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上一秒还和你有说有笑,现在却脸含杀意地盯着我。
我被盯得浑身发毛,一身不自在。
这特么的太难伺候了,如果不是确定自己打不过她,我真想骂几句,然后再给她两耳光教她怎么好好说话。
话到嘴边,我还是怂了,尬笑道,“女孩子家的嘴里老是打打杀杀的不好,不如这样,我们互相回答对方的问题,如果对方不方便回答的话就换个问题怎么样?”
红衣女脸上的表情又冷了几分,似乎觉得我没有资格跟她谈条件,不过这时候,碎石逐渐被清理开,眼见小武哥就快过来了,为了从我口中得知她姐姐的消息,她也不能真的把我给杀了。
只得妥协道,“行,我先问,你是在哪里拿到日华的?”
我说道,“还是我先问吧,万一我回答了你,你反手就将我灭口了,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红衣女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怒火,“你问吧?”
我问道,“你们背后的组织叫什么名字?”
女子眼神不善地看向我,就如同在看一个傻瓜一样,眼神中闪现出一种危险的信号。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连忙换个问题问道,“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都是什么实力?”
女子回答道,“三个,哦不,应该是四个,至于什么实力,这算是第二个问题。”
女子的美目闪过一道狡黠的目光,她的话令我无话可说。
我想古代巴国的墓室对于她背后的势力来说,应该不是什么秘密,于是开口道,“回答你刚才的问题,这柄匕首是我在古代巴国地下墓室里面发现的。”
刚刚她的回答含糊其辞,我也选择性地隐瞒了委蛇的事,这柄匕首是我在委蛇其中一颗头颅上扯下来的,我估计这红衣女子的姐姐多半已经葬身于蛇腹中。
“果然是在那里出的事,只是可惜没有死在我的手中。”
女子恨恨地说道,紧皱的眉头和颤抖的身体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红衣女子的话令我疑惑不已,她们姐妹俩的关系似乎很复杂,她的神色中分明有得知她姐姐死讯的痛苦,可此时她的话又似乎遗憾姐姐不是死在了她的手上。
我安慰道,“说不定这匕首只是你姐姐不小心遗失在那里的,她可能平安无事。”
红衣女子一口否定道,“你不明白这匕首对于我们的意义,她不可能轻易舍弃这柄匕首,除非她真的死了。”
“李先生,这次该我先提问了吧?”
“可以,这很公平!”
我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女子问道,“刚刚与我交手的年轻男子是谁,我的情报中你们队伍里似乎没有这么一号人?”
我略感诧异,不久前小武哥在婚礼上大显身手,对于在暗中紧盯着白家的那股神秘势力来说,自然算不上什么秘密。
而今她竟然不知道小武哥的存在,看来这中间应该出现了什么变故。
我迟疑了一下,小武哥的存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她迟早会知道的,这告诉她也没什么。
“看来你在组织里不受重用啊,这都没人告诉你,我们都叫她“小武哥”,至于其他的,我也不太不清楚。”
我依然回答得模棱两可,与这种女人打交道,不多留点心眼子怎么行。
这次该我问问题了,我想了想问道,“你们调查白家有多久了?都知道些什么?”
女子自动忽略了后面一个问题,答道,“我也不太不清楚,从我加入组织以来,之前就有人着手调查白家的事了。”
说到这儿,女子突然小声幸灾乐祸的笑道。
“免费送你一个秘密,你那小娇妻曾与陆家那小子有一场露水情缘,不知怎的,两人从哀牢国墓室里出来后,便分道扬镳,如今两人竟各生欢喜,那陆家小子也与他那青梅竹马的姑娘领了证儿,她如今倒与你好上了。”
我心中陡然一凛,她在无意中说漏了嘴,如果仅仅是调查白家,不可能连我们在哀牢山墓里的事情也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是我们内部有人泄露了秘密。
我内心无比痛苦,我扪心自问,我待所有的队友都如同自己的兄弟姊妹一样,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会背叛我,我甚至希望只是被人跟踪发现的,只是我无比清楚,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想要躲在暗中监视我们几乎没有可能。
心中的警惕再升三分,看来她们不仅仅盯着白家,就连我陆家也是她们的组织调查的对象。
队伍里的人都以为我是陆东装扮成这样的,并不知道我与陆东是同一个人,红衣女子连前者都不知道,看来队伍里的叛徒透露的情报也是有限的。
看来,二叔让我对所有人隐瞒我这两具分身之间的关系是对的,人世间,最难猜测和变幻莫测的便是人心,为了保住这个秘密,以后不能再让这两种身份有任何交集了。
我强行打起精神,面容一肃,装作吃味地说道,“是吗?这件事文静倒是没有跟我说过。”
夜色如墨,手电电量耗尽后,光圈缓缓暗了下去,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女子突然察觉到刚才自己话中的犯下了致命的大忌,仔细观察起我的神情。
我依旧装作忿忿不平的样子,心绪波动,丝毫没有怀疑她话语中的漏洞,女子这才放下心来。
我心中猜测,这红衣女子应该是那神秘组织培养的杀手,武力卓绝却不谙世事,不然也不会无意间透露出我们队伍里有叛徒的情报。
我望着手里的匕首,偶然发现女子的匕首的刀身上,刻有“蓁蓁”二字。
“蓁蓁是你的名字吧?”
女子一把从我手中抢过匕首,“关你何事?”
只是个名字而已,我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看向自己那把匕首,同样的位置,上面的刻纹已经被人刻意抹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姐姐应该叫夭夭。”
女子嘲讽道,“这还用你猜,上面不有吗?”
我拿着匕首递给她看,蓁蓁心中一凝,气道,“不愧是我的好姐姐,好狠的心,就连师父起得名字都不要了。”
说完又拿着匕首指着我的脖子,审问道,“你在骗我?你是不是见过她,不然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我无奈道,“真是胸大无脑,你师父只教你练武,没有让你学习文化吗,“桃之夭夭,其叶蓁蓁。”这是诗经中的名句,我从你的名字推断出来的。”
听到我的嘲讽,蓁蓁气得手直抖,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良久,强制压下怒火,正要开口问第三个问题。
碎石堆轰然倒塌,露出了一个可容人通行的通道。
望着文静先一步打着手电走了进来,蓁蓁面色如突如傲雪寒梅,迎春绽放。
推了一把我的身体,装作撒娇似地娇笑道,“勇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哦,你还欠我一个问题呢。”
说完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一头钻进了来时的小洞中。
“我去,被她阴了。”
望着文静冷漠的眼神,我一时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