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血珠突然炸裂成漫天血雨。无名旋身舞刀,混沌天陨刀骤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刀气所及之处,血雨竟被碾成齑粉。
但那些漏网的血滴落在地上,瞬间化作手持骨刃的血奴,密密麻麻地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神通“混沌?开天!”
无名一声低喝,将体内神异之力尽数灌注刀中。混沌天陨刀突然膨胀至十丈长短,刀身浮现出众生的虚影,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重新劈开。
当刀势落下的刹那,整个荒芜星域陷入短暂的死寂,随后便是山崩地裂的轰鸣,血祖凝聚的血奴军团在刀气中化为飞灰,就连天空中的雷云都被劈开一道巨大的缺口。
血祖看着自己被斩断的左臂,眼中第一次露出惊色。但那截断臂很快就在血雾中重生,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发出兴奋的低笑:“好刀!这把刀的混沌之力,正好用来淬炼我的血核!”
暗红色的血河从他脚下蔓延开来,无数扭曲的人脸在河水中沉浮嘶吼。
无名握紧刀柄,感受着混沌天陨刀传来的悸动,这把跟随过霸祖、霸皇吸收了亿万年星辰精华的神兵,似乎也在渴望着这场酣畅淋漓的厮杀。
闪电再次划破夜空时,一人一魔的身影在血河中剧烈碰撞,刀光与血影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
荒芜星域虚空深处,沉睡的虚空巨兽被这场旷世对决惊醒,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为这场宿命之战奏响了悲壮的序曲。
无名霸祖法相巍然矗立在九天之上,身躯仿佛由万古混沌凝结而成,每一寸肌理都流淌着灰蒙蒙的气流,那气流所过之处,连虚空都在微微扭曲,仿佛能吞噬一切法则。
它头颅高昂,隐没在无尽云层之中,双目开阖间,竟有鸿蒙初开的异象流转。其左手托着一轮煌煌大日,烈焰如瀑般垂落,每一缕火光都蕴含着焚尽诸天的威能;右手攥着一弯清辉冷月,寒气森森,能冻结时间长河。
周身环绕的星河铠甲更是壮丽无匹,亿万星辰如钻石般镶嵌其上,时而化作流光游走,时而凝为坚不可摧的壁垒,星辰运转间,竟隐隐构成了一座无上杀阵。
对面的血祖血河法相则是另一番可怖景象,它并非实体,而是由无穷无尽的血色洪流汇聚而成,河面翻滚着粘稠的血浆,无数惨白的骨殖在血浪中起起落落,隐约可见亿万冤魂在其中哀嚎挣扎。
血河源头处,一尊由纯血凝聚的巨影浮现,面容模糊却散发着睥睨天下的血腥威压,正是血祖法相的真身。它张口一吸,九天之外的星辰竟被其化作点点血光吸入血河,使得那血色洪流愈发汹涌,河面上甚至开始凝结出无数柄血色长矛,矛尖闪烁着能腐蚀大道的血煞之气。
当两尊法相轰然相撞的刹那,整个寰宇都仿佛静止了一瞬。霸祖法相左手大日猛然向前推去,亿万道金色火链如狂龙般窜出,所过之处,空间被烧得滋滋作响,连维度壁垒都泛起了焦黑。
血祖法相则驱动血河掀起万丈巨浪,那巨浪中沉浮的冤魂瞬间化作狰狞鬼面,与金色火链碰撞在一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无数火链被血浪浇灭,却又有更多火链从大日中涌出;血河巨浪被焚烧得蒸腾起血色雾气,旋即又有新的血浆填补上来,双方竟是势均力敌。
紧接着,霸祖法相右手冷月横扫,一道贯穿天地的银色寒芒撕裂苍穹,所触之物皆被冰封,连奔涌的血河都在瞬间冻结了数万里。
但血祖法相怒吼一声,血河深处陡然升起一座血色祭坛,祭坛上刻满了诡异符文,随着符文亮起,冻结的血河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更有无数血色触手从河面伸出,如毒蛇般缠向霸祖法相的星河铠甲。
“咔嚓 —— 咔嚓 ——” 星河铠甲上的星辰被血色触手缠绕之处,竟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痕,那些星辰碎片坠入下方的混沌气流中,激起阵阵涟漪。
霸祖法相似是被激怒,身躯猛地一震,混沌之气如海啸般爆发,将血色触手尽数震碎,同时左手大日与右手冷月合二为一,化作一柄混沌色的巨斧,斧刃上日月交替,星辰生灭,朝着血河狠狠劈下。
这一斧落下,仿佛开天辟地重现,斧刃所过之处,空间直接化作虚无,连时间都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血祖法相见状,将整条血河猛然卷起,凝聚成一面遮天蔽日的血色巨盾,巨盾上无数冤魂发出凄厉的尖啸,试图抵挡这开天之斧。
“轰隆 ——!”
混沌巨斧与血色巨盾碰撞的瞬间,无穷无尽的能量冲击波横扫九天十地,诸天星辰如同雨点般坠落,大地崩裂出深不见底的沟壑,岩浆与幽冥寒气交织喷涌。
原本湛蓝的天空被染成一半混沌灰,一半血腥红,两种极致的力量相互绞杀,使得天地法则都开始紊乱,无数空间碎片如玻璃般簌簌掉落,露出后方那片漆黑死寂的域外虚无。
血河巨盾在混沌巨斧下寸寸碎裂,无数血色碎片飞溅,每一片碎片落地,都化作一片腐蚀万物的毒沼。
而混沌巨斧也微微震颤,斧刃上的日月光芒黯淡了少许,显然这一击也消耗了霸祖法相不少本源。
两尊法相遥遥相对,霸祖法相周身的混沌之气更加狂暴,星河铠甲上的星辰重新焕发光芒;
血祖法相的血河则翻滚得愈发剧烈,河面下隐隐有更恐怖的存在在蠢蠢欲动。
霸祖法相将混沌巨斧高高举起凝聚混沌神异,法相神通“混沌?造物!”混沌神异显化的斧影携带“开天辟地”之势朝着血祖法相斩去。
血祖法相双手结印,猩红如沸的血河翻腾如沸,那是血祖法相所化的无尽血海,粘稠的血浆中裹挟着破碎的魂魄与不甘的嘶吼,每一次涌动都似有千钧之力,压得周遭空间微微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