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慕容晴消失的方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这丫头,脾气倔得像头驴,手段野得没边,但心地倒不算坏,本事更是大得吓人,尤其是那手起刀落……呃不,是那手起藤蔓落的劲儿。
不过……他眯了眯老眼,仔细辨认了一下慕容晴离开的路径和方向。
那丫头离开的方向,分明是朝着京城去的!
“京城……好啊,京城!”霍神医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亮光,仿佛猎人终于锁定了猎物的巢穴,“只要是在京城,掘地三尺,总会找到你的!”
虽然没问出姓名来历,但有了明确的方向,搜寻的范围可就瞬间缩小了无数倍!
他顿时也顾不上身体的酸软和方才颠簸带来的眩晕了,激动地一拍大腿:“得赶紧回谷里!把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师兄师弟以及所有师侄们!我们医仙谷等了两百年的真命谷主,终于有影了!祖师爷显灵啊!”
至于慕容晴愿不愿意……霍神医捋了捋被颠得乱糟糟的胡子,嘿嘿一笑,露出一个老狐狸般的狡黠表情。
那可由不得她了!医仙谷上下别的没有,就是耐心足、韧性够!软磨硬泡,死缠烂打,磨也要把她磨去当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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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晴离开霍神医的视线后,迅速闪身进入空间。
天色已晚,她决定在空间里舒舒服服地休息一夜。
她在仓库里找了两包红烧牛肉面泡开,简单解决了晚餐,又惬意地洗漱一番,这才在空间木屋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安然睡下。
翌日清晨,慕容晴神清气爽地起床,从仓库里拿了些精致的糕点当早餐,随后离开空间,放出马匹,翻身上马,一路疾驰返回京城。
回到将军府,刚在花厅坐下喝了口茶,闻讯她回来的李管家立刻赶来向她禀报,面色有些凝重:“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少爷……慕容峰他昨日回府了。”
慕容晴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盎然的弧度——哟,又有不知死活的乐子上门了?
李管家继续道:“少爷回府后十分闹腾,摔砸东西,还想对下人动手。但老奴谨记大小姐的吩咐,这府里唯有您一位主子。家丁们便将他制住了,因您不在,老奴未敢擅自处置,饭食仍按主子份例供应着,并未苛待。”
慕容晴点点头,问:“他现在人在哪儿?还在自己院里吗?”
“一早便溜出门了。”李管家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小厮连滚带爬、惊慌失措地冲进来,声音都变了调:“大小姐!管家!不好了!少爷带着好多人回来了!都拿着棍棒!见人就打!门口王伯拦了一下,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快不行了!还有好几个别的府的公子哥也跟着,气势汹汹的!”
慕容晴眼神骤然一冷,手中茶杯“啪”地放下,身影一闪,已如一道疾风般冲向大门口。
只见府门外黑压压一片,足有五六十号手持棍棒、面目凶狠的家丁,簇拥着几个衣着华贵、满脸嚣张跋扈的公子哥,而慕容峰正趾高气扬、一脸得意地站在最前面,指着将军府的大门叫骂。
将军府的门房王伯倒在地上,额角鲜血淋漓,奄奄一息。
另外几个试图阻拦的下人也正被围殴,惨叫声不绝于耳。
“给我打!”慕容晴声音冰寒刺骨,如同来自九幽深渊,“所有敢在我将军府门前动手的,往死里打!打死不论!”
她话音未落,人已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入战团!手中匕首寒光如同死神的镰刀,身影如同鬼魅般飘忽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比、效率极高地划过一人的咽喉!
“噗嗤!”
“呃啊——!”
凄厉的惨叫声接连响起,那些方才还嚣张无比的家丁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纷纷倒下,温热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将军府门前的青石板,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不过眨眼功夫,已有三十多人被她一刀毙命!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剩下的家丁被她这狠辣无比、形同修罗的手段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气势瞬间彻底溃散,发一声喊,转身就想跑,却很快就被反应过来的将军府家丁和小厮们合力围堵,按倒在地。
那几个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甚至想出风头的公子哥,连同慕容峰在内,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抖如筛糠,几乎站立不稳,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们都没想到,之前那个唯唯诺诺、可以随意欺辱的慕容大小姐,如今竟变得如此杀伐果断、狠辣无情!
慕容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先快步走到奄奄一息的老门房身边,蹲下身,手掌按在他胸口,一股精纯而充满生机的木系能量缓缓输送过去,迅速护住他受损的心脉,稳定住严重的伤势。
做完这一切,她才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向那几个吓傻的公子哥和面无人色的慕容峰,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敢纠集家丁,手持凶器,冲击朝廷敕造的将军府,殴打朝廷命官的家仆,形同造反!好大的狗胆!”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骨髓发寒的凛然威慑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那几个公子哥吓得腿一软,噗通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慕容大小姐饶命!饶命啊!不关我们的事啊!是慕容峰!是他说府上下人造反,欺辱主家,请我们带家丁来帮他‘清理门户’,‘调教’一下不听话的奴才!我们不知道会这样啊!我们是被他蒙骗了!”
“调教?清理门户?”慕容晴冷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她指向地上血迹斑斑、生死不知的门房和那些哀嚎的下人。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调教?这就是你们要清理的门户?我慕容府的下人,何时轮到你们这些外人来‘调教’了?谁给你们的资格和胆子?!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她冰冷的目光倏地转向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的慕容峰,语气更加森寒刺骨:“还有你,慕容峰!谁给你的权力和脸面来教训我的下人?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府里绝大多数下人,都是用我娘的嫁妆银子买来的!不是将军府的中馈银钱!”
“将军府的库房早就被你那个好母亲搬得一干二净,连同我母亲的嫁妆一起,全都送去填你外祖家那个无底洞了!”
“所以,”她环视在场所有人,声音清晰而冷酷,一字一句,砸地有声,“这偌大的将军府,除了这座宅邸的地契还姓慕容,里面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甚至绝大多数的下人,都是我慕容晴的私产!”
“与你慕容峰,与那窃贼沈知漪,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慕容峰刚回京,还不清楚具体情况,听见慕容晴这么说,色厉内荏地尖声反驳:“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娘绝不会做这种事!一定是你!是你陷害她!是你嫉妒我们!”
“陷害?嫉妒?”慕容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容冰冷而残酷,“需要我陷害?皇上亲自下旨,派御林军从你外祖父沈文渊府上搜出我母亲嫁妆的时候,成百上千的百姓亲眼所见!铁证如山!”
“你外祖父沈文渊纵女贪墨原配嫁妆、侵吞勋贵家财,已被皇上革去兵部侍郎之职,贬为凉州县令,即日赴任!这些,早已传遍京城,人尽皆知!你若不信,大可现在就去街上随便拉个人问问!或者去京兆府调阅卷宗!看看我有没有半句虚言!”
她继续抛出更劲爆、更诛心的消息,每一句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慕容峰和那几个公子哥的心上:“还有你那好母亲沈知漪,为何如今卧病在床,不敢见人?因为她之前光着身子在城西乞丐窝里待了一夜,丢尽了慕容家和沈家最后一点脸面!这也是满京城茶余饭后都知道的笑话!”
她看向几个公子哥,讥讽道:“怎么?你们家里人觉得太丢人,都没敢告诉你们吗?”
慕容峰和那几个公子哥彻底惊呆了!如同被一道道天雷劈中!
他们都是刚回京,家里人都觉得这种事太丢人现眼,刻意瞒着他们,导致他们完全不知情,只听信了慕容峰的一面之词就跑来逞英雄、摆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