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与此同时,远在筑城的我身体传来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待寒意消退后,身体紧接着又是一阵奇痒难耐。
我无奈苦笑,你永远想象不到这种同样的痛苦要经历两次的感受,这便是两具身体感同身受的副作用。
好在今天周末,母亲与张玥都去店里忙了,此时我凄惨的模样没有被她们俩发现。
若是不小心被她俩看到,少不了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给二叔去了电话,想要让他看看我身上的“怨毒”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不料一连拨了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这老家伙最近越来越神秘了,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没办法,只能照着《太上救苦经》的经文默念起来。
……
帐篷里,望着我后背血肉模糊的一片,文静拿着白家祖传的外伤灵药不知从何处下手。
当药粉抛洒在我的伤口上,一阵彻骨之痛令我紧咬牙关,皮肉间发出滋滋的响声。
文静劝慰道,“这药治疗外伤非常有效,你坚持一下。”
我自问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种人,不过还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看到我脆弱的一面,憋德冷汗淋漓也没有开口叫一句痛。
虽然伤口处裹了纱布,仍然不能躺着入睡,只能趴着将就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我便早早起来,收拾装备,准备早饭,强装成恢复如初的样子。
昨夜我的经历仿佛给队友的心里笼上了一层阴影,出师未捷,我的身体就遭遇了诡异的状况,大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队友们心里面的忧虑,如你意我有这个义务重塑起大家对我的信心。
泥泞的小道越发难以行驶,随处可见的凹坑和山上滚落下来的落石不时堵住去路。
此时,我已经确定了娄野他们没有走过这条路,不过一路走来,经过岔路时我都会让队友检查一遍,他们的车辙印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现在我们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直达这条土路的尽头。
越野车的底盘不时发出“吱呀”声,车身正经历着极限的拉伸,正如同我们的身体和耐心在经受考验一般。
“快看,那边有个矿洞。”
在翻越一座山岭后,文静手指着前方一处幽深的峡谷说道。
我顺着文静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处入口坍塌了一半的洞口在林间若隐若现,如果不是她眼尖,很容易被我们错过。
队友们纷纷下了车,四下观察了起来。
“车子能开下去吗?”
文静问道。
我站在风口向下遥望,勉强分辨出脚下有一条蜿蜒的土路与洞口相连,只是这条路早已荆棘遍地,下方必经的一处河谷处已经被流水冲刷成了一条深沟。
我正想往下探寻,突然被远处的山峦吸引了注意。
接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那张神秘女子费尽心机传递给我们的照片。
情绪激动地指着远处残缺了一道口子的山峦说道,“没错,就是这儿。”
队友们走过来,拿过照片,两张对比起来,纷纷点头确认。
不远处的悬崖边,有一块巨石往外延伸而出,正是照片上两个老家伙拍下这张照片时所坐之地。
机缘巧合之下,我们没有耗费太多精力就找到了这处地方,大家的精神一下子高涨起来。
四下搜寻无果后,远处河谷旁的那处矿洞,便是目前最有价值的线索了。
我和文静,小武哥沿着林间的缝隙,走到了洞口,只见入口处被落石和杂草封住了大半,铁门因合页腐朽断裂而倒塌在地上,门上铁锈密布,两行竖立的血红色大字隐约可见,我连蒙带猜地读了出来,“生人勿近,洞内有大恐怖。”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这处洞口一定与我们此行的目的有关,看来有必要将车子开下来了。
车里有太多的探险装备和物资,不管是出于保护设备或是其它原因,都有必要将车开下来。
听到我的吩咐,秦山带着人砍掉土路上的荆棘,清理掉拦路的石块与土堆,遇山修路,遇水搭桥,终于在午后将这条路重新疏通。
我将洞口的落石与杂草清理开,这才发现,洞口大得出奇,洞内一阵阴风正呼呼地往外冒。
洞道内一片漆黑,深如墨色,笼罩着那座废弃的矿洞深处。
洞口处,那股阴森的寒风呼呼地往外猛灌,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将洞内的冰冷与死亡推向外界。
风声尖锐刺耳,犹如一把把利刃,割破寂静的夜空。每一声呼啸都带着彻骨的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冻结。
而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风声中,还夹杂着阵阵凄厉的喊叫声,那声音时高时低,时远时近,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嘶嚎。
有时像是女人绝望的尖叫,有时又似男人痛苦的咆哮,在矿洞周围回荡,让人头皮发麻,仿佛下一秒那些声音的主人就会从黑暗中扑出。
几辆废弃的矿车堆积在洞道不远处的密林中,密林深处,出现了一座隐藏在参天大树里的两层红砖房,红砖房被茂密的藤蔓层层包裹。
这红砖房应该是的矿洞的营地,两层楼大大小小有很多房间,房间的木制大门早已掉落到一旁,窗玻璃大多都已破碎。
这处营地早已成为了野生动物的乐园,随着我们走近,不时有大大小小的生物被惊动,匆忙从里面逃离。
我走近一间明显是宿舍的屋子,床头还放着上世纪最常用的铝制饭盒,床头柜的抽屉里还有几张粮票和银质首饰。
几乎每个房间里都遗留了不少“财物”,在一个最大的办公室里,椅子上明显浸着黑色凝结成块的血痂,看来当年在这间办公室里发生过什么。
令人疑惑的是,关于这处矿洞所有的资料都被搜刮得干干净净,逛了一圈下来,没能得到任何线索,反倒是不少私人物品遗留了下来。
我猜测,这处矿洞当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导致所有人不得不匆忙撤离,以至于来不及收拾自己的行李。
待秦山带人将车子开了下来,我们在红砖房营地前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最后决定,让没有丝毫探险经验的老歪和胖墩儿两兄弟就在洞口守着,以做接应,明日一早,其余人都进去矿洞内查看。
我们将车子开到红砖房营地前,停放在几辆高大的矿车间,再拿来迷彩布盖住,刚好围成了一个圈子,可以作为老歪两兄弟的营地。
我这么做,自然也有考教他们的心思,若是这点苦都受不了,那自然也没有资格成为我们的队友。
秦山等人又找来一些枯树枝,将方才开掘出来的道路覆盖。
暗中有双眼睛随时在盯着我们,我一路走来,不得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