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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mt2007年7月19日,复工dAY38(驻扎泉县调查dAY19),下午。

我(何风生)被她突然的疯癫惊得皱眉,往前半步挡在众人前,语气里满是不耐与斥责:“李警官,你疯了吧?我们ScI调查团依法出任务,轮得到你一个停职人员插手?你现在赖在这里胡搅蛮缠,简直不要脸!调查计划早就定好,你还想怎样?”

鲁所长见状,气得脸色瞬间涨红,上前一把拽住李警官的胳膊,厉声吼道:“李梅!你闹够了没有!停职还不够,非要闹到被开除才甘心?ScI办案轮不到你置喙,再敢拦着,我直接以妨碍公务把你带回去!”

鲁所长的吼声像炸雷,李梅被拽得一个趔趄,整个人瞬间懵了——她瞪着通红的眼睛,之前的疯狂劲儿褪了大半,只剩下被戳中痛处的慌乱,嘴唇哆嗦着,突然挣开鲁所长的手,声音又急又哑地喊出一串问题:“开除?凭什么开除我!我只是不想他们越权办案!陆楠的案子是派出所的!他们去槟榔谷报备了吗?你们凭什么都帮着ScI,就因为他是创始人?”

她指着我,眼神里满是不甘的质问:“何风生!你说啊!你们的调查计划合规吗?万一破坏了现场,谁来负责?我停职已经够冤了,你们就不能让我看着点,别把案子办砸了?”

我(何风生)被她颠倒黑白的话气笑了,上前一步,语气里满是嘲讽的冷硬:“行啊,既然你要掰扯,那咱就说清楚——我们去调查是找线索,又不是刨地三尺,你觉得张口就说我们破坏现场,有意义吗?真要是破坏现场,轮得到你在这喊?”

我指着她,字字戳中要害:“一个女民警,带着急性子冲去案发现场,见着个带锁的箱子就直接砸开,亲手毁了可能的关键线索,现在倒有脸说我们破坏现场?破坏现场的是你自己!”

“还有报备?”我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你以为自己当了个民警,就管天管地了?ScI办案有自己的流程,轮不到你一个停职人员指手画脚。除了嘴巴碎、爱挑事,你这点能耐,真是让人无语。”

我这话像一把尖刀戳中了她的要害,李梅整个人晃了晃,彻底懵了——方才的嚣张和质问全没了影,只剩下被拆穿的慌乱,她张着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又急又慌,带着点强撑的辩解:“我……我砸箱子是因为着急查线索!谁知道那是关键的?你凭什么说我毁了线索?”

她攥紧拳头,眼眶通红,又转向鲁所长,声音里带着哭腔:“所长!他冤枉我!我不是故意的!还有……还有ScI办案流程,我怎么从没见过报备文件?他说我管得多,可万一他们真漏了流程,出了事算谁的?我……算谁的?我……我这不算破坏现场,顶多是操作失误啊!”

我(何风生)懒得再跟她掰扯,语气里满是讥诮:“行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们女警察办案,不就擅长‘破获’现场吗——直接上手砸,哪管什么线索不线索。”

我瞥着她瞬间煞白的脸,继续说道:“难怪我们ScI一天能摸出一个关键方向,你们呢?一路砸过去,箱子砸开了,线索毁了,有什么用?急性子不是借口,破案靠的是查和探,不是靠蛮力砸。你们女的破案率高?哼,顶多是‘砸’出来的,算不得真本事。”

我这话像冰锥扎在她心上,李梅整个人僵在原地,彻底愣住了——脸上的慌乱、委屈全凝固住,只剩不敢置信的震惊,嘴唇翕动了好几下,才颤着声音挤出问题,带着点孤注一掷的倔强:“你……你凭什么这么说女警察?破案率高就是砸出来的?我砸箱子是失误,可队里多少姐妹是熬夜查监控、蹲点抓人才破的案!你凭什么用我一个人的错,否定所有女警察的本事?”

她往前凑了半步,眼眶红得更厉害,声音却拔高了些:“还有!你说ScI一天一个方向,那你们查到陆楠的死因了吗?没查到凭什么说我们砸线索没用?你倒是说啊!”

我(何风生)被她的质问惹得心头火起,语气也沉了下来,字字都带着火气:“行了!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你们女警察除了砸现场,不还擅长抢线索?专挑现成的线索抢,有能耐自己查啊!”

我伸手指着她,声音陡然提高:“我们ScI从2000年到现在七年,实打实破了139起案子!你们呢?破案靠的不是查,是大喊大叫、是抢别人的成果,简直让人无语!我们一天摸透一个场景,稳扎稳打,你们倒好,一天非要赶十个场景,走马观花,啥都查不明白!”

“干啥啥不行,吵架第一名!”我盯着她涨红的脸,毫不留情地戳穿,“我告诉你,这里是调查现场,不是菜市场!你吼什么吼?你早就是个停职的人了,还在这里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吗?”

我这番话像连珠炮般砸过去,李梅整个人钉在原地,彻底愣住了——脸上的红潮瞬间褪去,只剩惨白,眼睛瞪得溜圆,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带着点崩溃的尖锐:“抢线索?我们什么时候抢过你们的线索了?那是我们自己蹲点查到的!凭什么算抢?”

她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却仍梗着脖子质问:“139起案子很了不起吗?我们这七年破的案子比你们只多不少!凭什么说我们是抢来的?还有……还有一天十个场景怎么了?我们那是想尽快破案!你凭什么说我们啥都不是?”

最后,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里满是委屈和不甘:“我是停职了,可我也是警察啊!我在这里说这些,不是要吵架,是怕案子出岔子!你凭什么说我认不清身份,说我像菜市场吵架?”

我(何风生)被她没完没了的质问磨得没了耐心,声音陡然拔高:“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那些调查场景多大你心里没数?一天十个,你能真的探索明白?”

我指着她,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嘲讽:“我们办案靠的是脑子分析、步步排查,你们呢?全靠蛮力砸、靠嗓子喊!我们稳扎稳打一下子搞定关键,你们倒觉得我们犟嘴;我们按流程把事做对,你们还嫌东嫌西!你自己看看,从始至终,不一直是你在这儿大喊大叫吗?”

我这话像重锤砸在她心上,李梅晃了晃,彻底愣住了——眼里的泪水僵在眼眶,张着嘴半天没合上,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慌慌张张地挤出问题:“场景大怎么了?我……我加快速度怎么就探索不明白?凭什么说我们只靠蛮力?我也分析过线索的!”

她往前挪了半步,声音又急又哑,带着点不服气的辩解:“你们搞定关键是犟嘴?明明是你们不听劝!我们嫌你们做得不好,是怕你们漏了细节!还有……还有我喊,是因为你们不讲理!凭什么把什么都归结成我们靠喊、靠蛮力?”

我(何风生)越说越气,干脆扯过旁边的椅子狠狠一摔,指着她细数:“行了!别跟我扯办案,就说日常!你们女的用水壶烧水,插个电、放个底座到桌上都做的不好,男的过来一下子搞定,你们转头就嫌这嫌那!”

“还有那带把手的玻璃碗,自己顺手往右边放,嫌设计不好,男的帮着换个方向,你们倒好,张嘴就骂我们犟嘴!更别说收拾房间——男的趁你们睡着把屋子收拾利落,你们醒了非但不谢,还说‘你怎么不动’,转头倒头又睡!”

我喘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嘲讽:“这些全是你们女的没事找事嫌弃男的,现在办案上你们这么双标,有什么区别吗?”

我这话像连珠箭戳得她措手不及,李梅整个人僵在原地,彻底愣住了——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眼睛瞪得老大,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憋出几句慌乱的质问:“那……那水壶底座我是没放稳!换个方向怎么了,你们就不能顺着我们说一句?还有收拾房间……我……我那是没看清!凭什么把这些小事扯到办案上?这跟我们女的办案靠不靠蛮力,有什么关系啊!”

她往前凑了凑,声音又急又哑,带着点强撑的委屈:“你说的那些都是生活里的小破事,跟查案能一样吗?我嫌弃的是你们的态度,又不是你们做事!凭什么拿这些堵我,说我们办案双标?”

我(何风生)被她强词夺理的样子气笑了,语气里满是不屑的冷硬:“行了!收拾房间看不见?是你根本不想看,打心底就觉得男的做什么都该!你总把自己摆在最对的位置,觉得别人都不如你,简直让人无语!”

“生活和工作都能搞混,你还有理了?”我指着她,字字戳破,“你嘴里那些‘嫌弃’,哪一个不是鸡蛋里挑骨头?这些根本不是点子,是你没事找事的借口!到最后自己把事搞得一塌糊涂,转头还骂别人做得不好,你这种人,真是越说越让人无语!”

我这话像冰锥扎破了她最后的辩解,李梅整个人晃了晃,彻底愣住了——脸上的委屈僵住,眼泪也忘了掉,张着嘴半天没回上话,好一会儿才带着点崩溃的慌乱,声音发颤地追问:“我……我哪有不想看?我就是没注意!我什么时候把自己摆在最对的位置了?那些嫌弃……那些嫌弃是我觉得能做得更好!凭什么说我搞混生活和工作?最后搞砸的明明是你们不肯听劝,怎么能怪我?”

她攥紧衣角,眼眶红得吓人,却仍梗着脖子质问:“还有……还有那些明明就是小事,怎么就成我没事找事了?我骂的是你们的态度,不是你们做事!你凭什么把所有错都推到我身上?”

我(何风生)往前一步,语气里满是积压的火气,声音也沉了几分:“你从头到尾揪着不放,口口声声说我们会破坏现场——我倒要问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破坏现场?”

“我们ScI办案七年,139起案子,哪一次不是把现场保护得好好的?”我指着她,眼神里全是嘲讽,“倒是你,一上来就砸箱子毁线索,现在反过来诬陷我们?你这逻辑,简直可笑!”

我这话像一记重锤,李梅瞬间就愣住了——方才还梗着的脖子猛地一缩,眼里的倔强垮了大半,只剩下被问住的慌乱,嘴唇翕动着,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挤出问题:“我……我不是诬陷!我就是……就是怕你们跟我一样,急着找线索出差错!你们……你们以前没破坏过,不代表这次不会啊!凭什么说我逻辑可笑?”

她攥着拳头,声音越来越小,却仍强撑着辩解:“还有……还有你们非要去槟榔谷,那里又不是已划定的案发现场,万一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不就是破坏线索?我提醒你们,怎么就成诬陷了?”

我(何风生)被她这话彻底惹毛了,指着她的鼻子,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怒火:“你凭什么觉得我们非要和你们女的一样?你们女警察自己急性子、办事毛躁,就总觉得别人跟你们一个德性?”

“我们ScI办案讲的是稳、是细,什么时候跟你们一样靠砸靠吼?”我冷笑一声,眼神里全是鄙夷,“自己做错事,就把所有人都拉到跟你一样的水平,你这心思,简直不要脸!”

我这话像冰锥扎得她瞬间哑了火,李梅整个人僵在原地,彻底愣住了——脸上的慌乱、委屈全凝住,嘴唇翕动了好几下,过了好半天,才带着点哭腔,声音发颤地迟迟开口:“我……我没有觉得所有人都跟我们一样……我就是……就是被停职怕了,怕案子再出一点错……”

她攥着衣角的手越收越紧,眼眶里的眼泪终于砸下来,语气也软了大半,没了之前的尖锐,只剩一丝无力的辩解:“我不是故意把你们往坏处想……只是……只是陆楠的案子太急了,我又……我又没忍住……我不是要把你们拉下来,我就是……就是太慌了……”

我(何风生)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没消多少,语气依旧带着冷硬的嘲讽:“行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们女的办案,根本就是只想要结果,过程怎么样从来不管——案子一发生,先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大喊大叫、乱冲乱撞,这跟你之前砸箱子、拦我们,有什么区别吗?”

我这话像火星子点着了她积压的情绪,李梅先是猛地一怔,整个人僵在原地,眼里的泪瞬间止住——下一秒,她突然抬起头,胸膛剧烈起伏,积压的委屈和愤怒全炸了出来,对着我大发雷霆:“只想要结果?你胡说!我熬了多少个通宵查陆楠的社会关系,蹲了多少回点跟踪嫌疑人,这些过程你看见过吗?”

她上前一步,声音尖锐得像要刺破空气,指着我吼道:“我大喊大叫是急!是怕线索跑了!总好过你们慢条斯理,万一错过最佳时机,谁来负责?你凭什么凭一句话,就否定我所有的付出?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会在这里瞎指责!”

我(何风生)被她的吼声刺得太阳穴突突跳,语气也跟着拔高,满是压抑不住的烦躁:“行了!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了不起,站在这里指手画脚?放着自己的事不管,天天盯着我们大吵大闹,有什么用?”

“你们女的就跟装了GpS似的,我们一有案子就凑过来闹,嫌我们慢,你们自己呢?慢得像蜗牛!”我指着门外,声音里全是火气,“现在倒好,拖着我们不让去现场,耽误了查案进度,你简直让人无语透顶!有案子我们就得迅速赶过去,你凭什么拦着?你算老几!”

鲁所长早被这没完没了的争吵憋了一肚子火,此刻猛地一拍桌子,红木桌面“哐当”一声震得文件都跳了起来,他指着李梅,吼声比之前更响,震得人耳朵发疼:“李梅!你闹够了没有!”

“这里是ScI的办案点,不是你撒泼的地方!”鲁所长脸色铁青,手指都在抖,“停职反省还不安分,天天跑来拦着办案、挑三拣四,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何风生他们要去现场,你拦一次不够还拦第二次,耽误了查案你担得起责任吗?”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满是失望的严厉:“给我立刻回去!好好在家反省自己的问题,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是警察的本分,什么时候再来说话!现在,马上走!”

李梅被鲁所长这劈头盖脸的雷霆之怒吓懵了——刚才还绷着的情绪瞬间垮了,嘴唇哆嗦着,眼里的怒火和委屈全变成了慌乱,僵在原地连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几秒,她才猛地低下头,攥紧的拳头松了又紧,最终没敢再争辩一句,只是咬着嘴唇,飞快地抹了把脸,转身踉跄着跑出了门,连门都忘了关。

我们一行人拎着勘查箱、背着设备包刚走出基地大门,脚步还没站稳,就见李梅从门旁的梧桐树后猛地冲了出来——她眼睛通红,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没走多远,一直堵在这儿。

不等我们开口,她就指着我们的设备包,胸膛剧烈起伏,对着我们劈头盖脸地大发雷霆:“你们要去哪儿?!鲁所长让你们等通知再去现场,你们听不懂人话吗?!”

她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扯何居然手里的勘查箱,声音尖锐得发颤:“又是去槟榔谷对不对?我都说了那里不安全,线索也没核实清楚,你们非要去!就因为我拦着,你们就跟鲁所长告状?现在好了,你们能去了,我呢?你们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的目光扫过我们一行人,最后死死钉在我(何风生)在我(何风生)身上,吼道:“何风生!你别以为有鲁所长护着就了不起!今天你们要是敢踏出这个门,我就……我就去局里告你们擅自行动!你们根本不在乎案子能不能破,只在乎能不能压过我!”

我(何风生)停下脚步,拎着勘查箱的手紧了紧,语气里满是冷冽的不耐,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行了,李梅,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从始至终,你就没控制住过自己的情绪,稍微不顺心就炸毛,你到底觉得自己多了不起?”

我上前半步,声音沉得像冰:“冲动是魔鬼,这话没人教过你?我们要去现场查案,你却在这里拦着发疯,真要耽误了案子,你这点冲动,就是毁了真相的罪魁祸首!”

我这话像冷水浇在烧得正旺的柴火上,李梅先是猛地一懵——伸出去扯勘查箱的手僵在半空,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怒气瞬间凝固,整个人愣了足足两秒。

可下一秒,那懵愣就被更盛的怒火烧得精光,她猛地跺脚,声音比刚才还要尖锐,对着我(何风生)嘶吼:“我控制不住情绪?我冲动?!”她指着自己的胸口,眼泪又涌了上来,却偏要梗着脖子喊,“我要是不拦着,你们去槟榔谷出了事怎么办?线索断了怎么办?这叫冲动吗?这叫负责任!”

她又扫过王思宁、骆小乙他们,语气里满是崩溃的歇斯底里:“你们都觉得我疯了是不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是不是?好!你们今天非要去,我就站在这里!除非你们从我的身上踏过去!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查案重要,还是逼死我重要!”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在原地,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刚还在嘶吼着拦路的李梅,猛地僵在那儿,伸着的手悬在半空,脸上的怒火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满脸的错愕。

从基地斜对面的马路牙子上快步走来个穿米白色连衣裙的姑娘,二十出头的年纪,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走到李梅面前时,声音抖得厉害,却带着咬牙切齿的恨:“你就是李梅?你就是那个逼死我家爷爷的凶手!”

姑娘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李梅面前,照片“啪”地拍在李梅胸口,她指着照片上的老人,眼泪砸在地上:“我爷爷是前阵子‘意外’坠楼的张教授!你为了查陆楠的案子,天天去家里堵他、逼他认线索,大晚上还打电话骚扰他!他那么大年纪,经不起你这么逼,最后……最后就这么没了!”

李梅的脸“唰”地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慌乱:“张教授……坠楼?我没有……我只是去找他核实情况,我没逼他……”

“没逼他?”姑娘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我爷爷日记里写得清清楚楚!他说你每次来都拍桌子吼他,说他包庇嫌疑人,说要抓他去局里问话!他是被你吓的,是被你逼得走投无路!你还敢说你没逼他?你这个凶手!”

姑娘的哭声还没歇,一辆黑色轿车“吱呀”一声急刹在路边,车门猛地被推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快步冲过来,西装皱巴巴的,头发也乱着,眼里满是通红的血丝,一看就是急赶过来的。

他先是扶住浑身发抖的女儿,目光扫过地上的照片,再落到脸色惨白的李梅身上时,瞬间像燃了火,上前一步就指着李梅的鼻子,声音因愤怒而嘶哑,对着她劈头盖脸地大发雷霆:“你就是李梅?!我女儿刚才打电话哭着说,你还敢出现在这儿?!”

“我父亲七十多岁的人了,一辈子教书育人,从没跟人红过脸!就因为你查个案子,天天上门堵他、吼他,大半夜打电话威胁他!”男人的手都在抖,语气里全是蚀骨的恨意,“他走之前跟我念叨,说怕给家里惹麻烦,说你要抓他坐牢——他是被你活活逼死的!你现在还有脸拦着别人办案?你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警察,根本就是披着警服的恶魔!”

他越说越激动,伸手就要去推李梅,被旁边的王思宁和骆小乙连忙拦住,却仍梗着脖子嘶吼:“你毁了我父亲的命,毁了我们家!现在还在这里撒泼耍横?我告诉你李梅,这事没完!我不光要去局里告你,我还要去检察院!我一定要让你为我父亲的死付出代价!”

李梅被男人的怒吼逼得连连后退,后背撞在梧桐树上,惨白的脸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混杂着绝望与急切的嘶吼:“行了!别再骂了!张教授不是我逼死的,是被你家那个保姆杀的!”

她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声音抖得厉害却字字清晰:“我去找张教授那天,撞见过你家保姆哭!她跟张教授吵,说……说她孙女是被自己儿子失手杀死的,还说张教授知道真相却帮着隐瞒!”

“我当时没在意,只想着查陆楠的案子……”李梅的眼泪终于决堤,混着脸上的慌乱往下淌,“直到张教授出事,我才后知后觉——他不是怕我,是怕保姆!是保姆怕张教授把这事说出去,才……才对他下了手!你们要恨,就去恨那个保姆,别再来赖我!”

张父的怒火正烧到顶点,听见李梅这话,猛地回头瞪向身边的女儿,眼神里的猩红几乎要溢出来,抬手就指着她,声音比刚才吼李梅时还要暴躁,对着她劈头盖脸地大发雷霆:“你听见了没有?!李梅都说了,你爷爷是被保姆杀的!不是被人逼死的!”

“你之前在家哭哭啼啼,一口咬定是她逼死了你爷爷,还拉着我来这里丢人现眼!”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伸手狠狠拍了下女儿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指责别人,连事情的真相都没弄清楚,就跟着瞎起哄!现在好了,闹了半天,我们才是冤枉好人的那个!你丢不丢人?!”

女儿被他吼得一哆嗦,眼泪掉得更凶,却不敢反驳,只能攥着衣角小声辩解:“我……我看爷爷日记里写她很凶,就以为……”“以为个屁!”张父直接打断她,声音又拔高了几分,“日记能写全所有事吗?你不会去查?不会去问?就知道在这里哭着喊着要报仇,结果仇没报,倒先把自己变成了笑话!还不赶紧给李警官道歉!”

女儿被父亲吼得肩膀直抖,眼泪糊了满脸,却突然抬起头,指着李梅,声音带着哭腔的尖利,一字一句喊了出来:“什么嘛!她根本不是警察!她就是我们家当时那个保姆啊!”

这话像颗炸雷,炸得所有人都懵了——张父举着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怒气瞬间凝固;我们一行人也停下脚步,勘查箱差点从手里滑下去。女儿攥着那张老照片,哭得更凶,却越说越急:“我认得她!当时她在我们家做了三个多月保姆,后来突然辞工走了!她根本不叫李梅,她叫……她叫刘桂兰!是她,就是她天天在爷爷面前晃,不是什么警察!”

她扑到父亲怀里,指着李梅的背影嘶吼:“爸!你别被她骗了!她就是当年那个保姆!她现在穿了警服装警察,就是想掩盖她认识爷爷的事!爷爷的死,肯定跟她有关系!”

女儿这话一出口,我们一行人全僵在原地,手里的勘查箱、设备包“咚”地砸在地上都没察觉——王思宁张着嘴,骆小乙刚要掏证件的手停在半空,韩亮韩轩兄弟俩对视一眼,眼里全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懵然。我(何风生)盯着眼前的“李梅”,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之前的争吵、她的辩解,此刻全变成了没头没尾的碎片,根本理不清。

而被指着的刘桂兰,先是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晃了晃,脸上的慌乱、急切瞬间凝固,彻底懵了——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张父女儿,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份会被戳穿。

足足过了半分钟,她才缓缓低下头,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指甲把布料掐出几道印子。再抬起头时,她眼里的倔强、愤怒全没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颓然,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终于承认了这一切:“是……你们没认错,我不是李梅,我叫刘桂兰,当年确实在你们家做过保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秘密都吐出来:“李梅是我远房表妹,她去年因公殉职了,我……我借了她的身份考了协警,就是想查一下陆楠的案子——陆楠是我儿子,也是……也是张教授日记里,那个‘失手杀了保姆孙女’的人。”

“我找张教授,不是逼他,是想知道真相……我儿子不会平白无故杀人,更不会畏罪潜逃。”她的眼泪砸在地上,混着苦笑,“我怕身份暴露,就一直瞒着,可我没骗你们,张教授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想查清楚我儿子的事,想还他一个清白。”

我(何风生)往前站了半步,声音沉得发稳,压过了现场的混乱:“行了,刘桂兰,你先冷静,别再乱来。陆楠不是畏罪潜逃,我们今早接到的报案,她是一具女尸,今天凌晨刚发现的,案发现场就在这附近的槟榔谷后山。”

这话像一把冰锥扎进了刘桂兰的心脏,她猛地抬头,脸上的颓然瞬间被极致的懵然取代——眼睛瞪得滚圆,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连站都站不稳,扶着身后的梧桐树,一连串的问题像失控的珠子般砸了出来:“你……你说什么?陆楠是女尸?这不可能!她是我儿子啊!我找了他三年,怎么会是女尸?”

她扑上来想抓我的胳膊,却被骆小乙轻轻拦住,眼里满是崩溃的慌乱:“何警官,你是不是搞错了?名字错了对不对?我儿子陆楠,二十七八岁,左胳膊有块疤,他怎么会是女尸?凌晨发现的?她……她是怎么死的?是被人杀的吗?跟张教授的死有关系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急,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淌,死死盯着我:“你们是不是骗我?为了让我认罪,故意编出这种谎话?我儿子明明还活着,你们告诉我,他怎么会变成女尸?!”

刘桂兰的哭喊还卡在喉咙里,一道带着慌张的男声突然从人群后传来:“妈妈!你干什么呢?什么陆楠啊!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们循声回头,只见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快步跑过来,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额头上全是汗——他一把抓住刘桂兰的胳膊,语气又急又慌:“妈,我刚从工地赶过来,就看见你在这儿闹,还说什么陆楠?那不是你前阵子看的悬疑剧里的角色吗?你怎么当真了?”

刘桂兰浑身一震,抓着儿子胳膊的手猛地收紧,眼睛瞪得发直,嘴里喃喃重复:“悬疑剧……角色?不是……他是你哥,是我儿子啊……”

“妈,你糊涂啦!”小伙子急忙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心疼,“我是你唯一的儿子刘远啊!哪来的哥?你去年生病后就总记混剧里的事,陆楠是你追的剧里的反派,你还说他像年轻时的爸爸,怎么现在当成真的了?”

这话像一道闪电劈醒了刘桂兰。她愣愣地看着儿子年轻的脸,又转头看向我手里的现场照片——照片上的女尸眉眼陌生,根本不是她记挂的“儿子”。那些三年来的寻找、借身份查案的执念、对张教授死的愧疚……瞬间像泡沫般碎了。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的崩溃渐渐被一种茫然的清明取代,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是剧里的角色……我记混了……”她捂着脸蹲下身,肩膀剧烈起伏,哭声里没了之前的歇斯底里,只剩无尽的荒唐与疲惫,“原来……从头到尾都跟陆楠没关系……是我病糊涂了,是我瞎闹……”

刘桂兰蹲在地上哭的瞬间,张小姐猛地从父亲身后站出来,刚才被父亲吼出的委屈全变成了怒火,指着她的后背,声音尖得像要划破空气,对着她劈头盖脸地大发雷霆:“你病糊涂了?你一句病糊涂了就完了?!”

她几步冲到刘桂兰面前,眼眶通红,却咬着牙没掉泪,语气里全是积压的火气:“你顶着假身份装警察,天天去烦我爷爷,把他吓得寝食难安!我爷爷死了,你又编什么儿子的谎话,把我们家搅得鸡犬不宁,连我爸都被你骗来这儿丢人!”

“现在倒好,一句‘记混了’‘病糊涂了’,就想把所有事都抹掉?”张小姐越说越气,伸手戳了戳刘桂兰的肩膀,“我爷爷的命、我们家受的惊吓、你浪费的警力,难道都是你病糊涂了就能抵消的?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荒唐的执念,我们差点错把凶手当好人,差点让真正的坏人逍遥法外!”

她喘着气,看着蹲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刘桂兰,语气里满是鄙夷:“你自己活在梦里就算了,凭什么拉着我们全家陪你疯?你这种人,根本不是病糊涂,是自私!是不负责任!”

刘桂兰被戳得肩膀一颤,猛地抬起头,眼里的茫然瞬间被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取代——她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狠狠摔在地上,“哗啦”一声,一叠照片散了满地。

“自私?不负责任?”她指着地上的照片,声音嘶哑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尖锐,“你自己看!这些都是我偷偷拍的——上个月三号、十号、十五号,每天晚上十点,你都在小区后门的巷子里,跟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说话!”

我们和张父都凑了过去,照片拍得不算清晰,却能看清张小姐的侧脸,以及她对面那个裹着连帽黑衣、看不清脸的人影——有的照片里,黑衣人递过来一个纸包;有的照片里,张小姐低着头,像是在说什么隐秘的话。

刘桂兰撑着膝盖站起来,死死盯着脸色骤变的张小姐,眼泪还挂在脸上,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一开始以为你只是害怕,可我跟着你好几次,每次你跟这人说完话,第二天去看张教授,他的情绪就会更差!你别告诉我这只是巧合!你跟这个黑衣人是什么关系?你爷爷的死,是不是跟你们偷偷摸摸做的事有关?!”

张小姐看着满地照片,脸色从白转青,最后涨成了猪肝色,她猛地跺了跺脚,指着刘桂兰的鼻子,声音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翻来覆去就抓着“不要脸”三个字嘶吼:“行了!你简直不要脸啊!你就是个吃饱了撑的无聊人!凭什么拿着几张破照片就瞎猜?凭什么觉得自己多了不起啊!你简直不要脸到家了!”

她往前冲了两步,又被父亲拽住,却仍梗着脖子喊,话里全是尖酸的嫌弃:“还有你!一个伺候人的保姆,当年在我们家端茶倒水,凭什么天天凑到我爷爷跟前说废话?我爷爷是教授,你算个什么东西!简直不要脸!”

“你一个穿地摊货的老土鳖,懂什么叫病人要忌口、要按时吃药吗?”张小姐指着地上的照片,声音里满是鄙夷,“这些根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黑衣人是药店的配送员,他给的是爷爷的进口药!我怕爷爷知道药贵心疼,才偷偷去拿!你呢?你除了装警察、编谎话、瞎捣乱,你啥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才是最不要脸的那个!”

刘桂兰盯着张小姐,脸上的狠劲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她张着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照片,又猛地看向张小姐,整个人僵在原地,彻底懵了。刚才那股破釜沉舟的气势荡然无存,只剩下满眼的难以置信,嘴里喃喃着:“药?配送员?不是……明明每次说完话,张教授他……”

这话还没说完,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错了”,积攒的委屈、被揭穿身份的难堪、以及这阵子所有的荒唐与不甘,瞬间拧成了怒火,猛地爆发出来。她往前扑了一步,指着张小姐,声音嘶哑得几乎破音,对着她大发雷霆:“药?你骗谁呢!配送员需要天天晚上十点在巷子里头偷偷摸摸给?需要你每次说完话就慌慌张张地跑回家?”

“我老土鳖?我是保姆?”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我当年在你们家,每天给张教授擦身、喂饭、记着他的药点,比你这个亲孙女陪他的时间都多!我关心他,才跟着你、才拍这些照片!你倒好,一句‘老土鳖’‘保姆’就把我所有的心思都踩在地上!”

“你说我啥都不是?你才啥都不是!”刘桂兰抓起地上的照片,狠狠往张小姐脚边砸,“你要是真关心你爷爷,会怕他知道药贵?会让他每次见了你都情绪差?你就是在撒谎!你就是在掩饰!你跟那个黑衣人绝对不是送药那么简单!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爷爷白疼你了!”

张小姐被刘桂兰吼得一愣,刚才的尖酸刻薄像被掐断的琴弦,瞬间没了声音——她僵在原地,眼神发直,看着刘桂兰通红的眼睛和满地散落的照片,整个人彻底懵了,连刚才准备好的刻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愣了足足几秒,她才猛地回过神,一把抓住父亲的胳膊,声音里带着没底气的慌,拉着人就往路边的车跑:“爸!我们走!别跟这个疯子在这儿耗着!”

父亲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回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张小姐死死拖着往前走。她头也不回,脚步又急又乱,嘴里却还在碎碎地骂,只是声音比刚才小了许多,带着点强撑的尖刻:“简直是个疯子……老土鳖一个,啥都不懂,啥都不会,就知道瞎嚷嚷……跟她多说一句都掉价!”

话音落时,她已经把父亲塞进了车里,“砰”地关上车门,连个眼神都没再给身后的我们和刘桂兰,车子轰的一声发动,转眼就消失在了路口。

刘远看着张小姐的车绝尘而去,又转头看看蹲在地上哭骂的母亲,整个人彻底懵了——他张着嘴,眼神在车消失的方向和母亲之间来回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一股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他猛地朝着车子开走的方向,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里满是少年人的冲动与愤怒:“喂!你给我站住!什么老土鳖?什么啥都不会?我妈再怎么着也没像你一样胡搅蛮缠!你就是个只会躲在爸妈身后、乱发脾气的败家女!你爷爷白养你了!”

这话刚喊完,前方的车突然猛地刹住,轮胎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车窗降下,张小姐的脸探出来,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显然是被“败家女”三个字戳中了痛处——她先是愣了愣,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懵然,随即猛地推开车门跳下来,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冲回来,指着刘远的鼻子就大发雷霆:“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谁是败家女了?我花我爸妈的钱,关你这个穷小子屁事?你妈才是败家子!装警察骗东骗西,搅得我们家鸡犬不宁,你们一家子都是扫把星!”

刘远被她吼得一咬牙,也不管对方是女的,梗着脖子就顶了回去,对着她大发雷霆:“我妈是穷,但她没骗人!她只是想弄清楚真相!你呢?除了骂人‘老土鳖’‘败家女’,你还会干什么?你爷爷生病你不管,出了事就只会推卸责任,你才是真正的败家女!你根本不配当张教授的孙女!”

刘远的话像一记耳光抽在张小姐脸上,她脸上的怒火瞬间僵住,整个人往后踉跄了半步,眼睛瞪得圆圆的,彻底懵了——嘴里还念叨着“不配当孙女”,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刚才的尖酸刻薄全没了踪影,只剩下满眼的慌乱和无措。

愣了好一会儿,她猛地转头看向我(何风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快步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嚣张,只剩强撑的急切,对着我连连发问:“何警官!你说!你快说!他在撒谎对不对?我不是败家女!我没有不管爷爷!”

她晃着我的胳膊,声音越来越急,眼里甚至泛起了红:“那些药真的是进口的,我怕爷爷心疼钱才偷偷拿,黑衣人就是配送员!爷爷情绪差是因为病情,跟我没关系!你告诉他们,你快告诉他们啊!我到底哪里不配当爷爷的孙女了?”

我(何风生)皱着眉,一把抽回被她抓着的胳膊,声音冷得像冰,压过了所有人的嘈杂:“行了,别闹了。”

我扫了眼在场的人,目光最终落在脸色煞白的刘桂兰身上,一字一句地开口:“那次张家聚会,根本不是你说的张小姐换了药,是你趁乱把药换了,还在背后嚼舌根,说她是不心疼爷爷的败家女——张小姐没撒谎,她不是败家女,你才是那个编瞎话、换药物的骗子。”

我从口袋里掏出个密封的信封,举在手里:“张教授不是他杀,是自杀。这是他生前给我的遗书,里面写得清清楚楚。还有,你也别再装什么‘寻找儿子的母亲’了,刘桂兰,你根本不是什么保姆,你是张教授的二女儿,是张小姐的亲姑姑!”

这话一出口,张小姐和刘远同时僵住,刘桂兰的脸瞬间没了血色。我往前逼近一步,语气陡然加重,死死盯着她:“陆楠的死跟张家、跟张小姐都毫无关系!现在该说清楚的是你——刘桂兰,你老实说,李梅警官在哪?我们联系不上她三天了,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还是……你已经把她杀了?!”

刘桂兰盯着我手里的信封,又听着“张教授二女儿”“杀了李梅警官”这些话,整个人像被雷劈中,瞬间懵了——她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了又合,半天发不出一个音,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只剩满眼的惊骇与难以置信,连手指都在不受控地发抖,嘴里喃喃着:“遗书……二女儿……李梅警官……不……不是的……”

这失神只持续了几秒,她猛地回过神,积压的所有秘密被戳穿的恐慌,瞬间炸成了歇斯底里的怒火,对着我大发雷霆:“你胡说!你在胡说八道!我不是什么二女儿!张教授的二女儿早就死了!那遗书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她往前扑了两步,却被骆小乙伸臂拦住,只能隔着人对着我嘶吼,声音嘶哑得几乎破裂:“还有李梅警官!我怎么会杀她?我连见都没见过她!是你们查不出真相,就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你们才是骗子!你们为了结案,什么谎话都编得出来!”

她指着我手里的信封,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淌,却仍梗着脖子不认:“还有换药!我没换过药!是张小姐自己买的药不对症!是你们所有人都在冤枉我!我找我儿子没错!我关心张教授也没错!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说我是凶手?你们全是疯子!全是!”

我(何风生)冷冷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语气没半分波澜,却像一把重锤砸在她心上:“行了,别喊了。云江市双峰警察局的张强局长,已经把二十年前你离家出走、还有聚会当天你换药的全部情况都说了,证据链都齐了,你觉得自己还能赖掉?”

我往前又站了半步,眼神锐利得像要戳穿她所有伪装:“你觉得自己了不起啊?装保姆、编儿子、换药物,甚至可能跟李梅警官的失踪有关,你以为凭着一点执念就能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刘桂兰的嘶吼猛地卡在喉咙里,脸色“唰”地一下从通红变成惨白——她瞪着我,眼里的怒火瞬间被恐慌取代,整个人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却仍强撑着尖声反驳:“张强?他胡说!他当年就偏心张教授!他的话不能信!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话没说完,她突然像疯了一样,对着空气乱挥着手,又一次大发雷霆,只是声音里没了底气,只剩破罐破摔的绝望:“你们都串通好了!张强、你、还有那个死丫头张小姐!你们就是要逼死我!我没做错!我一点错都没有!你们觉得自己了不起,就可以随便给我扣罪名吗?我不服!我绝不认!”

我(何风生)盯着她眼底的慌乱,语气骤然加重,像一把刀直直戳向她最后的防线:“行了,别再装疯卖傻了——你凭什么当时当着我们的面,把张爷爷的二女儿杀掉?!”

这话一出口,全场瞬间死寂。刘桂兰浑身猛地一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咚”地一下瘫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彻底懵了——嘴里反复念叨着“当着你们的面……杀了二女儿……”,脸色白得像纸,连嘴唇都在不受控地哆嗦,刚才那股破罐破摔的怒火,瞬间被极致的恐惧碾得粉碎。

但这失神只持续了片刻,她突然从地上弹起来,头发凌乱地披在脸上,对着我歇斯底里地大发雷霆,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你血口喷人!我没有!张教授的二女儿早就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我怎么可能当着你们的面杀她?!”

她指着我,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眼泪混合着鼻涕往下淌,却仍梗着脖子嘶吼:“是你们弄错了!是你们把人搞混了!我不是凶手!杀二女儿的不是我!你们别想把所有事都推到我头上!你们这群骗子,不得好死!”

我(何风生)往前逼近一步,眼神冷得能结冰,声音里淬着怒火,字字句句砸向她:“行了,你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不就是mt2007年5月15日发生的事吗?你以为过了两个月就能赖掉?”我攥紧了拳头,语气陡然拔高,“那天晚上,我们ScI调查局的人全部都在现场!从你以保姆身份进张家,到你在聚会后把人骗到后院,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我死死盯着她瞬间惨白的脸,语气里满是嘲讽与不耐:“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怎样?还想编瞎话糊弄谁?还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刘桂兰,你那点小心思,早就被我们扒得底朝天了!”

就在刘桂兰瘫在地上嘶吼的瞬间,她身旁一直沉默着、穿着灰色夹克的男子突然动了——只见他抬手扯掉头上的鸭舌帽,又伸手在脖颈后一扯,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哗啦”掉在地上,露出一张清秀却带着怒火的女生脸。

她捋了捋被压乱的短发,往前跨出一步,挡在刘桂兰身前,眼神锐利地盯着我(何风生),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却字字清晰:“够了!你们别再逼她了!”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定格在我身上,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mt2007年5月15日?ScI全在现场?你疯了吧?!”她攥紧拳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哭腔却异常坚定,“还有,别再找李梅警官了——我的亲生母亲,就是李梅!她要是真出事了,我第一个不会放过撒谎的人!”

这话刚落,张小姐家那辆没熄火的车突然“咚咚”响了两声——声音闷得很,却清晰地从后备箱传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刘远第一个冲过去,伸手就拽后备箱的把手,张小姐父亲也快步跟上,两人一使劲,“咔嗒”一声,后备箱盖弹了起来。

里面蜷缩着的人猛地坐直,头发凌乱,脸上还沾着灰尘,不是失踪三天的李梅警官是谁?她显然被关得久了,晃了晃发懵的脑袋,看清外面的人时,先是愣了两秒,随即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向刘桂兰,连身上的绳子都顾不上解,挣扎着爬出来,对着刘桂兰就大发雷霆:“刘桂兰!你个疯子!你居然把我关在后备箱里三天!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真相吗?你太天真了!”

旁边的女生(李梅女儿)冲过去,哆嗦着解开母亲身上的绳子,李梅警官扶着女儿的肩膀站稳,眼神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落在脸色煞白的刘桂兰身上,声音冷得发颤,一字一句揭开了张教授案的真相:“张教授根本不是自杀!是你逼死他的!你以保姆身份回张家,表面是照顾他,实际是为了二十年前的恩怨——你恨他当年偏心,恨他没找你这个‘死了’的二女儿,更恨他把遗产都留给张小姐!”

“你偷偷换他的药,让他病情恶化;你在他面前说张小姐的坏话,让他对孙女失望;5月15号那天,你拿着伪造的债务单逼他改遗嘱,他不肯,你就把他推下了楼梯!”李梅警官越说越激动,指着刘桂兰,“我查到了当年你假死的证据,你怕我揭发,就假装带我找线索,把我打晕关起来!你以为没人知道?张教授早就料到你会回来,他给我的不是遗书,是你的罪证!ScI的人那天在现场看到的,根本不是你杀‘二女儿’,是你伪造张教授‘自杀’的现场!你这个被仇恨冲昏头的疯子,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梅警官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刘桂兰。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刚才的歇斯底里全没了踪影,只剩下满脸的灰败——她捂着脸,肩膀剧烈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指缝里漏出嘶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承认:“是……是我做的……换了药,逼了他,也是我把他推下去的……”

她抬起头,眼泪混着脸上的灰尘往下淌,眼神空洞地看着李梅:“我恨他……恨他当年为了面子,说我这个二女儿‘病死’了,恨他眼里只有大女儿和张小姐……我假死离家,在外头受够了苦,回来只想讨个公道,可他连遗嘱都不肯改……”

这时,李梅身边的女生(刚摘下面具的刘远)突然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刘桂兰,又转头看向李梅:“妈……她说的是真的?那我……”李梅握住女儿的手,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复杂的涩然:“是,刘远,你不是她的孩子,你是我当年弄丢的女儿。她当年假死后找不到你,就偷偷把你抱走,谎称是自己的儿子,养了你这么多年。”

刘桂兰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儿子”,哭声哽咽:“我没孩子……第一眼看到你就舍不得……我怕你知道真相会走,才一直装成你妈,还让你穿男装、戴面具……我知道错了,可我真的舍不得你……”

张小姐站在一旁,看着这混乱的一切,又看看李梅警官,终于明白爷爷生前的反常——原来姑姑从未“病死”,一直在身边以保姆的身份,藏着这么深的恨。而李梅警官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对着所有人沉声说:“案子了结了,刘桂兰涉嫌故意杀人、非法拘禁,跟我回局里接受调查。”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满地狼藉的照片和那辆打开后备箱的车上,李梅警官牵着女儿的手,身后跟着低头认罪的刘桂兰,张小姐和父亲沉默地站在原地——这场因仇恨、执念和谎言交织的闹剧,终于随着真相的揭开,画上了句号。

李梅警官牵着女儿的手,先一步离开了巷子——女儿还在小声安慰着刚经历过拘禁的母亲,两人的背影渐渐融进了街角的人流,再没回头。

张小姐扶着父亲,走到车边时顿了顿,回头看了眼被民警押着的刘桂兰,眼神复杂,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父亲的胳膊,两人钻进车里,车子发动时没再发出刺耳的声响,平稳地汇入了车流,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两名民警一左一右架着刘桂兰,她垂着头,头发凌乱地遮住脸,脚步虚浮却不再挣扎,只有肩膀偶尔微微颤抖,被带上警车时,她隔着车窗往刘远(李梅女儿)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即车门关上,警笛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我(何风生)和骆小乙对视一眼,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照片和那封写满罪证的信封,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临时调查处的方向走去——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身后的巷子渐渐恢复了安静,只有风卷着几片落叶,慢悠悠地滚过刚才还满是争执的地面,这场纠缠许久的案子,终于随着我们的脚步,彻底落进了身后的尘埃里。

半小时后,临时调查处的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冲了进来,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指着对方吵得不可开交——男的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合同,脸红脖子粗地喊“你凭什么私改条款”,女的则拎着个文件袋,声音尖利地回“是你先拖欠款项还有理了”,两人唾沫横飞,句句都往对方痛处戳,闹得满屋子都是争执声,跟刚尘埃落定的张教授案半点儿关系都沾不上。

我们几个刚坐下喝了口热茶,见状纷纷放下杯子,面面相觑——显然,这平静还没捂热乎,新的麻烦就主动找上了门。

【调查日记加更第1期(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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