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川凑过去,见金纹组成的文字正缓缓流转,其中几个被张良点中的字符泛着红光。这个是,张良指尖轻点,这个是,连起来……是源界之钥
苏然猛地抬头,发梢扫过陆明川的下巴:源界?你是说不同时空的界限?
张良没有回答,只是将羽扇往玉印方向一引。金纹突然暴涨,在三人头顶形成一道光幕,画面像被风吹动的绢帛般晃动。
先是混沌初开,巨斧劈开黑暗;接着是山川河流成形,草木生长;再后来,画面里出现无数个重叠的,有的是他们熟悉的秦汉风貌,有的却漂浮着金属建筑,还有的被迷雾笼罩,连轮廓都看不清。
这是……盘古开天的记忆?陆明川喃喃。他想起遗迹密室里被抹去的记载,想起山洞石碑上提到的与项羽有关,此刻所有碎片突然串成线。
原来天命玺根本不是什么皇权信物,而是盘古用来划分不同时空的钥匙。
光幕突然剧烈震颤,一个沙哑的声音从玉印里传来,像是无数人同时说话,又像风穿过古松:源界失衡,钥现人间。持钥者,掌时空之枢,亦受因果之噬。
苏然的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想起在森林里遇到的神秘人,想起吕雉的监视,想起那些为了这方玉玺追来的势力。
原来从他们穿越的那一刻起,就被卷进了比改朝换代更宏大的局里。
因果之噬……张良重复着,羽扇骨在掌心压出红印,当年高祖入咸阳,子婴献玺时,我便觉这玺不同寻常。后来见你们能触发它的纹路,便知……你们本就该是持钥者。
我们?陆明川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石壁,可我们只是普通的历史爱好者,连怎么回去都不知道!
普通?张良突然笑了,那笑里带着几分苦涩,能穿越时空的,从来都不普通。他指了指光幕里漂浮的各个世界,你们看,有的世界里刘邦没有入咸阳,有的世界里项羽乌江自刎前被救起。时空本是平行线,可最近百年,这些线开始纠缠,甚至出现……他的指尖划过光幕里一道狰狞的黑缝,这道裂隙在你们的现代世界,会吞噬一切靠近的生命。
苏然想起新闻里报道的离奇失踪案,想起陆明川总说的历史不该有这么多未解之谜,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所以天命玺……是用来修补这些裂隙的?
是,也不是。张良的目光落在玉印上,像是透过它看到了更遥远的过去,它能连接源界,却也能撕裂源界。当年盘古用它划分世界,自己却被锁在玺中,用魂魄镇压裂隙。他顿了顿,所以这玺里,其实……压着盘古的残魂。
陆明川感觉有什么东西地炸开。他想起遗迹里关于天命玺与盘古有关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