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到了他和东南亚买家接触的照片,他们聊的是‘汉代玉玺’。”
林宇继续说道。
陈默的手指在桌上敲出鼓点:“你想怎么合作?”
“我需要调阅当年的物证。”
林宇说,“尤其是现场提取的皮鞋印模。如果能和孙茂才的鞋印比对上……”
“物证室在负一楼,归技术科管。”
陈默扯过一张便签,唰唰写了个名字,“找周姐,她管档案。另外……”
他把便签推过来,“明天上午十点,重案组例会。你带着材料来,我给你十分钟。”
林宇捏着便签,纸张边缘有点毛糙,像道细微的希望。
他起身时,陈默突然说:“当年你辞职时,师父喝多了,说‘小宇这孩子,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他指了指桌上的资料,“现在看来,沙子进了眼,他能揉出血来。”
林宇笑了笑,转身要走,又被陈默叫住:“对了……”
他从抽屉里摸出半块葱油饼,“要吃吗?刚买的,还热乎。”
林宇接过饼,咬了一口,面香混着葱油在舌尖散开。
这味道和七年前警队食堂的早餐一模一样。
他望着陈默桌上叠成山的案卷,突然觉得,有些东西从未改变。
比如,总有人要把旧案里的灰尘一颗颗擦干净。
上午九点的阳光透过警局会议室的百叶窗,在深棕色会议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带。
林宇盯着桌面咖啡杯沿的水痕,听着陈警官敲了敲白板,指节叩在金属边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今天把大家叫来,是要重启1985年刘邦墓盗墓案的调查。”
陈警官扫过围坐的六人,停在林宇脸上时微微颔首,“这位是私家侦探林宇,前刑警,手上有关键线索。”
林宇起身点头,目光掠过会议桌旁的众人:最左侧是个戴黑框眼镜的年轻人,指尖无意识敲着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周泛青;对面坐着位短发女警,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间褪色的红绳;最末位的老警员正摸出烟盒,被陈警官瞪了一眼又默默塞回去,指节磨得发亮的打火机在桌上滚了两圈。
“先介绍下组员。”
陈警官指向眼镜青年,“周明,技术科骨干,上个月刚破了跨境网络诈骗案。”周明抬头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沾了晨露的玻璃珠。
“吴雪,法医兼文物鉴定顾问,去年帮海关截了批战国编钟。”短发女警冲林宇挥了挥手,红绳在腕间晃出细响。
“李建国,重案组老炮儿,1985年那案子他跟着出过现场。”老警员扯了扯松垮的警服,喉结动了动没说话,烟瘾犯得厉害似的直搓后颈。
林宇重新坐下时,注意到李建国的目光正像砂纸似的磨过自己。
老刑侦的审视,带着点对“外来者”的警惕。
他清了清嗓子,把赵老大的证词和孙茂才的疑点从头讲了一遍,末了翻开随身带的牛皮纸袋,抽出几张泛黄的档案复印件推到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