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头的血迹尚未干透,钦差行辕内已响起雷霆号令。韩通站在大堂中央,目光如炬,对着御林军队长赵烈及一众核心卫士沉声道:“周文斌已伏法,但江南士绅的根基未除,这些吸血虫一日不除,新政一日难行!传我命令,即刻启动全面查抄,扬州境内所有涉案士绅,无论大小,一个不留,一分不剩!”
“末将遵旨!”赵烈单膝跪地,高声领命。起身时,他眉头微蹙,补充道:“大人,江南士绅盘根错节,宗族势力庞大,不少人可能闻风潜逃,或藏匿财产,如何确保一个都跑不了?”
韩通正有此顾虑,闻言问道:“你有何妙计?”
赵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拱手道:“大人有所不知,江南士绅极重脸面与宗族传承,但凡有头有脸的大族,都修有详细族谱。这族谱不仅记载族中男丁姓名、辈分、生辰八字,还标注着住址、田产分布,甚至联姻关系,堪称家族‘活档案’。只要拿到各家族谱,按图索骥,便能精准锁定每一户、每一人,保证无一遗漏!”
“好一个族谱索骥!”韩通拍案叫绝,“此计甚妙!即刻兵分三路,速取族谱!”
他当即部署:“第一路,由你亲自率领三百御林军,直奔卢、张、王三大家族府邸,以‘配合新政核查田产’为名,强行索要族谱,若有反抗,直接破门而入搜取,不得有误!”
“第二路,带两百人前往扬州府衙及各县县衙,调取官府存档的士绅宗族备案——这些大族为彰显地位,常会将族谱副本交官府备案,务必全数取回!”
“第三路,驻守扬州城四门及周边要道,严查出入人员车辆,凡携带大量金银细软、试图潜逃的士绅及其家眷,一律扣押!”
三道命令下达,御林军迅速行动,三路兵马如离弦之箭,直奔目标而去。
此时的卢府,卢鸿德正召集族中核心成员紧急议事。得知韩通要查抄士绅家产的消息,众人脸色惨白,有人提议“携带金银细软连夜潜逃”,有人主张“召集家丁抵抗,拖延时间”。正争论间,门外传来震天的敲门声与呐喊声:“御林军奉命核查,速献族谱,否则破门而入!”
卢鸿德脸色一变,咬牙道:“韩通这是要赶尽杀绝!传我命令,关闭大门,召集所有家丁护院,守住府门,绝不能让他们拿走族谱!”
卢府家丁迅速集结,手持刀棍守在大门后,箭矢上弦,严阵以待。赵烈见里面拒不配合,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撞门!”
御林军士兵抬着撞门锤,狠狠撞击卢府大门。“轰隆”一声巨响,厚重的木门应声而破。家丁们见状,纷纷射箭、投掷石块,试图阻拦。赵烈下令:“反抗者格杀勿论!”御林军士兵拔刀出鞘,冲入府中,与家丁展开激烈厮杀。
这些御林军皆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家丁护院哪里是对手?片刻间,府内便尸横遍地,惨叫声此起彼伏。卢鸿德见大势已去,试图带着族谱从后门逃跑,却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御林军士兵抓获。赵烈从他怀中搜出厚厚的卢氏族谱,翻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族中所有人的信息,不禁冷笑:“卢老爷,有了这东西,你卢家一个都跑不了!”
与此同时,张、王两家的遭遇如出一辙。张家试图将族谱烧毁,却被御林军及时冲入,抢下了未燃尽的族谱;王家则乖乖交出族谱,妄图求饶,却仍被御林军控制了所有族中成员。
第二路御林军在府衙与县衙也顺利得手,官府存档的数十部族谱副本被全数取回。韩通将所有族谱汇总,交由赵烈整理,按宗族划分区域,制定出详细的查抄方案。
夜幕降临,扬州城陷入一片紧张的寂静。数十支御林军小队手持族谱,如同暗夜中的猎手,奔赴扬州城及周边村落。每到一处士绅府邸,御林军直接破门而入,对照族谱点名:“王老三、李富贵、张顺……统统出来,不得反抗!”
士绅们猝不及防,有的还在睡梦中便被抓获,有的试图藏匿金银珠宝,却被御林军搜出;还有些士绅想翻墙逃跑,刚爬上墙头,便被御林军一箭射倒,当场毙命。
查抄过程中,不少曾被士绅盘剥的百姓自发前来带路。“大人,卢家二公子藏在东厢房的地窖里,里面全是金银!”“张老爷把粮食藏在村西的破庙里,还雇了人看守!”百姓们的指引,让御林军的查抄行动事半功倍,士绅们隐藏的暗财、地窖、田契被一一找出。
一夜之间,扬州城内火光通明,御林军的马蹄声、士绅的哀嚎声、百姓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卢、张、王三大家族的府邸被彻底封存,族中成员被悉数关押;中小士绅也未能幸免,无论是城里的宅院,还是乡下的庄园,都被御林军搜查一空。
次日清晨,查抄行动终于结束。韩通在钦差行辕清点战果,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账目与清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报大人,此次共查抄士绅府邸78座,没收良田3万2千余亩,金银珠宝折合白银120万两,粮食45万石,绸缎、药材等物资不计其数!抓获涉案士绅及其家眷1200余人,无一人逃脱!”
韩通点了点头,沉声道:“所有涉案人员,暂时关押在府衙大牢,严加看管,不得与外界接触!没收的田产,由官府登记造册,日后分给无地、少地的百姓;粮食一部分留作御林军军需,另一部分即刻开仓赈济贫民;金银珠宝,一部分上缴国库,一部分用于新政推行的各项开支!”
“是!”赵烈领命而去。
消息迅速传遍江南各地。扬州士绅被一网打尽的消息,如同惊雷般在江南士族圈炸开。那些原本还心存侥幸、试图观望的江南士绅,得知韩通竟用族谱索骥,将扬州士绅连根拔起,无不心惊胆战。不少士绅连夜将金银细软转移,甚至想逃离江南,却发现各地城门已被官府严控,根本无处可逃。
而扬州百姓则欢天喜地,纷纷涌上街头,庆祝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被推翻。“钦差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以后再也不用受士绅的气了!”“新政好啊,能让我们有田种、有饭吃!”
韩通站在钦差行辕的窗前,望着街上欢腾的百姓,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夜的雷霆手段,虽然血腥,但却彻底扫清了扬州新政推行的最大障碍。接下来,他要将“士绅纳粮”的政策在扬州全面铺开,再以扬州为样板,向江南其他各州府推广。
他握紧了手中的尚方宝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江南的士绅势力,他要一个一个地拔除;新政的火种,他要在江南的每一寸土地上点燃。只要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他不在乎背负“残暴”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