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无双城的路上,夕阳余晖将众人身影拉得颀长。聂风与步惊云并肩而行,断魂崖一战的余威仍在体内激荡,真气奔涌如潮,武道感悟在生死间淬炼得愈发清晰,突破的契机已悄然降临。
“云师弟,你方才刺向绝心那剑,剑意已凝入实质。”聂风望着步惊云紧握绝世好剑的手,剑身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若再添几分收放自如的沉稳,宗师境便是囊中之物。”
步惊云颔首,指尖划过剑脊。与无神四将交手时,他将排云掌的刚猛融入剑道,又在与绝心的生死一瞬悟出“静中藏锋”之理,体内真气如蓄势江河,卡在瓶颈的壁垒已隐隐松动,只待最后一击便可破境。
王宝宝走在前方,将二人对话听入心中。聂风修炼《虚无万象经》,本就擅长以柔化刚,此次与四将缠斗,身法与腿法愈发圆融,真气流转已带天地自然之韵;步惊云的剑道则在杀伐中淬炼出决绝之意,绝世好剑的灵性被彻底激发,人与剑的共鸣愈发强烈,突破不过是旦夕之间。
回到听风苑时,夜色已浓。第二梦早已备好疗伤丹药与凝神汤,见众人归来,连忙迎上前:“听护卫说崖边凶险,你们可有受伤?”
“劳姑娘挂心,不过些皮外伤。”聂风接过药碗,温和一笑。步惊云则径直走向院中石桌,将绝世好剑横放案上,闭目调息,周身气流开始盘旋汇聚。
王宝宝道:“他们二人正处突破边缘,切勿打扰。”又看向第二梦,“绝无神虽遁走,无神绝宫残余势力仍在,今夜需多警醒。”
第二梦点头:“我已在院外布下草药暗记,若有异动便会发出异香。”她递过一瓶淡青丹药,“这是‘清心丹’,可助他们突破时稳固心神,防走火入魔。”
王宝宝接过丹药,刚要道谢,院中突然卷起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流。
聂风立于月光下,风神腿踏出的残影渐渐与月光相融,《虚无万象经》运转至极致,周身泛起一层银辉。他的气息起初如溪涧平缓,忽而化作江河奔涌,最终归于大海般深邃——这是真气凝练、突破至宗师境的征兆!
“呼——”聂风缓缓收势,睁眼时眸中似有流光,真气已能收放自如,举手投足间带着与天地共鸣的韵律。他轻踏地面,身形竟如落叶飘起半寸,足尖点在草叶上,草叶纹丝未动。
“恭喜风儿,踏入宗师境。”王宝宝抚掌笑道。
聂风转身拱手,恭敬道:“全凭师父指点《虚无万象经》,又在崖边一战中窥得‘借力打力’真意,方能突破。”
此时,步惊云那边也起了变化。
石桌上的绝世好剑突然悬浮而起,剑身青光暴涨,与步惊云体内涌出的真气交织成一道剑柱,直冲夜空。步惊云双目紧闭,眉心隐现金色剑纹,那是剑意与神魂相融之兆。他周身杀气不再外露,反而凝聚成无形剑域,将石桌周围丈许之地笼罩,空气仿佛被切割成无数碎片。
“嗡——”
剑柱猛地炸开,化作漫天光点融入步惊云体内。他猛地睁眼,眸中寒光一闪而逝,抬手握住悬浮的绝世好剑,随意一挥。
一道无形剑气破空而出,竟在院外石壁上留下深三寸、长丈许的剑痕,切口光滑如镜,不见丝毫烟火气。
“宗师境……成了。”步惊云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他能清晰感知到与绝世好剑的联系愈发紧密,剑出之时,仿佛能调动天地锋锐之气。
“云儿这一剑,已有‘破妄’之姿。”王宝宝赞许点头,“看来你与绝世好剑的共鸣,已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
步惊云垂首道:“若非师父传授《焚天诀》,又点醒我‘剑随心走’之理,弟子断难有此进境。”
王宝宝看着两人气息稳步攀升,心中欣慰。聂风的宗师境偏向“化”,能将万物之力化为己用;步惊云的宗师境则偏向“破”,一剑既出,无坚不摧。两人一柔一刚,恰能互补。
“你们刚突破,需稳固境界,切勿急于求成。”王宝宝将清心丹分与二人,“此丹可助你们梳理真气,将突破时暴涨的力量彻底炼化。”
两人接过丹药服下,各自寻了静室闭关稳固。
丫丫抱着小白坐在火麒麟背上,看着院中异象,大眼睛满是好奇:“宝宝哥哥,风哥哥和云哥哥是不是更厉害了?”
“嗯。”王宝宝摸了摸她的头,“以后他们能更好地护着丫丫了。”
火麒麟低啸一声,用脑袋蹭了蹭丫丫脸颊,似在附和。
夜色渐深,听风苑外传来轻微动静。王宝宝破妄眼扫去,只见三道黑影翻墙而入,脚步轻盈,气息隐匿,显然是擅长潜行的杀手。
“无神绝宫的余孽?”王宝宝指尖凝起气劲。
黑影落地后,呈三角之势包围了聂风与步惊云闭关的静室,手中短刃泛着绿光,显是淬了剧毒。
“不知死活。”王宝宝身影一闪,已出现在为首黑影身后。
那黑影察觉异动,反手一刀刺向王宝宝后心,刀风阴狠,带着刺鼻腥臭。
王宝宝不闪不避,反手一掌拍在对方手腕。“咔嚓”一声,黑影手腕断裂,短刃落地,随即被王宝宝屈指一点眉心,闷哼一声软倒。
另外两名黑影见状,竟舍弃静室,转而扑向火麒麟背上的丫丫,想擒为人质。
“吼!”火麒麟怒啸,周身赤焰爆发,将黑影逼退。丫丫虽吓得缩了缩脖子,却紧紧抱着小白,没敢哭喊。
王宝宝眼神一冷,身影如鬼魅穿梭于两黑影之间,双指并拢如剑,分别点在两人肋下。黑影惨叫一声,真气溃散,瘫倒在地,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三息之间,杀手尽除。王宝宝检查尸体,见腰间系着与绝无神令牌材质相同的黑牌,确是无神绝宫死士。
“绝无神刚遁走,便有人来试探,正好让他们看看风儿与云儿的成长。”王宝宝处理掉尸体,眼中闪过冷意。
次日清晨,聂风与步惊云相继出关。两人气息更显沉稳,眼神中多了宗师境的自信从容。
聂风运转真气,指尖凝聚一缕柔和气流,轻弹之下,院中小石子被弹出数丈,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
步惊云拔出绝世好剑,演练起王宝宝所授基础剑法,剑招看似简单,却每一剑都带破风之声,地面青石被剑尖划过,竟留下深深刻痕,剑势比昨日又强了三分。
“看来你们已掌握宗师境的力量。”王宝宝走来,“无神绝宫死士昨夜来袭,虽被我解决,但这只是开始。接下来几日,你们需尽快适应新境界,应对可能到来的麻烦。”
“弟子明白。”两人齐声应道。
此时,院外传来脚步声,独孤鸣带着护卫前来,神色比往日恭敬:“王先生,家父有请,商议玄灵珠之事。”
王宝宝点头:“我这就过去。”又对聂风与步惊云道,“你们留在此地稳固境界,若有异动,不必留手。”
“是,师父。”
王宝宝跟着独孤鸣向城主府深处走去,心中暗道:玄灵珠的秘密终于要揭开了,而聂风与步惊云的成长,或许正是解开这秘密的关键。无双城的风云,才刚刚开始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