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她便寻了个由头。**
借口初来乍到,对昆仑虚的水土不服,想要些清热解暑的草药。司音留下的侍童本有些为难,但玄女巧舌如簧,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那侍童年纪尚轻,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便松了口,答应带她去药圃。
药圃位于昆仑虚后山,沿途需经过几处弟子们演武和修行的场所。玄女一路走,一路用眼角余光贪婪地扫视着周围。她看到身着统一服饰的弟子们刻苦修炼,剑气纵横,仙气凛然,心中更是羡慕不已。她故意放慢脚步,装作对草药好奇,实则在留意过往的每一个弟子,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地位较高、或者气质不凡的。她甚至故意“不小心”撞到了一位捧着典籍的年长弟子,在对方略带不悦的目光中,她盈盈一拜,声音柔婉:“对不起,弟子初来乍到,有些眼生,还望师兄海涵。”那弟子见她是个陌生女子,虽有些诧异,但也不好发作,只摆了摆手让她离去。玄女却记住了那弟子胸前的徽记,暗自猜测其身份。
**第二日,她开始“迷路”。**
侍童忙于杂务,无暇时刻看顾。玄女便趁此机会,借口散步,悄悄溜出了院落。她凭着昨日的记忆和大致的方向感,专挑一些看起来像是通往主峰或者重要殿宇的路径走。遇到巡逻的弟子盘问,她便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泫然欲泣道:“我……我是司音神君新收留的远房表妹,初来昆仑虚,想出去走走,却不小心迷了路,不知该如何回司音神君的住处了……”她将“司音神君”四个字特意加重,又拿出女子的柔弱作为武器。多数弟子见她可怜,又听闻是司音神君的“表妹”,虽有疑虑(毕竟昆仑虚极少有女眷),但也指点了方向,甚至有好心的弟子提出要送她回去,都被她婉言谢绝:“多谢师兄好意,我自己慢慢找吧,不想再给司音神君添麻烦了。”她要的不是回去的路,而是探查的机会。
她远远地望见了位于主峰之巅的宫殿群,那想必就是墨渊上神和几位长老的居所。她心中激动,却也知道那里守卫必定森严,不敢靠近。她只能在远处徘徊,希望能侥幸一睹墨渊上神的真容,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也好。
**第三日,她开始“制造偶遇”。**
她打听到弟子们每日辰时会在中央广场集合,听师父或长老讲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换上了一身自己带来的、相对素净却又能隐约勾勒出身材的衣裙,将自己收拾得格外清丽。在辰时将近,弟子们陆续赶往广场时,她算准了时间,“恰好”从一条通往广场侧路的小径上走出。她低着头,步履“匆忙”,像是要去做什么急事,却又“恰好”在广场边缘放慢了脚步,装作不经意地倾听着广场上传来的声音。
她的出现,自然引起了不少弟子的注意。一个陌生女子出现在全是男性弟子的讲道广场边缘,本身就足够引人注目。窃窃私语声四起,目光也纷纷投向她。玄女故作不知,只是微微垂着头,做出一副认真聆听、却又带着几分羞怯和好奇的模样。她希望能引起某位“大人物”的注意,哪怕只是引起某位管事长老的注意,询问她的来历,她便能顺势说出自己的“困境”和对修行的“向往”。
她甚至算准了司音可能出现的时间和路线,在司音结束讲道,准备返回住处时,她会“恰好”从另一条小路走出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迷茫和一丝疲惫:“司音神君……我,我好像又迷路了,走了好久才找到这里。”
司音对玄女的这些小动作并非毫无察觉,只是一来碍于白真的托付和大嫂的情面,二来她心思本就不在这些琐事上,只以为玄女是初来乍到,好奇贪玩了些,并未深思其背后的野心。她只是又加重了语气叮嘱了几次,让她安心待在院中,不要四处乱走,以免冲撞了上神或长老。
但司音的叮嘱,对一心想攀附权贵、改变命运的玄女来说,早已成了耳边风。她甚至觉得,司音的阻拦,更证明了昆仑虚深处藏着她渴望的机缘。她的目光,已经不止一次地,投向了那云雾缭绕、象征着无上权威的墨渊上神的居所。她相信,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就能牢牢抓住。
第四日,她决定铤而走险。她得知墨渊上神偶尔会在一处静谧的湖边闭关冥想。于是,她趁着夜色,避开巡逻弟子,偷偷朝着那片湖摸去。
一路上,她心跳如鼓,既紧张又兴奋。终于,她看到了那片湖,湖中心的亭子里,一个伟岸的身影静静盘坐。
玄女的呼吸都急促起来,那定是墨渊上神!她刚想靠近,突然一道凌厉的剑气射来,擦着她的衣角而过。原来是巡逻弟子发现了她的踪迹。玄女吓得花容失色,瘫倒在地。就在这时,墨渊上神缓缓睁开眼,目光如炬地看向她。
玄女心中一喜,忙匍匐在地,哭诉道:“上神,我仰慕您已久,只是想远远看您一眼,并无恶意。”
墨渊上神并未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让弟子将她带走。玄女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能乖乖就范,她知道,这次机会又没抓住,但她不会放弃,定要再寻时机。
第五日,玄女表面上安分守己,待在司音神君安排的住处,实则暗中观察着昆仑虚的动静。
她得知近日有一场重要的仙法比试,各弟子都会参与,墨渊上神也会亲临观看。
玄女眼睛一亮,觉得机会来了。她偷偷溜进了存放比试服装的库房,偷了一套女弟子的比试服。比试当日,她乔装打扮混入了参赛弟子的队伍中。
比赛开始,玄女故意选择了实力较弱的对手,轻松获胜。随着比赛的推进,她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墨渊上神也将目光投向了她。
就在玄女暗自得意时,司音认出了她。司音眉头紧皱,走到她面前低声道:“玄女,你这是何苦。”
玄女咬了咬牙,大声道:“神君,我只想证明自己有资格留在昆仑虚,追随您修行。”
墨渊上神看着她,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若你能在接下来的比试中连胜三场,便许你留在昆仑虚。”玄女心中一喜,重燃希望,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接下来的第一场比试,玄女的对手是个身材魁梧的男弟子。那弟子起初瞧她是个女流之辈,有些轻敌。玄女却毫不畏惧,一出手便是凌厉的仙法,攻势迅猛。男弟子很快便招架不住,败下阵来。玄女心中暗喜,信心大增。
第二场,对手是个剑术高手。剑光闪烁,一时间让玄女有些难以近身。但她心思灵动,瞅准时机,施展出魅惑之术,干扰了对手的心神,随后抓住破绽,一招制敌。
到了第三场,对手竟是司音。司音看着玄女,眼中满是无奈。比试开始,司音并未下狠手,只是巧妙地化解着玄女的攻击。玄女却以为司音实力不过如此,全力进攻。
司音见她如此,只好稍稍展露实力,一个闪身便点住了玄女的穴道。玄女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墨渊上神开口道:“虽你未连胜三场,但你求道之心可嘉,便留你在昆仑虚做个杂役弟子吧。”
玄女虽有些失落,但能留在昆仑虚,也算达成了心愿,忙跪地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