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伊凡依旧在魔法塔的图书室中,为二姐伊迪丝讲解数学和物理知识。
临近午餐时分,塔灵安吉尔出声通知伊凡:“伊凡阁下,伊迪丝阁下,菲奥娜阁下刚刚命我告知二位,军方的展示会将于午后在城外的灰塔军团驻地举行。二位用完午餐后,请在魔法塔正门口集合,届时菲奥娜阁下会带领二位一同前往城外。”
伊凡回应道:“好的,安吉尔。把我和二姐的午餐送到图书室,我们就在这儿吃。另外,帮我通知多米尼加,让他从危险品储藏室取出手榴弹样弹,等下去一起测试场。”
说完,他合上自己抄写整理并装订成册的数学书,对伊迪丝说:“二姐,今天的课先上到这儿。关于线性代数的向量与向量空间,剩下没讲完的部分,我们明天早上接着讲。现在先吃午餐,然后准备出发去城外的灰塔军团驻地。”
此时,伊迪丝的思维还沉浸在线性代数的知识海洋中。看到伊凡合上书,她有些不满地说:“等等,小弟。反正午餐一时半会儿也送不来,三维空间中的向量计算,我还有些地方没弄明白,你再给我讲讲。”
伊凡无奈,只好再次拿起羽毛笔,一边在莎草纸上书写计算公式,一边为伊迪丝讲解。
两人再度沉浸在知识的世界里,就连魔法塔的生活自律傀儡送来午餐,他们都毫无察觉。
直到塔灵安吉尔的声音再次在图书室响起:“伊凡阁下,伊迪丝阁下,该出发了。菲奥娜阁下已经在魔法塔门口的马车上等候二位了。”
伊凡和伊迪丝这才惊觉错过了午餐时间。他们急忙起身,走到摆放餐盘的木桌前,用湿巾匆忙擦了擦手,随手抓起几片涂着黄油和蜂蜜的面包,便跑出图书室,小跑着冲向楼下大厅门口的魔法塔大门。
登上魔法塔外等候的马车后,两人才松了口气,开始大口吃起迟到的午餐。
看到伊凡和伊迪丝上车后啃面包片,菲奥娜皱起眉头:“我不是早就让安吉尔通知你们下午的行程了吗?怎么现在才吃午餐?就拿这么两片面包对付?”
伊凡和伊迪丝对视一眼,解释道:“我们刚才在图书室学习新知识,忘了时间,没注意到安吉尔送来的午餐。”
坐在二人对面的菲奥娜心疼地用法师之手法术,在两人头顶轻轻敲了一下:“给你们长长记性!叫你们不好好吃饭!”
伊凡把手中剩下的半片面包一股脑塞进嘴里,双手捂头,含糊不清地说:“哎呀,痛!母亲,别敲我头了,我们下次会注意的,对吧,二姐?”
伊迪丝一边小口的啃着面包片,一边点头:“嗯!”
看着伊凡装模作样喊痛的样子,菲奥娜没好气地说:“别装了,我没用力。你看你这惫懒样,把你二姐都带坏了。”
伊凡满心委屈,刚想反驳,却见母亲一副 “你再多嘴就真揍你” 的样子,只好乖乖闭上嘴。
母子三人乘坐的马车在王宫北门与卡洛琳的马车汇合,随后在一众王室近卫的护卫下,向王都北门外驶去,很快便抵达了位于王城北郊的灰塔军团驻地。
此时,王国军方的高层们早已齐聚驻地大营正门口,为首的正是须发皆白的剑圣莫德老爷子。
二王女艾米丽早上在莫德那里学习军事指挥,也就跟着莫德的队伍早早来到城外军营,此刻正站在莫德身旁,迎接菲奥娜等人。
马车停稳后,菲奥娜、伊凡等人纷纷下车。
见到女王一行人到来,莫德老爷子带着军方高层上前行礼。一阵寒暄后,莫德老爷子直奔主题:“今天叫我们来,是因为小天才伊凡又有新发明?听说这东西能在战场上替代魔法弩矢?”
菲奥娜笑着回答:“是的,舅舅。他这次发明的东西叫手榴弹,我也没见过。不过他昨天下午在魔法塔的测试场试过,据说效果还不错。”
莫德老爷子捋了捋下颌的白胡须:“那太好了!我早就看不惯法师协会那帮见钱眼开的老家伙了。他们卖给军方的魔法弩箭价格太离谱了,弩具贵也就罢了,箭矢也贵得吓人,那可是消耗品!我们采购一支爆裂箭的钱,都够养一支十人精锐小队了。”
菲奥娜苦笑道:“法师协会也是没办法。制作弩箭箭矢的魔法材料本就昂贵,还得让法师们在箭杆和箭头上镌刻法阵,这些精细活儿耗时可不少,箭矢成本自然降不下来。”
莫德老爷子翻了个白眼:“瞧我这记性,忘了你也是法师,肯定帮他们说话。但魔法弩箭价格贵,这总是事实吧?哼!” 说完,他傲娇地别过头,一副不想争论的样子。
见老爷子像个老小孩,菲奥娜也只能无奈苦笑。
灰塔军团军团长托尔侯爵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测试场地已经准备好,女王陛下,莫德元帅,几位殿下,我们现在就去测试场?”
于是,众人在托尔侯爵的带领下进入军营,来到一处提前准备好的场地。
场地中竖立着近百具木制假人,它们分别穿着各国不同形制的盔甲和皮甲。
托尔侯爵指着场中的假人介绍:“这是我们军团平时测试弓弩威力的专用靶场,假人身上的盔甲涵盖了周边各国大部分制式盔甲,应该能满足殿下新武器的测试需求。”
伊凡立刻回应:“完全够用。” 说完,他转头看向背着一袋子手榴弹的多米尼加。
多米尼加心领神会,上前两步,将袋子里的手榴弹一一摆放在靶场边的长木桌上。
众人围拢过来,近距离观察这些号称能替代魔法弩箭的新式武器。
伊凡走近木桌,拿起一枚手榴弹,开始向众人讲解它的各项参数、弹体结构和使用方法。
讲解完毕,进入演示环节。原本伊凡想亲自投掷一枚手榴弹做示范,多米尼加却抢先一步拿起手榴弹:“殿下,还是我来吧!”
伊凡只好作罢,退后两步对众人说:“下面请我的护卫多米尼加为大家演示手榴弹的使用方法和杀伤力。大家请退后,以免被弹片误伤。”
等众人退到伊凡身后,多米尼加打开手榴弹底部的盖板,将拉绳在食指上绕了一圈,用力一拉,随后朝着靶场中的假人群奋力投去。
多米尼加投弹的位置距离假人群约百米,这个距离对蓝星世界的大多数人来说,要准确投掷手榴弹几乎不可能,但身为高阶战士的他却轻松做到了。
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地落在假人群附近的地面上,随后就没了动静。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手榴弹轰然炸开。
从伊凡等人站立的位置望去,只见一团火光炸裂,灰黑色的硝烟瞬间笼罩了爆炸点附近的区域。
硝烟很快散去,距离炸点最近的三具木质假人被掀翻在地,稍远的两具假人也被爆炸冲击波冲击得歪向一边。
莫德老爷子眯着眼看向炸点,喃喃自语:“看样子这小玩意儿威力不小,走,过去看看。”
说完,他率先走向手榴弹的炸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