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会议室内瞬间明亮,蜷缩在角落的陈小昭一下子不习惯,抬手挡住眼睛,还没等他睁开眼,一只大手暴力地把他提起按到桌面上。
“啪!”脸颊重重撞在桌上,磕得生疼。
杰丹尼单手反扣他的双手,一只手揪起他的头发,逼使他抬头看着许卿。
许卿拿起桌上的书,起身走过来,双眸略带玩味,仿佛在看着一个玩具。
她垂眸看了眼手表,含笑说道:“今晚你就待在这里过夜吧。”
陈小昭嘴角的血液混合着唾液流落在桌上,他额头上的青筋凸起,用尽力气大喊:“我要回家……你没权力关着我!”
许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恐怕你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她的语气似嘲讽,似威胁。
“你这个女人,是魔鬼!你不是人!”陈小昭破罐子破摔,把心中早就想说的话发泄出来。
许卿冷笑一声,没再看他,见顾景舫看着窗外有些发呆,她淡声轻喊:“顾先生,我们这里不包住。”
杰凡尼也抬眸看了过来,见许卿亲自赶人,嘴角含笑。
顾景舫反应过来她的话,无奈地白了她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室。
许卿忽略身后陈小昭的诅咒和辱骂,神色无波地走出会议室,冷冷地扔下一句:“明天让阿姨过来把会议室打扫干净。”
“是!”
许卿刚走出回忆,便看到刚刚走出去的顾景舫插兜站在门口看着她,明显在等她。
她停下脚步,一脸疑惑,轻蹙眉头,神色依旧淡漠:“顾总还有什么事?”
顾景舫神色稍缓,微微垂眸,有些纠结,温声道:“你开车了吗?还是我顺便送你回锦绣华园?”
一说到“锦绣华园”,许卿和杰丹尼脸色不禁浮现几分愠色。
还没等许卿开口,杰丹尼便鄙夷地看着他,讥讽道:“那里老鼠很多,许小姐住着不习惯。”
许卿也没否认,不去看他,转身准备离开。
顾景舫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便明白杰丹尼的话,朗声道:“抱歉!许小姐,前天是我不对,私自让人进入你屋里。”
他边说边走过来,许卿抬眸看他,见他双眸没有刚刚在会议室里的冰冷,而是多了几分歉疚。
他面色诚恳地道歉:“包括在顾家,我也代表我家人,向你说声,对不起。”
杰凡尼嗤笑一声:“顾总,如果我打你一顿,再跑去搜你房子,回头我只跟你说一声抱歉,可以吗?”
顾景舫脸色不悦地看着杰丹尼,这家伙确实蛮令人讨厌的。
许卿神情疏离,冷哼一声,没有理他,继续走去电梯口。
顾景舫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略显无奈地抬步跟上。
……
次日,中午12点13分,京城东区警察局第一支队队长办公室。
负责查理游乐园偷毒案的第一支队队长肖磊正看着面前的黑板,黑板上有两张照片,一男一女,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离,神情严肃。
旁边的移动显示屏上反复播放着当时的监控画面,镜头里摊位上只有女孩一个人。
肖磊轻捏着下巴,沉思间,突然“叩叩……叩叩”
较为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进。”
一名年轻的警官拿着一份报告兴奋地走了进来,语气难掩激动:“师父!结果出来了!他们提供的检测报告确实不是虚假。”
肖磊急忙接过报告查看……
他双目犀利地看着黑板上的照片,松了一大口气,“呵!果然是他!”
……
与此同时,城中村各个小巷子里穿梭着几十名便衣警察。
太阳当空的中午,城中村内依旧宛如长夜,看不到阳光,只能透过墙缝中窥见外面是白天还是晚上。
便衣警察拿着手电筒一条巷一条巷地寻找目标,在最边沿地带的某一个拐角处,有一个没有招牌的简陋便利店。
店主坐在沙发上睡着,白炽灯吊在店中间,轻微摇晃,电视机正播放着时事新闻。
两名警察一边扫视店内情况,一边走了进来,其中一名较为年轻的警官额头渗出汗珠,喝了口水,看着导航说道:“这是第16家了,走完这家,这片区域就全部扫完了。”
年龄较大的警官轻轻拍了沙发上的店主,是一名几乎秃头的中年大叔,他睡得正香被人拍醒,皱着眉头不满喊道:“价格都在那里标着!自己去扫码!”
他坐起身,看到两名男子不像是买东西,其中一名男子手里拿着一个手包和保温杯,像是外来人。
店主审视了二人一番,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两名警官拿出证件,齐声说道:“我们是警察,正在执行任务,希望你配合一下。”
店主突然慌了,脑子里过了好几遍自己这几天有没有酒驾?有没有喝醉酒躺在路中间?有没有和别人吵架?……
他想了几圈都没想出来,语气有些紧张:“你们是找错人了吧?我这几天都没出门。”
警官环顾了四周,见到玻璃架最底层最角落的位置放了几瓶鼠药。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过去,温声说道:“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找人,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只看了一眼,店主便肯定地说道:“见过!这人叫小陈,上个周五晚上过来我这里买东西。”
警官再次确认:“确定见过他?”
店主点了点头,回忆道:“我在这里开了好几年店了,这边的人我基本上都认识,不会错,他还住在我楼下。”
两名警官相视一眼,面露喜色,年轻的警官开口:“那天他来你这里买什么?”
店主走去柜台,把最角落里的那瓶药瓶拿了出来,“他买这个,说家里老鼠很多,要我给他毒性最强的一款,这款毒鼠强致命性最高,无色无味,隐蔽性极强!
老鼠只要经过闻一闻就很难撑过3分钟,而且它的尸体被同类吃了,毒性也一样会很快在同类体内发作,只要有一只中招,整窝端!”
警察拿起药瓶仔细端详,拿出手机里拍下的照片,确定是同一款。
他温和一笑,“你能带我们去他住处吗?”
“没问题!”店主爽快地答应。
中年店主把门拉上,带着他们穿过对面更加幽深的巷子里,每条巷子都极其狭窄,经过的自行车都会很容易碰到行人手肘。
上方时不时滴落着各种不明液体。
突然一道响亮的招呼声从身后响起,“老蒙!”
三人转头看去,是负责这片区域的同事老王。
他带着两名组员走过来,看了一眼老蒙身边的店主,笑道:“有线索了?”
蒙警官微笑点头,指了指店主,那个陈小昭就在他这里买的药,现在带我们过去他房里,一起过去吧。”
“必须的啊!”随后5个人一起跟着店主走去更深的一条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