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5 章：林建业的 “最后后手”
机械义眼上的红色警告文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小远指尖发麻。他猛地站起身，朝着远方的大海望去 —— 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海平线与云层交界的地方，隐约有一缕黑色的雾气在缓慢凝聚，像是被打翻的墨汁，正无声地浸染着天空。
“小远，怎么了？” 苏晴注意到他的异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空旷的海面，“你在看什么？”
小远没有说话，而是将机械义眼的扫描画面投射到手机屏幕上。屏幕上，代表未知意识能量的红点在太平洋深处不断闪烁，周围还环绕着数十个正在快速靠近的小光点，像是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这是……” 王警官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这些光点的能量波动，和之前的意识傀儡一模一样！超级母体真的在重组！”
一名年轻的刑警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声音带着颤抖：“我们已经摧毁了记忆核心，它怎么还能重组？难道…… 它根本没有本体？”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小远的大脑飞速运转，林建国的全息投影、记忆核心的能量波动、陈默最后清明的眼神…… 一个个片段在脑海中闪过，突然，他想起了林建业攥在手里的那半块红色宝石 —— 之前在精神疗养院的地下三层，林建业的虚影就是用那半块宝石激活了记忆核心的黑色能量。
“不对，记忆核心不是超级母体的本体，只是它的‘意识容器’！” 小远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激动，“林建业手里的半块宝石，才是超级母体的意识锚点！之前我们看到的记忆核心爆炸，只是超级母体故意放出的假象，它真正的目的，是借助爆炸的混乱，将意识锚点送到太平洋深处！”
苏晴立刻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太平洋深处有超级母体的真正本体？它一直在用记忆核心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好让我们忽略它的真正计划？”
小远点点头，机械义眼再次扫描那缕黑色雾气：“那片雾气的能量波动，和林建业手里的半块宝石完全一致。它正在吸收海洋里的意识能量 —— 海洋里有无数海洋生物的意识，还有沉船事故中死去的人类意识，这些都是它最好的养料！”
就在这时，小远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只有短短一句话：“林建业的实验室在疗养院废墟的地下十米，那里有阻止超级母体的线索。”
发件人未知，号码也显示为乱码。小远看着这条短信，心中充满了疑惑 —— 是谁会知道林建业的实验室？对方是敌是友？
“不管是谁发的，我们都必须去看看。” 王警官当机立断，“如果超级母体真的在重组，我们必须在它恢复实力前找到阻止它的方法！”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小远用机械义眼扫描疗养院的废墟，很快就在一片断壁残垣下发现了异常 —— 地面下有一块区域的能量波动与周围不同，像是被人为改造过的空间。
“就在这里！” 小远指着一片倒塌的墙壁，“下面有金属结构，应该是实验室的入口！”
刑警们立刻拿出工具，开始清理废墟。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在空旷的空地上回荡，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小远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手机屏幕，上面的红点越来越亮，周围的小光点也越来越近，距离他们只有不到一百公里了。
大约半小时后，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门出现在众人面前。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与林建业半块宝石形状相同的凹槽。
“是宝石凹槽！” 苏晴惊呼，“看来需要用那半块红色宝石才能打开！”
可那半块宝石已经随着林建业的虚影融入了记忆核心的黑色能量，现在早就被超级母体带到了太平洋深处。小远看着凹槽，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 难道线索就在眼前，他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初代容器宝石突然发出微弱的蓝光。小远愣了一下，将宝石拿出来，惊讶地发现宝石表面的裂纹正在缓慢愈合，之前黯淡的光芒也在逐渐恢复。
“宝石在自我修复！” 苏晴的眼睛亮了起来，“它吸收了那么多意识碎片，说不定能模拟出红色宝石的能量！”
小远立刻将初代容器宝石对准凹槽。当宝石接触到凹槽的瞬间，金属门突然发出 “嗡” 的一声，表面的锈迹开始脱落，露出里面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凹槽周围的纹路亮起红光，与宝石的蓝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旋转的光纹。
“咔嚓” 一声，金属门缓缓向两侧打开，一股冰冷的气流从里面涌出，带着淡淡的海水咸味。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荧光灯，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指引他们前进。
众人鱼贯而入，通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味，脚下的金属地板每走一步都会发出 “吱呀” 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塌陷。小远的机械义眼切换到战斗模式，红色的扫描线在通道里来回移动，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走了大约五分钟，通道尽头出现一扇玻璃门。门后是一个宽敞的实验室，里面摆放着数十台复杂的仪器，仪器上的屏幕大多已经损坏，只有少数还在闪烁着杂乱的代码。实验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容器里装满了淡蓝色的液体，液体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像是被冻结的星星。
“这些光点…… 是意识碎片！” 苏晴凑近玻璃容器，惊讶地发现每个光点都在缓慢移动，像是有生命的个体，“林建业竟然在这里储存了这么多意识碎片！”
小远的目光落在实验室角落的一台电脑上。这台电脑的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着一份未完成的文档，标题是《超级母体抑制计划》。他立刻走过去，鼠标点击文档，屏幕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
“超级母体的本体是远古时期坠落在地球的一颗陨石，陨石内部蕴含着强大的意识能量，经过亿万年的演化，形成了自主意识。它无法直接在地球生存，只能依靠吸收其他生物的意识维持存在。林建国的双生意识计划，最初是为了用双生意识的共鸣压制超级母体的意识，却被超级母体篡改，变成了意识容器计划……”
“要彻底消灭超级母体，必须摧毁它的意识核心 —— 也就是陨石本体。陨石本体位于太平洋马里亚纳海沟的最深处，那里的压力和温度能暂时限制它的能量扩散。要到达那里，需要使用‘意识潜水服’，这种潜水服能保护使用者的意识不被超级母体吸收……”
文档写到这里突然中断，后面只剩下杂乱的代码和一张手绘的地图，地图上标记着马里亚纳海沟的具体位置，还有一个用红色圆圈标注的 “意识潜水服储存点”—— 就在距离这里五十公里的一处废弃潜艇基地。
“意识潜水服……” 小远喃喃自语，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只要找到潜水服，他们就能潜入马里亚纳海沟，摧毁超级母体的本体。
可就在这时，实验室的玻璃门突然 “砰” 的一声被撞开，一群意识傀儡冲了进来。这些傀儡与之前的不同，它们的身体周围环绕着黑色的雾气，双眼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动作比之前更加敏捷，力量也更加强大。
“是超级母体派来的！它不想让我们拿到线索！” 王警官大喊着举起手枪，子弹击中一名傀儡的胸口，却只是让它停顿了一下，伤口处的黑色雾气很快就将伤口修复。
苏晴立刻扣动激光枪扳机，蓝色光束击中傀儡的头部，傀儡的身体瞬间被点燃，黑色雾气发出 “滋滋” 的声响，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攻击头部！它们的意识核心在头部！”
小远也立刻加入战斗，机械臂切换成匕首模式，朝着傀儡的头部刺去。可傀儡的数量越来越多，很快就将他们包围在实验室中央。小远注意到，这些傀儡的手臂上都有一个红色的印记，印记的形状与林建业手里的半块宝石一模一样 —— 这是超级母体的意识标记，意味着它们都是超级母体的核心傀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小远一边战斗，一边看向实验室的另一个出口 —— 那里有一扇通往地面的金属梯，“苏晴，你带着王警官和其他刑警先走，我来断后！”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苏晴立刻拒绝，激光枪的光束再次射向一名傀儡，“要走一起走！”
小远刚想再说什么，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他回头一看，发现实验室中央的玻璃容器正在剧烈摇晃，里面的淡蓝色液体开始沸腾，无数意识碎片从液体中飞出，在空中凝聚成一道巨大的虚影 —— 那是一个由无数张人脸组成的人形，双眼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正是超级母体的意识投影！
“你们以为能找到阻止我的方法？” 超级母体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虚影的手臂一挥，一道黑色的能量波朝着小远等人袭来，“这些意识碎片，都是我为你们准备的‘礼物’—— 现在，它们将成为吞噬你们意识的养料！”
黑色能量波所及之处，刑警们手中的枪纷纷掉在地上，他们的眼神变得涣散，显然是被意识能量入侵。苏晴的激光枪也开始失控，蓝色光束在实验室里乱射，击中了好几台仪器，仪器爆炸的火光将实验室照得通红。
小远的机械义眼突然红光暴涨，体内的林峰意识再次苏醒，与他的意识融为一体。他举起初代容器宝石，宝石爆发出耀眼的蓝光，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黑色能量波。“苏晴，快带着他们走！我能挡住它！”
苏晴看着小远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她立刻扶起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王警官，带着其他刑警朝着金属梯跑去。“小远，我们在潜艇基地等你！你一定要活着过来！”
小远点点头，目光重新投向超级母体的虚影。虚影的身体越来越清晰，周围的意识碎片不断融入它的体内，黑色的能量也越来越强。“你以为你能挡住我多久？等我吸收完这些意识碎片，整个地球都会成为我的意识牧场！”
小远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宝石。他知道，自己必须为苏晴等人争取足够的时间，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机械义眼的扫描屏幕上，代表意识傀儡的光点已经包围了整个实验室，距离他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就在这时，实验室角落的一台仪器突然发出 “滴” 的一声，屏幕上弹出一行绿色的文字：“检测到双生意识能量，紧急逃生通道已激活，位于玻璃容器后方的墙壁内。”
小远心中一喜，立刻朝着玻璃容器后方跑去。超级母体的虚影察觉到他的意图，手臂一挥，数道黑色的藤蔓朝着他射来。小远灵活地躲闪，机械臂弹出绳索，缠住天花板的管道，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避开了藤蔓的攻击。
他落在玻璃容器后方的墙壁前，机械义眼扫描后发现，墙壁上有一个隐蔽的按钮。他立刻按下按钮，墙壁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里闪烁着绿色的应急灯光，尽头是一扇通往地面的门。
“想跑？没那么容易！” 超级母体的虚影发出一声怒吼，身体突然分裂成无数道黑色的雾气，朝着通道追来。
小远立刻冲进通道，墙壁在他身后缓缓关闭。他能听到墙壁外传来剧烈的撞击声，黑色雾气正在疯狂攻击墙壁，墙壁上的裂纹越来越多，随时都会坍塌。
通道里的应急灯光忽明忽暗，小远拼命地朝着尽头的门跑去。他的脚下，淡蓝色的意识碎片如同流水般流淌，像是在为他指引方向。当他终于冲到门口，推开那扇门时，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门外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远处的海面上，黑色的雾气已经扩散到了海岸线，无数意识傀儡正在森林里穿梭，像是在寻找他的踪迹。小远不敢停留，立刻朝着废弃潜艇基地的方向跑去 —— 他知道，那里不仅有阻止超级母体的希望，还有等着他的同伴。
可就在他跑进森林深处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弹出一条新的匿名短信，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小心王警官，他不是真正的王警官。”
小远的脚步猛地一顿，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回头看向身后的森林，王警官之前半昏迷的样子、苏晴担忧的眼神、意识傀儡的疯狂攻击…… 一个个片段在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中升起 —— 如果王警官是假的，那他之前的所有行动，是不是都在超级母体的掌控之中？
他握紧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森林里的风越来越大，树叶的沙沙声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小远知道，接下来的路，不仅要面对超级母体的追杀，还要分辨身边人的真假。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废弃潜艇基地里，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等待着他 —— 那半块红色宝石，其实一直藏在潜艇基地的深处，而假王警官的目标，正是那半块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