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见陆蓉蓉半晌没说话,只当她松了口,伸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眼底满是期待:“你同意留下了,是不是?朕这就下旨封你为……”
“我不想做妃子。”陆蓉蓉直接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做妃子就意味着被后宫规矩捆死,她还想找机会脱身,可不想再被“妃嫔”的身份套牢。
弘历却猛地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势:“不行。”
他顿了顿,又放软了声音解释,“朕已经为你安排好了母家,鄂尔泰府中认你做女儿,对外只说你是他早年流落在外的嫡女,刚寻回不久。”
“等先帝的孝期过了,委屈你先屈尊贵妃之位。”
弘历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手背,带着哄劝的意味,“朕还会下旨,免了你晨昏定省的规矩,不用去应付后宫那些人。这段时间,你就先在朕的养心殿住着,没人敢来打扰你。”
陆蓉蓉没有立刻答应,只轻轻“嗯”了一声
。弘历却以为她松了口,脸上瞬间绽开笑容,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你放心,朕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弘历指尖还带着几分紧张的微颤,轻轻攥着陆蓉蓉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就说出拒绝的话。
他忽然抬手,小心翼翼拂去她鬓边一缕碎发,指腹蹭过她的脸颊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珍宝:“朕知道委屈了你。
明明想把世间最好的都给你,却只能先让你顶着‘贵妃’的名分,还要借鄂尔泰府的名头遮人耳目。”
弘历将她更紧地拢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哑又带着十足的认真:“但你信朕,等过了孝期,朕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朕心里的分量。
那些晨昏定省的规矩,那些后宫的虚礼,都不用你应付——朕只要你在养心殿里,安心待着就好,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朕也会想办法给你摘来。”
他顿了顿,手臂收得更紧,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
“从前朕只能远远看着你,怕惊扰了皇阿玛,也怕吓走了你。如今朕握着这天下,唯一的心愿,就是把你护在身边,再也不让你受半分委屈,更不让你有半分离开的念头。”
陆蓉蓉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还有话语里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痴缠。
后宫里“孝期后册封辰贵妃”的消息,像惊雷般炸开,不过一个时辰,就传遍了各宫各院。
富察皇后坐在长春宫的紫檀木椅上,手里的素色丝帕被绞得变了形,指节泛白,连平日里端庄平和的面色,都染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忧色。
“辰贵妃……”
她喃喃重复着这个封号,声音里满是茫然与不安,“这到底是谁?后宫里何时有了这么一号人物?从前连半点风声都没有,怎么突然就一步登天,要封贵妃了?”
她猛地抬眼看向素练,眼底的慌乱再也藏不住,语气急切得带着几分颤抖:“素练!你快,立刻让人去我额娘府里递消息,让她动用所有关系去查!查清楚这个辰贵妃的底细——
她是谁家的女儿?何时入的宫?跟皇上是怎么扯上关系的?连半分预兆都没有,皇上怎么会突然要册封她!”
说到最后,富察皇后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难以掩饰的委屈与惶恐:“‘辰’……辰为星辰,为晨光,多好的寓意啊,皇上把这样的心思都给了她。可本宫呢?
本宫是这后宫的皇后,皇上要册封一位贵妃,这么大的事,本宫竟然是最后一个从宫人口中听到的!”
她抬手按住发间的东珠簪子,指尖微微发颤:“你说,是不是皇上觉得本宫哪里做得不好了?还是这位辰贵妃,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皇上连规矩都不顾了?”
话语里的不安,像潮水般涌了出来,连素练看了,都忍不住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