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彻底愣住了。 她的瞳孔微微震颤，僵硬地抬起头，看着米霍克的眼睛。
那双平时像鹰隼般锐利的金眸，此刻满是认真，没有半分敷衍，也没有半分犹豫。
她张了张嘴，声音都有些发颤。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喵？”
米霍克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没再多说一个字。
可那份不说话也藏不住的坚定，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
千岁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积攒了许久的委屈、不安，还有昨晚没哭够的眼泪，此刻全都涌了上来。
她没再忍住，猛地扑进米霍克怀里，双手紧紧攥着浴袍，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点急切，带着点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有点不管不顾的冲动，将她所有的情绪都融进了里面。
米霍克的身体顿了下，随即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抱得更紧。
他没主动主导这个吻，只是放纵她在自己怀里发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回应。
直到千岁的呼吸有些不稳，才缓缓退开，鼻尖还蹭着他的下巴，眼睛亮得像重新燃起了光，里面满是生机。
“我先回房换身衣服，免得索隆那小子起疑。”
米霍克看着她泛红的嘴唇，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里带着点笑意。
千岁点点头，没再反驳，反而送他到门口。
看着米霍克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她才靠在门板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来被人笃定选择的感觉，是这样的...
而另一边，米霍克刚转过自己楼层的墙角，脚步就顿住了。
索隆双臂环胸，单腿曲起靠在墙壁上，显然已经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
见他过来，索隆直起身，眼神比平时冷了些，却还是喊了声。
“早啊，师傅。”
米霍克挑了挑眉，没惊讶，也没避开，径直走过去，靠在对面的墙上。
“等多久了？”
“没多久，从千岁姐那离开后就直接过来了。”
索隆的目光落在他衣襟领口，那里还残留着新增的抓痕，和上次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攥了攥拳头，声音更沉了些。
“你和千岁姐...是认真的？”
米霍克挑了挑眉，金眸里没了平时对徒弟的温和，只剩几分势在必得的锐利。
此刻他们之间，师徒的身份早被抛开，只剩下情敌间的较量。
“索隆，你已经输了。”
轻飘飘一句话，却像把刀扎进索隆心里。他猛地攥紧手里的刀柄，指节泛白，额角青筋都跳了起来。
“不可能！千岁姐明明...”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怎么能忘了，千岁早就许过他承诺，他的第一次，是她亲口预定的！
这份约定像根刺，扎在他心里，也成了他不肯认输的底气。
“总之，我不可能会输！”
他梗着脖子，眼神倔强得像头不肯低头的小狼，那点藏在心里的秘密，说什么也不能让米霍克知道。
米霍克看着他这副嘴硬的模样，低笑了声，哪还猜不出他心里藏着事。
“哦，是吗？千岁答应让你做她男朋友了？”
索隆瞬间语塞，脸涨得通红。
他确实没有明确的身份，可...可那约定不一样！
“我拭目以待。”米霍克收起笑意，语气沉了些。
“不过你要清楚，为师我，也不可能只防守。我年纪不小了，能争取的，自然要早些攥在手里才行。”
这话意有所指，像是在暗示他和千岁之间早已越过礼节的界限。
索隆气得牙痒痒，拳头攥得咯咯响，却偏偏没理由反驳。
他既没证据反驳米霍克的话，也没法拿自己那点“约定”当筹码，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占据上风。
“你不能强迫千岁姐做她不喜欢的事！”
他眼底赤红一片，呼吸都粗了些，像只被逼到绝境、随时要失控的豹子。
“要是你敢逼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呵，单纯的青年啊。”
米霍克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过来人式的嘲弄。
“你该担心的，是千岁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才对。”
他伸手，拍了拍索隆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像是在提醒什么。
见索隆还要反驳，他话锋一转，声音里又多了几分师徒间的认真。
“想赢过我吗？想让千岁真正看见你？光靠嘴硬可没用。早点超越我，努力变强吧。
不然，你只会永远活在我的阴影之下，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会慢慢失去。”
这话像盆冷水，浇醒了差点失控的索隆。
他猛地抬头，看着米霍克的眼睛。那里没有嘲讽，只有实打实的提醒。
他忽然想起千岁平时的模样，想起她看自己练刀时眼里的期待，心里那点憋闷渐渐散了些，只剩下沉甸甸的决心。
米霍克见他眼神变了，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他没再多说，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只留下索隆站在原地，手里的刀柄被攥得更紧，眼底的赤红慢慢褪去，只剩不甘和坚定。
变强...他必须变得更强！强到能超越米霍克，强到能让千岁真正把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强到能把那个藏在心里的约定，变成真正的未来！
千岁换了身利落的黑色训练服，裤脚扎进靴子里，露出线条紧实的脚踝。
她站在训练场中央，手里转着短刀，目光时不时往入口处瞟。
平时索隆早就到了，今天却迟迟没见人影。 训练场周围静悄悄的，连平时总爱窜出来捣乱的狒狒都没了踪影。
佩罗娜抱着她的幽灵玩偶，飘到千岁身边，晃着两条悬空的腿。
“千岁，你是不是偷偷收拾那群狒狒了？怎么你一来，它们全躲起来了？”
千岁停下转刀的动作，指尖蹭过冰凉的刀身，心里也犯嘀咕。
“没有啊喵，或许是打怕了吧。”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怀疑。
自从上次在圣地接触到伊姆的力量后，她总觉得身上多了点说不清的气息，会不会是这股力量让狒狒们本能地害怕？
“不至于吧！”佩罗娜撇撇嘴，“鹰眼和索隆天天揍它们，揍得比你狠多了，也没见它们怕成这样。”
她晃了晃玩偶，眼睛却黏在千岁身上。
“管它们呢，狒狒哪有你和索隆对战好看，今天你们要比什么？”
千岁刚想说话，就看见训练场入口处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
索隆垂着头，肩背比平时垮了点，手里拎着三把刀，脚步慢悠悠的，一点没有平时的劲头。
“怎么了喵？看起来不开心。”
千岁赶紧迎上去，伸手想拍他的肩膀，却见索隆猛地抬头，眼神里还带着点没散去的低落，只是很快又压了下去。
“哦，我没事。”
索隆把刀往地上一插，深吸了口气，原本耷拉的肩膀也绷直了些。
“咱们开始训练吧，今天...我想让千岁姐同时用10把刀攻击我。”
千岁愣了下，平时最多让她用5把刀，今天怎么突然加了这么多？
她看着索隆眼底藏不住的倔强，心里大概猜了七八分，却没点破，只是挑了挑眉。
“10把？你可得撑住，别被我砍得爬不起来喵。”
佩罗娜飘到旁边的树杈上，晃着腿看热闹。
“哈拉哈拉哈拉，索隆你疯啦？10把刀！你能接得住吗？”
索隆没理她，只是拔出地上的和道一文字，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他盯着千岁的背影，攥紧了刀柄。
早上和米霍克的对峙还在脑子里转，那句“永远活在我的阴影下”像根刺，扎得他心里发疼。
他必须变强，变得比现在强十倍、百倍，强到能接住千岁所有的攻击，强到能让她真正看见自己。
千岁很快幻化出是吧刀，在身前形成扇形。
她转过身，翡翠色的眼睛里满是认真。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喵。”
索隆点头，双脚分开站稳，三把刀在手中摆出架势，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刚才的低落和不甘，全都化作了握刀的力量。
阳光洒在训练场上，刀刃碰撞的清脆声响很快传开。
佩罗娜托着下巴，看着场中两人的身影，忽然觉得今天的索隆，好像比平时更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