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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破屋内一片昏沉,唯有尘埃在从屋顶破洞漏下的天光中无声飞舞。陈无戈靠在断墙边,手指仍死死压着那块沾血的青砖,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地上躺着的密探尚未苏醒,那枚缴获的三眼钉冰冷地贴在他胸前的内袋里。阿烬蜷缩在更深的角落,披着他那件染血破碎的外衣,呼吸比先前平稳了些,但小脸依旧苍白。

他低头看向左臂。那道旧刀疤处传来持续的、隐隐的灼烫感,仿佛有什么活物正在皮下蠕动、苏醒。他知道这不是高烧引起的幻觉——那是蛰伏在血脉深处的某种古老存在,正在回应着外界某种无形的召唤,或是身旁阿烬身上那奇异火纹的共鸣。

外面依旧没有动静,死寂得令人心头发毛。但他清楚,这份虚假的宁静不会持续太久。

这三人是一组“三眼钉”,一人失联,如同蛛网断了一线,其余两人必定会像嗅到异常的猎犬般前来查探。他们并非莽撞的武夫,而是七宗专门训练、行走于阴影中的耳目,精于潜行、盯梢、传递死讯,行事缜密如棋。若超过半个时辰仍无人向那座西边的钟塔楼回报平安,下一波涌来的,就绝不会再是这些探路的钉子了。

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缓缓起身,动作轻缓得如同怕惊扰空气中的尘埃,走到那根断裂的主梁下方。那里有一个因屋顶塌陷形成的阴暗夹层,几根断裂的木头狰狞地支棱着,上面还挂着半截早已腐烂不堪的布条。他费力地将昏迷不醒的密探拖拽起来,艰难地塞入那个狭窄的夹层,并刻意让其一截灰色的袖角垂落下来,从下方看去,宛如有人仓促藏匿于此却未能完全掩饰痕迹。

接着,他示意阿烬挪到墙角那个被阴影笼罩最深的凹陷处,将外衣仔细盖在她身上,连头发都遮掩住。自己则后退,隐入屋顶残存木架投下的浓重阴影里,手中紧握着刚从瓦砾堆中翻捡出来的一截生锈断铁条。铁条约莫一尺长,前端被砸磨得略显尖锐,边缘带着天然的锯齿状裂口,这已是他此刻能找到的、最接近武器的物件。

他站定,调整呼吸,将自身的存在感降至最低,如同化作了墙壁的一部分。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缓慢流逝,每一息都显得格外漫长。

约莫一炷香后,巷口终于传来了期待中却又令人心悸的脚步声。不是一人,而是两个,步伐错落有致,一前一后,保持着既能相互呼应又不至于被同时发现的警觉距离。他们在屋外停顿了数息,一人顺势蹲下,佯装系着鞋带,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门前地面和门缝;另一人则如同鬼魅般无声绕到唯一那扇被封死的窗边,试图从木条的缝隙间窥探屋内的虚实。

陈无戈隐在阴影中,纹丝未动,连呼吸都近乎停滞。

片刻后,那扇虚掩的、歪斜的木门被从外面缓缓推开了一道更大的缝隙。门上悬挂的预警瓦片随之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咯啦”声,却奇迹般地没有坠落。

先进来的是个身材瘦高、穿着灰布短打的男子,其腰间微微鼓起,显然藏着那致命的暗器袋。他目光如电,迅速扫过屋内,首先落在墙角那团被衣物覆盖、看似蜷缩的人影上,眼神一凝;随即,他的视线又飞快上移,精准地捕捉到了房梁缺口处那截垂落的灰色袖角。他向前谨慎地挪了两步,一只手已悄然探向自己的袖口,似乎准备随时发出信号。

就在他全神贯注,逼近阿烬伪装的身影,准备进一步确认的刹那——

陈无戈动了!

他如同蓄势已久的阴影猎豹,自上方纵身跃下,手中那截断铁条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直刺对方探向袖口的手腕!那人反应极快,惊觉风声,猛地侧身闪避,但断铁尖锐的前端依旧“嗤”的一声划破了他的袖口,一道殷红的血线随即从其小臂上渗出。

“唔!”瘦高男子吃痛,惊骇地后退一步,猛然抬头望向屋顶阴影的来处。

陈无戈已然轻巧落地,双脚踩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不发出一丝声响。他稳稳站在阿烬与入侵者之间,断铁条横握于胸前,闪烁着寒光的尖端正直指对方的咽喉要害。

“你是谁?”瘦高男子压低声音喝道,嗓音沙哑而阴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陈无戈抿紧嘴唇,沉默如石。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锁链,死死锁住对方腰间那个鼓起的暗器包——那里,藏着第二枚能够招来灭顶之灾的三眼钉。

就在这时,屋外靠近窗户的方向,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富有特定节奏的敲击墙面的“哒、哒”声。这是外面那名同伙发出的联络信号,在询问屋内是否发现目标,情况如何。

屋内的瘦高密探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回应。

外面的同伴立刻察觉不对,毫不犹豫,转身就欲撤离报信!

然而,就在此刻——

异变陡生!

靠近门口的地面木板,毫无征兆地“呼”一声窜起一道蓝色的火苗!那火焰并非寻常的橙红色,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幽蓝,火舌灵活地从潮湿腐朽的木板缝隙中钻出,瞬间连成一片,如同拥有生命般封住了整个门口!刚刚退到门外的第三人,猝不及防,衣角瞬间被点燃,吓得他慌忙拍打火焰,连连后退,竟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墙逼回了屋内!

角落阴影里,阿烬不知何时已经坐起,她伸出纤细的指尖,对着门口方向微微一动,锁骨处的火纹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红芒,随即隐没。

陈无戈没有浪费这宝贵的时机!

他身形如电,猛地冲向屋内这名瘦高密探,断铁条在地面一点借力,整个人凌空旋身,一记凌厉的鞭腿狠狠踢在对方支撑腿的膝盖侧后方!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啊!”瘦高男子惨叫一声,膝盖关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前跪倒。陈无戈毫不留情,顺势一记沉重的肘击,如同铁锤般砸在他的后颈之上!

“砰!”那人甚至连第二声惨叫都未能发出,便被这股巨力砸得面部朝下,重重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当场昏死过去。

陈无戈看也未看,断铁条反手一划,精准地抵住另一名刚刚被火焰逼退、惊魂未定的密探的喉咙。

“别动。”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杀意,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那名密探脸色煞白,看着同伴的惨状,又感受到喉间传来的冰冷刺痛和身后仍在燃烧的诡异蓝火,身体僵硬,果然不敢再动。

而最早被火焰逼回、此刻站在稍远处的第三人,眼见两名同伴瞬间被制服,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不再迟疑,抬手就欲捏碎一直藏在袖中的那枚三眼钉!

陈无戈眼神骤然一冷!

他松开对第二名密探的压制,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猛然释放,握着断铁条的右臂肌肉贲张,用尽全身力气,将其如同标枪般猛然掷出!

“嗖——噗!”

断铁条在空中急速旋转,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精准无比地击中第三人抬起的手腕!

“呃啊!”那人惨叫一声,手腕瞬间被刺穿,鲜血飙射!那枚尚未捏响的三眼钉脱手飞出,掉落在仍在燃烧的蓝色火焰边缘,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竟在高温中迅速变形、熔化,化作一小滩滚烫的金属液滴。

那人还想忍痛转身逃跑,阿烬却再次低声念动,指尖轻抬。他脚下的木板“轰”地再次窜起一道火舌,虽然不是很高,却成功阻挡了他的去路,逼得他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正好撞上疾冲而至的陈无戈!

陈无戈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一记沉重如铁锤的直拳,狠狠轰在其柔软的腹部!

“呕……”那人双眼暴凸,胃里的酸水混合着血沫当场喷出,身体如同煮熟的虾米般弯了下去。陈无戈顺势接住其因剧痛而低垂的头颅,抬起膝盖,对着面门猛地一顶!

“咔嚓!”鼻梁骨碎裂的闷响清晰可闻。

那人连哼都没能再哼一声,当场双眼翻白,昏死过去,软软地瘫倒在地。

陈无戈剧烈地喘息着,胸膛如同风箱般起伏。他将最后两人也拖回屋内,与最早那个被塞进夹层、此刻不知是死是活的密探并排按在冰冷的地面上。三人伏地,两人昏迷,一人虽醒却因膝盖碎裂和颈部的剧痛而动弹不得,眼中只剩下恐惧。

陈无戈立于他们身后,身形因为脱力和剧痛而微微摇晃。身体早已超越极限,每一次发力,每一次移动,都仿佛在撕裂早已不堪重负的筋骨。但他强迫自己站稳,不能流露出丝毫虚弱。

他快速在三人身上搜索,又找出两枚完好的三眼钉,加上之前缴获的,共五枚。他看也不看,双手用力,将它们尽数掰断、扭曲成无用的废铁,然后随手扔进门口那渐渐微弱的蓝色火焰中,发出几声轻微的“噼啪”声。

随后,他抽出其中一人还算完整的腰带,将三名俘虏的双手死死反绑在身后,又扯下他们自己的衣角,揉成团,粗暴地塞进他们嘴里,防止他们发出声音或咬毒自尽。做完这一切,他才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缓缓靠着墙壁滑坐下去,闭目剧烈喘息,额头上冷汗淋漓,顺着坚毅的脸颊线条滑落。

阿烬从角落爬过来,小心翼翼地靠在他未受伤的右肩上,感受到他身体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他们……死了吗?”她轻声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缩。

“没有。”他简短地回答,声音沙哑得厉害,“只是失去了作恶的能力。”

她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只是将小手轻轻放在他冰冷的手背上。

陈无戈闭目,试图强行调息。然而体内依旧空荡如也,那丝新生的灵力仿佛从未存在过。但左臂刀疤处的灼烫感却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股岩浆在其中奔流,有什么东西正试图冲破血肉与皮肤的束缚,显化于世。

他猛地睁开眼,看向自己的左臂。

只见那皮肤之下,赤金色的古老纹路正如同拥有生命的藤蔓般缓缓游走、蔓延,光芒透过皮肤隐隐透出,带着一种神圣与蛮荒交织的奇异质感。那不是普通的伤疤,而是烙印,是沉睡在血脉深处的古老战魂被唤醒的印记!

——《 primal武经》的战魂印记!

月圆之夜尚未完全降临,但阿烬体内“通天脉”火纹的奇异力量,与他自身的血脉产生了某种深层次的共鸣,竟让这股沉睡的力量提前开始苏醒。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左手,掌心向上。那赤金色的古纹如同活物般蔓延至掌心,勾勒出一个模糊而复杂的图案。刹那间,一股灼热却并非难以忍受的洪流自掌心涌入,顺着臂膀冲向四肢百骸!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尸山血海、一往无前的惨烈刀意——并非完整的《破军式》传承,而是其中杀意最浓、意志最为决绝的那一瞬精髓。

是《破军式》的残意!伴随着战魂印记的初步苏醒,再度清晰!

他撑着墙壁,缓缓站起身,走向那三名被捆缚在地、如同待宰羔羊的密探。

居高临下,他的目光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只问一次。”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威严与压迫感,仿佛古老战场上的宣告,“你们的任务,具体内容是什么?”

三名密探,两人昏迷,唯一清醒的那人因为剧痛和恐惧,身体剧烈颤抖着,却死死咬着塞口的布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中充满了绝望的顽固。

陈无戈蹲下身,捡起地上那截沾血的断铁条,将其冰冷尖锐的前端,轻轻抵在第一名昏迷密探的喉结上,然后,微微用力下压。

一丝殷红的鲜血,立刻从皮肤破损处渗了出来,沿着脖颈流淌。

“说出来,”陈无戈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风,“留你全尸。”

那名唯一清醒的密探看到同伴脖颈渗出的鲜血,心理防线终于崩溃,眼中最后的抵抗被巨大的恐惧吞噬,身体筛糠般抖动起来。

“我们……我们只是负责盯梢这片区域……上报……上报任何可疑人物的位置……别的……别的真的不知道啊……”他因为嘴被堵着,声音模糊不清,带着哭腔。

陈无戈目光转向第二名昏迷的密探,似乎在考虑是否要弄醒他再审。

“塔楼……钟塔……”那名清醒的密探生怕他继续下手,急忙含混地补充,“每两刻钟……必须接收一次我们三人的安全信号……若连续三次……无讯号传回……上面……上面就会断定出事……会直接派……派执事级的大人过来清剿……”

第三名密探依旧紧闭着双眼,脸色灰败,咬紧牙关,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陈无戈没有再追问。他缓缓站起身,左手掌心那赤金色的古纹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股惨烈的沙场气息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他手中的断铁条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灵性,在他掌心灵活地旋转一圈,下一刻,他一步踏前!

动作快如鬼魅!

铁尖如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点过第一名密探的喉头要害,划过第二名密探手腕的筋脉,最后在第三名密探的胸口某处穴位重重一戳!

动作连贯,如刀斩流水,没有丝毫拖沓。

三名密探甚至连闷哼都未能发出,便齐齐身体一僵,随即彻底瘫软下去,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昏迷,或者说,濒死状态。

陈无戈收回手,掌心那灼目的古纹光芒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股强烈的虚脱感和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让他忍不住牙齿微微打颤,额头上刚刚止住的冷汗再次涔涔而下,眼前阵阵发黑。

阿烬急忙上前用力扶住他摇晃的手臂,小脸上写满了担忧。“你撑不住了。”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还……行。”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推开她的手,强迫自己站稳。

他拖着沉重如灌铅的双腿,将三名彻底失去意识的密探一一拖到屋角,那里有一块看似与地面无异、实则可以掀开的暗板。下面是一个不知废弃了多久、散发着浓重霉味和土腥气的地窖。他将三人如同扔破麻袋般扔了下去,又找来一些潮湿的柴草覆盖上去,勉强掩盖住那逐渐弥漫开的血腥气息。

随后,他回到屋内,捡起那截已经崩缺了一小块刃口的断铁条,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了看。

崩了就崩了吧。现在,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暂时,没有人能再将他们的位置泄露出去了。

他走到窗边,再次透过木条缝隙,望向西边那栋在雨幕中若隐若现的旧钟楼。塔楼依旧沉默地矗立着,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如同一个耐心的猎人。

但他知道,这沉默即将被打破。

“他们会发现信号断了。”他陈述着这个必然的事实,声音平静,却带着山雨欲来的沉重。

阿烬默默走到他身边,伸出小手紧紧抓住他冰冷的手指。她仰起苍白的小脸,眼神里却燃烧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异常坚定的火焰。“那就让他们来。”

他侧过头,深深地看着她。女孩的脸庞依旧稚嫩,眉眼间却已刻上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决绝与沧桑。他抬起未受伤的右手,动作有些僵硬地、极其轻柔地抚了抚她凌乱的发梢,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雨。雨点起初稀疏,很快变得密集起来,噼里啪啦地敲打着残破的屋顶,发出连绵不绝的细碎声响。之前被阿烬火纹引燃的木板已被雨水浇灭,只剩下几缕不甘的青烟混着湿土和焦糊的气息,在潮湿的空气里缓慢升腾、消散。

他坐回那个相对干燥的墙角,将那截断铁条横放在自己腿上。他的手臂,乃至全身,仍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不是因为雨天的寒冷,而是身体在本能地排斥和适应方才那短暂爆发却又急速消退的古老力量。那种血脉贲张、仿佛能撕裂一切的感觉正在迅速退潮,留下的唯有被掏空般的极致疲惫和无处不在的、深入骨髓的钝痛。

阿烬挨着他坐下,将小小的身子靠在他同样冰冷的臂膀上,慢慢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因为疲惫而轻轻颤动。

他没有允许她沉入睡眠。

“别闭眼。”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们还得走。”

“再一会儿……就一会儿……”她轻声呓语般回应,带着孩童式的祈求。

这一次,他没有再坚持。他知道她同样需要哪怕片刻的喘息来恢复精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每一寸肌肉都在呐喊着需要休息。

但他紧绷的神经不敢有丝毫放松。

他死死盯着那扇歪斜的门,竖起的耳朵竭力分辨着雨声掩盖下可能存在的任何一丝异动。搭在断铁条上的手指始终保持着微微用力的状态,确保在任何突发情况下,他都能在第一时间抓起这唯一的“武器”起身搏杀。

时间在雨声的伴奏下,一点一滴地艰难前行。

忽然,一直靠着他假寐的阿烬猛地睁开了眼睛,瞳孔在昏暗中微微收缩。

“有人在动‘钉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

“哪里?”陈无戈瞬间警醒,全身肌肉悄然绷紧。

“东边巷口。大概三十步外,有人在悄悄挖墙根下的石板,动作很轻,但……那下面有东西在‘回应’我的火纹。”她指着东侧方向,语气肯定。

他立刻明白了。那不是普通的居民行为,而是七宗的人在检查或者回收预设的某种传讯或监视装置。这表明,对方已经开始怀疑这片区域的通讯异常,并采取了初步的核查措施。

“他们开始起疑了。”他沉声道,眼神锐利如鹰。

“要处理掉吗?”阿烬抬头看他,指尖似乎又有微光凝聚。

他缓缓摇头,压制住她的动作。“不必。让他们找。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他们才会真正慌乱,才会露出更大的破绽。”

他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开始活动酸痛不堪的肩膀和手臂。动作很慢,带着明显的滞涩感,仿佛每一处关节都在发出无声的抗议。但他必须让这具濒临极限的身体保持最低限度的活动能力,否则待需要再次亡命奔逃时,他就真的动不了了。

阿烬也跟着站起来,小手扶着冰冷的土墙,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

“你能走吗?”他看向她,目光里是审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能。”她回答得干脆利落,尽管小脸依旧苍白。

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弯腰抓起那截冰冷的断铁条,紧握在手,迈步走向门口。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织成一片灰蒙蒙的雨幕。雨水顺着破瓦的边缘不断流淌下来,在门前的地面上积起一个个浑浊的小水洼。他站在门框投下的阴影里,凝望着外面被雨水笼罩、空无一人的狭窄街道。

视线所及,依旧看不到任何人影。

但他知道,无形的危险已经如同这漫天雨丝般悄然降临,无处不在。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雨水腥气和泥土芬芳的冰冷空气,毅然迈出了第一步,踩进了门外的水洼之中。

“啪嗒。”

水花溅起,浑浊的水面短暂地映出他此刻模糊而坚毅的倒影,随即又被落下的雨滴打碎。

他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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