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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mt2007年7月15日,复工dAY34(驻扎泉县调查dAY15),晚上。

鲁达晴被父亲那句“没你这个女儿”砸得魂都懵了,愣了足足三秒,突然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挣开鲁达蓝的手,声音尖得刺破了宴会厅的喧嚣:“没我这个女儿?!就因为我想跟他们一起查案,想在节目里露个脸?你们都合起伙来欺负我!”

她抓起桌上没拆封的庆祝会彩带,狠狠往地上摔,金色的丝带缠在狼藉的气球碎片上,更显混乱:“爸你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骂我!哥他们看着我被何风生赶,连句公道话都不说!何风生更过分,我帮了你们那么多,连个配角都不肯给,还说我是显眼包——你们ScI的人,全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鲁父气得胸口起伏,指着她骂:“你还敢喊!闹到现在还不知错?今天这庆祝会,是他们ScI复工半个多月的头个整休日,你倒好,冲进来毁场地、逼婚、要角色,你把这儿当你撒野的地方了?”

“我撒野?”鲁达晴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突然冲到宴会厅中央的舞台上,抓起麦克风就喊,“我没撒野!雷姆的事我没瞒,兰泉岛的线索我没藏,我就想要个能跟你们站在一起的机会,怎么就错了?何风生,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要么让我去兰泉岛录下半季,要么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根本不想要我这个‘帮手’!”

麦克风的电流声刺得人耳朵疼,鲁达安赶紧冲上去抢麦:“姐!你疯了!这是庆祝会现场,别闹了!”

“别碰我!”鲁达晴死死攥着麦克风,音量更大,“今天不说清楚,谁也别想好过!你们ScI不是要庆祝十二周年吗?我就偏要让所有人看看,你们是怎么对帮过你们的人的!”

我站在台下,看着舞台上歇斯底里的鲁达晴,又看了眼周围手足无措的兄弟、脸色铁青的鲁父,以及满地被砸得稀烂的庆祝装饰——本该热闹的十二周年庆祝会,硬是被搅成了一场难堪的闹剧。

夜风从敞开的落地窗吹进来,带着蒙兰市夏夜的凉意,却吹不散宴会厅里的焦灼。鲁达晴还在麦克风前喊着,鲁父捂着胸口直喘,鲁家兄弟在台上台下急得团团转。

这场突如其来的雷霆怒火,究竟要如何收场?十二周年庆祝会,还能按计划进行吗?

我大步走到舞台下,抬头盯着她,语气里满是冰冷的清醒:“你醒一醒行不行?你真以为这十二周年庆祝会是为你准备的?疯了吧你!”

“再说一遍,这里是蒙兰市莲花酒店,是我们ScI复工后凑空办的庆祝场,不是你做公主梦的地方!”

她攥着麦克风的手猛地一松,整个人懵在台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眼泪忘了掉,过了几秒才颤着声音问:“不是……不是为我?那你们办庆祝会,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莲花酒店……我不能来吗?我就想在这儿待着,也不行吗?”

我皱着眉,语气缓和了些却仍带着底线:“要来也不是不行,但能不能别闹成这样?这地方本就不是你该上台撒野的地儿,真想待着,就去舞台下头安安静静看着。”

“记清楚,这是ScI的十二周年庆祝会,从头到尾,都不是为你办的。”

她攥着麦克风的指节泛白,整个人僵在台上,眼神发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声音带着点委屈的急切:“安安静静看……也不行吗?我就站在台下,不说话不捣乱,等你们庆祝完,再跟你们说句话,都不可以?那我帮你们找了那么多线索,连站在这里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我盯着台上的她,语气没了半分退让:“你就好好当你的观众,别再出幺蛾子。等明天庆祝会一结束,就赶紧走,别在这儿耗着。”

她像是没听清,愣了两秒,突然猛地把麦克风往地上砸,塑料外壳摔得裂开来。她红着眼眶,声音尖利得发颤:“好好当观众?庆祝完就让我走?凭什么!我帮你们查雷姆、找兰泉岛的线索,不是来当看客的!你们凭什么就赶我走?这庆祝会我偏不走,死也不走!”

说着她就往舞台边冲,想跳下来跟我理论,鲁达安伸手去拦,被她狠狠推开:“别碰我!何风生你凭什么赶我?我就待在这儿,你们庆祝你们的,我待我的,碍着谁了!”

我深吸口气,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疲惫:“行了,别再给自己找理由、贴标签了。你根本不是什么主角,连直播都没有,在这儿就是碍事。安安静静坐会儿不行吗?”

“别总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以为是ScI心里的女主角——那全是你自己瞎想的,我从没给过你这种念头。现在赶紧回房间睡觉,明天早上好好来当观众,庆祝会一结束,马上走。”

她僵在原地,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带着哭腔喊起来:“我瞎想的?我碍事?回房间睡觉……那明天庆祝会结束,我走了,你们以后查案,再也不找我了是吗?我就想知道,我帮了你们那么多,在你们心里,就真的只是个用完就扔的外人?”

我看着她泛红的眼,语气里没了火气,只剩点无奈的叹惋:“不就是当年见过一面的小孩吗?如今长成大姑娘了,可再看,跟那会儿没两样——永远都长不大,总凭着性子胡来。”

她猛地愣住,攥着衣角的手停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过了几秒突然哑着嗓子问:“长不大……就活该被你们赶吗?当年你明明夸过我聪明,说我帮了你们大忙,现在就因为我想跟着你们,就成了‘长不大’的胡来?那我怎样才算长大,你们才肯让我留下?”

鲁父本就铁青着脸站在一旁,听见这话再也按捺不住,几步冲上前,指着鲁达晴的鼻子厉声喝道:“长不大?你何止是长不大!你是根本没脸没皮!”

“当年人家夸你一句聪明,你就记到现在来讨价还价?何风生他们容你在这儿闹到现在,已经是给足我面子,你还蹬鼻子上脸要留下?”他气得手都在抖,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今天你要么自己回房间,要么我现在就把你绑回去——你要是再敢在这儿撒泼,别说何风生容不下你,我这个当爹的,也没你这种丢人现眼的女儿!”

鲁达晴被父亲的怒吼震得浑身一哆嗦,整个人僵在原地,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愣了好半天才颤着声音开口,语气里满是委屈和不甘:“绑回去?就因为我想留在这儿看庆祝会,想跟着你们查案子,就是丢人现眼?爸,你怎么也这么说我?”

她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发哑:“何风生说我长不大,你说我没脸没皮……可我就是想跟你们在一起啊,我帮了你们那么多,难道在你们眼里,我连安安静静留下来的资格都没有?就因为我不是ScI调查员,就一辈子都是外人?”

鲁薇薇小跑着上台,拉着鲁达晴的胳膊就往台下拽,声音压得低却带着急:“姐,你别闹了,赶紧跟我走!明天你就知道,他们这十二周年庆祝会,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鲁达晴被拽得一个趔趄,懵愣愣地看着亲妹妹,眼泪还挂在腮边,猛地甩开她的手:“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明天就能知道?为什么非要等明天?现在不能说吗?你是不是也知道什么,故意瞒着我?”

鲁薇薇被她甩得后退半步,皱着眉跺脚:“行了姐!你要干什么?就不能等等吗?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鲁达晴彻底懵了,站在原地盯着鲁薇薇,眼眶通红,声音里满是又急又慌的委屈:“急性子?我等不了!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庆祝会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是不是跟兰泉岛的案子有关?跟我能不能留下也有关系,对不对?”

鲁薇薇扶着额,语气里满是无奈的烦躁:“行了姐!他们说什么你都要往兰泉岛扯!谁说庆祝会就非得跟兰泉岛的案子有关了?”

鲁达晴瞬间懵了,眼神直愣愣的,像是没转过弯来,过了几秒突然上前一步,抓着鲁薇薇的胳膊追问:“不是跟兰泉岛有关?那……那庆祝会是为了什么?跟案子没关系,那跟什么有关?你快说啊,别总吊我胃口!”

鲁薇薇甩开她的手,往后退了半步,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她们庆祝的就是ScI十二周年啊!还能是为了什么?谁说庆祝会非要跟案子绑在一起?那都是你自己瞎想的!”

“你明明就不是ScI的调查员,人家从头到尾都没拦着你当观众,可你偏要死缠烂缠,非要扯着案子、扯着留不留下来闹,有意思吗?”

鲁达晴彻底懵了,僵在原地,抓着衣角的手不自觉收紧,眼泪又涌了上来,声音发颤:“就是……单纯庆祝十二周年?跟案子没关系,跟我能不能留下也没关系?那你刚才说‘不是我想的那样’,又是什么意思?你没骗我?庆祝会真的不涉及兰泉岛,也不涉及我能不能加入ScI?”

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尖锐,只剩点直白的坦诚:“你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观众,过来见证我们这十二年就够了。庆祝会一结束,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总觉得自己多特殊、多了不起,非要往里头凑。”

她愣在原地,脸上的委屈和急切一下子僵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声音带着点不确定的发颤:“就……就只是见证?什么特殊的都没有?那……那我帮你们找了雷姆的线索,帮你们查兰泉岛的事,到头来就只能当回观众,庆祝完就走?连句正经的谢谢都没有吗?”

我猛地拔高声音,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烦躁:“行了!你简直有毒吧?雷姆集团这七年,我压根就没见过你!还扯,还在这儿扯!纯属瞎扯蛋!”

她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委屈瞬间僵住,过了几秒才颤着声音,带着点不敢置信的急切追问:“没见过我?怎么可能!雷姆集团那回,我明明帮你们递过加密文件,还在巷子里提醒过你有埋伏,你怎么能说没见过我?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装作不认识我,就是为了赶我走?”

我侧头对着身旁的鲁父和兄弟们摊了摊手,语气里满是无奈:“你们也看到了,她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都能往自己身上扯,总觉得什么都跟她有关。”

鲁薇薇立刻接话,对着鲁达晴皱紧了眉,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失望:“姐,你真让我无语!什么东西是你的?又什么东西该是你的?你怕不是看他们查案的节目看多了,把自己也代入进去,真觉得自己深入其中,是缺一不可的角色了?”

鲁达晴被我俩的话砸得彻底懵了,嘴唇哆嗦着,眼泪“啪嗒”掉在地上,好半天才抬起通红的眼,声音又急又哑地追问:“代入进去?缺一不可的角色?我没有!雷姆的加密文件是我递的,兰泉岛的线索是我找的,这些都是真的,怎么就成了我瞎代入?你们为什么都不承认?薇薇,连你也觉得我是在瞎想吗?”

鲁父本就被这场闹剧憋了满肚子火,听见这话再也绷不住,扬手就对着鲁达晴的脸扇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下来的宴会厅里格外刺耳。

他指着捂着脸愣住的女儿,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暴怒而嘶哑:“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何风生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薇薇劝你你不听,非要揪着点破事瞎缠,把我们鲁家的脸都丢尽了!”

“加密文件?兰泉岛线索?我看全是你编出来骗自己的!今天这巴掌,是打醒你这白日做梦的糊涂虫——再敢在这儿撒泼,就别认我这个爹!”

鲁达晴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眼泪混着震惊往下砸。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着声音,带着哭腔和不敢置信的质问:“爹……你打我?就因为我说了实话,你就打我?”

她往前挪了半步,眼神里满是委屈的急切:“那加密文件、巷子里的提醒都是真的!何风生他就是忘了,不是我编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连你也觉得我在撒谎、在做梦吗?这一巴掌,是因为我丢了鲁家的脸,还是因为……你也觉得我不该缠着ScI?”

我看着她捂着脸哭的样子,语气里只剩烦躁的不耐:“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在这儿当显眼包还没当够?事实摆这儿了,你根本不承认,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巴掌印清晰可见,眼泪混着倔强往下淌,声音又急又哑地追问:“显眼包?我承认什么?承认我递文件、提醒你都是假的?承认我这七年的记挂都是瞎想?何风生,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忘了巷口那个穿蓝裙子的小姑娘?你说啊!”

我皱紧眉头,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的直白:“行了!从第一次见,到现在,总共就这么两次!这两次中间隔了多少年,再也没见过!到现在就这第二次,你还在这儿没完没了刹车似的闹,真觉得自己多能耐、多了不起?”

她捂着脸的手猛地一顿,整个人彻底懵了,眼泪挂在睫毛上却忘了掉,过了几秒才哑着嗓子,带着点崩溃的急切追问:“就……就两次?第一次之后,真的再也没见过?那雷姆集团递文件、巷子里提醒你,都不是你?是我认错人了?那我记了七年的事,到底是记给谁的?”

我指着她,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烦躁,连话都懒得好好说:“是哪年?那几年我们基本都在运城省云江市待着!雷姆集团的案子,全是在云江市查的!你压根就不在那儿,还扯什么递文件、提醒我?简直无语,我看你就是精神错乱!”

她捂着脸的手“唰”地放下,巴掌印红得刺眼,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愣了足足几秒,才突然冲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追问:“都……都在云江市?那几年你没离开过?我去的那个城市,不是云江市?那我帮的人,不是你?那……那我记了七年的人,到底是谁啊?我没精神错乱!你告诉我,我去的到底是哪个城市?”

鲁父见她还在揪着不放,胸腔里的怒火“噌”地窜到头顶,上前一步狠狠攥住她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像淬了冰:“你还要问!还要闹!何风生把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不在云江市,帮的也不是他,全是你自己瞎编的!”

他猛地甩开她的手,鲁达晴踉跄着撞在身后的桌角,他却半点没停,暴怒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发疼:“七年!你记了七年的都是假的!现在全天下人都看着你在这儿疯癫,你还要扒着不放丢尽脸面吗?今天这庆祝会你要么闭嘴坐着,要么立刻滚出这个门——再敢多问一个字,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鲁达晴撞得后腰生疼,却顾不上揉,整个人僵在桌角,脸色惨白如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最后一点不肯死心的追问:“假的……全是假的?那我去的城市、递的文件、提醒的人……都不是真的?”

她往前挪了半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鲁父,又扫过一旁的何风生和鲁薇薇,声音里满是崩溃的茫然:“爹,你说的是真的?我记了七年的事,真的是我瞎编的?我没疯……我真的没疯啊!那如果不是何风生,我帮的到底是谁?那个城市,到底叫什么名字?”

鲁薇薇皱着眉,语气里带着点不容置喙的决绝:“行了姐,你别再自欺欺人了!这些年你不就是一直盯着电视里的何风生,把他当成你记挂的那个人吗?”

她转头看向鲁父,声音压得低却清晰:“爸,我看与其让她在这儿闹,不如送她回精神院好好治治——当初本来就该在里面住够疗程,白白住了七年,根本没好利索!”

鲁父浑身一震,像是被这句话砸懵了,僵在原地半天没动,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疲惫的狠厉,声音沙哑得厉害:“……送回去?也好。”

“当初要不是你妈哭着求我,说你只是受了刺激,我早就该让你在里面好好待着!既然到现在还不清醒,还在这儿丢人现眼,那就回去接着治,啥时候好了,啥时候再出来!”

精神院工作人员的白大褂在宴会厅暖光里格外扎眼,刚一上前扶住她的胳膊,鲁达晴就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挣扎,整个人彻底懵了,眼泪混着慌乱往下淌,声音尖得发颤:“你们干什么?别碰我!我不去精神院!”

她转头死死盯着鲁父,又看向鲁薇薇和我,眼神里满是崩溃的哀求与质问:“爸!薇薇!你们不能送我去!我没病!我真的没病!那七年的事不是假的,我帮的人也不是编的,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信?!”

工作人员已经架住了她的胳膊,她被拖着往外走,脚步踉跄着,还在拼命回头喊:“何风生!你再想想!巷口的蓝裙子!加密文件!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我没疯!送我去精神院的人,才是疯了啊——!”

白大褂的身影拖着她消失在宴会厅门口,最后那声带着哭腔的“我没疯”还飘在空气里,没一会儿就被远处传来的十二周年庆歌盖了过去。

鲁父沉着脸,指节捏得发白,半晌才闷声说了句“散了吧”,转身先一步离了场。鲁薇薇撇撇嘴,也跟着走了,只剩我站在原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心里头莫名堵得慌——那声“巷口的蓝裙子”,总觉得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一下,却记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今天的争执,到这儿就落了幕。

mt2007年7月16日,复工dAY35(驻扎泉县调查dAY16)· 早上

地点:蒙兰市莲花酒店

清晨的阳光刚透过酒店客房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几道斜纹,门口就传来“砰”的一声粗暴撞门声。

门没关严,被撞得往里敞了大半,鲁达晴的姑姑鲁秀云率先闯进来,一身熨烫整齐的旗袍却掩不住满身的戾气,刚进门就指着客房里正在整理案卷的何风生,破口大骂:“何风生!你还有脸在这儿安稳待着?我家达晴昨天被你们送进精神院,到现在水米不进!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一口咬定她在撒谎?凭什么撺掇我哥送她去那种地方?”

鲁达晴跟在姑姑身后,脸色苍白得像张纸,眼眶红肿,显然是刚哭过,却没敢像姑姑那样激动,只攥着衣角,站在门口,眼神里藏着点怯意,又忍不住往何风生那边瞟。

鲁秀云越骂越气,上前一步指着何风生的鼻子,声音尖得刺耳:“复工调查?泉县查案?我看你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我家达晴记了七年的事,能是假的?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你们ScI驻地闹,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是怎么逼疯一个姑娘的!”

鲁达晴攥着衣角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原本怯懦的眼神瞬间被怒火烧得通红——她突然往前冲了一步,甩开姑姑想拉她的手,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彻底爆发了出来:“姑姑你别拦着!何风生,你凭什么说我撒谎?凭什么让我爸送我去精神院?!”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泪又涌了上来,却死死忍着没掉,只梗着脖子,字字带刺地吼:“七年!我记了七年的巷口、文件、蓝裙子,不是假的!你说你一直在云江市,可我去的城市明明和云江市长得一模一样!你说我认错人,可那个人的眼睛、说话的语气,跟你一模一样!”

“你现在装着不认识我,让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把我塞进精神院就完事了?我告诉你何风生,我没疯!你今天必须说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在撒谎?你是不是根本就记得,只是不肯承认!”

鲁薇薇猛地从客房沙发上站起来,手里攥着个白色药瓶,指节都在发颤,看向鲁秀云的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姑姑!你凭什么换姐姐的药?这瓶根本不是医生开的镇定剂,你到底给她吃的是什么?”

她往前递了递药瓶,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尖利:“我哥把姐姐送进精神院,是想让她好好治病,不是让你在这儿搞鬼!你偷偷换了药,还骗姐姐说只是剂量调整,你简直不要脸!要是姐姐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鲁达晴听见“换药”两个字,浑身猛地一僵,原本愤怒的情绪瞬间被恐慌取代,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又看向鲁秀云,声音发颤:“姑姑……她、她说的是真的?你换了我的药?”

鲁秀云盯着鲁薇薇手里的药瓶,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戾气瞬间僵住,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似的愣在原地——不过两秒,她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挥开鲁薇薇的手,药瓶“哐当”砸在地上,药片滚了一地。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的声音尖得像要刺破耳膜,指着鲁薇薇的鼻子,怒火比刚才骂何风生时更盛,“谁换她药了?这就是医生开的!是你自己不懂装懂,想挑拨我们姑侄关系!”

她又转头瞪向脸色煞白的鲁达晴,语气里带着点色厉内荏的凶狠:“达晴你别听她的!姑姑怎么会害你?这药就是治你病的,是她鲁薇薇不安好心,见不得你好,故意拿个假药来栽赃我!”

见鲁达晴眼神里满是怀疑,鲁秀云索性撒起泼来,伸手就要去扯鲁薇薇的头发:“你个小贱人!我好心来看你姐姐,你倒好,反过来诬陷我!今天我不撕烂你的嘴,我就不姓鲁!”

鲁薇薇一把躲过鲁秀云抓来的手,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戳穿真相的痛快:“行了,别演了!我看鲁玉才是你亲女儿吧?你一门心思想把姐姐送进精神院,不就是想让你女儿趁机贴何风生、跟他过日子?你这心思龌龊得让人恶心,简直无语!现在好了,你这点小心思全露馅了,这场戏,我们不陪你演了,结束!”

我看着满地狼藉和鲁秀云瞬间煞白的脸,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无奈,冲鲁薇薇和鲁达晴抬了抬下巴:“行了你们俩,别跟她掰扯了。既然戏演完了,也别浪费时间了——直接加入调查组得了。你们这么能查、这么能演,厉害啊,加入进来干活不比在这儿扯皮强?这场戏,算你们赢了,行了吧?”

鲁达晴盯着满地滚的药片,又看看突然松口的我,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僵在原地半天没动,眼里的愤怒和恐慌慢慢变成了茫然的懵。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往前挪了半步,声音还带着没散的发颤,语气里全是不敢信的追问:“加……加入调查组?你不是一直说我疯、说我记的都是假的吗?怎么突然让我加入了?”

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又扫过一旁的鲁薇薇,眉头拧得紧紧的:“这场戏……我们赢了?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姑姑换药、想让鲁玉跟你在一起?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戳穿?还有我记的那些事——巷口的蓝裙子、加密文件,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让我加入,是因为信我了吗?”

我上前一步,弯腰捡起一片滚到脚边的药片,指尖捻着药片抬眼看向她,语气里没了之前的紧绷,多了点释然的温和:“2007年7月16号那天,我们根本没在港口,就是在我读的运城省云江市江德高级中学——当时那个加密文件,从一开始就是给你的,不是给别人。”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她骤然瞪大的眼睛,又看向一旁同样愣住的鲁薇薇,声音放轻了些:“欢迎回来,鲁达晴。而且那加密文件里不是一份,是两份,一份写着你的名字,另一份,是给你妹妹鲁薇薇的。之前没戳穿,是在等你们自己看清局,也等你彻底记起那天的全部——现在,你俩都该归队了。”

鲁达晴和鲁薇薇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俩人情同手足般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嘴里能塞下两个鸡蛋——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同“精神院”“换药”的糟心事,全被这几句话砸得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脸的懵。

过了足足半分钟,鲁达晴才最先缓过神,声音还是飘的,带着点不敢信的发颤:“江德高中……文件是给我们俩的?”鲁薇薇也跟着点头,眼神里的震惊还没褪去,却下意识攥紧了姐姐的手腕。

俩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同样的茫然与松动,最后又齐刷刷看向我,先前的怒气、委屈全化成了眼底的微光,异口同声地应了句:“……好。”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笃定,像是悬了七年的心,终于稳稳落回了实处。

鲁秀云杵在原地,脸上的泼劲瞬间僵住,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们,像是没听清刚才的话,整个人懵得厉害,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那副样子,活像被抽走了所有依仗的木偶。

可这懵劲没撑过三秒,她猛地反应过来,瞬间炸了锅,跳着脚大发雷霆:“归队?什么归队!你们疯了是不是?何风生你糊弄谁呢!江德高中?加密文件?她俩就是两个疯子,你让她们归什么队!”

她冲过来想拦在鲁达晴姐妹身前,却被鲁薇薇一把推开,踉跄着撞到墙角,更怒了,声音尖得刺耳:“鲁达晴!鲁薇薇!你们俩傻啊?他骗你们的!什么文件是给你们的,他就是想把你们也拖进浑水里!你们不能信他,跟我走!”

见姐妹俩没动,只是冷冷看着她,鲁秀云彻底慌了,语气又急又狠:“我不准你们去!谁敢跟他走试试?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没完!我这就去找你们爸,去找ScI的领导!你们这群骗子,没一个好东西!”

我上前一步,声音冷得像冰,字字砸在鲁秀云脸上:“行了,别演了——你才是真正陷害她们两姐妹的凶手!还有,你以为她们是谁?她们是我ScI的调查员,整整十二年!现在她们回归,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要干什么?我创建了ScI十二年,轮得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还想把她们送进精神院?!”

鲁秀云像是被这话狠狠砸中,整个人瞬间懵了,刚才的嚣张跋扈全没了踪影,嘴唇哆嗦着,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慌乱,连声音都发飘:“调……调查员?十二年?怎么可能……她们俩明明就是……”

她猛地晃了晃头,像是想驱散这荒唐的念头,却又忍不住冲我尖声提出问题,语气里带着点色厉内荏的质问:“你骗人的!什么调查员?她们俩这十二年明明一个浑浑噩噩,一个只知道玩!你说创建了ScI十二年,那你为什么早不说是调查员?还有,我什么时候陷害她们了?你说清楚!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

我一把将桌上的回归书拍在鲁秀云面前,纸张“啪”地响,震得她往后缩了缩。我压着怒火,声音里全是不耐烦:“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这是她们俩的回归书,签了字就作数!你还要怎样?”

我指着她,语气陡然凌厉:“你觉得你女儿鲁玉凭什么加入ScI?我这儿收的是能查案、能拼命的调查员,不是你塞进来抢人的关系户!还有,别以为就你有人——她们俩的四个表哥,鲁达安、鲁达善、鲁达瓦、鲁达蓝,现在就在楼下等着!人齐了,证据也齐了,你觉得还要怎样?!”

鲁秀云盯着桌上“回归书”三个黑体字,又听见四个表哥的名字,脸色“唰”地白到底,刚才的怒气瞬间被抽空,整个人晃了晃,眼神里满是懵然的恐慌,嘴里喃喃着,突然拔高声音追问:“楼下?鲁达安他们也来了?不可能……他们不是早就不管鲁家的事了吗?还有回归书……你早就准备好了?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让我出丑,故意不让鲁玉进ScI是不是?!”

鲁薇薇上前一步,挡在鲁达晴身前,语气冷得像淬了冰:“行了姑姑,你别再闹了!我和姐姐能进ScI、能现在回归,靠的全是自己的实力,不是你那种耍手段、凭蛮力就能抢来的。现在我们归队,凭的还是实力,跟你女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鲁玉拎着包闯了进来,刚抬头看见我,脸上的急切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懵了不过三秒,她猛地反应过来,手里的包“啪”地摔在地上,冲我尖声大发雷霆:“何风生!你什么意思?我妈说你要让鲁达晴她们归队?那我呢?我等了这么久,你答应我进ScI的事不算数了?”

她又转头狠狠瞪着鲁达晴姐妹,语气里满是嫉妒的怨毒:“还有你们俩!凭什么?凭什么你们疯疯癫癫的还能回归?我妈为了我打点了多少,你们知道吗?你们就是故意的,故意抢我的位置!我不准你们归队,ScI有我没她们!”

我指着鲁玉,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的力度:“行了,你凭什么在这儿撒野?你以为你妈为什么要把你塞进ScI?你又以为鲁达晴姐妹俩这几年为什么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她们全都是被你那个好母亲,一步一步逼疯的!”

我上前一步,逼近得鲁玉连连后退,语气里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你妈换药、造谣、逼她们进精神院,不就是怕她们记起当年的事,怕她们回来挡了你的路?你现在还好意思问凭什么?你和你妈,才是最没资格站在这儿的人!”

鲁玉僵在原地,脸上的怒意瞬间凝固,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像是没听清那句“逼疯的”,整个人懵得厉害,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刚才的嚣张和怨毒,全被这一句话砸得烟消云散。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猛地晃了晃头,声音发飘,带着难以置信的慌乱,冲我尖声提出问题:“逼疯的?怎么可能……我妈说她们是自己精神有问题,是记混了旧事!她为什么要逼疯姐姐们?就为了让我进ScI?”

她又转头看向一旁脸色煞白、不敢看她的鲁秀云,语气里掺了点哭腔,追问得更急:“妈!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逼疯了姐姐们?你换她们的药、骗我说是为了我好,全都是假的?你告诉我啊!”

鲁秀云看着鲁玉那双写满震惊与质问的眼睛,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瞬间懵在原地,嘴唇翕动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刚才还硬撑的气焰,在女儿的追问下,先塌了大半。

可这懵劲没撑两秒,她猛地回过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指着我跳脚大发雷霆:“你胡说!何风生你别挑拨离间!什么逼疯?是她们自己心理脆弱,跟我没关系!”

她又转头冲鲁玉嘶吼,声音尖得刺耳,带着点色厉内荏的慌乱:“小玉你别信他!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们母女反目!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要不是她们挡路,你早就进ScI了,我怎么会害你!”

见鲁玉眼神里的怀疑越来越重,鲁秀云彻底慌了,伸手就要去拉鲁玉,语气又急又狠:“别听他的鬼话!我们走,现在就走!这破地方,这两个疯子,我们不沾了!谁爱归队谁归队,我们不抢了还不行吗?”

我一把挥开鲁秀云伸过来的手,声音冷硬得没一丝温度,字字砸在母女俩心上:“行了!别演这出母女情深了!鲁达晴她们能站在这儿,能回归ScI,全是凭自己的实力,不是靠谁施舍!”

我盯着脸色煞白的鲁玉,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你女儿凭什么觉得能进ScI?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我们这里,不需要她这种一点就炸的急性子,不需要一门心思想着攀关系的警嫂,更不需要被你宠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

我指了指墙上“ScI特别调查局”的牌子,加重了语气:“记住了,我们是查悬案、追真相的调查局,不是伺候人的保姆局!你女儿,从根上就不符合,这辈子都别想踏进来!”

鲁玉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冰水,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怒意和委屈瞬间凝固,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没回过神——“急性子”“警嫂”“公主”“保姆局”这几个词,像针一样扎得她脑子发懵,刚才的嚣张气焰全没了踪影。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猛地晃了晃头,声音带着哭腔,又急又乱地冲我提出问题:“凭什么……凭什么说我是急性子、是公主?我也能查案的!什么警嫂?我什么时候想当警嫂了?”

她又转头看向鲁秀云,眼眶通红,语气里满是质问和茫然:“妈!他说的是真的吗?你是不是跟别人说,要让我嫁进ScI当警嫂?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公主养,从来没觉得我能凭自己进调查局?那我这几年的努力,全白费了?”

我看着鲁玉泛红的眼眶,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凌厉,却多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冷静:“行了,别再问凭什么了。我们ScI的调查员,哪个不是有着十二年以上的探案年龄,见过的黑暗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我瞥了眼一旁瑟瑟发抖的鲁秀云,话锋一转:“你以为你能在这儿横,全是因为你母亲在背后给你撑腰。可你根本没经历过现实的残酷——你不知道为了查一个案子要蹲守多少个通宵,不知道面对凶手时命悬一线的滋味,更不知道真相背后藏着多少血淋淋的代价。”

鲁玉彻底懵了,脸上的委屈和愤怒全被茫然取代,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止不住的发颤,连追问都没了之前的底气:“十……十二年探案年龄?现实的残酷……是什么意思?我妈给我撑腰错了吗?难道努力准备理论知识还不够,一定要去面对那些可怕的事才算合格?”

她攥紧了衣角,眼眶更红,又追着问:“那我妈……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够格,所以才一直想着用歪门邪道帮我?她从来没告诉过我,ScI需要的是这样的人……我之前学的那些,难道全都是白费的吗?”

我话音一落,身后的合金门缓缓向内推开,场地里的暖光顺着门缝漫出来,我侧身做了个手势,语气里是尘埃落定的轻松:“当然。好了,别耽误时间,我们ScI的十二周年庆祝会,该开始了。”

一组何风生、王思宁一行人率先迈步,二组方尼坤、三组杨帆、四组宋明……直到后勤组麦乐、法医组宁蝶、网络组佟子豪,所有人按组别依次入场,脚步声整齐地踏过走廊。鲁达晴和鲁薇薇相视一眼,终于卸下所有紧绷,跟着法医组的宁蝶走进了场地——她们的名字,早就在女成员名单里,和四个表哥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

鲁玉和鲁秀云僵在原地,不由自主地跟着探头去看。场地中央的巨幕突然亮起,滚动着密密麻麻的名字与身份:何风生,ScI创始人,探案龄12年;王思宁,一组组长,探案龄11年;宁蝶,法医尸骨复刻组组长,探案龄12年;鲁达晴,法医组成员,探案龄12年(回归);鲁达安,法医组成员,探案龄12年……每一个名字后面,都跟着长长的探案履历,连后勤组的麦乐,都标注着“负责ScI十二年物资调度,零差错”。

母女俩彻底惊呆了,鲁秀云的嘴张得能塞进拳头,脸上的怒意早被恐慌取代,嘴里喃喃着:“十二……十二年……全都是十二年……”鲁玉则死死盯着屏幕上“鲁达晴”三个字后面的“探案龄12年”,又扫过四个表哥的名字,再看看自己空白的履历,脸色“唰”地白到了耳根,之前的质问和委屈,全变成了无地自容的震惊——原来她们从来不是“疯癫的废物”,而是她和母亲永远够不到的、真正的调查员;原来ScI里,根本没有“关系户”的位置,只有一群守了十二年的人。

我抬手示意场内安静,目光扫过满场并肩作战的伙伴,声音带着十二载岁月沉淀的厚重:“我们ScI调查团过去的十二年,不负初心,共破获138起悬案——屏幕上滚动的每一个名字,都是这138起案件背后,拿命在拼的成员。”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妇女快步闯进来,目光扫过屏幕,又落在我身上,没等站稳就指着鲁玉母女的方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质疑:“等等!何团长,我刚在门口都听见了!凭什么鲁秀云的女儿不能进,我女儿就不行?”

她拽过身后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往前推了推,抬高声音道:“我女儿林梦瑶,名牌大学刑侦系毕业,理论知识比谁都扎实!鲁玉那样的能被推荐,我女儿凭什么不能进ScI?你们这选人的标准,是不是太双标了?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去找上级部门反映!”

中年妇女的话音刚落,一道沉稳的男声从门口传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何风生是ScI的创始人,也是经总局特批、唯一拥有人事任免权的负责人——你想找上级部门反映?请问,你要和谁反映?”

众人循声望去,约翰局长身着警服,肩章上的星徽在灯光下格外醒目,他缓步走进来,目光淡淡扫过那中年妇女:“ScI是独立调查团,十二年来破获138起悬案的成绩,是总局特许其自主运营的底气。别说你找上级,就是找我这个局长,也管不了何风生选谁、不选谁。”

他顿了顿,语气更冷了些:“至于你女儿,想进ScI可以——先拿出十二年探案履历,或者破获过哪怕一起像样的悬案。光靠‘理论扎实’和‘家长推荐’,在这儿行不通。”

中年妇女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刚才的嚣张气焰一下子蔫了,攥着女儿胳膊的手不自觉松了,嘴里嗫嚅着:“创……创始人?连局长都管不了……” 再没了之前要讨说法的底气,只剩下满脸的慌乱与无措。

我侧身看向那脸色煞白的中年妇女,语气里没带半分火气,却字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硬气:“运城省云江市中鼎公园旁的ScI调查局局长郑军,副局长张邵峰、张邵浩,都是我当年亲自推荐上任的;就连约翰局长,当年能调任我们分局局长,也是我递的推荐信。”

我摊了摊手,目光扫过她僵住的脸,反问得轻描淡写:“所以,你说要找上级反映?现在清楚要找的‘上级’是谁了吗?你觉得,他们会因为你的几句质疑,否定我这个创始人的决定?有啥问题吗?”

这话一出,中年妇女彻底僵在原地,刚才还硬撑的底气全没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人不仅是ScI的创始人,连分局局长、地方调查局的正副局长都是他推荐的,自己要找的“上级”,根本就是人家的“自己人”,哪里还有半分讨说法的余地。

话音刚落,场内的巨幕突然切换画面,郑军身着笔挺的警服,出现在屏幕中央,脸上带着熟悉的爽朗笑意:“风生,还有ScI的各位兄弟姐妹们,十二周年快乐!当年多亏你推荐,我才能坐进中鼎公园旁的调查局,这十二年跟着ScI干,值了!祝咱们接下来再破百案,越来越好!”

画面一换,张邵峰、张邵浩兄弟俩并肩出现,身后是ScI地方局的门牌:“何哥,周年庆快乐!还记得你当年说‘要干就干最硬的’,我们哥俩跟着你,没选错!替我们给大伙儿带句话,地方局一切安好,随时等总部调遣!”

三个视频不长,却字字落在实处——推荐任职的事,千真万确;他们对何风生的敬重,绝非虚言。

那中年妇女盯着屏幕,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慌乱瞬间变成了彻底的震惊,嘴里喃喃着:“真……真是他们……郑局长……张副局长……” 刚才还想找“上级”讨说法的底气,被这三段祝福视频砸得粉碎,整个人晃了晃,连拽着女儿的手都松了,只剩下满脸的难以置信——她哪里惹得起连地方局正副局长都要敬三分的人,刚才的质疑,简直是自不量力。

我抬手压下场内的低语,笑着看向众人:“庆祝会先告一段落,接下来,正式开始我们《案件调查事件簿第3季海岛季(下)》的录制,各位都调整好状态。”

话音刚落,人群后方突然响起一个女声,清亮又突兀:“等等!应该是《案件调查事件薄第3季·迷雾海岛:未尽的线索》才对!”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我举着话筒的手顿在半空,何居然、骆小乙面面相觑,法医组的宁蝶也皱起眉,连一直沉默的鲁达晴都抬了头。我们面面相觑,眼里全是懵:“迷雾海岛:未尽的线索?”“什么时候改的名?”“总部没通知啊!” 没人知道这个名字,更没人听过这个后缀,刚才还井然有序的场地,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陌生节目名搅得一片茫然,连约翰局长都转头看向声音来源,眼里带着几分疑惑。

我攥着话筒,语气里的耐心彻底耗尽,声音陡然拔高:“你谁啊?你根本不是我们的导演,凭什么对节目名指手画脚?我们节目团队从《运城之下》做到《探案吧》,再到现在的《案件调查事件薄》,足足录了二十六季,名字从来都是团队一起定的,轮得到你插嘴?你还要怎样啊!”

那女人瞬间懵了,脸上的笃定僵成错愕,嘴唇动了半天没说出话——显然没料到我们不仅不认这个名字,还把团队履历摆得明明白白。可这懵劲只持续了几秒,她突然跳脚,指着我大发雷霆:“我凭什么不能说?我关注你们节目三年了!海岛季(下)就该叫这个名才够吸引人,你们定的名字太普通了!我这是为你们好,你们居然不领情!”

她的话音还没落地,站在她旁边的中年男人脸色铁青,猛地抬手拽过她,对着她劈头盖脸地吼:“你闹够了没有!人家是专业团队,录了二十六季的节目,用得着你一个外人瞎改名字?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张口就来,现在丢不丢人!” 男人气得手都在抖,显然是被女儿这不分场合的蛮横彻底惹火了,一点情面都没留。

我不再看那对争执的父女,拿起话筒,语气恢复了冷静的威严:“行了,没必要再耗着。接下来,ScI十二周年庆祝会暨节目录制筹备会,就此结束,请各组按顺序迅速退场,准备后续工作。”

话音刚落,那女人猛地挣开父亲的手,像被点燃的炮仗,冲着我和退场的人群大发雷霆:“不准走!你们凭什么结束?我都说了节目名该改!你们这群人根本不懂节目!录了二十六季又怎么样,不听我的建议迟早要糊!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谁也别想走!”

她堵在出口处,双手叉腰,声音尖利得刺耳,连涨红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歇斯底里:“我关注你们三年,花了多少时间琢磨!你们居然这么敷衍我?不把节目名改了,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什么破调查局,什么破节目团队,根本就是一群听不进意见的废物!”

我皱紧眉头,握着话筒的指节泛白,语气里满是压抑的不耐与驳斥:“行了!你根本没搞清楚就乱吼什么?我们节目从2000年6月25日正式上映,到今天已经整整七年,二十六季的内容,哪一季不是团队磨出来的?”

我往前半步,声音冷得像冰:“你说我们不懂节目?说我们迟早要糊?七年、二十六季、138起案件打底的内容,轮得到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你到底懂不懂自己在说什么胡话!还要怎样?难道要我们为了你一句‘不喜欢’,推翻七年的坚持,改你随口编的名字才满意?”

那女人像是被“七年”“2000年上映”这两个词狠狠砸中,整个人瞬间僵住,脸上的歇斯底里骤然凝固,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嘴巴微张,半天没回过神——她一直以为这节目刚火没两年,却没想竟已经播了七年,比她关注的时间还要早四年,之前的嚣张和笃定,一下子碎得稀烂。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晃了晃脑袋,声音带着止不住的发颤,没了之前的尖利,只剩茫然的追问:“七……七年?2000年就上映了?我……我怎么一直以为你们才播了三年?”

她往前凑了两步,眼眶泛红,又急又乱地接着问:“那……那二十六季也是真的?不是你们故意唬我的?可我之前查资料,根本没看到这么多季啊!你们为什么不宣传?还有……还有我刚才说的节目名,真的一点都不好吗?我不是想捣乱,我就是觉得……觉得那样更吸引人啊……”

我指着屏幕上滚动的节目全称,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名字太长啊!我们定的全名是《运城系列之案件调查事件薄第3季海岛季(下)》,已经够长够具体了,再按你说的加‘迷雾海岛:未尽的线索’,念都念不顺,观众记都记不住,你懂不懂啊!”

她彻底懵了,盯着屏幕上那串长长的名字,嘴唇动了动,之前的火气全没了,只剩下无措的追问:“原……原来全名这么长?那……那加后缀不是更详细吗?观众记不住吗?可我觉得‘迷雾海岛’比干巴巴的‘海岛季’好听啊……”

她攥着衣角,声音越来越小:“那……那你们之前的季数,也是这样带系列名的吗?我之前只看到‘案件调查事件薄’,没注意还有‘运城系列’……是我没查仔细,才以为能随便加名字的?”

没等她把话说完,旁边的父亲猛地深吸一口气,脸色铁青得吓人,抬手就指着她的额头,声音因愤怒而嘶哑,彻底没了之前的克制:“长不长用得着你瞎操心?人家团队七年二十六季,连全名都有固定系列格式,你倒好,连‘运城系列’都没搞清楚,就敢跑来指手画脚改名字!”

他越说越气,音量陡然拔高,引得还没退场的人纷纷回头:“你自己查资料只看了个皮毛,就觉得比人家专业团队懂行?现在知道名字长、知道有系列了?早干什么去了!当着这么多领导和调查员的面丢人现眼,还嫌不够吗!”

男人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最后狠狠瞪了她一眼,咬牙道:“闭嘴!跟我走!再在这儿胡搅蛮缠,我看你是分不清轻重了!”

父亲的怒吼像惊雷炸在耳边,她整个人晃了晃,彻底懵了,眼眶瞬间红透,刚才的无措全变成了慌乱的追问,声音带着哭腔,连话都说不连贯:“爸……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有‘运城系列’啊……我以为名字能随便加的……”

她抓着父亲的胳膊,又转头看向我,眼里满是茫然的急切:“何……何团长,系列名是每一季都必须带的吗?那如果观众只记‘案件调查事件薄’,不记‘运城系列’,会不会影响节目啊?我……我真的只是想让节目更好,不是故意捣乱的……”

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委屈的哽咽:“那……那我刚才说的名字,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吗?就……就不能稍微改一点点?比如把‘海岛季’换成‘迷雾海岛季’?”

我被她缠得没了半分耐心,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声音里满是压不住的烦躁:“行了!‘迷雾海岛季’四个字拗口得要命,一点都不好念!你不是我们的导演,也不清楚节目命名的规矩,到底懂不懂自己在干什么啊!”

我指着屏幕上的“海岛季”三个字,语气加重:“‘海岛季’三个字简单直接,张口就来,观众一眼就记住,这就够了!还要怎样啊?非要加那些花里胡哨的后缀,把名字搞得绕口又冗长才满意?”

她被我怼得一怔,懵了不过两秒,积压的委屈和不甘突然爆发,再次扯开嗓子大发雷霆:“我怎么不懂了!简单直接有什么用?不吸引人啊!我不管,我就是觉得‘迷雾海岛’好听!你们就是固执!七年怎么了?二十六季又怎么了?听不进好建议,迟早要被观众忘光!”

我猛地攥紧话筒,声音里的烦躁彻底炸开,带着点被缠到极限的火气:“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非要把自己那点想法当真理,觉得全世界就你了不起是吧?”

我指着她,语气又急又冲:“你起的名字特别长,又拗口,除了你自己觉得好听,有什么用啊?观众记不住,念着费劲,对节目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就不能醒醒吗!”

她被我吼得身子一缩,眼里的怒火却又窜了上来,红着眼眶嘶吼回去:“我哪里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我就是想让节目好!长怎么了?长才显得有内容!你们就是怕麻烦,就是不想改!”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最后一点耐心,伸手指着后台墙上贴的节目命名规范,语气又急又无奈:“行了!我们节目名有字数限制,最长就二十个字!你看,像《运城系列之案件调查事件薄第x卷:xxx》,去掉前面‘第x卷:’这四个字,剩下的位置就这么点!”

我比划着字数,声音拔高:“你的那个‘迷雾海岛:未尽的线索’,光后缀就十个字,加上我们原有的‘运城系列之案件调查事件薄第3季’,早超二十个字了,根本写不下啊!这是硬性规定,不是我们故意不让你改!”

她顺着我的手看向规范表,瞳孔猛地一缩,嘴里喃喃着“二十个字……写不下……”,脸上的怒火瞬间垮掉,只剩下彻底的懵——原来不是团队固执,是自己连最基本的字数限制都没搞清楚,之前的所有争执,从一开始就站不住脚。

没等她缓过神,旁边的父亲已经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一把拽过她的胳膊,声音像炸雷似的在大厅里响开:“二十个字的限制!人家早把规矩摆那儿了,你看都不看!连字数多了都不知道,还在这儿跟人家吵了半天,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

他越说越气,手都在抖,指着墙上的命名规范,又指着女儿的鼻子:“我刚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别瞎掺和,你偏不听!现在知道了?你那破名字连字数都不够,从根上就行不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专业团队掰扯这种没谱的事,你丢的不是你自己的人,是我们全家的脸!”

最后他狠狠甩开女儿的手,咬牙切齿地吼:“走!现在就走!再在这儿待一秒,我都嫌丢人!以后少管这些跟你没关系的事,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有多荒唐!”

父亲的怒吼还没散,她被甩得一个趔趄,整个人彻底懵了,眼眶里的泪珠子滚下来,却突然不管不顾地扯着嗓子喊,话里带着哭腔,却又钻进了新的牛角尖:“写不下就写不下!那……那第四季、第五季总可以吧!”

她指着空着的屏幕角落,手都在抖:“第四季叫《运城系列之案件调查事件薄第4季迷雾森林季》,第五季叫《……第5季暗夜古镇季》!这两个名字不长!也顺口!总……总行了吧!”

喊完又死死盯着我,眼泪混着倔强,声音又急又尖:“这次字数没超!也没加后缀!就把‘海岛’换成‘迷雾森林’‘暗夜古镇’,怎么就不行了?你们凭什么还是不同意!我不是瞎闹,我是真的在想名字啊!”

我看着她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却还死揪着第四季、第五季的名字不放,最后一点耐心彻底磨没了,握着话筒的手都在抖,声音里满是压不住的火气:“行了!你非要这么钻牛角尖,觉得自己起的名字天下第一了不起是吧?”

我往前一步,语气又急又冲:“我们连第三季还没录完,第四季第五季的主题都没定,你现在就凭着自己的想法瞎起名字,还要我们必须用,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能不能别再添乱了!”

我这话像一盆冷水劈头浇下,她整个人僵在原地,眼里的倔强瞬间碎成茫然,懵了不过三秒,积压的委屈、不甘混着被戳穿的难堪,猛地炸了出来——她跳着脚,声音尖利得破了音,眼泪糊了满脸:“我钻牛角尖?我添乱?我想了这么久的名字,你说我瞎起?”

她指着我,手都在抖,彻底不管不顾地大发雷霆:“第三季没录完怎么了?第四季第五季早晚要定主题!‘迷雾森林’‘暗夜古镇’哪里不好了?比你们干巴巴的名字好听一百倍!你们就是看我不顺眼,就是不想用我的想法!”

最后她蹲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吼,声音里全是歇斯底里:“我不管!我就是觉得我起的名字好!你们不用就是错的!七年二十六季又怎么样?你们根本不懂观众喜欢什么!”

我被她歇斯底里的模样逼得太阳穴突突跳,握着话筒的声音都带了点咬牙的力度:“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迷雾森林’题材小,一期就能拍完,可我们这是综艺不是电影,节奏根本不一样!”

我伸手指着行程表,语气又急又无奈:“海岛季下半季光正片就十期,还要搭着衍生篇、幕后花絮,内容量是‘迷雾森林’的十几倍!你张口就把名字定死,后续衍生内容怎么跟主题搭?你要干什么啊,非要把我们的录制计划全打乱才甘心?”

“一期……就搞定?”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眼泪还挂在脸上,眼里却满是被颠覆认知的懵,愣了足足两秒,随即像是被点燃的柴火,再次炸了毛,声音比之前更尖利:“我怎么知道你们录这么多期!你们又没说!一期能拍完的题材怎么了?十期就不能叫‘迷雾森林’了?”

她冲过来两步,指着我面前的行程表,手都在抖,彻底不管不顾地大发雷霆:“衍生篇怎么了?加个‘迷雾森林衍生篇’不行吗?你们就是找借口!什么十期正片、衍生篇,全是不想用我名字的破理由!”

最后她跺着脚,哭吼道:“我不管你们录多少期!我起的名字就是好!你们不用就是怕麻烦,就是不懂!综艺怎么了?综艺就不能有好听的名字了?”

我被她缠得太阳穴直跳,语气里满是哭笑不得的烦躁:“行了!你以为的‘迷雾森林’,不就是找个荒郊森林,搞几期荒野求生、找个假线索做做样子?”

我指着节目策划案上的“海岛季”核心关键词,声音拔高:“我们这是案件调查综艺,不是生存节目!海岛季十期正片全是围绕真实悬案改编的推理,衍生篇还要拆解证据链,跟你说的‘荒野求生’根本不是一回事!”

她脸上的怒火猛地一僵,眼里的嚣张瞬间被“原来不是荒野求生”的懵取代,可这懵劲没撑两秒,又被羞恼烧得炸开,再次扯着嗓子大发雷霆:“我什么时候说荒野求生了!我是说在森林里查案!查案啊!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你们就是不想用我的名字,什么都能当借口!”

我被她缠得没了半分脾气,转头对着她父亲无奈地叹气,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疲惫:“行了,我是真跟她掰扯不清了——你要干什么啊!非要觉得荒郊森林里适合查案,还一口咬定我们故意曲解,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朝男人递了个眼神,声音放低了些:“叔,说实话,我看您女儿不是执着于节目名,倒像是打心底里喜欢荒郊森林那种地方,不如……”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突然炸开。男人猛地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女儿脸上,她捂着脸踉跄着后退两步,整个人都懵了,脸上的怒火瞬间凝固,只剩下错愕的惨白。

男人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她的鼻子,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连手都在抖:“我让你闭嘴!让你别闹!你偏不听!人家把话说得明明白白,森林查案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还要胡搅蛮缠!现在还让人家觉得你就喜欢往荒郊野岭钻,丢人现眼丢到家了!”

他上前一步,咬牙切齿地吼:“我今天就替你妈好好管管你!分不清好歹,听不懂人话,还敢在这儿撒野!走!现在就跟我回家,这辈子都不准你再碰跟这节目有关的任何东西!”

那记耳光脆得吓人,她捂着脸僵在原地,五根红指印瞬间浮了上来,眼里的怒火、倔强全没了,只剩下彻底的懵——她大概从没被父亲这样打过,嘴唇哆嗦着,半天没挤出一个字。

下一秒,积压的委屈、被打的疼、还有那点没处撒的犟劲,全化作崩溃的哭声炸了出来。她蹲在地上,头埋进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哭声又响又闷,混着断断续续的呜咽:“爸……你打我……我就是想……想让名字好听点……我没胡搅蛮缠……”

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淌,把地砖洇湿了一小块,她越哭越凶,声音里满是委屈和不甘:“他们就是不用……还说我喜欢荒郊野岭……我没有……我就是想帮忙……你怎么能打我……”

民警刚把快递递到我手里,蹲在地上哭的她就停下了抽噎,捂着脸的手慢慢放下,红着眼眶愣愣地看着我拆包装。当我把那张纸条展开,念出“ScI调查团”“兰泉岛”“两把刀背后的真相”时,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整个人却彻底懵了——刚才的委屈和哭闹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满眼的茫然和困惑,盯着我手里的纸条,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

没等我们消化完纸条的内容,她突然站起身,红着眼睛往前凑了两步,之前的歇斯底里没了,只剩下连珠炮似的、带着哭腔的疑问:“兰泉岛?什么兰泉岛?你们说的两把刀是哪两把?还有……还有那十个建筑,跟这纸条、跟兰泉岛的真相有什么关系啊?”

她抓着自己的衣角,指尖还在因为刚才的哭泣微微发抖,却固执地盯着我,追问个不停:“你们刚才说海岛季是真实悬案改编,难道就是兰泉岛的案子?那纸条上的人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ScI调查团’,还知道刀的事?”

我被她连珠炮的追问搅得心烦意乱,再看她明明刚挨了打还杵在这儿添乱,火气一下又上来了,指着门口低吼:“你要干什么啊!没看见我们这儿正处理正事?赶紧走,别在这儿当显眼包碍事!”

我转头看向她父亲,语气里满是催促:“叔,您快管一下您女儿,这不是她瞎掺和的地方!”

男人本就脸色铁青,闻言咬牙上前,一把抓住女儿的胳膊就往门外拽:“走!跟我回家!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我不走!”她猛地挣开父亲的手,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死死攥着椅扶手,红着眼眶喊,“那纸条上有兰泉岛!有两把刀!你们刚才说海岛季是悬案改编,我就要知道真相!”

男人被她的犟劲彻底惹毛,扬手又是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比刚才那一记更重,声音都在发抖:“我让你走!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这案子跟你有屁关系!今天就是拖,我也要把你拖回去!”

她被打得偏过头,脸颊上的红印叠着红印,却没哭,只是死死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仍旧攥着椅子不放:“我不……我就要知道……兰泉岛到底怎么了……”

我被她死犟着不走的模样彻底惹毛,声音里满是压不住的火气:“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赶紧走行不行?”

我指着她,语气又冷又硬:“别觉得自己了不起,好像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你不是导演,不是ScI调查团的人,更不是我们的上级——这案子、这节目,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她攥着椅扶手的手猛地一松,整个人僵在那儿,眼里的倔强瞬间碎成懵——大概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地戳穿“没资格”,脸色煞白,愣了足足三秒。

可这懵劲刚过,羞恼和不甘就像野火似的烧了起来,她“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我尖声大发雷霆:“我没觉得了不起!我就是想知道真相!不是导演怎么了?不是调查成员又怎么了?就许你们查兰泉岛,不许我问一句?”

她眼泪又涌了上来,却梗着脖子不肯掉,声音又尖又哑:“你们就是怕我知道!怕我碍着你们!什么没资格,全是把我赶出去的借口!我不走!今天你们不告诉我兰泉岛和刀的事,我就坐这儿不走了!”

“啪——”

又是一记脆响,比前两记更重,她整个人被打得往椅背上一撞,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连带着之前的红指印,紫得吓人。

男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眼底全是血丝,指着她的鼻子,声音嘶哑得像要裂开:“我看你是真疯了!人家把话都说透了,你没资格掺和!还敢在这儿撒泼耍横,非要逼着所有人陪你发疯?”

他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拽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我今天打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让你嘴硬!让你不走!兰泉岛!刀!这些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非要凑上去,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她被拽得踉跄着起身,眼泪混着疼意往下砸,却还是梗着脖子哭喊:“我就问!凭什么不能问!你们都瞒着我……爸你别打了……我就是想知道……”

男人被她的犟劲彻底逼疯,扬手还要再打,我连忙上前拦住他的胳膊,沉声道:“叔,别打了,再打就出事了!” 他喘着粗气,指着女儿,手还在抖:“这孩子……这孩子就是欠收拾!今天必须把她拖走!”

我看着她还在犟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行了!你到底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一个普通居民,凭什么管我们这些二十几岁的人怎么工作、怎么生活?”

这话刚落,她父亲突然闷着嗓子开口,语气里带着点难以言说的窘迫:“同志,对不住……我女儿她,还只是个六年级的学生。”

“六年级?”我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语气里多了几分哭笑不得的了然,“难怪……一个小学生,脾气这么冲,还总想着掺和大人的事。”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她身上,她脸上的怒火、委屈瞬间全没了,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彻底懵了——大概是没想到,自己闹了半天,在对方眼里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学生”。

她捂着脸,肿起来的脸颊还泛着红,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迟迟地、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我不是故意要管你们的……我就是……就是觉得兰泉岛的案子好听……想知道那两把刀的事……”

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没了之前的歇斯底里,只剩下被戳穿“小”的窘迫和委屈:“我不是要当显眼包……也不是脾气不好……我就是……就是好奇……”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脸色复杂地叹了口气,一把攥住女儿的手腕,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半拉半拽地将人带了出去。门关上的瞬间,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们几人面面相觑,空气中还残留着刚才的争吵和慌乱。

“行了,先不管这事了。”我将那张写着兰泉岛和刀的纸条摊在桌上,指尖敲了敲纸面,沉声道,“走,回罗兰岛基地开分析会——这纸条、两把刀的真相,还有那十个没查的建筑,比什么都重要。”

一行人收拾好资料,快步赶往码头。轮渡劈开海面,朝着罗兰岛的方向驶去,海风卷着咸湿的气息扑在脸上,刚才的闹剧像被抛在了身后,每个人的神色都沉了下来——没人再提那个六年级的小姑娘,所有人的心思,都被纸条上的谜题和兰泉岛背后藏着的秘密,紧紧揪了起来。

我抬手敲了敲桌面,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拢了过来,语气沉定:“闹剧收场,正事别耽搁——接下来,我们一行人收拾东西,回临时调查处,把剩下的线索挖到底。”

话音落,屋里瞬间动了起来。何居然帮着王思宁捆扎文件袋,骆小乙将纸条小心翼翼收进证物盒;泉家四兄弟合力抬着沉重的资料柜,柯家四兄弟则仔细检查着现场痕迹照片;鲁家兄弟、饶家四杰默契地分工打包仪器,关家四子和唐家四少清点着之前搜集的建筑测绘图;泉文玥、泉文珊姐妹将笔记本电脑归拢好,宁蝶、徐蒂娜、苏清荷姐妹、薛清禾兄妹、鲁薇薇和鲁达晴也各自上手,将散落的调查记录一一整理归档。

没人再多言,只有纸张翻动、箱子闭合的细碎声响,每个人的动作都利落而专注——方才的插曲早已被抛在脑后,眼底只剩对真相的执着。片刻后,一行人拎着行李、抱着资料,浩浩荡荡朝着临时调查处的方向走去,脚步坚定,像是要踏开前方所有的迷雾。

回到此地,新的线索即将浮出水面,未解开的谜题仍在等待答案。我们如何在蛛丝马迹中揪出兰泉岛的真相,如何破解两把刀与十座建筑的关联?敬请期待《案件调查事件簿第3季·海岛季下》。

【案件调查事件簿第2季·海岛季上,完】

【特别企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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