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的气氛逐渐推向高潮。终于,身穿旗袍的主持人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开始介绍今晚的压轴拍品……血线兰。
她极力渲染着这种珍稀药草神奇的解毒功效,同时也明确说明,这只是一株年份尚浅的两年生幼苗。
展示台缓缓旋转,那株被小心放置在特殊器皿中的血线兰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翠绿的叶片上,几道蜿蜒的红色脉络在灯光下仿佛有血液流动,透着几分神秘。高清画面同步传输到楼下的大屏幕以及每一个包厢的平板电脑上。
顾云七看着平板上的特写镜头,忍不住“噗嗤”一笑,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封世宴,压低声音:“封世宴,你居然还给这株草换了个这么好看的白玉浮雕盆?”那花盆精致典雅,一看就价值不菲,瞬间把一株药草的格调拉高了好几个档次。
封世宴面不改色,微微颔首,凑近她耳边低声说:“这样包装一下,我的小财迷不是可以多卖点钱吗?”
小心思被戳穿,顾云七不满,飞给他一个白眼,嘴角却控制不住想上扬,小声嘟囔:“就你聪明!”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立刻低头给楼下的影西发了条信息,让她稍安勿躁,等中途再加入战局,把水搅得更浑。
楼下,主持人公布了起拍价:“五千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百万,现在开始竞拍!”
封明宇那边显然也早有准备,安排了几个人在下面试探着出价,价格很快被抬到了九千万。
这时,一身西装革履,还戴了副平光眼镜做伪装的封五,沉稳地举牌,声音洪亮:“一亿两千万。”
封明宇立刻推开包厢的窗户往下看,视线锁定在封五身上。见对方一副精英人士的模样,他没能立刻认出这是封世宴身边的人,只阴沉着脸对白娇说:“这应该就是封世宴安排的人。”
白娇温柔替他斟满酒杯,声音柔媚:“封二爷,还继续拍吗?”
封明宇冷哼一声,直接将竞价牌从窗边伸出去,扬声道:“两亿!”
“哇……”楼下顿时一片哗然。
“一株幼苗而已,这么贵?”
“这位,这是势在必得啊?”
封五按照计划,再次举牌,语气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急切:“两亿五千万!这是我们老板指明要的东西,我必须拍到!”
封明宇努力平复着因愤怒和肉疼而急促的呼吸,他知道封世宴会搅局,早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对方跟得这么紧,他咬了咬牙,直接抬高了一倍价格,几乎是吼出来的:“五亿!”
果然,一楼的封五那边犹豫了,没有再立刻举牌,但是楼下已经彻底沸腾了,议论声此起彼伏。
就在主持人准备开始倒数时,一个清冷的女声从大厅角落响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六亿,正好我最近对植物培育挺感兴趣的,买回去试试,没准明年我也能培育出新的血线兰幼苗开始卖了呢。”正是按照顾云七指示,中途加入的影西。
封明宇安排的人不敢再跟,白娇听到影西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看向封明宇:“封二爷,我觉得楼下那位女士说得有道理,若是培育成功,这投资倒也不算亏。”
三楼天字包厢里,顾云七看着封世宴递过来的平板,上面显示的正是封明宇包厢的实时监控画面,她指着白娇问:“这个女人就是白娇?”
封世宴点头,眼神冷冽:“嗯,是她,目前以R国皇家中药采购商的身份入境。最近见过郭建国几次,也去过几趟药材市场。”
顾云七若有所思点点头:“她会是在封明宇身边制毒的那个人吗?”
封世宴摇头:“从现有情报看,不像,这女人近几年没有入境记录,时间对不上。”
顾云七也不深究,放下平板,继续关注楼下的拍卖。果然,封明宇被激得再次出价:“八亿!”
影西毫不示弱,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九亿五千万。”
封世宴侧头看向身边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女人,低声问:“还玩吗?”
顾云七撇撇嘴,觉得差不多了,摇了摇头:“不好玩了。”然后,她伸手将他们包厢的窗户推开一条缝,拿起变声器,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男声清晰地传遍全场:“十五亿。”
“砰!”二楼和字包间传来酒杯摔碎的清脆声响,封明宇胸口剧烈起伏,眼睛赤红,死死攥着拳头:“肯定是封世宴!他这是不给我留活路!非要逼死我不可!”
白娇在一旁优雅地抿了口酒,语气带着几分看戏的调侃:“封二爷,你们之间的对决,本就是你死我活,何必动气?”
楼下,主持人开始倒数:
“十五亿第一次!”
“十五亿第二次!”
“十五亿第……”
“二十亿!”封明宇几乎是嘶吼着再次举牌,声音都变了调。
整个拍卖厅彻底炸开了锅。
“二十亿?买一株草?这能解百毒吗?”
“天啊!疯了!真是疯了!”
影西还适时的,好心给旁边的人科普,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附近的人听清:“这血线兰若是真能培育成功,养成十年份以上的,说是能解百毒也不为过,到时候价值翻几十倍上百倍都有可能,那才叫赚大了呢!”
她这话一出,二楼几个原本还在观望的包厢窗户也纷纷打开,显然有了竞价的想法。
封明宇见状,心一横,直接推开窗户,对着楼下扬声喊道,试图用家族势力压人:“二十五亿!我是封家的封明宇!还请各位给个面子!”
果然,封家二字一出,那些蠢蠢欲动的目光瞬间收敛了不少,现场安静下来。
顾云七在三楼包厢里,调侃用手肘撞了撞封世宴的胳膊,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封世宴,你这二叔看样子家底挺厚啊。”
封世宴神色不变,递给她一杯鲜榨果汁,语气平淡却带着令人心惊的纵容:“先卖给他,改天找个机会,我给你把草带盆都抱回来。”
“噗……哈哈哈……”顾云七直接被他的话逗得笑倒在沙发里,花枝乱颤……
她笑够了,突然灵巧一跃,跳到封世宴腿上坐着,双手捧住他俊美无俦的脸,认真端详,大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封世宴,老实交代,你本质是不是就这么腹黑,这么恶趣味?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封世宴自然伸手环住她的腰,怕她掉下去,面对她的指控,眼底漾开细碎的笑意,坦然承认:“可能是吧,只是以前觉得无聊,”他顿了顿,目光深深锁住她,“现在觉得,和你一起做这种事,很有趣。”
顾云七被他直白的话语和眼神看得心头一跳,随即笑得更加灿烂,双手用力揉捏着他的脸颊,语气满是欢喜:“封世宴,你太可爱了!我太喜欢了!”
被她如此直白的夸奖,封世宴耳根微微泛红,却顺势将人往怀里紧了紧,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哑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暗示:“七七,那……今晚奖励我一下,嗯?”
顾云七瞬间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脸颊爆红,挣扎着想从他腿上下来:“你想得美!快放开我!”
封世宴却抱得更紧,深邃的眼眸看着她,里面盛满了委屈和期待:“嗯?好不好?”那眼神,简直让人无法拒绝。
顾云七被他看得心软成一滩水,羞得把脸埋进他颈窝,微不可察点了点头,声如蚊蚋:“……那你先放开我。”
最终,封明宇以二十五亿的天价,顺利拍下了那株血线兰幼苗。
女主持人亲自将盛放着珍贵药草的玉盆送到包厢,还贴心附上了一张养护血线兰的小技巧和注意事项。
白娇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那株散发着奇异生命力的植物,对封明宇点了点头,确认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