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菱对此挺骄傲，诸葛医生都说她有天赋、悟性高，跟她提了两回想收她为徒，不过她还在考虑。
就那回，给萧晚晴扎了几针，又按着她的症状告诉她可以怎么调理，萧晚晴照做后发现，情况真有所好转。
这让她喜出望外，立马搜罗了一篮子好东西提着过来，想让武菱给她再巩固一下。
“真不要你担责，你就放心大胆了治，我信得过你。”
武菱怎么劝都不行，萧晚晴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哼哼唧唧地卖惨，说自己这些年被折磨得特别痛苦，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希望，“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实在被缠得不行，武菱只得先应下，“这样，正好放假，我下午去隔壁村走一趟，跟诸葛医生商量后再给你治，你也不急这半天对吧？”
“行！”
把萧晚晴送走，家里就剩武菱一人。
她打开收音机一边听广播，一边哼歌儿把家里都清理收拾一遍，好激动啊，她的客人什么时候会登门呢？
等到中午没动静，武菱当真去了趟隔壁村。
她把萧晚晴的症状和盘托出后，又说了自己的判断和想法，询问他的意见。
诸葛延问她：“你要不要去县里卫生学校培训一下搞个资质？以你的基础不用多久，一两个月就能结业，真正医学方面的人才难培养啊，都是挑些读过书有文化的集中培训，略懂些医术就能当乡村医生，你比他们强太多了！”
现在国家贫穷，医科专家奇缺，武菱也知道，他们整个守备区就一个医生，配几个卫生员，刚来那会儿医疗设备极其简陋，也就这两年才逐渐好了点。
偏远地区的乡村医生，只能解决诸如头痛身热、擦损外伤之类的小病，真要得了大病，选择不看的人不在少数。
没空，不方便，没有钱……
武菱得了诸葛延的肯定后，把他说的话默默地记在心里的待办事项上，如果她学的知识能派上用场，帮人缓解病痛，也是件不错的事吧。
不过在那之前，她有更重要的事。
匆匆回去苍岭，武菱生怕胡有才找过来被她错过了。
等萧晚晴再登门，武菱这次不跟她废话，直接上手扎针，又把确认过的方子给她，“如果有什么情况记得来找我，好了你回去吧， 我有点事情要做。”
武菱送完人没把门关严实，留了条缝，回去后想了想，给楚牧去个电话留了言，让他晚上别回来了，就在指挥部休息，来回跑耽误时间。
天时地利人和，她都这么费心了，胡有才要是不来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外面天色渐暗，从窗户望出去，黑沉沉的。
难得家里这么安静，静到能听见墙上挂钟的声响，咔嚓咔嚓。
武菱坐在沙发上，手边一盏暖黄的灯，面前铺开来一本书，她垂着头，不知道是在看书还是睡着了。
“吱呀”的推门声转瞬即逝，隐没在夜色里，一直到能听见清晰的脚步，武菱才受惊似的抬起头。
惊恐害怕的表情应该是什么样来着？她努力了一下选择用手捂住嘴，可以遮挡压不下去的嘴角。
“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胡有才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故弄玄虚地竖起一根手指，“嘘，你不记得我了？你看着我的脸好好想想？”
他跟在军事学院的时候完全没有变，细小的眼睛，略显刻薄的嘴，想做出高人模样但是比较违和。
武菱斟酌着时间，像是忽然想起来一样发出惊呼：“你是那个……胡什么，你也来苍岭了？今天刚来的？”
胡有才加深笑意：“对呀，刚来的。”
他四处看了看，“怎么就你一人在家？你家里其他人呢？”
“不是放假嘛，女儿去她朋友家玩了，老楚事情忙，今晚上不回来，你坐啊，我去给你泡茶，哎呀真是太巧了，没想到你也来了苍岭，严振江也在这儿你知道不……？”
武菱像是个全无防备的好客家属，一边跟他说话一边去了厨房泡了茶来，笑吟吟道：“他如果见到你肯定很高兴。”
“……可能吧。”
胡有才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武菱，自己从前根本没在意过她，心思都放在了楚牧身上。
现在这么一看，难怪能让楚牧偏离设定。
孩子都那么大了，还像个少女似的眉眼清朗明丽，模样标致俊俏，可以想象楚牧初见她时是怎样的光彩照人。
说话举止也落落大方，让人如沐春风，见到自己下意识地招待，跟他拉近关系，这种性子楚牧怎么会跟她闹矛盾？
可不闹矛盾，还怎么给自己的男主腾地方？
胡有才阴恻恻地笑了两下，忽然问她：“你知不知道当初我是用什么办法帮严振江留的校？”
“不是跟他研究出了什么实验结果吗？严振江自己说了许多次。”
武菱笑着过去门口把门关好，“外头起风了。”
胡有才笑意更甚：“没有实验，只有结果，那会儿那些人说的没错，那个结果确实是楚牧做出来的，只不过我也知道，并把它给了严振江当他的成绩。”
“这样啊。”
胡有才见她语气没什么变化，微微皱眉：“你不吃惊？”
“都是过去的事了，吃惊又能怎么样？”
武菱豁达的态度让胡有才有点不爽，好像自己出了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没劲透了。
他眯起眼睛：“楚牧被任命来苍岭，也是我做的。他本来可以去更好的地方，但我觉得苍岭更适合他。”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只要自己动动手指就能捏死她，没有目击者，她的死只会成为一个意外，被永远埋没。
胡有才觉得这都是天意，天赐良机，反而不急着动手，想多享受一下自己主宰一切的愉悦感。
“是你们不好，为什么不按着我预想的发展？谁准你们脱离我的掌控？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不长眼嫁给楚牧。”
武菱眼神纯真地问：“楚牧有什么不好吗？他踏实稳重，又富有才华，是个很优秀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