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2016年3月1日早上五点
我们早早地收拾好行李,吃罢了早饭,准备出洞。
我背包里没多少东西,于是帮着分担了一些,我主动承担了收绳的责任,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文静大发善心给我发了一把手电和头灯,专业的设备果然不一样,这光线照射下,百米高的洞厅都能轻易照到顶部。
这个洞穴我在出发前了解过,由数个垂直向下的竖井构成,由于其出类拔萃的垂直深度和攀爬难度,号称勇敢者的地狱。
一路爬升,再没有遇到未知危险,这时候我才有空感叹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文静走在最前面,我和号称小布的光头负责收线,所以走在最后面。
说起这小布,姓吕,没错,本名就叫吕布,与历史上那辕门射戟的一代战神同名同姓,由于这名字太过惊世骇俗,故李少彬叫他小布。
方才我看到李少斌把他叫到一边,神神秘秘地说着什么,让他一脸为难的样子。
不过我也没兴趣偷听他俩的对话,出了这气坑洞,从此各奔东西,天涯陌路,此生恐怕都不会再有交集。
看着他背着厚重的背包费力地往上面攀爬,不知道包里装着什么东西。
2016年3月2日早上9点
昨天连续攀爬了十几个小时,选择了稍微平坦的一个平台作为宿营地。
他们几人都带着睡袋和吊床,文静拿了一条薄毯给我凑合着用。
其实这段时间有没有毯子早就无所谓了,每天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已经习惯了,只是长期这样竟然没有生病,也是奇了怪了。
休息时,文静想尽办法套我的话,我不明白她到底想打听什么,我的嘴很严,她在我口中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气得直跳脚。
我不止一次提醒她,我们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会让某些人很不爽。
她反而故意靠得更近,我知道她故意这么做就是想让我因为忌惮李少斌,不得不向她妥协。
这女人太过聪明,能把一切能够利用的条件用到极致。
老是被毒蛇一样的眼睛盯着,浑身不自在,并非怕了他,我只是不想这么白白被人利用。
我干脆直接找到李少斌跟他把话挑明了,我对文静没有任何兴趣,不会碍着他什么。
李少斌对我的解释自然不信,我也相当无奈。
收拾好行李,开始了第二天的攀爬,与昨天一样,有惊无险。
按照计划,明天晚上我们应该能够登顶。
似乎知道我心底的打算,文静这晚干脆把睡袋铺在了我身旁。
我知道她怕我明天出了气坑洞后就会离开,到时候再也没人能够告诉她深潭下面的信息。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对她的目的好奇起来。
按理说她这样的阳春白雪跟我这种下里巴人远远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这般不择手段地接近我。
李少斌见状气坏了,把我叫到一边,歇斯底里地骂道,“你特么是不想活吧,你配不上他,离她远一点。”
我无语地看着这不长脑子的白痴,也来了真火,说着气话道“你有本事就叫她不要离我这么近。”
说完,我便回到角落里,望着身旁一脸得意之情的文静,我面无表情道,“这下你满意了吧,那家伙估计弄死我的心都有了。”
文静笑道,“那你还不说?如果知道了我想要的答案,我立刻就去帮你解释。”
我骂了句,“神经病!”,转身蒙头大睡。
半夜,夜深人静。
我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文静很小心地拉开睡袋的拉链,推了推熟睡的我。
我醒后,不解地看着她又要耍什么把戏。
文静把脑袋凑到我耳边,轻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告诉我你在寒潭下面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一把推开她,不满地说道,“我我好歹也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你再这样,我万一把持不住怎么办?”
文静捂嘴轻笑道,“我就要这样,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见我没反应,文静不时伸手过来挠我一下,或者踢我一脚,许久没能入睡。
先是被李少斌威胁,现在又被文静骚扰,忍无可忍之下,我一把抱起她的身体拖进了我的毯子里面。
文静被我大胆的动作吓了一个激灵。
“你,你要干什么?”
我气道,“你说我要干什么,说完,我抱得更紧一些。”
看得出她很紧张,我能感觉到她的脸红得发烫,不过还是故作大胆地挺了挺胸,说道,“就这?”
我还真不敢对她做什么。
说完一脚把我踢开,独占了我的毯子。
实在拿她没办法,我只得钻进她的睡袋里,我已经能够想象到明早李少斌能够杀人的眼神。
2016年3月3日早9点
出乎意料的是,醒来后,李少斌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似的,一反常态,异常冷静地与他的保镖收拾装备。
叫向东的胖子也是一言不发,向来多话的他今天仿佛变成了一个闷葫芦。
这样也好,今天就能出去了,我也不想再生事端。
临近傍晚的时候,文静第一个爬了出去,再是向东和李少彬先后爬出了气坑顶部。
我头上的小布离登顶大概还有五十米的距离就能出去了,这时他却停止了攀爬。
我以为他爬累了,想要休息,我只能挂在半空等着他休息完了再爬升。
就在我四处打探的时候,头顶突然掉落下来一块拳头大的石块砸中了我的背包。
我骂道,“吕小布,你能不能小心点,石头差点砸我头上了。”
哪知小布装作没听到,竟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块更大的石头朝我头顶用力的砸了下来。
我大骂,“你特么疯了吧,原来在这儿给大爷埋坑呢。”
我一边躲避,一边怒骂。
我没想到他们真敢杀人,而且选择的手段极为高明。
不管我是死是活,他只要咬紧牙关说我是被落石砸中就能推得一干二净,我手里没有证据,到时候也是有口难辩。
肩膀突然被石块狠狠砸中,疼得我龇牙咧嘴,鲜血迅速染红了我的衣服。
似乎不砸死我,他们不能解气似的,石块不停砸落下来,我总算知道他的包为什么那么沉了,原来全装的石块。
这么下去早晚被砸死,我必须得想想办法。
这时正好看到旁边有一个勉强能够站人的平台,我灵机一动,晃动绳子把身体晃了过去,然后用匕首狠狠地插进岩缝里保持平衡。
这匕首是我特地藏在腰间保命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李少斌出幺蛾子,没想到真用上了。
我在电光火石间解开装备,把手电和给他们带的行李一起扔了下去。
吕布看到光源掉落下去,再是十几秒后竖井底部传来装备坠地得声音。
以为我掉了下去,朝上面大叫道,“不好了,陆东被落石砸中掉下去了。”
我紧贴着崖壁,地下就是百丈深渊,我紧紧抓住匕首的刀柄。
心里万分震惊和愤怒,“他们怎么敢杀人,就因为争风吃醋就要害人性命?”
“果真在他们这群有钱人眼里,我这种普通人就是命如草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