，说不定还能多赚点。他立马点头：“行！就按你说的来！我这就给你装肉，刺猪兽排最嫩，做拼盘最合适，多给你装两斤！”
没一会儿，苏砚的竹篓就装满了 —— 五斤刺猪兽排、三斤疾风兔肉，还有老黑额外送的半只灵狐腿。李青看着满篓的肉，兴奋得直搓手：“苏砚，这下咱们的妖兽肉拼盘够卖好几天了！”
两人谢过老黑，刚要往回走，就听到不远处传来 “咚咚” 的声响，伴随着妖兽的嘶吼。老黑脸色一变：“不好！是刺猪兽群！最近不知怎么了，妖兽都变得特别暴躁，经常成群乱撞，你们赶紧躲躲！”
苏砚和李青刚躲到一块巨石后，就见五只半人高的刺猪兽冲了过来 —— 浑身长满尖刺，眼睛通红，比平时看到的足足大了一圈，显然是处于暴躁状态。它们路过石屋时，竟直接用尖刺撞向墙壁，石屑飞溅，吓得老黑赶紧关门。
“怎么办？它们朝咱们这边来了！” 李青声音发颤，攥紧了灵刀。苏砚盯着刺猪兽，发现它们虽然暴躁，却总往有香味的地方凑 —— 老黑晒的肉干旁，它们停留的时间最长。
他突然有了主意，从竹篓里拿出一块云米糕，又撒了些辣椒面在上面，朝着远离石屋的方向扔了过去。云米糕的甜香混着辣椒的辛辣飘开，刺猪兽们果然被吸引，转身追着云米糕跑了过去，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里。
老黑从门缝里探出头，后怕地说：“多亏你机灵！这几天妖兽都这样，前儿还有个猎户被暴躁的灵狼伤了腿，连灵草都不敢去采了 —— 听说后山深处的灵草都枯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闹了什么邪祟。”
苏砚心里一动 —— 老黑说的灵草枯萎，会不会跟昨天看到的黑雾有关？他谢过老黑，拉着李青往回走，特意绕了点路，往之前看到黑雾的石缝方向去。
越靠近石缝，周围的温度就越低，空气里还飘着一股淡淡的腥气。苏砚拨开草丛，果然看到那道石缝 —— 缝隙比上次宽了些，淡黑色的雾气正缓缓往外冒，落在旁边的青芽上，原本翠绿的叶子瞬间就蔫了，变成了灰黄色。
“这雾怎么这么邪门？” 李青躲在苏砚身后，不敢靠近，“连灵草都能弄死，要是沾到人身上，岂不是更危险？”
苏砚蹲下身，用树枝碰了碰黑雾 —— 树枝刚碰到雾，就像被冻住似的，瞬间变得酥脆，一折就断。他心里咯噔一下：这雾不仅能枯萎灵草，还能破坏物体，比他想的更危险。只是现在还不清楚雾的来源，只能暂时记下位置，等以后再查。
“咱们先回去，这雾暂时别碰。” 苏砚拉着李青往回走，心里却泛起嘀咕 —— 这雾刚好在两界通道的石缝旁，会不会跟通道有关？要是雾越来越浓，不仅灵草会枯，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妖兽，甚至弟子们。
回到 “凡尘小灶” 时，太阳已经升到半空。苏砚没敢耽误，立刻着手处理妖兽肉：刺猪兽排切成厚片，用双味调料腌上；疾风兔肉剁成丁，混着灵菇炒成馅料；灵狐腿则用灵泉水煮软，撕成细丝。
“咱们做‘三色妖兽肉拼盘’，猪排烤着吃，兔肉丁夹饼，狐肉丝拌凉菜，再配碗灵草汤，肯定受欢迎！” 苏砚一边切肉，一边跟李青规划。李青烧着火，看着滋滋冒油的猪排，咽了咽口水：“光闻着就香，今天肯定能卖爆！”
果然，铺子刚开门，闻到香味的弟子就围了过来。第一个尝鲜的还是高个子，他夹起一块烤猪排咬了一口，肉汁在嘴里爆开，辣中带甜，嫩得能化在嘴里：“我的天！这猪排也太好吃了！比我上次猎的刺猪兽好吃十倍！我要一份拼盘，再要两碗汤！”
没一会儿，铺子前又排起了长队，连内门的陈师兄都来了，一次性买了三份拼盘，说是要带给同门尝尝。苏砚和李青忙得脚不沾地，直到傍晚，五斤肉就卖得只剩一点边角料。
关铺子时，苏砚看着空了的竹篓，心里却没多少轻松 —— 后山的黑雾像块石头压在他心里。他摸出白天从石缝旁捡的枯青芽，放在灯下看 —— 芽尖还沾着一点黑色的粉末，轻轻一捻就散了。
“李青，” 苏砚把枯芽递给李青，“明天你留意下，要是有弟子说身体不舒服，或者看到奇怪的雾，记得告诉我。” 李青接过枯芽，点点头：“你放心，我肯定留意！不过那雾到底是什么啊？会不会真的是邪祟？”
苏砚摇摇头 —— 他也不知道，但他有种预感，这雾不会这么简单，以后说不定会给 “凡尘小灶”，甚至整个青云宗带来大麻烦。他把枯芽收进储物袋，又看了眼后山的方向，夜色里，那道石缝的位置仿佛藏着一双眼睛，正默默盯着山门外的铺子。
而此时的黑石坡，老黑正坐在门口烤着刺猪兽排，撒着苏砚给的调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妖兽的嘶吼，比白天更凶。老黑抬头一看，只见淡黑色的雾气正顺着山路往黑石坡飘来，所过之处，草叶纷纷枯萎 —— 黑雾，竟朝着猎户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