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一个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蒋雯雯对自己的身材和颜值向来极度自信。
以前去钓鱼，哪次不是被一群男人众星拱月般围着搭讪、要联系方式？
这次却在这个陆野身上接连碰壁，这太不正常了！
“我吃饱了！”
蒋雯雯赌气似的站起身，尽管那份炒饭她一口未动。
事情没办成，她心里憋屈得很。
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往外走了几步。
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猛地停下脚步。
她转过身，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试探着开口，换了一种策略：“要不……你开个价吧，就当是我花钱请你钓鱼！”
“而且你只需要负责钓鱼就行，其他的直播互动、话题引导全都交给我！”
原本她觉得谈钱很俗，可能会伤了高手人的面子。
但现在她明白了，对付陆野这种钛合金直男，什么情怀、前景都是虚的，只有真金白银才是唯一的敲门砖！
“你是说……花钱，请我钓鱼？”
陆野擦拭灶台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既没有欣喜，也没有被冒犯的恼怒。
蒋雯雯心里有些打鼓，吃不准他这反应是什么意思，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下一秒，陆野的反应让她目瞪口呆！
“哎呀……你早说嘛！来来来，坐下聊，坐下慢慢聊！”
陆野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换上了一副热情洋溢、堪比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他甚至还主动上前，颇为亲切地扯住蒋雯雯的胳膊。
把她重新按回座位上，自己也麻利地拖过凳子，在她对面坐下，身体微微前倾。
那变脸的速度，堪比川剧绝活！
“说说看，你愿意出多少钱请我钓鱼？”
陆野伸长脖子，脸上堆满了笑容。
只是那笑容在蒋雯雯看来，带着点算计，有点……毛骨悚然？
就像饿狼看到了肥美的猎物？
蒋雯雯脑子有点懵，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措手不及。
她吃不准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胃口到底有多大。
说少了，他可能立马翻脸；说多了，自己又亏得慌。
来之前根本没仔细考虑过具体金额，因为她压根没想到会走到花钱雇人这一步！
迟疑了好几秒，在陆野灼热的目光注视下。
她才有些犹豫地、缓缓竖起了两根纤细的手指。
“两百？”
陆野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下去。
身体也微微后仰，似乎随时准备结束这场谈话。
果然这家伙就是属狗的，变脸速度太快了！
“是……是两千！”
蒋雯雯连忙纠正。
心里暗骂这家伙也太看不起人了，两百块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平心而论，一天两千的出场费，对于一个尚未在直播界证明自身商业价值的素人来说，已经算是非常高的价格了。
按照蒋雯雯目前直播的平均收入来看，扣除平台分成和运营成本。
每天真正落到她口袋里的，还未必有这个数。
这次为了事业，她也是咬牙大出血了。
谈判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
陆野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露出思索的神色。
“这都不满意？也太贪心了吧！”
蒋雯雯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
之前对陆野那点因为钓鱼技术而产生的好感和佩服，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奸商”、“势利眼”的标签。
陆野才不管她怎么想，他心里自有一本账。
就算没人花钱请他，他几乎每天雷打不动都会去钓鱼，而且钓上来的鱼还能卖给许晴依再赚一笔。
现在有人愿意付钱看他钓鱼，还不用他费心应付直播间那些琐事。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两千一天，其实已经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他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
开口道：“这样吧，我可以陪你钓十天的鱼。不过，钱必须提前一次性付清，两万！”
他伸出两根手指，语气不容置疑。
“什么？提前付清……还十天起订？”
蒋雯雯差点跳起来。他怎么不去抢银行？！
而且，他是怕自己会赖账吗？！
对于陆野这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作风，她算是有了全新的、深刻的认识。
两万块，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大钱，只是陆野这认钱不认人的态度让她心里憋得慌。
她咬着嘴唇，内心挣扎了片刻，想到直播间那些等着看“桃园战神”的新粉丝。
再想到可能带来的巨大流量和后续收益，她最终还是狠心点了点头：“好，两万就两万！我现在就可以转给你！”
“别急，钱的事好说，但我还有几个小小的条件。”
陆野摆了摆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第一，每次直播我钓到的所有鱼，归属权都是我，你无权处理。”
“第二，我只钓上午，最迟下午两点必须收工，因为我下午要回来准备出摊，这没问题吧。”
“第三，钓鱼过程中产生的所有费用，比如交通、餐饮等等，一概与我无关，由你全权负责。”
“还有……嗯，暂时就想到这些。当然，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如有未尽事宜，另行协商。”
陆野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说得清清楚楚。
思维缜密得像个精明的商人，哪里还有半点之前钓鱼佬的憨直模样？
听着他这一连串堪称霸王条款的条件，蒋雯雯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
“还、有、吗？”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暂时就这些。”
陆野耸耸肩，一脸无辜。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精于算计的男人？！
蒋雯雯内心在疯狂咆哮，感觉自己不是在邀请合作伙伴，而是在跟一个周扒皮签订卖身契！
她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压下掉头就走的冲动。
想到直播事业的未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好……我……答……应……你！”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血泪。
希望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希望桃园战神的加入，真能像她预期的那样，给她的直播事业带来质的飞跃。
否则，这两万块和这憋屈的不平等条约，可真就是血本无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