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晚风裹着槐花的甜香,掠过红星蜂窝煤厂的围墙,也吹进了厂区招待所的宴会厅。
今晚是厂领导班子的聚餐,一来是庆祝一季度产量超额完成,二来也是给紧绷了大半年的众人松松弦。长条桌上摆满了酒菜,白酒的醇香混着红烧肉的腻香,弥漫在不大的空间里。周大生作为保卫处处长,自然是席间的常客。几位副厂长轮番敬酒,张部长更是拍着他的肩膀,一口一个“周老弟”地喊着,盛情难却之下,周大生也喝得比往常多了不少。
他的酒量本不算差,可架不住众人车轮战,几杯高度白酒下肚,饶是他身子骨硬朗,也觉得头重脚轻,眼前的人影都开始晃悠。散席时,他脚步虚浮,被赵铁柱派来的保卫队员扶上了吉普车。
“周处长,送您回三进院还是四合院?”队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周大生靠在后座,酒气上涌,脑子昏沉得厉害,只含混地应了一句:“回……回那边……”
队员也没细问,只当是回娄小娥和谭玉容住着的三进院落。车子平稳地驶过夜色笼罩的胡同,不多时便停在了院门口。队员搀着周大生下了车,又把他送进院门,见谭玉容的贴身丫鬟迎了出来,这才放心离去。
丫鬟刚想开口喊人,周大生却摆了摆手,脚步踉跄地往院里走。他记得娄小娥的屋子在东厢房,可醉眼朦胧间,竟错把西厢房的门当成了东厢房。那门虚掩着,他一推就开,带着一身酒气踉跄着闯了进去。
屋里点着一盏昏黄的琉璃灯,暖融融的光线洒在梳妆台上,映得台上的玉梳和胭脂盒泛着温润的光。床榻上,一个穿着月白绸缎睡裙的身影正侧卧着,乌黑的长发如瀑般铺在枕上,肩头露出一截细腻白皙的肌肤,透着成熟女人独有的丰腴韵味。
周大生脑子发懵,只当是进了娄小娥的房间。他反手带上门,脚步虚浮地走到床边,俯身就想往那温软的身子上贴。
可刚一挨近,鼻尖就萦绕上一股清雅的兰花香气,混着淡淡的脂粉味,和娄小娥身上的栀子花香截然不同。他心里咯噔一下,酒意醒了三分,正想抽身退开,身下的人却已经醒了。
谭玉容本就浅眠,院门外的车声和脚步声就已经让她醒了大半,此刻被人一贴,更是瞬间睁开了眼。她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来人是周大生,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他今晚去赴宴,定是喝多了走错了房间。
她刚想开口唤他,周大生却已经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在灯光下撞了个正着。谭玉容今年三十九岁,是谭家菜的嫡传传人,早年娇生惯养,后来嫁给娄振华做了第五房夫人,更是被宠得如同温室里的花。娄振华精通养生之道,她也跟着学得一手保养的法子,岁月似乎格外厚待她,眼角虽有浅浅的细纹,却更添了几分风韵,身段更是丰润饱满,比年轻姑娘多了几分勾人的风情。
周大生看着她那双带着睡意和惊愕的眸子,酒意又涌了上来。他认出了这是谭玉容,是娄小娥的亲人,是他该喊一声“谭阿姨”的人。可不知怎的,看着她那双水润的眸子,看着她微微张开的红唇,闻着她身上那股勾人的香气,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谭玉容看着周大生眼底翻涌的欲望,心里竟是没有半分惊慌,反而生出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她守着寡,带着女儿在这院里过日子,周大生的稳重、担当和体贴,她都看在眼里,心里何尝没有过一丝异样的情愫?只是碍于身份,一直压在心底。
此刻四目相对,空气里的暧昧因子瞬间滋长。周大生看着她没有半分抗拒的眼神,酒壮怂人胆,心头的那点顾虑和理智,瞬间被汹涌的欲望吞没。
他俯身下去,滚烫的唇瓣擦过她的耳畔,带着浓重的酒气,声音沙哑得厉害:“谭姨……”
谭玉容、的身子轻轻一颤,睫毛抖得如同蝶翼,却没有推开他,只是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
这无声的默许,如同燎原的火种,瞬间点燃了周大生心底的火焰。他再也顾不得其他,滚烫的手掌抚上她丰腴的腰肢,绸缎的睡裙滑腻如丝,触手可及的肌肤温热柔软。
谭玉容闷哼一声,身子微微弓起,双手不自觉地揪住了身下的锦被。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和男人独有的阳刚气息,那气息让她浑身发软,心底的那点矜持和顾虑,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床榻边的地板上,泛着清冷的光。屋里的温度却越来越高,琉璃灯的光晕摇曳,映得帐幔上的缠枝莲纹影影绰绰。
周大生的动作带着酒后的急切,却又不失温柔。他吻着她的唇角,辗转厮磨,感受着她唇齿间的柔软和兰花香。谭玉容起初还带着几分羞涩,渐渐地,也忍不住回应起来,指尖轻轻抓着他的衣襟,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嘤咛。
她是谭家菜的传人,十指不沾阳春水,却在这一刻,卸下了所有的端庄和矜持。她是娄振华的第五房夫人,是别人眼中端庄得体的谭夫人,可在周大生的怀里,她只是一个被欲望裹挟的女人。
周大生的手掌划过她的脊背,感受着那细腻的肌肤和恰到好处的弧度。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不该对谭玉容有这样的心思,可酒意和欲望交织,让他彻底迷失了理智。他只知道,眼前的女人温润如玉,丰腴饱满,如同一块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他忍不住想要一口吞下去。
夜渐深,窗外的虫鸣声渐渐沉寂,屋里的喘息声却久久未歇。琉璃灯的光晕渐渐黯淡,帐幔轻垂,将一室的春光,都藏在了这寂静的夜色里。
不知过了多久,周大生的酒意渐渐褪去,理智也一点点回笼。他看着枕在自己臂弯里的谭玉容,看着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和嘴角满足的笑意,心里竟是没有半分悔意,反而生出一股浓浓的怜惜。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声音低沉沙哑:“委屈你了。”
谭玉容睁开眼,眸子里水波流转,没有半分责怪,反而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不委屈……大生,往后……”
她的话没说完,周大生却已经懂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郑重:“放心,我会护着你,护着你们娘俩。”
谭玉容笑了,眼角的细纹都染上了笑意。她往他怀里缩了缩,闭上了眼,嘴角噙着一抹安心的笑意。
窗外的月光,依旧清冷。可屋里的暖意,却能驱散这春夜所有的寒凉。周大生搂着怀里温软的身子,心里清楚,从今夜起,他和谭玉容之间,便有了一道再也剪不断的羁绊。而这份羁绊,也让这三进院落里的日子,多了一抹别样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