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耶路撒冷旧城地下,一条被遗忘的古老水道深处。林夕,一名因在考古挖掘中故意破坏重要地层以伪造“发现”而被学术界驱逐的华裔考古学家,为了巨额利益,受雇于一个由极端神秘主义富豪资助的、旨在寻找“所罗门王失落秘宝”的私人探险队。队长是狂热的前摩萨德特工伊兰,队员包括极端正统派犹太学者、前特种兵和当地黑市贩子。
在穿过一道刻满模糊诅咒符文的石门后,他们发现了一个密室。中央石台上供奉着的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块约一尺见方、厚度惊人的黑色玄武岩石板,石板表面打磨得异常光滑,却没有任何铭文或图案,只在中心有一个拳头大小的、仿佛天然形成的凹陷。密室内空气凝滞,弥漫着古老的尘埃和一种类似臭氧的刺鼻气味。
团队里的老考古学家,虔诚的犹太教徒以法莲,看到石板后惊恐地后退,不断在胸前画着大卫之星,用希伯来语低声祈祷,然后厉声警告:“这是‘Even ha-Ra’!邪恶之石!传说中封印着‘dybbuk’(恶灵)的容器!绝不能移动!触碰者灵魂将被玷污!”但伊兰认为这石板本身就是无价之宝,强令将其运出。在移动石板时,一名队员失手滑脱,石板一角重重砸在他的脚上,诡异的是,伤口流出的血滴落在石板表面,竟瞬间被吸收,没留下任何痕迹。当夜,这名队员在医院因“突发性败血症”死亡,尸体迅速干瘪老化。
石板被运回旧城附近一个秘密仓库。林夕负责进行初步清理和研究。深夜,当他独自用软布擦拭石板光滑的表面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石板内部仿佛有暗流涌动,渐渐显现出的并非他的倒影,而是一个不断扭曲变化的、充满痛苦与怨恨的模糊人形轮廓。一股冰冷的、充满恶意的意识流直接刺入他的脑海,低语着古老的仇恨与对生命的饥渴,并伴随着血腥暴力的幻象和扭曲的性暗示。
他的睡眠被无尽的噩梦占据。他梦见自己穿越时空,亲历耶路撒冷历次血腥的围城与屠杀,刀剑加身,痛苦无比真实。更可怕的是,梦中总有一个黑影引诱他,让他体验屠杀者的快感与征服欲,并与一些由阴影和鲜血组成的魅影交合,过程充满亵渎神圣的堕落感。醒来时,他常发现身上出现莫名的淤青,嘴角残留着铁锈味,仓库里的古老金属物品往往覆盖着一层新的锈蚀。
探险队开始厄运连连。以法莲突发中风,半身不遂,口中一直喃喃着“石头在吃我”。一名前特种兵在巡逻时产生幻觉,枪杀了另一名队员后自尽。林夕恐惧地意识到,这些悲剧发生前,他都曾长时间凝视石板,内心充满了对队友的嫉妒或对伊兰专横的愤怒。这石板仿佛能吸收并放大负面情绪,并将其转化为现实的灾祸。
林夕试图用铅板覆盖石板,但每次覆盖后,铅板都会莫名腐蚀穿孔。在极度的精神压力下,他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与石板中的存在“沟通”。他用匕首划破掌心,将鲜血涂满石板的凹陷处。血液没有流淌,而是迅速渗入石内,那凹陷处仿佛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血池。石板表面的黑影瞬间变得清晰狰狞,一股庞大的、混乱的知识与力量涌入林夕身体——包括一些失传的古代语言碎片和短暂强化体能的效果。
他利用这力量,在一次黑市交易冲突中,徒手拧断了对手的脖子。但代价是,他需要更频繁地献祭鲜血,从自己的到后来偷来的活鸽。他的性情大变,变得暴躁易怒,眼神阴鸷。皮肤出现石化般的粗糙斑块,体温偏低。他开始厌恶阳光,喜欢待在阴暗处。脑中的低语越来越清晰,那自称“石中囚徒”的存在,许诺给他无尽的知识与力量,换取“更有效的祭品”——充满恐惧与痛苦的生命。
一次,伊兰发现林夕的异常,企图将他灭口。在生死关头和低语的蛊惑下,林夕将伊兰诱至仓库,利用石板赋予的短暂怪力,将其头颅狠狠撞向石板表面。伊兰的头骨碎裂,鲜血脑浆被石板瞬间吸尽,变成一具干尸。林夕在血腥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掌控他人生死的权力感。
连续的死亡引来了警方和宗教机构的注意。一位知晓内情的、隐居的卡巴拉学者梅纳赫姆找到林夕,看着他身上非人的气息和那仿佛活过来的石板,痛心疾首:“你与‘Shed’(邪魔)立了血契!它在利用你打破封印!必须在安息日黎明前,用橄榄山上的圣橄榄木点燃篝火,将石板投入火中,同时咏唱《诗篇》第九十一篇!”
方法极其凶险:需要绝对的虔诚与专注,任何杂念都可能让邪魔反噬。林夕必须全程参与,手持圣盐围成的圈,忍受邪魔最后的诱惑与精神攻击。梅纳赫姆警告,这是与时间的赛跑,一旦日出仪式未完成,邪魔力量将大增。
黎明前,橄榄山一片寂静。篝火燃起,咏唱声庄严。当石板被投入火焰时,竟发出千百人的凄厉嚎叫!火焰变成诡异的黑色,周围刮起腥风,浮现出无数扭曲的古代战士幻影扑向林夕。林夕感到灵魂被撕扯,邪魔展示给他建立黑暗帝国的幻象。他咬破舌尖,用剧痛保持清醒。
就在石板在火中开始发红开裂时,山下传来警笛声!梅纳赫姆心神微震,咏唱出现一丝凝滞。即将裂开的石板猛地爆炸,一块炽热的碎片如同弹片般射入林夕的胸膛!
林夕被警方所救,重伤入院。石板主体在爆炸中粉碎。梅纳赫姆失踪。林夕体内取出了碎片,但伤口愈合后,留下了一个无法消除的、如同石化般的黑色疤痕,形状与石板的凹陷处惊人相似。
他辗转回到国内,身体似乎康复,但性格孤僻,对宗教场所产生病态恐惧,却又痴迷于研究各种古老的诅咒文献。他发现自己偶尔能无意识地说出一些失传的古语片段,并能感应到某些古老物品上的负面能量。
一年后,他参观一个国际文物展。在一个展柜前,他骤然僵住——柜中陈列着一块来自死海古卷洞穴的普通祈祷石,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林夕胸口的疤痕却传来一阵灼热的剧痛,仿佛与那石头产生了共鸣。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展柜的玻璃上,隐约反射出他身后的阴影——那阴影的形状,并非他本人,而是一个扭曲的、头戴古代王冠的狰狞黑影,正将一只石化的手,搭在他的影子肩膀上。
林夕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他再看向玻璃,倒影已恢复正常。但胸口的石化疤痕,却持续传来冰冷的、仿佛触摸岩石的触感。那场焚魔仪式,真的成功了吗?还是说,那枚嵌入他体内的碎片,早已成了一个更小、更隐蔽的“容器”,正在悄无声息地,将那个古老的邪灵,一点点重新拼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