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mt2007年7月13日,复工dAY32(驻扎泉县调查dAY13),旁晚。
傍晚的泉县带着几分湿热的晚风,ScI临时驻扎的老宅刚褪去白日的喧嚣,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抬眼望去,正是昨天闹得鸡飞狗跳的她,此刻头发依旧有些散乱,眼眶却带着明显的红血丝,一进门就直奔我而来,声音带着压抑的急促:“是我姑姑!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她早就看ScI不顺眼,觉得你们占了泉县的资源,还说要把你们挤走,让我来当这个‘出头鸟’!”
她话音未落,门口就闯进一个穿着深色旗袍的中年女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却带着凌厉的戾气,一进门就指着我们破口大骂:“何风生!你们ScI算什么东西?在泉县作威作福这么久,真当没人能治得了你们?!我侄女好心想来跟着学本事,你们不仅百般刁难,还动手打人,简直无法无天!”
女人往前冲了两步,被旁边的成员拦住,却依旧踮着脚嘶吼:“还有你这个孽障!我怎么教你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被人拿捏住把柄!今天我非要让ScI给个说法,要么让我侄女加入,要么你们就滚出泉县——否则,我就去告你们滥用职权、欺压百姓!”
“行了姑姑!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她猛地拽住姑姑的胳膊,声音里满是又急又气的无奈,“我们的生活跟ScI有什么关系?你非要主动找上门挑事,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吗?你就是个爱惹事的麻烦女!”
这话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道沉冷的男声,姑父快步走进来,眼神里满是失望与决绝,对着姑姑一字一句道:“离婚。你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泉县,真正的外来人、真正搅得鸡犬不宁的,是你。”
姑姑像是被这两句话同时击中,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戾气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茫然,瞳孔直愣愣地盯着姑父,嘴唇翕动了半天没说出话。几秒后,她猛地回过神,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对着姑父质问道:“离婚?就因为我来找ScI要说法,你就要跟我离婚?你忘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了?!”
她又转头瞪着侄女,眼眶泛红:“还有你!我明明是为了你好,想帮你争取加入ScI的机会,你怎么反倒胳膊肘往外拐,骂我是麻烦女?!”
最后,她把目光投向我,语气里满是不甘与困惑:“何风生!是不是你们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让我老公要跟我离婚,让我侄女反过来指责我——你们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我靠在桌沿,指尖摩挲着掌心的老茧,语气里满是不加掩饰的讥讽:“你自己耍了什么手段,心里没数吗?我可没给任何人灌迷魂汤,纯属你自己折腾出来的闹剧,简直让人无语。”
我抬眼扫过她煞白的脸,声音冷了几分:“还说什么胳膊肘往外拐?他们不过是想过安稳日子,倒是你,非要觉得只有挤进来ScI才有好机会——我明明白白告诉你,ScI从来不是唯一的道路,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自寻麻烦,何必呢?”
她像是被这番话抽走了所有力气,僵在原地,眼神涣散地盯着地面,嘴唇哆嗦着,半天没反应过来,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戳穿她的心思。几秒后,她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声音带着急促的颤抖质问道:“我耍什么手段了?我不过是想给侄女争取个好前程,这也叫错?!”
她往前冲了半步,被姑父死死拉住,却依旧挣扎着嘶吼:“你说ScI不是唯一的道路,那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你们高人一等?你是不是怕我们进来,抢了你们的风头?!还有,你凭什么认定我侄女在别处就过不好?你根本就是看不起人!”
我站起身,目光直视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清晰:“不是看不起人,是真的没必要非来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路有千万条,从来不是只有ScI这一条可走。”
我顿了顿,扫过她紧绷的脸,继续说道:“你总觉得这个地方有多好、多伟大,却忘了我们也是普通人,每天要面对的是危险和未知。之所以不接收新人、不教授所谓的‘本事’,一来是早就满员,二来ScI从不是每年招新咨询的普通公司或岗位——我们是调查局,是查案追凶的地方,不是教人入门的培训机构。”
这话像一块巨石砸进她心里,她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空洞,半晌没回过神。几秒后,她猛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电话,对着那头嘶吼:“你赶紧过来!到ScI这里来!看看你妈我今天受了什么委屈!”
挂了电话没十分钟,一个穿着职业装、气质干练的年轻女人快步走进来,正是她的女儿。还没等女儿开口询问,她就劈头盖脸地大发雷霆:“你看看你妈!被人这么羞辱,被你爸要离婚,你侄女还胳膊肘往外拐!都是因为想给你妹妹争取个好机会,结果倒好,人家ScI把我们当麻烦,说这里不是培训机构,还说我们不该来!”
女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砸懵了,愣在原地眨了眨眼,脸上满是茫然。几秒后,她皱起眉头,转头看向我,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质疑:“何先生,我妈说的是真的吗?ScI真的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们家虽然不是泉县老户,但也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就不能通融一下?”
她又看向自己的母亲,眼神里满是困惑:“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说清楚?ScI既然是调查局,肯定有自己的规矩,您为什么非要逼着妹妹来这里?难道就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了吗?”
我摊了摊手,语气里满是不耐的坦然:“行啊,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们ScI压根没有任何招新资讯,从来都没有。你非要觉得有,非要脑补出那么多有的没的,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更不是ScI的规矩。”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她脸上,她脸上的怒火瞬间凝固,眼神直愣愣地盯着我,嘴唇翕动着,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干脆地戳破她的执念。几秒后,她猛地回过神,转头对着女儿嘶吼:“你听到了吗?他就是故意的!明明就是看不起我们,还说什么没招新资讯!”
随后她又转头瞪着我,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倔强地质问:“没有招新资讯?那为什么别人能进ScI?就因为他们是你的老同学、老伙伴?你们就是搞小团体,排挤外人!我问你,要是今天来的是有权有势的人,你们还会说没招新资讯吗?!”
她往前冲了两步,被姑父死死拽住,却依旧挣扎着大喊:“还有!你凭什么说我是脑补?我明明听说ScI之前招过新人,你就是在撒谎!你敢把ScI的招人记录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吗?!”
我猛地提高音量,指尖指着墙上张贴的海报,语气里满是被纠缠不休的怒火:“行了!你们就是眼睛瞎了!把我们的节目宣传当成招生宣传单,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我上前一步,狠狠戳了戳海报上的文字,声音又急又响:“看清楚!这是节目海报,是宣传ScI调查案例的,不是招收新人的宣传!你们自己看看上方,有没有写半个‘招收地点’?有没有提一句‘招新’?根本没有!”
我甩着手后退半步,眼神里满是讥讽:“真是离谱到家了,自己看错了还死不承认,非要往招新上扯——你们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是执念太深,连字都认不清了?!”
她姑姑被这番话怼得脸色煞白,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下意识瞟向海报,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显然是第一次认真看清海报内容,彻底懵了。几秒后,她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质问:“节目海报?那上面明明写着ScI的名字,还有调查场景,怎么会是节目宣传?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海报,不是误导人吗?!”
她又转头看向女儿,语气里满是困惑与不甘:“你看看!他们就是故意的!用这种海报让人误会,现在还反过来指责我们看错了——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最后她再次瞪向我,声音陡然拔高:“我不管什么节目海报!我就问你,ScI到底有没有招新的可能?就算现在没有,以后呢?你敢说永远不招新人吗?!”
我抱着胳膊,语气里满是懒得再争辩的讥诮:“行啊,说了八百遍是节目海报,节目海报就是用来宣传案例的,哪有什么‘招数’?你永远觉得这地方该围着你们转,所有误会都是你自己脑补出来的,别再嘴硬说没有。”
我瞥了眼她铁青的脸,继续说道:“我们根本没有什么网络招商平台,从头到尾就只是个节目宣传而已。我看啊,恐怕是你女儿觉得ScI该属于她,你就顺着她的意思来瞎折腾。”
我摊了摊手,眼神里满是无奈:“我们该解释的都解释了,在你眼里却一文不值——你觉得自己有理,可这有用吗?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像是被这番话狠狠砸懵,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涣散地盯着地面,嘴唇哆嗦着半天没反应过来。几秒后,她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声音带着急促的颤抖质问道:“我脑补?我女儿想?明明是你们的海报让人容易误会,怎么就成了我的问题?!”
她往前冲了半步,被姑父死死拉住,却依旧挣扎着嘶吼:“你说没有网络招商平台,没有招新计划,那为什么别人都知道ScI?你们做节目宣传不就是为了扩大影响力,迟早要招人吗?!”
最后她把目光死死锁在我身上,语气里满是不甘与困惑:“还有!你凭什么说我女儿觉得这里属于她?她只是想争取一个机会,难道有错吗?你们就不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
我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压抑多年的痛楚与沙哑:“你有没有想过,我和王思宁的母亲为什么会离开人间?我为什么要顶着所有人的反对创建ScI?”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她头顶,她脸上的嘶吼瞬间凝固,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空洞得没了焦点,嘴唇翕动着,半天没发出一点声音。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连窗外的晚风都像是停了,只有我的呼吸声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几秒后,她才缓缓回过神,眼眶泛红,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质问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思宁的母亲……她怎么了?你们的离开和创建ScI有什么关系?!”
她往前挪了半步,眼神里满是困惑与一丝莫名的恐慌:“难道……难道创建ScI不是为了名气,不是为了招揽人手?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事?你为什么从来没跟人提起过?!”
最后她死死盯着我,语气里满是急切:“还有!你说的‘离开人间’到底是意外,还是……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这和我们想加入ScI有什么关联?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用力按了按眉心,语气里满是疲惫与不耐:“你想说什么?真要这么纠缠下去,我们早就被这些耍赖耍脾气、脱离基本人际底线的人缠到爆炸了,还有什么精力查案?”
我抬眼扫过她和她身边神色复杂的家人,声音冷了几分:“家里的琐事也好,个人恩怨也罢,甚至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执念,都不该把所有矛盾都往ScI身上引——动不动就拿ScI开头,仿佛我们欠了你们什么,这道理说得通吗?”
我往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ScI不是你们发泄情绪、实现执念的工具,更不是你们推卸责任的挡箭牌!别再把自己的问题都归咎到别人身上,先好好想想,你们现在做的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她像是被这番话戳中了要害,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不甘与愤怒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茫然,嘴唇哆嗦着,半天没反应过来。几秒后,她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声音带着急促的颤抖质问道:“我……我什么时候把矛盾都指向ScI了?我只是想给侄女争取个机会,怎么就成了发泄情绪、推卸责任?!”
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还有!你说我们耍赖耍脾气,可如果不是你们一直拒绝,一直不解释清楚,我们至于这样吗?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们逼出来的?!”
最后她死死盯着我,语气里满是困惑与不甘:“我就想不明白,不过是一个加入的机会,你们为什么要扯到这么多过往?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沟通,非要把话说得这么绝?!”
我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嘲讽:“当然了!你凭什么觉得ScI会随便招人?又凭什么觉得我们随时都能敞开大门收新人?别人那是团队老成员回归,你们呢?不过是凭着一场误会和执念就死缠烂打!”
我抬手点了点桌面,声音陡然拔高几分:“我明明白白告诉你,ScI调查团的成员,清一色都是十二年以上的老手,每个人都经历过生死考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替代的!”
“我们这里是拿命换真相的调查局,不是教新人入门的培训机构,更不是专门接收执念者的招收办——你能不能搞清楚自己在纠缠什么?!”
她像是被这番话狠狠砸懵,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直愣愣地盯着我,嘴唇翕动着半天没说出话,显然没料到ScI的成员门槛会这么高。几秒后,她猛地回过神,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质问道:“十二年以上的老手?就不能给新人一点成长的机会吗?难道你们永远都不需要新鲜血液,就靠这一批人一直撑着?!”
她攥紧拳头,语气里满是不甘:“还有!回归和新人加入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补充人手吗?你们就是故意找借口,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没经验的人!”
最后她死死盯着我,眼眶泛红:“我侄女明明很努力,也愿意吃苦,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个尝试的机会?你们所谓的‘老手’,难道不是从新人一步步过来的?!”
我靠在桌沿,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的茧子,语气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当然,我们这些人也都是从新人一步步摸爬滚打过来的,没人能一步到位。”
我抬眼看向她,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但我们的成长,是踩着刀尖、顶着风险熬出来的,不是靠死缠烂打争取来的机会,更不是在别人的妥协里站稳脚跟的。”
“ScI要的不是一时兴起的执念,是能扛事、能守规矩、能把后背交给彼此的同伴——这不是靠‘给个机会’就能做到的,得靠实打实的经历和心性。”
她像是被这番话戳中了某处,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里的不甘渐渐褪去,多了几分茫然与怔忡,嘴唇哆嗦着半天没反应过来。几秒后,她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质问道:“摸爬滚打……你们当年也遇到过这么多拒绝吗?新人就真的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她攥了攥衣角,语气里满是困惑:“那如果我侄女愿意从最基础的开始,愿意熬,愿意等,你们就真的一点机会都不肯给?”
最后她死死盯着我,眼眶微红:“你们当年的新人之路,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就没有什么标准能让我们照着努力吗?!”
我猛地提高音量,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急切:“行了!你们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我见多了你们这种模式,不管是姑姑护侄女,还是谁给谁撑腰,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我指着她,声音又急又沉:“ScI调查团一路走到现在,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你们这种凭蛮力死缠烂打的,一点用都没有!你觉得这样闹下去能有结果?根本不是办法!”
“你一味溺爱自己的孩子,什么都想替她争、替她扛,这有什么用?!我告诉你,该给她的是面对现实的机会,不是让她活在你的保护壳里,以为凡事都能顺畅如意——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一帆风顺的事?!”
她被这番话怼得脸色煞白,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涣散地盯着地面,嘴唇哆嗦着,半天没回过神,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点破她的溺爱。几秒后,她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声音带着急促的颤抖质问道:“我溺爱孩子?我想给她撑腰有错吗?难道看着她想要的东西得不到,我就该不管不顾?!”
她往前冲了半步,被姑父死死拉住,却依旧挣扎着嘶吼:“什么叫凭蛮力?我只是想帮她争取一个机会,怎么就成了死缠烂打?你凭什么否定我对孩子的心意?!”
最后她死死盯着我,语气里满是困惑与不甘:“还有!你说要让她面对现实,可现实就是你们不肯给机会啊!如果连尝试的可能都没有,谈何面对现实?!你面对的现实,也是这样连一点余地都没有吗?!”
我往前一步,眼神锐利如炬,声音沉沉地砸在空气里:“当然!她现在被你护得严严实实,不经历一点挫折,就觉得你能护她一辈子。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哪天你离开人间,她没了你的庇护,能不能一个人独当一面?能不能扛住生活里的风风雨雨?”
我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沉重:“ScI不要温室里的花朵,更不要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我们要的是能自己站稳、能独当一面的同伴——你现在替她遮风挡雨,其实是在断她的生路。”
她像是被这番话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半步,靠在门框上才勉强站稳,眼神空洞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显然被“离开人间”“独当一面”这几个词狠狠戳中了软肋。几秒后,她猛地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颤抖质问道:“我……我只是想让她少走点弯路,难道这也错了?护着自己的孩子,怎么就成了断她生路?!”
她放下手,眼眶通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你凭什么断定她不能独当一面?现在不给她机会,她怎么学会成长?难道非要让她跌得头破血流,才算面对现实?!”
最后她死死盯着我,语气里满是绝望与不甘:“如果……如果我现在放手,让她自己去闯,你们就真的愿意给她一个观察的机会吗?就真的不能看看她到底能不能行?!”
我盯着她布满泪痕的脸,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依旧字字清晰:“你有没有真正问过,她的梦想到底是什么?你从来没有,你只是觉得自己能给她最好的生活,能替她选最对的路。”
我上前半步,目光沉沉地锁住她:“可问题是,你能护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等你真的离开了,没有你的庇护,她凭着现在这份被你惯出来的执念和脆弱,又怎么可能一直走下去?怎么去面对那些比‘被ScI拒绝’难得多的坎?”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支撑,双腿一软,若不是姑父及时扶住,几乎要瘫倒在地。她眼神涣散,脸上的泪水混着茫然,嘴唇翕动着,半天没回过神。几秒后,她猛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极致的困惑与崩溃质问道:“她的梦想……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明明说过想变得厉害,想被人看得起啊!难道进ScI不是实现梦想的最好方式?!”
她攥紧姑父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我替她铺路有错吗?我不想让她像我当年一样吃苦,难道这也成了我的罪过?!还有,你凭什么说她脆弱?你根本不了解她,凭什么否定她的能力?!”
“行了!妈妈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女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许久的委屈与疲惫,瞬间打断了母亲的哭诉。她快步走到母亲面前,轻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无奈:“ScI从来都不是我唯一想去的地方,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来这里?你忘了吗?我喜欢的是画画,你当年也是个画家啊!”
“你总说想让我变得厉害、被人看得起,可你从来没问过我,被人认可的方式,是不是只有加入ScI这一种。”女儿的声音渐渐放软,带着一丝哽咽,“我想拿着画笔,画下我看到的世界,这才是我真正想做的事啊。”
这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母亲心上。她脸上的泪水瞬间凝固,扶着女儿肩膀的手猛地一颤,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女儿喜欢画画……她怎么会忘了?当年自己抱着画板写生时,女儿总是趴在旁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说以后也要像妈妈一样,画遍所有好看的风景。
可后来,生活的琐碎磨平了她的画笔,也让她渐渐偏执地觉得,只有“厉害”的身份、体面的工作,才能让女儿不受委屈。她把自己的遗憾和焦虑,变成了强加给女儿的“捷径”,却忘了问女儿真正想要什么。
几秒钟的死寂后,母亲的肩膀开始剧烈颤抖,眼眶里重新涌满泪水,这一次却不再是愤怒和不甘,而是浓浓的后悔与愧疚。她伸出手,想摸摸女儿的脸,手指却颤抖得厉害,最终只是紧紧抱住女儿,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对不起……妈妈错了……妈妈不该逼你……不该忘了你喜欢画画……”
我看着母女俩相拥着离开的背影,紧绷的肩膀终于缓缓松弛下来,心底积压的郁气也散了大半。姑父冲我点了点头,转身去关敞开的窗户,晚风带着夜色的凉意涌进来,吹散了房间里残留的争执气息。
我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海报,指尖拂过上面的印刷字迹,刚才的激烈交锋仿佛还在耳边回响。王思宁走过来,默默接过我手里的海报叠好,低声道:“都结束了。”我嗯了一声,起身整理被碰乱的桌椅,将散落的文件一一归位。
没有多余的言语,团队几人默契地分工,擦拭桌面、归置物品,动作利落而安静。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路灯的光晕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当最后一张海报被收好、桌椅摆放整齐,整个空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整洁。
我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针已经指向深夜。“今天就到这吧。”我开口打破沉默,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也透着释然。众人点点头,各自拿起自己的东西,脚步轻缓地走出房间。我锁上门,转身融入夜色里,身后的ScI调查局静静矗立,像往常一样,守护着这份平静,也沉淀着今日的过往。
2007年7月14日,复工dAY33(驻扎泉县调查dAY14),清晨。
天刚蒙蒙亮,带着兰泉岛特有的湿润水汽,我们一行人已纷纷起身。队伍里的身影错落有致——王思宁正利落地整理着背包肩带,何居然、骆小乙在检查探测仪器,韩亮、韩轩兄弟俩低声核对着地图,泉家四兄弟泉文博、泉文轩、泉文杰、泉文凯熟门熟路地在前头带路,柯家四兄弟柯景宸、柯景瑜、柯景然、柯景琛各司其职检查装备,鲁达安、鲁达善、鲁达瓦、鲁达蓝四个硬汉扛着工具箱紧随其后,饶家四兄弟饶明宇、饶明轩、饶明哲、饶明浩则在调试通讯设备。柳伍带着柳曜、柳琛、柳璋清点物资,青宇、青泽、青远、青辰守在队伍两侧警戒,关浩、关越、关恒、关朔四人默契地形成外围防护,唐晋城、唐俊凯、唐子昂、唐子轩在整理调查手册,泉文玥、泉文珊细心地检查急救包,宁蝶、徐蒂娜、苏清荷、苏清苗、薛清禾、薛清晏则在核对过往的调查记录。
我握紧口袋里那套十二生肖钥匙,指尖能感受到金属纹路的冰凉触感,沉声道:“出发,去兰泉岛,第七次探索。”
众人齐声应和,脚步声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清晰。乘船登岛后,循着地图标注的路线前行,没多久便抵达了目的地——一处青砖黛瓦的院落,门楣上“书香苑”三个篆字古朴苍劲。
王思宁走上前,指尖轻轻拂过门楣上的刻痕,眼中满是探寻的光芒,轻声说道:“该地方会有什么故事等着我们去探索。”
我抬眼打量着院落的格局,飞檐翘角间透着几分年代感,随即掏出对应的生肖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咔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推开门扉,一股混杂着书卷气与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的大厅,正中摆着一张长条案几,两侧排列着雕花座椅,墙角立着几排积了薄尘的书架。
我的目光扫过案几旁的一张梨花木桌,上面摊着一张泛黄的纸页,竟是一份人物名单。我走上前拿起纸页,上面的字迹工整清晰,赫然写着三个名字:甄长老,陶老师,陶龙策。
指尖划过“甄长老”三个字,我转头对众人说道:“该地方最高的是长老的身份。”
我话音刚落,大厅角落便传来唐子昂的声音:“风生哥,这里还有一道暗门!”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唐子昂正扶着一扇嵌在书架后的木门,门板与墙壁贴合得极为隐蔽,若不是他刚才整理书架时不小心碰到机关,根本无从发现。我走上前示意众人戒备,伸手推开暗门,里面是一间不大的房间,陈设简单,只有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和一个矮柜,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重的陈旧气息。
唐子昂率先步入房间,目光落在书桌一角,伸手拿起一本封面磨损严重的线装书。书页泛黄发脆,封面上没有书名,他轻轻翻开,里面的字迹带着几分潦草,却依旧能辨认清楚。当看到某一行字时,他眉头一挑,抬眼看向我们,语气带着几分凝重:“这里写着‘山猫换脸术’。”
我接过书仔细翻看,里面不仅记载着“山猫换脸术”的相关描述,还画着一些奇怪的图谱,线条扭曲却暗藏规律,字里行间隐约提到这种术法能改变人的容貌,让人真假难辨。王思宁凑过来看着书页,低声道:“难道之前遇到的一些疑点,和这种换脸术有关?”
我合上书,指尖摩挲着粗糙的封面,眼神沉了沉:“不好说,但这东西出现在书香苑,绝不是偶然。甄长老、陶老师、陶龙策这三个人,说不定和这‘山猫换脸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唐子昂话音未落,大厅方向传来徐蒂娜清脆的喊声:“大家快过来!我发现了一道能打开的门!”
我们立刻收起线装书,快步回到大厅。只见徐蒂娜正站在西侧墙根处,身前一扇不起眼的木板门已经被推开,门后透出一条幽深的走道,墙壁上嵌着几盏蒙尘的壁灯,隐约照亮前方的路。“刚才整理书架时发现这扇门是活动的,试着推了一下居然开了。”徐蒂娜指着走道说道。
我示意柯景宸、柯景瑜在前探路,众人依次步入走道。走道不算太长,地面铺着青石板,走起来能听到轻微的回声,两侧墙壁摸起来冰凉粗糙,像是直接凿刻而成。走了约莫十几米,前方豁然开朗,一间宽敞的书房出现在眼前。
书房里摆满了高大的书架,上面整齐地码放着各类书籍,大多是古籍珍本,不少书脊已经泛黄开裂。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旁边还立着一个青铜香炉,炉底残留着些许香灰。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影,空气中混杂着书卷与檀香的味道。
我走到书桌前,指尖拂过桌面的薄尘,忽然发现桌角压着一张折叠的宣纸。我轻轻展开,纸上用毛笔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墨迹虽有些褪色,却依旧清晰可辨:“草木芙蓉上的黑猫藏在大山背后。”
“这是……字谜?”王思宁凑过来看完,眉头微蹙,“‘草木芙蓉’‘黑猫’‘大山背后’,看起来像是在指向什么具体的位置。”
我盯着纸上的文字,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心里盘算着:这书香苑藏着换脸术的秘密,又出现这样一句隐晦的话,绝不可能是无关紧要的闲笔。甄长老他们三人,说不定就是用这句话来标记关键线索。
我盯着纸上的字谜沉吟之际,徐蒂娜的声音从书架旁传来:“这里有把钥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她从一个雕花木盒的夹层里摸出一把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细小的芙蓉花纹,与纸上“草木芙蓉”的描述隐隐呼应。几乎同时,宁蝶在书房北侧的墙前停下脚步,指尖划过一处与墙面纹理不符的凸起:“这里有个暗门。”
我走过去接过徐蒂娜递来的钥匙,插入暗门的锁孔轻轻转动,“咔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仅容两人并行,墙壁上渗出细微的水珠,带着潮湿的霉味。我们依次穿行而过,尽头是一间陈设雅致的卧室,红木床榻铺着褪色的锦缎被褥,梳妆台上摆着几件老式银饰,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脂粉香。
我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里面整齐叠放着几件衣物,最底层压着一份泛黄的文件。我抽出文件展开,上面的字迹工整清晰,姓名一栏赫然写着“甄嘉园”,而亲属对象那一栏,只孤零零写着两个字:“黑猫”。
“甄嘉园……难道是甄长老的家人?”何居然凑过来看完,低声猜测,“‘黑猫’又是谁?和之前字谜里的‘黑猫’是同一个人吗?”
我捏着文件的指尖微微用力,心里疑窦丛生:甄长老、陶老师、陶龙策,再加上这个甄嘉园,还有神秘的“黑猫”,这些名字像散落的珠子,而那道字谜和山猫换脸术,或许就是串联起一切的丝线。宁蝶已经开始检查卧室的其他角落,梳妆台的抽屉、床底的暗格都被仔细翻找,希望能找到更多关联线索。
徐蒂娜正翻看着梳妆台上的一个小木盒,忽然抽出一张卷着的纸条,展开后念道:“这里还有一个黑猫介绍,称之为‘狸猫’。”
“狸猫?”我猛地抬眼,指尖捏着那份写有“甄嘉园”的文件,心里瞬间掀起波澜。“黑猫”既是甄嘉园的亲属,又被称作“狸猫”,这与之前发现的“山猫换脸术”岂不是刚好对应?
王思宁快步走到徐蒂娜身边,盯着纸条补充道:“‘狸猫’常用来指代狡黠、善变之人,结合换脸术来看,这个‘黑猫’说不定就是精通此术的关键人物。”
“甄嘉园是甄长老的家人,那‘黑猫’会不会就是甄长老本人?”韩亮皱着眉推测,“或者是陶老师、陶龙策中的一个?”
柯景宸靠在门框上,沉声道:“‘山猫换脸术’‘狸猫’‘黑猫’,三者必然有关联。甄嘉园的亲属是‘黑猫’,而‘黑猫’又被称作‘狸猫’,说不定这换脸术就是‘黑猫’传给甄长老他们的。”
我摩挲着文件边缘,目光扫过卧室里众人热议的身影,心里渐渐有了模糊的脉络:甄嘉园、甄长老、陶家二人,再加上这个代号“黑猫”“狸猫”的神秘人物,书香苑的秘密显然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这“狸猫”不仅与甄家有关,还掌握着能改变容貌的换脸术,当年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我指尖划过卧室墙角的雕花饰板,触感突然变得松动,顺着缝隙轻轻一推,一块木板应声而开,露出一道隐藏的暗门。暗门后没有通道,只有一个半人高的内嵌壁龛,正前方端端正正摆着一尊山猫雕像——青石雕琢的身躯线条流畅,瞳孔嵌着暗绿色的琉璃,耳尖微微竖起,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透着几分诡异的灵动。
雕像底座刻着细密的纹路,与之前那本线装书上的图谱隐隐重合。我盯着雕像,语气笃定地开口:“该地方就是召唤山猫的地方。”
王思宁立刻上前观察底座的纹路,指尖顺着刻痕摸索:“这些纹路和‘山猫换脸术’的图谱能对应上,说不定启动换脸术,或者召唤‘黑猫’的关键,就在这尊雕像上。”
徐蒂娜捧着那张写有“狸猫”介绍的纸条,凑近雕像:“雕像的姿态和‘狸猫’的狡黠特质很像,难道这就是‘黑猫’的象征?”
韩轩已经掏出工具,小心翼翼地检查雕像的连接处:“底座有轻微的松动,说不定里面藏着机关,或者需要特定的钥匙才能启动。”
我抬手按住山猫雕像的头顶,冰凉的青石触感传来,心里愈发确定:甄嘉园、“黑猫”(狸猫)、山猫换脸术,还有这尊雕像,所有线索都汇聚于此。这里绝不仅仅是召唤“山猫”的地方,更可能藏着揭开书香苑所有秘密的核心答案。众人默契地散开,有的继续研究雕像纹路,有的翻找卧室里可能匹配的钥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又兴奋的气息。
指尖还停留在山猫雕像冰凉的青石上,我忽然开口,声音打破了卧室里的研究声:“我觉得他可能是假的山长。”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目光齐刷刷投向我。
王思宁眉头一挑:“假的山长?你是说甄长老?”
“不一定是甄长老,但‘山长’这个身份,大概率有人在冒充。”我捏着那份写有“甄嘉园”的文件,指尖划过“黑猫”二字,“‘山猫换脸术’能改变容貌,‘黑猫’又被称作‘狸猫’,善变狡黠。如果有人用换脸术冒充山长,就能名正言顺地掌控书香苑,做任何想做的事。”
韩亮一拍大腿:“难怪之前的人物名单里只有甄长老、陶老师和陶龙策,没提山长!说不定真正的山长早就不在了,或者被控制了,现在的山长是‘黑猫’用换脸术伪装的!”
“甄嘉园的亲属是‘黑猫’,而甄长老是书香苑的长老,最有机会接触山长。”柯景瑜补充道,“要么甄长老就是‘黑猫’,冒充了山长;要么他是帮凶,掩护‘黑猫’的身份。”
我看向那尊山猫雕像,琉璃瞳孔在光影下泛着幽光:“不管是谁,这尊雕像、换脸术、还有‘黑猫’的身份,都和这个假山长脱不了干系。我们得找到证明身份的关键线索——或许是真正山长的信物,或许是换脸术的破绽,又或者,甄嘉园的文件里还藏着没发现的秘密。”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有的重新翻看文件和纸条,有的仔细检查雕像的每一处细节,有的则再次搜查卧室的角落,希望能找到戳穿“假山长”身份的铁证。
就在众人分头搜寻线索时,徐蒂娜突然从雕像底座的暗格中摸出一卷残破的帛书,展开后瞳孔微缩,声音带着几分凝重:“这里还记载着一个叫‘蠕虫’的仪式!”
“蠕虫仪式?”我立刻走过去,目光落在帛书泛黄的字迹上。上面断断续续写着“以虫为引,换颜归真”“月圆之夜,山猫献祭”等字眼,与“山猫换脸术”的描述相互印证,字里行间透着诡异的肃杀之气。
王思宁指尖划过帛书的褶皱,沉声道:“‘蠕虫’大概率是仪式的关键媒介,而‘献祭’二字,说明这仪式绝不像单纯换脸那么简单,可能还伴随着危险。”
韩轩皱紧眉头:“结合假山长的猜测,难道这‘蠕虫仪式’是‘黑猫’用来稳固换脸效果,或者控制他人的手段?”
我攥紧帛书,目光扫过满室的目光扫过满室的线索——甄嘉园的文件、“黑猫”的代号、山猫雕像、换脸术图谱,再到这突如其来的“蠕虫仪式”,所有谜团都指向一个隐藏在书香苑深处的黑暗秘密。
“看来我们得先查清‘蠕虫仪式’的具体流程,以及它和‘黑猫’、假山长的关联。”我抬眼看向众人,语气坚定,“但眼下线索还不够完整,必须继续深入探索,找到仪式的关键道具和参与者的踪迹。”
众人纷纷点头,眼中透着决绝。这书香苑的每一处角落,似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一步步揭开这层层伪装,让真相浮出水面。
【第17章(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