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伊凡再次将兵牌也收入到暗袋中后,一旁坐着的老元帅开口道:“时间也不早了,既然你们都准备好了,就尽早上路吧。”
伊凡和多米尼加二人闻言都从石凳上站起了身,对老元帅和梅尔文将军分别行了个礼后,伊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朝着埃尔文微微颔首:“从现在开始,叫我贾恩。埃尔文长官,以后就麻烦你了。”他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粗哑一些,模仿着西部行省的口音——这也是履历里设定的细节之一。
埃尔文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原本还担心这位王子殿下会放不下贵族的架子,没想到对方如此入戏。他恭敬地应了一声:“是,贾恩先生。多米尼加先生的新名字是罗伯特,对吧?”
“没错,是我。”多米尼加也赶紧调整了自己的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沉稳。
“好了,埃尔文,伊凡我就交给你了,你带着他们这就上路吧。”老元帅拍了拍手,“你们从侧门出去,和梅尔文的人错开出发,以免引起旁人的注意。”
埃尔文郑重地答道:“请元帅放心,属下必定将贾恩先生和罗伯特先生安全送到王都。”
“舅爷爷,您在前线一定要多保重身体。”临别之际,伊凡向老元帅告别,又转头对一旁的梅尔文将军道:“老将军,第十四军团就交给您了。”
梅尔文将军挺直了脊梁,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殿下放心!第十四军团绝不会出任何差错!您的替身我会安排妥当,每日的操练、议事都会让他参与,绝对不会让人看出破绽。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就说您偶感风寒,需要静养几日,这几日的公务都由我代为处理。等您离开军营后,我会让他慢慢恢复‘正常’,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伊凡心中一暖,梅尔文将军考虑得如此周全,让他少了许多后顾之忧。他上前一步,分别与老元帅和梅尔文将军拥抱了一下,在军营里,这种拥抱是战友之间最真挚的问候。
与两位长辈告别后,伊凡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对埃尔文点了点头:“咱们出发吧。”
埃尔文应了一声,率先朝着院落外走去。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踩得很实,显然是常年赶路练就的功夫。.
伊凡和多米尼加各自提起自己的行囊,快步跟上埃尔文的步伐。
走到院落门口时,伊凡回头望了一眼,老元帅和梅尔文将军正站在院落的中央,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和担忧。伊凡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然后毅然转身,跟随着埃尔文走了出去。
埃尔文走在最前面,步伐很快,不时回头确认两人是否跟上。伊凡和多米尼加紧随其后。看的出来,埃尔文对于元帅所居住的这处小院落十分的熟悉,三人没有从进来的那条路出去,而是在埃尔文的带领下,在正堂侧方的一条小径处一拐,穿过了一条走廊后出现在了院落的侧门处。
侧门旁站着四名黑甲卫士,他们穿着元帅卫队的黑色制服和战甲,腰间挎着长剑,手中握着盾牌。看到埃尔文走来,四名卫士没有立刻放行,而是警惕地打量着他身后有些面生的伊凡和多米尼加。
埃尔文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了通行文书,递到为首的卫士面前。卫士接过通行文书,仔细检查了一番,又抬头看了看埃尔文,确认无误后,才将通行文书还给埃尔文,朝身后的三名卫士使了个眼色,三名卫士才侧身让开道路。
“多谢。”埃尔文点了点头,收起了通行文书,率先走出了侧门。伊凡和多米尼加也快步跟了出去,走出侧门的瞬间,两人都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那扇橡木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发出“吱呀”的声响,最后被两名卫士从里面锁上。
出了侧门,门外同样还有两名黑甲卫士守在侧门的门口,侧门的门外则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上立着一块拴马石,拴着六匹健壮的角马。这六匹角马都披着简陋的皮甲,背上驮着马鞍和行囊,嘴里嚼着干草,看到有人走近,只是抬了抬头,又继续低头吃草。
埃尔文径直走到拴马石旁,低声对伊凡和多米尼加道:“这是咱们的坐骑,左边这两匹是贾恩你的,右边那两匹是罗伯特的。我们三个都是一人双马,在路上轮流换乘,这样能节省角马的体力,保证赶路的速度。”
伊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属于自己的那两匹角马毛色都是深棕色,鬃毛被修剪得很短,显得十分精神。它们的眼睛很大,带着几分温顺却又不失警惕。多米尼加已经迫不及待地走到自己的坐骑旁,伸手拍了拍角马的脖子,角马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贾恩先生,罗伯特先生,快检查一下鞍具吧。”埃尔文的声音提醒了伊凡。
伊凡闻言定了定神,走到自己的坐骑旁,学着埃尔文的样子,开始检查马鞍和马镫。马鞍是用厚实的皮革制成的,上面铺着一层柔软的羊毛垫,能减轻长时间骑马带来的颠簸。马镫是铁制的,表面打磨得很光滑,没有毛刺。伊凡用力拽了拽马鞍的皮带,确认没有松动,又检查了马镫的连接处,确保牢固可靠。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对“贾恩”这个新名字还是有些不敏感,刚才埃尔文喊了他一声,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身侧的多米尼加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压低声音道:“喂,贾恩,快点检查,别走神。”
伊凡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蹲下身,检查角马的马蹄——马蹄上钉着厚厚的马蹄铁,是用精铁打造的,边缘锋利,能牢牢抓住地面。他用手指敲了敲马蹄铁,听到清脆的声响,这说明马蹄铁没有松动。旁边的埃尔文也在检查自己的坐骑,他的动作熟练而细致,每一个环节都不放过,显然是常年从事信使工作养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