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蓉蓉的表情瞬间切换,从张牙舞爪变得严肃正经,一把扶住萧若瑾的胳膊,语气关切又无奈:
“王爷,您怎么如此不听话?我和若风都说了,您伤着身子不能随意起身,怎么偏要逞强?”
萧若瑾被她一本正经的瞎扯噎得愣住,表情呆愣愣的——
明明是她在撒泼拉架,怎么就变成自己无理取闹了?
陆蓉蓉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带着几分“安抚”:
“王爷,若风还有公务在身,实在不能留下来当奴仆伺候您。
您乖乖听话养伤,两三天就好了,咱们先回去吧。”
请苍天,辩忠奸!!!!
萧若瑾心里苦涩:苍天可鉴!本王明明是来拉架的啊!
他求助似的看向萧若风。
萧若风哪敢迟疑,连忙拱手:“兄长,嫂嫂说得对!”
萧若瑾“……”
“弟弟确实还有要事,先去忙了,兄长保重,改天再来看您!” 说完萧若风恨不得立刻遁走。
陆蓉蓉一把松开萧若瑾,就像甩开了一块抹布。
转头冲萧若风笑道:“若风,嫂嫂送你!”
萧若风刚想摆手说不用,抬眸就对上她眼底的警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僵硬地拱了拱手,转身撒腿就跑。
御医和浊清看着琅琊王飞快消失的身影,他们还从没见过沉稳的琅琊王如此跳脱。
陆蓉蓉环顾一圈院子里的御医和奴仆,冲萧若瑾丢下一句:“王爷,你快招待御医们,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得没影,身形快得卷起地上几片落叶,比兔子还急。
萧若瑾看着眼前十多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
御医们神色古怪,奴仆们低头憋笑,只觉得自己像被老鸨子推出来接客的姑娘,尴尬得浑身发麻。
他努力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本王没事,你们……回吧。”
说完,不顾伤处的隐痛,身形僵硬地转身就走,只恨自己此刻行动不便,不能跑得再快些。
浊清躬身行礼“王爷,千万别讳疾忌医……”
萧若瑾“……”
只恨父皇只给他生了三条腿,没给他生第四条腿。
累了,毁灭吧,萧若瑾一脸麻木的向屋里慢慢挪动而去,身后的御医连忙跟上。
可能是那天的社死让人忆记犹新,萧若瑾接连几天都不愿意见任何人。
陆蓉蓉总算清净几天。
夜凉如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影。
陆蓉蓉靠在窗边的小榻上,挥退了伺候的宫女,披散着长发迎风而立,烦躁地扯了扯发丝——
古代本就不方便,又留这么长头发,真是纯属累赘,大半夜连个清净都没有。
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虫鸣,屁股上这两天一阵一阵的疼,痛感越发清晰,又热又闷,心里的烦躁也跟着翻涌。
“怎么了?”
低沉的嗓音突然从身侧传来。
陆蓉蓉头也没回,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你这活了几百年的老头,还干起半夜偷香窃玉的勾当来了?”
李长生缓步走近,衣袂带起一阵清风:
“听说你受伤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其实这几天他一直过来,就在屋顶上守着她,但是一直不敢进来,怕她厌烦。
陆蓉蓉回眸,冲他浅浅一笑——眼波流转间,竟有几分“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韵味。
李长生只觉得心跳骤然乱了节拍,终究还是凡夫俗子,逃不过七情六欲,脚步不由自主地越靠越近。
“我算是哪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