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环形阵地！”夜魅迅速指挥，“防御组在外围，建立多层屏障！远程组居中，准备范围频率压制！近战组保护伤员！”
小队快速执行，但每个人脸上都是绝望。面对有组织的概念攻击，他们的训练只是皮毛。
零看向手中的白色钥匙。钥匙的能量在刚才的逆转中消耗了5%，现在只剩72%。不能再轻易使用了。
“我需要一个计划...”他快速思考。
集群智能的第一波攻击来了：上百个“被压抑的愤怒”残渣组成锥形阵列，集中冲击一点。它们带来的概念污染是强制愤怒——防御组的两名战士立刻双眼赤红，呼吸急促，屏障开始不稳。
“远程组！压制！”夜魅自己则冲向阵列最前方，晶体手臂全力输出时间脉冲，试图打乱阵列。
但脉冲效果有限。这些残渣被智能指挥，懂得分散和重组。
就在屏障即将被突破时，零做出了决定。
他闭上眼睛，主动降低自己的存在层级。
从第五层临时降回第四层边缘。
这不是真正的降级，而是伪装——他将大部分升格能量压缩进白色钥匙保存，只留下维持第四层感知的最小量。
然后，他做了一件欧几里得没预料到的事：
他让自己的存在性模拟成概念残渣。
不是变成残渣，而是让残渣们“认为”他是同类。
集群智能的攻势突然停滞。残渣们“看”向零，困惑地波动。在它们的感知中，零从一个高威胁目标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同类”。
“现在，”零对夜魅低语，“指挥它们。”
“什么？”
“我是‘王后蜂’，你是‘工蜂指挥官’。”零解释，“我伪装成它们的集群核心，但需要你发出具体指令。用你的时间之骸手臂，输出我能解读的指挥频率。”
夜魅立刻明白。她调整晶体手臂的输出模式，发出复杂的时间编码——这种编码只有能感知时间结构的零（即使降级后）能理解。
编码翻译：“所有单位，重组为防御阵列，面对外部威胁。”
残渣们犹豫了一瞬，但集群智能接受了指令。
因为它们感知到的“核心”（零）确认了这个命令。
上百个愤怒残渣调转方向，在夜魅小队外围形成了一圈防御墙。
“厉害...”一名远程战士喃喃道。
“别高兴太早。”零脸色苍白，维持伪装消耗很大，“欧几里得很快会发现异常。我们需要在它反应过来前，找到破局方法。”
他看向集群智能的深处。在那里，有一个指挥节点——应该是欧几里得植入的控制单元。如果能摧毁或控制那个节点...
“夜魅，给我制造一个突破口。”零说，“我要进入集群中心。”
“太危险！你的伪装在节点附近可能失效——”
“必须冒险。否则二十四小时后，我们都得死。”
夜魅咬牙，点头。她指挥晶体手臂，在愤怒残渣的防御墙上打开一道缝隙。
零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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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之战
集群中心，指挥节点是一个悬浮的灰色多面体，表面流转着欧几里得的几何纹路。
当零靠近时，节点立刻发出警报——它识别出了伪装。
伪装解除，零恢复第五层状态（短暂），但周围所有的概念残渣同时调转矛头，向他涌来。
“你有三十秒。”夜魅的声音传来，“我在外围制造混乱，但撑不了多久！”
零冲向节点，手中凝聚出一把概念之刃——不是物理武器，而是用第五层存在性临时构建的“存在性切割工具”。
第一刀，砍在节点表面。
纹路闪烁，节点无损，反而释放出强大的排斥力场。
零被弹飞，在半空中调整姿态，第二刀直刺节点的能量核心。
这次命中了，但节点的反击也同时到达：一道灰色的光束击中零的右肩。
不是疼痛，而是存在性麻痹。右肩部分的存在许可被暂时冻结，手臂失去知觉。
“时间不多...”零咬牙，用左手继续攻击。
节点开始变形，从多面体变成一条几何巨蛇，缠绕向零。
就在这时，外围传来爆炸声——不是物理爆炸，而是概念过载的闪光。
夜魅的声音在通讯中急促：“我们引爆了三件概念武器！制造了大规模频率混乱！节点现在应该处于最脆弱状态！”
确实，几何巨蛇的动作变得迟缓，表面的纹路明暗不定。
零抓住机会，将剩余的所有升格能量注入概念之刃。
刀刃从银色变成纯白。
最后一击。
刀刺入巨蛇的“七寸”——节点的逻辑核心。
时间仿佛静止。
然后，节点开始逻辑崩溃。
不是爆炸，而是它的存在基础被质疑。灰色多面体表面浮现无数矛盾公式：1=0，时间倒流，空间自指...所有数学体系崩溃的象征同时显现。
节点消散。
不是被摧毁，而是被证明为不可能存在。
周围的概念残渣同时失去指挥，恢复无意识状态，开始本能地远离这个区域。
零瘫倒在地，升格能量只剩15%，剩余持续时间：59天。
但他做到了。
通讯中传来夜魅的声音：“集群解散！重复，集群解散！所有人，向我的位置集合！”
几分钟后，小队重新集结。除了零和最初受伤的战士，其他人都只是轻伤。
“我们...赢了？”一名战士不敢置信。
“暂时。”零艰难站起，“欧几里得随时可能回来。趁现在，我们需要离开这个区域...”
话音未落，灰色的身影再次浮现。
欧几里得。
它“看”着消散的节点位置，又“看”向零。
长久的沉默。
然后，它说：
“变量零·阿尔哈兹雷德，通过平衡试炼第一阶。”
“理由：在不对等条件下，利用规则漏洞，以最小代价达成战略目标。展现出‘适应性’、‘创造性’、‘牺牲倾向’三项变量特质。”
“根据《变量观察协议》第14条，授予‘临时第五层存在许可’，有效期：至终极剧场结束。”
“但附加限制：不得主动扩散第五层技术；不得协助其他人类升格；不得离开当前维度区域（山谷及周边）。”
“违反任何一条，许可立即撤销，清除程序启动。”
零点头：“我接受。”
“最后警告。”欧几里得的机械声音似乎有了一丝变化，多了一点...兴趣？“你的存在已引起‘更高层观测者’注意。终极剧场中，你将面对的不只是古神。做好准备。”
它彻底消失。
屏障方向的隔离层也随之解除。
小队互相搀扶着，撤回山谷。
进入屏障的瞬间，零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