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想不通,蹙眉扶额,表情有些痛苦和失望。
和毅见她一副失望的表情,关心地询问,“董事长,您……您没事吧?”
许卿闭目养神,微微摇头。
和毅继续禀报:“家主,还有一件事,京城的废弃工厂里发现了您之前让我找的那个摊主老陈。”
许卿撑着脑袋,扶额不语,轻揉太阳穴。
和毅继续道:“但他已经死了,脸上还插着一支箭矢,看尸体的腐败程度,死了有一个星期左右了。”
许卿睁开双眸,清眸一凝,想起了那天晚上那个人发的那则深夜短信……
她唇角若有似无地勾起,把文件扔在桌子上,神情淡淡道:“知道了。”
和毅退出办公室,许卿垂眸看着李承德的资料,烦躁地推开,继续处理工作。
“嘀嗒~”收到短信的声音。
许卿垂眸一看,备注【王八蛋】发来的一则消息:
“许小姐,晚上有没有时间去趟宜华医院?逸一说他很久没见到你,有些想你了。”
……
宜华医院VIp病房
顾逸一正在写作业,抬眸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看着手机发呆的三叔。
“三叔,你都看一个下午的手机了,有什么好玩的吗?”顾逸一好奇心起,奶音询问道。
顾景舫眸光盯着上面的备注发愣,没听到大侄子的话。
“三叔?”
“三叔你傻了?”
“三叔是猪。”
顾逸一找死般喊道,但对面那座冰山依旧无动于衷。
他小小的脑袋冒出大大的问号,挠了挠脑袋,三叔魔怔了?
……
晚上6点,京城看守所
陈小昭双手戴着手铐,穿着橘色囚服,每走一步,脚上的铁链便发出阵阵声响:
“哐哐……”
“唰唰…哐哐”
他比之前更加廋了,脸上新伤旧伤叠加,嘴角还在溢出几条血丝,眼睑青肿,精神极度衰弱。
肖磊站在问询室门口,远远看着他走过来,脸色凝重,鬓角多了几根白发。
陈小昭抬眸见到肖磊,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激动地跑过去。
“肖队长!”
“哐哐哐哐……”脚链剧烈碰撞水泥地板。
“哎!不许冲动!”身边的警察急忙拉住他,他手上有铁链,怕他有什么意外的举动。
陈小昭抓着肖磊的臂膀,双眸含泪,满脸期盼地祈求道:“肖队长,我求求你救我出去,我不要被关在这里,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这里都不是人住的地方,太难受了!”
肖磊淡淡地看着他:“这里比你家干净很多,怎么睡不着?”
陈小昭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旁边警察的约束,皱眉哭着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里我吃的都是他们吃剩的饭菜,有时候好不容易有一个鸡腿,也被他们抢走了……呜呜……我到这里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肖磊看着他抹眼泪的模样,眼神柔和了几分,“你虽然不自由,但你起码还活着。”
陈小昭拧眉不悦道:“肖队长,你当初答应我如果我配合你招出同伙,你就得保我性命,你说话还算数吗?”
肖磊颔首,认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直在保你的命啊。”
陈小昭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委屈道“我在这里时不时都受到狱友的挨打欺负,前天晚上我好不容易睡着,不知道谁突然给了我一巴掌,我……我都不知道我能活多久了。”
肖磊叹了口气,“活在当下就好,至少你比其他两个幸运多了。”
“其他两个?”陈小昭一时没反应过来。
肖磊提醒道:“射击摊主和宠物摊主。”
陈小昭依旧不解,跪着哀求道:“肖队长,您就别安慰我了,毒是我下的,要判他们也不会比我严重,我是被人蒙骗了,求你一定要为我说情,让我早点出去啊!”
肖磊扶着他,一脸无奈:“你起来!”
陈小昭一直磕头:“求你救我出去,我一定改邪归正,好好做人,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求你饶命!”
肖磊皱眉不悦,一把揪住他的领口,拉着往大门口走去。
“肖队长这是做什么?”旁边的一名警察看着他的举动,也表示不解。
“不知道,难道肖队长真的要放了他?”
“支队长这样做是会被问责的,应该他不会这么疯狂。”
陈小昭看到大门口越来越近,喜极而泣,笑道:“您肯放我出去了?太好了,肖队长,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的,我出去后一定会改邪归正,做个良好公民。”
话刚说完,二人已经到了大门口。
陈小昭举了举手上的手铐,讨好般笑道:“能不能……解开?求您了。”
肖磊单手捏着他的后脖颈,强迫他转头看向门外的街道。
看守所门外有六七个移动的小吃摊位,但摊位没有一个客人。
陈小昭懵地看了一圈,转头看向肖磊,“什么……什么意思?”
肖磊指了指路边的摊贩和不远处林荫树下的两辆黑色豪车。
“看到了吗?你如果踏出这个门,你就永远回不来了。”肖磊眉头深皱地盯着豪车方向。
陈小昭收敛笑意,有些迷茫地看着门外安静的街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肖磊冷冷地看着他,陈小昭顿时后背发凉,他的眼神很让人害怕。
过了四五秒钟,肖磊缓缓说道:“你的那两个同伴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方式被杀了。”
陈小昭瞳孔急骤收缩,晴天霹雳般瞬间精神抖擞,他语气颤巍巍:“他们……他们是怎么死的?”
肖磊看着那两辆不同款式的豪车,车窗微微露出一条缝。
“一个是被蛇活活咬死,一个是被抽打和射死。”他说得云淡风轻。
陈小昭吓得瘫坐在地,扭头看向门外的摊贩和豪车,他双手也不自觉的剧烈抖动,他害怕,很害怕……
肖磊垂眸看着他,温声劝导:“你觉得你出去后下场会比他们俩个好吗?”
陈小昭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地,他早已经后悔千百遍,如果不听那个人的蛊惑,他现在还是赚点小钱正常生活,现在一切都翻天覆地了。
他抱头痛哭:“呜呜……呜呜……我好后悔好后悔啊!”
肖磊语气转柔几分,“好好在这里,虽然条件一般,但安全。”
陈小昭哭得更大声,他没得选,要命的话就只能继续待在这里,直到宣判的那天,有可能是两年、三年、五年……
“如果我刑满出狱后会怎么样?他们会放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