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过南锣鼓巷的青砖灰瓦,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周大生开着吉普车,后备箱里装着两个沉甸甸的布包,径直停在了慧真酒馆的门口。
门帘一掀,徐慧真清脆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哟,周大生,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她穿着素色旗袍,手里还拿着抹布,看见周大生拎着布包进门,连忙迎了上来。
“给你送点好东西。”周大生笑着把布包放在八仙桌上,解开绳结,露出里面的物件——一块锃亮的女式手表躺在最上面,下面是雪花膏、尼龙袜、香皂这些时兴的生活用品,最底下还压着一大包冰鲜的海鲜,带鱼银闪闪的,大虾还带着冰碴子。
徐慧真的眼睛瞬间亮了,拿起手表摩挲着,表盘小巧精致,牛皮表带温润细腻,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款式。“这……这手表也太好看了!”她惊喜地抬头,声音都带着点颤,“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一块手表?”
“看你平时算账总看太阳,就知道你缺个趁手的。”周大生挑眉一笑,又指了指那些生活用品,“这些都是香港捎来的,你拿着用。还有那包海鲜,带鱼煎着吃,大虾白灼最鲜,给你解解馋。”
徐慧真捧着手表,眼眶微微泛红。自从认识周大生,他总是这样,不经意间就把她的喜好记在心里。她吸了吸鼻子,笑着捶了他一下:“你呀,总是这么贴心。快坐,我给你泡杯热茶。”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陈雪茹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身新做的绸缎旗袍,手里还拿着账本。“慧真,我跟你说,昨天店里又卖出去二十套内衣,营业额又涨了……”她话音未落,就看见周大生,眼睛一亮,“哟,周大生也在!说曹操曹操到,我正想找你呢!”
“找我什么事?”周大生笑着问道。
“还能是什么事,谢你啊!”陈雪茹走到桌旁,看见那个布包,好奇地伸头看了看,“这是什么好东西?”
“给你们俩带的礼物。”周大生说着,从另一个布包里拿出一模一样的一块手表和一份生活用品,又拎出一包海鲜,“雪茹,你的份也在这儿。手表是给你算账看时间的,海鲜是让你尝尝鲜。”
陈雪茹惊得合不拢嘴,拿起手表戴在手腕上,不大不小正合适。她对着阳光左看右看,喜滋滋地说:“好家伙,这手表也太精致了!周大生,你可真是个神人!不光帮我盘活了生意,还给我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举手之劳罢了。”周大生摆摆手,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剩下的海鲜和礼物我都收起来了,留着过年的时候吃,或者招待长辈和重要的客人领导。这东西稀罕,得省着点用。”
徐慧真端着热茶过来,闻言笑着点头:“你考虑得就是周全。这海鲜在京城可是稀罕物,过年的时候拿出来,准能让客人眼前一亮。”
“那是自然。”周大生喝了一口热茶,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徐慧真温婉,陈雪茹爽朗,都是难得的好女子。他心里一动,笑着说:“今儿我来得巧,中午就在这儿蹭顿饭,尝尝你们的手艺。”
“那敢情好!”陈雪茹一拍大腿,“慧真,你露一手你的红烧带鱼,我来做白灼虾,咱们今儿好好喝两杯!”
“没问题!”徐慧真笑着应下,转身就往厨房走,“你等着,保准让你吃得满意!”
陈雪茹则拉着周大生,叽叽喳喳地说着店里的生意经,说那些新颖的内衣款式有多受欢迎,说街坊四邻都羡慕她有这么个好“军师”。周大生耐心地听着,时不时插两句嘴,引得陈雪茹笑声不断。
厨房里传来滋滋的炒菜声,香味渐渐弥漫开来。周大生靠在窗边,看着胡同里来来往往的行人,听着屋里的欢声笑语,心里暖融融的。
徐慧真端着一盘红烧带鱼出来,色泽红亮,香气扑鼻。“尝尝看!”她把盘子放在桌上,眼里满是期待。
周大生夹起一块带鱼,放进嘴里,外酥里嫩,咸香入味,忍不住赞道:“好吃!比大饭店的手艺还好!”
陈雪茹也端着白灼虾过来,虾壳通红,肉质鲜嫩。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的手艺也不差!快尝尝!”
三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鲜香的海鲜,喝着醇厚的米酒,聊着天南海北的趣事。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桌上的饭菜上,落在三人的笑脸上,满室温馨。
酒过三巡,陈雪茹喝得脸蛋通红,拉着周大生的手说:“周大生,我陈雪茹从没服过谁,今儿我就服你!往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和慧真一定帮你!”
徐慧真也点点头,眼里满是真诚:“是啊,大生,我们能有今天,多亏了你。往后不管有什么事,你都别客气。”
周大生看着两人真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举起酒杯,笑着说:“好!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来,干杯!”
三人碰杯,酒液入喉,带着几分暖意,几分情谊。
午后的阳光越发温暖,南锣鼓巷的风带着酒香和饭菜香,飘得很远很远。周大生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这人间烟火,最是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