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基地的模拟舱“嗡”地弹出，早田进次郎的初代装甲摔在软垫上，机械臂“哐当”砸在地上。他摘下头盔，额头上全是汗，对着监控屏幕吼：“矢的猛！你刚才是不是故意撞我？说好的都市追逐战，你把我往广告牌上逼算怎么回事？”
监控屏幕里，矢的猛的爱迪装甲抱着手臂站在模拟楼宇间，嘴角撇着：“战术而已。真要是玛格玛人来了，难道会跟你讲规矩？”
“那也不能用粒子炮轰我脚后跟！”进次郎爬起来，机械臂的关节还在抖——刚才被模拟粒子炮的冲击波扫到，张师傅新换的减震模块差点失灵，“张师傅说了，这模块是限量版，坏了没得换！”
“吵死了。”诸星弹的赛文加特装甲从另一间模拟舱走出来，头镖在指尖转了圈，银紫色光带扫过进次郎的机械臂，“关节没事，就是传感器有点歪，等下我帮你调。”
乡秀树的杰克装甲端着杯热茶走过来，短刀别在腰间（训练用的橡胶版），笑盈盈地说：“刚才星凉子在监控室笑你撞广告牌时，姿势跟柯伊伯带撞冰山一模一样。”
“那是意外！”进次郎抢过热茶灌了口，“谁知道那广告牌的模拟数据做那么真，还会‘哗啦’一声碎掉，吓我一跳。”
模拟舱的门突然被推开，星凉子抱着台笔记本电脑跑进来，光翼的光晕在人类形态下闪了闪：“别吵了！东京体育馆附近有能量波动，跟昨天的追踪器信号很像，但强了点，像是……激活了？”
众人的笑声瞬间停了。进次郎把头盔扣回头上：“去看看？”
“先别急。”诸星弹调出卫星地图，手指点在体育馆的位置，“那里今天有中学生运动会，人太多，直接穿装甲过去太扎眼。星凉子，能定位具体位置吗？”
“在体育馆的储物间附近。”星凉子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信号很不稳定，可能是个定时装置，设定了人群最多的时候启动。”
矢的猛突然脱下装甲外套，露出里面的高中老师制服：“我去。正好今天有学生参加运动会，就说去加油，顺道看看。”
“我也去！”进次郎扒掉装甲，抓起书包就往外冲，“我表妹也在那个中学，就说去给她打气。”
诸星弹和乡秀树对视一眼，也开始卸装甲：“我们去体育馆外围警戒，有情况随时支援。”
东京体育馆的广播声隔着两条街都能听见。进次郎挤在人群里，校服外套罩在机械臂上，被家长们的遮阳伞戳得够呛。他踮着脚往操场看，表妹正在跑道上准备百米冲刺，小辫子扎得老高。
“早田同学？”
进次郎猛地回头，七羽举着杯冰镇柠檬汁站在身后，围裙上沾着点奶油：“我姑姑让我给运动会送点心，没想到碰到你。你也来加油？”
“啊……对，我表妹在比赛。”进次郎的脸有点烫，机械臂在袖子里动了动，差点把旁边大叔的可乐碰洒，“你呢？送完点心就走？”
“等下要帮忙卖饮料。”七羽指着体育馆门口的临时摊位，“要不要来杯柠檬汁？冰的，很解渴。”
进次郎刚要点头，口袋里的微型通讯器突然震动——是矢的猛的声音，压得很低：“储物间找到了，装置藏在扫帚后面，像个黑色的盒子，正在闪红光。”
“我过去看看。”进次郎对七羽笑了笑，“我去趟洗手间。”
他绕到体育馆后门，矢的猛正靠在储物间的墙上，假装看手机。两人对视一眼，进次郎悄悄推开储物间的门，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
扫帚后面果然有个巴掌大的黑盒子，红光闪得越来越快，旁边还贴了张玛格玛文字的纸条——星凉子提前给他们发过翻译软件，上面写着“人群聚集时，释放麻痹雾”。
“操，想让体育馆的人全瘫掉。”进次郎的机械臂悄悄蓄力，指尖捏着张师傅给的溶解剂喷雾，“直接喷？”
“等下。”矢的猛突然按住他的手，“你听，外面是不是有脚步声？”
储物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个穿着运动服的中学生探进头来，手里拎着个垃圾袋：“老师？你们在这儿干嘛？”
是矢的猛班上的学生，进次郎见过照片。矢的猛赶紧把黑盒子往扫帚堆里踢了踢：“找个东西，你呢？”
“倒垃圾。”学生挠挠头，眼睛瞟到闪烁的红光，“老师，那是什么？”
就在这时，黑盒子的红光突然变成常亮，“嘀”地响了一声。进次郎想都没想，机械臂猛地挥出，带着溶解剂喷雾扫过盒子——
“滋啦”一声，盒子冒起白烟，红光灭了。但机械臂的袖子没遮住，金属关节在阳光下闪得刺眼。
学生的眼睛瞪得溜圆：“早田同学……你的胳膊……”
矢的猛突然咳嗽两声：“社团活动做的模型，挺逼真吧？快回去比赛，别迟到了。”
学生半信半疑地走了，嘴里还念叨着“看着跟真的一样”。进次郎松了口气，瘫靠在墙上：“差点露馅。”
“算你反应快。”矢的猛捡起溶解掉的盒子碎片，“星凉子说这是麻痹雾装置，浓度不高，但足以让体育馆的人暂时失去力气，好趁机偷东西——玛格玛人的残党还挺会挑时候。”
外面突然传来欢呼声，是百米冲刺结束了。进次郎扒着窗户往外看，表妹正举着铜牌蹦蹦跳跳，小辫子甩得老高。
“走了。”矢的猛拍了拍他的肩膀，“七羽还在卖柠檬汁，再不去，估计要被人买光了。”
摊位前，七羽正忙着给人递饮料，额头上沾着点汗。看见进次郎，她笑着递过来杯柠檬汁：“刚好像听见储物间有响声，没事吧？”
“没事，有只野猫打翻了扫帚。”进次郎接过杯子，冰爽的柠檬汁滑过喉咙，刚才的紧张感消了大半，“我表妹拿了铜牌！”
“很厉害啊。”七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操场，“说起来，你们刚才在储物间，是不是在藏给运动员的惊喜？”
进次郎一愣，随即笑了：“对，矢的老师准备的，等下颁奖时给大家的。”
矢的猛在旁边差点把手里的柠檬汁喷出来，瞪了进次郎一眼，转身去给学生加油了。
夕阳西下时，运动会散场，人群像潮水般涌出体育馆。进次郎帮七羽收拾摊位，机械臂拎着空箱子，动作比平时小心了十倍，生怕再露出金属光泽。
“下次训练完，可以来店里坐坐。”七羽把最后一把椅子叠好，“我姑姑新烤了抹茶蛋糕，说想请你尝尝——上次你说曲奇很好吃。”
“好啊！”进次郎的机械臂差点把箱子捏扁，“一定去。”
诸星弹和乡秀树在街角的阴影里看着，乡秀树笑着说：“他脸红的样子，比挨粒子炮还紧张。”
“注意警戒。”诸星弹的目光扫过人群，头镖在口袋里转了圈，“星凉子说还有三个信号没清干净，在涩谷那边。”
“明天再说吧。”乡秀树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好歹是休假，让他多高兴会儿。”
进次郎跟七羽道别后，往街角跑，机械臂的关节在夕阳下闪着微光。他远远看见矢的猛他们，突然喊：“喂！明天的模拟战，我肯定赢你们！”
“做梦。”矢的猛转身就走，嘴角却偷偷翘着。
四个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混在放学的学生、散步的老人、推着婴儿车的父母中间，普通得像滴进大海的水。涩谷的信号还在等着他们，玛格玛人的残党也没彻底消失，但此刻，晚风里的蛋糕香、远处的笑声、机械臂上还没擦掉的柠檬汁渍，都比那些威胁更实在。
进次郎摸了摸口袋里的微型通讯器，刚才星凉子发了条消息：“张师傅说，明天给你的机械臂换个带花纹的外套，能遮住金属色，还挺潮。”
他忍不住笑出声，脚步轻快地追上前面的三人。东京的路灯亮了，像串撒在地上的星星，照着他们走向下一个街角——不管那里是甜品店，还是需要清理的追踪器，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