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还在军训。
辰星伸了个懒腰,目光懒洋洋地投向不远处像根标枪一样立着的沈玉。
烈日下,她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训练场,汗水顺着她小麦色的脸颊滑落,没入洗得发白的旧式作战服领口。
“沈教官。”辰星拖长了调子,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沈玉闻声转头,眉头习惯性地蹙起,眼神里写着“你又想干嘛”。
辰星无视她的冷脸,笑嘻嘻地指了指旁边树荫下自己专属的躺椅:
“站着多累啊,过来陪我聊聊天呗?怪无聊的。”
沈玉脸色一黑:“我是教官,正在带训!”
“知道啊,”辰星理直气壮地点头。
“但我赢了赌约,你答应过我,无条件服从我的任何要求。现在我的要求就是陪我聊天。沈大保镖,不会言而无信吧?”
“你!”沈玉一口气堵在胸口,拳头硬了又松,松了又硬。
军人重诺,这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信条。
她死死瞪着辰星那张笑得像只狡猾狐狸的脸,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仅此一次!”
辰星知道,这是她的嘴硬罢了,两次有何妨呢?
她跟着辰星走到树荫下,浑身紧绷地站在躺椅旁,与辰星那副慵懒闲适的姿态形成鲜明对比。
辰星舒舒服服地躺下,眯着眼打量她。
近距离看,沈玉的皮肤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透着长期风吹日晒留下的痕迹,却不显粗糙,反而有种别样的光泽。
要是辣妹就好了……
五官轮廓分明,眉宇间带着一股寻常女性少见的英气和冷峻,齐耳短发利落干脆。
“沈教官,聊聊你呗?”辰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随口问道。
“看你这么厉害,听说以前在部队是兵王?怎么就退伍了?生病了?”
沈玉目光平视前方,语气平淡无波,像在汇报工作:
“无父无母,国家养大,送入行伍。略有建树,代号寒刃。旧伤复发,不再适合一线,遵令退伍。”
言简意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也没有任何卖惨的意思。
“旧伤?”辰星挑眉,来了兴趣。
“什么伤?严重吗?”他记得【真视之眼】提示过沈玉有隐藏伤势。
沈玉抿了抿唇,似乎不太想谈,但在辰星那“你必须回答”的眼神注视下,还是闷声道:
“不算严重,慢性损伤,肺部遗留问题。需要长期理疗和药物控制,不影响日常生活,但无法承受高强度作战。”
她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边境冲突时有发生,她是在最后一次执行高危任务时留下的病根。
辰星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心里莫名地软了一下。
这个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女人,内里也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痛和无奈。
他忽然伸出手,抓住了沈玉垂在身侧的手腕。
沈玉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就要挣脱,但辰星握得很紧,而且理由充分:
“别动,这是要求。”
他拉着她的手,翻转过来,掌心向上。
触手之处,并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柔软,而是布满了粗糙的厚茧,指关节也有些粗大,那是常年握枪,训练留下的印记。
辰星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茧子,动作很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惜。
“啧,这么多茧……以前一定很辛苦吧?”
沈玉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感觉被辰星触摸的地方像过了电一样,一种陌生的,酥麻的感觉顺着胳膊蔓延上来。
她想抽回手,却被辰星那带着心疼的眼神给定住了。
她从未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更别提这样轻柔地抚摸她这双只会握枪和格斗的手。
“……不辛苦。”她偏过头,避开辰星的视线,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
真是见鬼了,被这臭小子摸下手,心跳居然有点乱?
还没等她从这诡异的触感中回过神,辰星的手却突然松开了她的手腕,向上探去,目标明确地……捏住了她的脸颊!
沈玉:“!!!”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辰星居然用两根手指,揪住了她小麦色的,带着健康弹性的脸颊肉,还轻轻往外拉了拉!
“手感还不错,挺滑的,就是没什么肉。”
辰星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评价了一句,然后赶在沈玉彻底爆发前,迅速松手,重新懒洋洋地躺了回去,仿佛刚才那个胆大包天的登徒子不是他。
沈玉捂着自己被揪过的脸颊,那里还残留着一点微痛的触感和……更强烈的灼热感。
她气得胸口起伏,眼神如果能杀人,辰星此刻已经被凌迟了。
“辰!星!”她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
“嗯?聊完了,沈教官你可以继续去带训了。”
辰星闭上眼睛,挥挥手,一副“朕倦了,你跪安吧”的模样。
沈玉站在原地,运了半天的气,看着辰星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最终狠狠一跺脚,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回训练场,背影都带着一股快要实质化的怒气。
周围偷偷关注这边的女生们早已惊掉了下巴。
“我……我没看错吧?辰星同学刚才……摸了沈教官的手?还……还揪了脸?”
“沈教官居然没把他过肩摔扔出去?”
“赌约!一定是那个赌约的力量!”
“辰星同学也太敢了吧!不过……莫名觉得有点甜是怎么回事?”
“冷面兵王VS特权校草……这cp我磕了!”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辰星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议论,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坏笑。
调教……啊不,是了解一位外冷内热的兵王姐姐,果然其乐无穷啊。
至于辰星怎么知道沈玉是外冷内热的……
只能说女孩外冷外热不好说,但内热不是一定的吗……
至于沈玉那点旧伤?
辰星摸了摸下巴,眼神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