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群伤号拖着残躯,在开封府里哼哼唧唧、努力恢复体力养伤的时候,包大人和公孙策那边可是一刻都没闲着,日夜不停地加紧审讯那些被抓获的、已经恢复神智的村民。
然而,审讯结果却令人失望,甚至更加不安。
这些村民对于自己被操控时期做的事情,大多记忆模糊,如同做了一场噩梦,只依稀记得要听从“村长婆婆”的话,对于教中机密、据点分布一概不知。更关键的是,无论怎么审问,都没有人知道王朝和马汉的下落!两人就像是被这个村子彻底吞噬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时间一天天在过去,希望也随着日升月落一点点流逝。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
开封府内的气氛再次变得无比压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焦灼,尤其是张龙赵虎,眼睛赤红,像是困兽般坐立不安。包大人更是面色沉郁,额头的月牙仿佛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温暖如麻(谐音“乱如麻”,形容心情极乱)都不足以形容大家的心情。从王朝马汉失踪到现在,已经整整五天了!在这种鬼地方,多耽误一天,他们生还的可能性就渺茫一分!
不能再等下去了!
无奈之下,尽管伤势未愈,我们也只能再次强打精神,重返那个令人心悸的村子,进行更加细致、更加彻底的地毯式搜索!
展昭、我、五鼠兄弟(除了伤重的徐庆留下)、张龙赵虎,以及能调动的所有衙役,几乎将整个村子翻了个底朝天!
每一间房屋都被反复搜查,墙壁敲了又敲,地板撬开了好几处,连灶台和炕洞都没放过。 村子周围的树林、山坡、甚至那条我们发现的小路尽头的山洞,都再次派人深入探查。 甚至动用了猎犬,试图寻找气味。
然而,一天下来,直到日头西斜,依然一无所获!没有任何暗门,没有任何地道,没有任何隐藏的空间!王朝和马汉,仿佛人间蒸发!
今天是第六天的下午了。
夕阳的余晖将村子染上一层凄凉的橘红色,却无法带来丝毫暖意。
我和展昭站在村子中央,相对无言。深深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我们每个人的心。张龙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土墙上,拳头瞬间见了血,他却浑然不觉。赵虎蹲在地上,抱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卢方等人也是面色沉重,摇头叹息。
“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吗?”我不死心,声音沙哑地再次向负责各处搜索的领头人确认。
“林掌柜,真的都找遍了!犄角旮旯都没放过!连耗子洞都快掏了!”一个衙役头目疲惫又无奈地回答。
“储存粮食的地窖呢?或者比较大的储藏室?有没有发现?”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追问。这么多人,总要吃饭吧?
几个负责搜查民居的衙役都摇头:“回掌柜的,奇怪就奇怪在这儿!每家每户我们都看了,厨房里就那点粮食,顶多吃个三五天。整个村子,愣是没找到一个像样的地窖或者大的粮仓!”
“是啊,”另一个补充道,“我们之前在村口蹲守了十来天,确实没见有大规模运粮的车队或者村民集体出去买粮啊!”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猛地劈进了我的脑海!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这村子之前至少住了上百号人(虽然现在死的死抓的抓),每天消耗的粮食不是小数目!如果没有一个集中储存粮食的地方,就凭各家厨房那肉眼可见的几斤米面,够吃几天的?
而我们的人明明监视了那么多天,没见到任何补给输入!
那他们之前吃的粮食从哪里来的?!
除非……有一个极其隐蔽的、我们还没有发现的、规模不小的储粮点!甚至可能……不止是储粮!
这个念头让我瞬间激动起来,血液都仿佛加快了流动!
“不对!一定有地方我们没找到!”我猛地抓住展昭的胳膊,因为激动,手指都有些发抖,“展大哥!你想想!这么多人,这么多天,粮食不可能凭空变出来!这村子里一定有一个我们还没发现的、很大的隐藏空间!很可能就是地窖!而且绝对不小!”
展昭原本死寂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如同黑暗中燃起的火苗!
他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是啊!这么明显的漏洞,他们之前竟然因为焦躁和绝望而忽略了!
“搜!再搜一遍!”展昭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重点排查地面!尤其是那些看起来特别平整、或者堆放杂物特别多的地方!墙角、床底、灶台下、甚至牲口棚!任何有可能掩盖入口的地方,都不能放过!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希望重燃!
所有人如同被打了一剂强心针,立刻行动起来!这一次,目标明确——寻找大型地窖的入口!
时间紧迫,夕阳正在快速沉入地平线。
我们能否在最后的光线消失前,找到那个可能藏着生死线索的隐秘之地?王朝和马汉,是否就在那黑暗之中等待着救援?
每一秒,都变得无比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