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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年7月3日,复工dAY22。

插曲过后,临时调查处的空气里还残留着几分躁动的余温,我们很快收敛心神,重新围拢在会议桌前,将注意力完全聚焦在都美玲的卷宗上。指尖划过尸检报告上的关键信息,现场照片里的细节被逐一放大,鲁达安翻看着走访记录,鲁达善在白板上梳理时间线,我和鲁所长则对着死者的社会关系图谱反复推敲,试图从看似无关的线索中揪出隐藏的关联,每一个疑点都被认真标注,每一种可能性都在激烈讨论中被验证或排除。

指针在表盘上缓慢挪动,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屋内的影子拉得修长。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调查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笔尖划过白板的咯吱声,以及偶尔响起的简短交流,所有人都沉浸在案件的迷雾中,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染上淡淡的橙黄。

就在我们即将梳理出一条关键线索时,“砰”的一声巨响,调查处的门被猛地踹开。陆清媛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愠色,身后跟着一位穿着得体、神色严肃的中年女士,正是她的姑姑。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陆清媛就率先拍着桌子大发雷霆,声音比上次更显尖锐:“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占着别人的地方办所谓的案子,我姑姑已经去社区核实过了,这就是批给我的培训室!你们今天必须搬出去,不然我直接找上级部门投诉你们滥用职权!”她的姑姑也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语气强硬:“鲁所长,我侄女的申请手续齐全、地址无误,你们占用场地不合规定,还请尽快腾退,不要让事情闹得太难堪。”

我皱着眉打断她姑姑的话,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行了!你总觉得你侄女做的都是对的,一味地为她撑腰、心疼她,可你有没有想过,她只知道事情的一面,却从不愿正视自己的问题?人总要独自面对生活的,现在有你护着她,可你能护她一辈子吗?等哪天你不在了,没人给她撑腰了,她还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闹下去吗?”

这番话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姑姑心上。她脸上的强硬瞬间褪去,眼神闪烁了几下,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下意识地拿过侄女手里的申请表,低头仔细核对起地址。指尖划过纸页上的门牌号,再抬头看向屋内的门牌标识,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你个糊涂蛋!”姑姑猛地抬起手,指着陆清媛的鼻子大发雷霆,声音里满是失望和怒气,“我还以为是他们蛮不讲理占了你的地方,结果你连申请地址都填错了!偏了两个房间都不知道,还在这儿撒泼打滚闹了两回,丢不丢人!之前就跟你说做事要仔细,你偏不听,现在还要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陆清媛猛地甩开姑姑的手,脸上带着几分赌气的怨怼:“行了姑姑!我早就知道地址不对了!还不是你拉着我来闹!都怪你的女儿——我表姐!当初我申请的根本不是这个地方,是她跟我说,只要把申请地址改成这儿,那个叫鲁达瓦的就会同意和她结婚!这里面的猫腻,我现在才算彻底看清!”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鲁达瓦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脸上还带着些许疲惫,却难掩松快:“跟大家说个好消息,鲁达蓝的病情目前已经好转,各项指标都稳定了,明天就能出院归队。”

他话音未落,一个穿着连衣裙、妆容精致的女人就快步冲了进来,正是姑姑的女儿。她径直扑到鲁达瓦面前,伸手就想拉住他的胳膊,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笃定:“达瓦!我们结婚吧!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帮你搞定这个场地,你就娶我!”

鲁达瓦猛地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里满是不耐和严肃:“你干什么?这里不是你的画室,懂吗?别想着借用这种荒唐的关系,就觉得这地方是你的!”

他抬手指了指门口的牌子,声音陡然提高:“这地方是我们四兄弟——鲁达安、鲁达善、鲁达瓦、鲁达蓝,专门申请的ScI临时办案场地!门口明明白白挂着牌子,还紧挨着派出所,谁家的画室会开在派出所旁边?”

“再者说,”鲁达瓦的眼神冷了下来,“这里是我们鲁爷爷当年的居住地,他一辈子都是警察,后来把这处房子留给了我们四兄弟。我们是把它改造成了ScI临时办事处,用来办正事的!你别想借着所谓的‘婚事’私吞此地,这绝对不可能!”

这番话像惊雷般炸在陆清媛耳边,她瞬间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表姐当枪使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转头对着表姐就大发雷霆:“好啊你!为了抢地方嫁鲁达瓦,居然骗我来闹了两回,让我丢尽了脸!我真是瞎了眼才帮你!”骂完,她再也没脸待下去,转身就气冲冲地摔门离开了。

姑姑的女儿被鲁达瓦当众拒绝,又被侄女当众指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随即怒火中烧,对着鲁达瓦尖声哭喊:“鲁达瓦!你说话不算数!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居然耍我!”她一边喊一边想扑上去撕扯,却被姑姑死死拉住,只能在原地撒泼哭闹,声音尖利得让人头皮发麻。

鲁达瓦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厌恶,冷声斥道:“你简直不可理喻!你就是个彻底的大胖子,满心满眼只有算计!我当初答应你的根本不是这件事,是答应一直把你当妹妹照顾,可你呢?从头到尾都把我当成达成目的的人生工具!”

姑姑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脸色早已铁青。没等女儿再开口,她就上前一步,扬手对着女儿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这个孽障!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心思歹毒、谎话连篇的东西!为了嫁入鲁家、抢别人的场地,居然骗自己的表妹当枪使,还算计鲁家的孩子,你丢尽了我们全家的脸!”

她指着门口,气得浑身发抖:“给我滚回家!从今往后不准再踏足这里半步,也不准再打鲁家任何人和任何东西的主意!不然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挨了那一记响亮的耳光,陆小姐整个人都懵了,捂着脸愣在原地,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几秒钟后,被羞辱和愤怒冲昏头脑的她猛地尖叫起来,头发散乱着,状若疯癫:“妈!你居然打我?为了外人打我?”

她一边哭喊一边对着姑姑又抓又挠,全然不顾体面:“我做错什么了?我不过是想嫁给鲁达瓦,不过是想要个画室!是他先答应我的,是你们都不帮我!”她转头死死瞪着鲁达瓦,声音尖利得刺耳:“鲁达瓦!你这个骗子!都是你害我的!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们所有人!”

她在屋里撒泼打滚,推翻了身边的椅子,文件散落一地,嘴里还不停咒骂着,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在场的每个人身上,闹得整个ScI临时办事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鲁达瓦看着她撒泼打滚的模样,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冷得像冰:“你要干什么?别在这儿胡搅蛮缠!我明明白白告诉你,鲁家和你们家,从始至终就没有过任何结婚的说法,全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

他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如刀:“当初对你好,是看在两家长辈的情分,把你当妹妹看待,可你却得寸进尺,算计到我们办案的场地头上。现在闹到这步田地,全是你自找的,别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陆小姐捂着脸,瞳孔里满是震惊与茫然,像是没听清鲁达瓦的话。下一秒,巨大的挫败感和羞愤感彻底冲垮了她的理智,她猛地跳起来,双手挥舞着大喊大叫:“不可能!你骗我!明明是你先对我好,明明说过会考虑的!你们都联合起来欺负我!我不接受!”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在屋里回荡,疯了似的跺脚、撞墙,把所有的不甘都化作了歇斯底里的嘶吼。

屋里的文件、笔具被她掀得满地都是,桌椅也歪歪斜斜。何风生(我)率先反应过来,弯腰捡起散落在脚边的卷宗,动作麻利地归拢到文件夹里;王思宁顺手扶住晃动的笔筒,将滚落的钢笔、中性笔一支支拾进笔盒,又抽了纸巾擦去桌面上的污渍;何居然力气大,一把将翻倒的椅子扶起来摆稳,再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笔记本;骆小乙眼神灵活,快速拾起散落的便签纸,按页码顺序整理好塞进文件袋。

韩亮、韩轩兄弟俩分工明确,一个负责收拾散落的打印纸,一张张叠得整整齐齐,一个则将被碰掉的水杯、文件夹归位到桌角;泉文博、泉文轩、泉文杰、泉文凯四兄弟动作整齐,有的捡拾地面的资料,有的擦拭桌面的灰尘,有的将歪掉的档案架推回原位,很快就把杂乱的角落收拾利落;泉文玥、泉文珊姐妹俩细心,把散落的回形针、订书钉一个个捡起来,又将混淆的文件按案件类别分开摆放;宁蝶和徐蒂娜则合力扶起被撞歪的白板,将掉落的马克笔插回笔槽,再用抹布擦净白板上的污渍。

众人各司其职,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只听见纸张翻动、物品归位的细碎声响。不过几分钟,原本被搅得一团糟的ScI临时办事处,就重新恢复了整洁,桌上的文件、工具都摆放得井然有序,仿佛刚才的混乱从未发生过。

鲁达瓦看着她疯癫的模样,额角青筋直跳,厉声喝止:“你干什么?简直是疯了!这种无稽的结婚说法,你母亲根本没跟我们鲁家提过一句,全是你自己胡编乱造!”

姑姑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女儿毫无收敛的撒泼样,再也按捺不住怒火,猛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丈夫的电话,声音又急又怒:“你赶紧过来!你女儿在ScI办案处闹得不成样子,丢人都丢到天边了!”

没过十分钟,陆父就急匆匆赶来,一进门看到满地狼藉,再看看女儿披头散发、嘶吼哭闹的模样,又听鲁达瓦简明说了前因后果,顿时火冒三丈。他几步冲上前,二话不说扬起手,对着女儿的脸颊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怒吼声震得人耳朵发颤:“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为了一己私欲,撒谎骗人、撒泼打滚,还敢算计鲁家的场地、污蔑人家的名声!我们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他指着女儿,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我教你的规矩都喂了狗吗?今天要是不把你带回家好好管教,你迟早要闯出更大的祸来!”

那一巴掌力道极沉,陆小姐捂着脸踉跄后退两步,眼神里满是错愕与难以置信,整个人僵在原地懵了片刻。随即,积压的委屈、愤怒与羞愤彻底爆发,她跳着脚大喊大叫,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你们都打我!连爸爸也打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就是想要个画室、想嫁个喜欢的人吗?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不活了!”她一边哭喊,一边伸手去抓扯身边的桌椅,又要往地上扑。

“够了!”鲁达瓦猛地沉喝一声,抬手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块乌木镶银的别牌,狠狠拍在桌面上。别牌上“鲁氏祖宅”四个篆字刻得遒劲有力,边缘还刻着当年警局颁发的专属编号,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瞬间镇住了屋内的混乱。

看到那块刻着“鲁氏祖宅”的乌木别牌,陆小姐的哭闹以及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桌面,整个人彻底懵了。几秒后,她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猛地摇头尖叫:“假的!这肯定是假的!你们为了霸占场地,特意做了块破牌子来骗我!我才不信!”

我看着她自欺欺人的模样,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讥讽:“行了!你总觉得自己眼睛看到的全都是假的,把臆想当真相,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虚拟世界里,有意思吗?大小姐,醒醒吧,现实从来不会顺着你的任性来!”

这番话彻底击碎了她最后的侥幸,她愣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随即又被极致的愤怒裹挟,双手死死攥着拳头,对着我们歇斯底里地大喊:“我不相信!你们都是骗子!我不会承认的!这块牌子是假的,场地就是我的!你们都在骗我!”她一边喊一边往桌子冲,想把别牌扫落在地,疯癫的模样比之前更甚。

我往前站了半步,目光直直盯着她,语气掷地有声:“这地方从来就不是你的!凭什么鲁达瓦的生活要由你这种人掌控?你连自己的日子都过得一塌糊涂,拎不清是非对错,满脑子都是算计和臆想,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别人的人生?”

她被这番话怼得瞬间失语,张着嘴愣在原地,眼神涣散,显然是彻底懵了。几秒钟后,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带着哭腔连连提出问题:“凭什么?凭什么他不能听我的?当初明明是他对我好的,不是吗?鲁氏祖宅又怎么样?就不能给我当画室吗?我想要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得到?”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他对你好,是把你当妹妹疼惜,不一定就得是终身伴侣,这种基本的边界感,你怎么就拎不清?”

她僵在原地,瞳孔微微放大,整个人彻底懵了,像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片刻后,她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追问:“不是伴侣为什么要对我好?他不对别人好只对我好啊!那他对我好还有什么意思?难道我这么久的期待都是假的?”

我往前逼近一步,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行了!别再自欺欺人了!鲁达瓦他们四个,心心念念就是回归ScI大家庭,现在终于如愿了——这一等,就是整整七年!七年前的2000年3月23日,他们就正式归队ScI了!”

“你和他才认识几年?而我们ScI和他们兄弟四个,从1995年到2007年,整整十二年的情谊和羁绊,是你能比的吗?”我盯着她苍白的脸,字字戳破真相,“你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既不懂他们的信仰,也不懂这份并肩作战的情分,凭什么觉得自己有权利缠着一个二十四岁、满心都是办案和责任的小伙子?这些道理,你到底懂不懂啊!”

她被这一连串的事实砸得彻底懵了,嘴唇哆嗦着,眼神里满是茫然和无措,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带着哭腔连连追问:“十二年?他们和ScI认识那么久?那2000年回归是什么意思?我十九岁怎么了?年龄差五岁很离谱吗?他就不能喜欢我吗?”

鲁达瓦揉了揉眉心,脸上满是疲惫与不耐,对着一旁的鲁所长沉声道:“行了,没必要再跟她纠缠了。鲁伯父,我先去医院处理下伤口。”说罢便转身要走。

谁也没料到,陆小姐突然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冲了上去,双手死死拽住鲁达瓦的胳膊,疯狂地推搡拉扯,嘴里嘶吼着:“你不能走!你把话说清楚!你不娶我,我就让你不得安宁!”混乱中,她失控地抬脚猛踹鲁达瓦的膝盖,又抬手抓挠他的脖颈,鲁达瓦躲闪不及,重心不稳撞在门框上,额头磕出一道血口,疼得闷哼一声。

众人慌忙上前拉开疯癫的陆小姐,鲁达瓦捂着流血的额头,脸色苍白,被随行的同事紧急送往医院,最终入住了鲁达蓝专属的病房。

陆小姐被按在原地,看着鲁达瓦被抬上救护车离去的背影,瞳孔骤缩,整个人彻底懵了,双手还保持着拉扯的姿势。几秒钟后,极致的恐慌和愤怒席卷了她,她挣脱开众人的束缚,对着窗外救护车离去的方向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逼我的!他凭什么不娶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他!”她一边哭喊一边撞墙、踢打身边的物件,疯魔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救护车鸣笛划破医院的宁静,车门打开后,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将额头渗血、脸色苍白的鲁达瓦抬下车,径直送往鲁达蓝的专属病房。病房内陈设简洁,鲁达蓝正靠在床头静养,见鲁达瓦被送进来,刚要开口询问,房门就被猛地撞开。

陆智雅挣脱了家人的阻拦,双眼赤红地冲了进来,头发凌乱,神情癫狂。“陆智雅,你疯了吧?”鲁达善猛地站起身,挡在鲁达瓦和鲁达蓝身前,语气又惊又怒。

话音未落,陆智雅已然失去理智,抬手就朝着鲁达善的脸抓去,尖利的指甲瞬间划出几道血痕。鲁达安见状急忙上前拉扯,却被她狠狠踹中膝盖,踉跄着撞在病床栏杆上,疼得闷哼出声。混乱中,陆智雅猛地扑向病床上的鲁达蓝,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颈,嘶吼着:“都是你们拦着我!都是你们的错!”

鲁达蓝本就身体虚弱,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扼得喘不过气,脸色瞬间青紫。医护人员闻声赶来,拼尽全力才将陆智雅拉开,紧急给鲁达蓝做了初步急救后,立刻推着病床往抢救室跑。“病人呼吸困难,血压下降,快送抢救室!”急促的呼喊声中,抢救室的红灯应声亮起,鲁达善、鲁达安捂着伤口,看着这失控的一切,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鲁所长和鲁副所长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满地狼藉、受伤的鲁达善兄弟俩,还有抢救室亮起的红灯,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连声道:“这、这怎么闹到这份上了!”

我们一行人挤在病房外的走廊里,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烂摊子。何居然攥着拳头,脸色憋得通红;王思宁皱着眉,不停安抚着吓得脸色发白的泉文珊;韩亮、韩轩兄弟俩守在抢救室门口,紧盯着那盏刺眼的红灯。沉默片刻后,泉文轩率先开口:“我们四个留下陪护吧,你们先处理陆智雅的事。”说着,他和泉文杰、泉文凯、泉文玥对视一眼,四人便守在了病房和抢救室门口,眼神坚定。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只见院长和副院长的两个儿子并肩走来,两人身着笔挺的休闲装,气质卓然。其中身形稍高的那位一眼就瞥见了我,快步走上前,语气带着几分意外和熟稔:“风生,你怎么在这?”

我看着眼前的柯景宸和柯景瑜,心头涌上复杂的情绪,上前一步沉声道:“柯景宸、柯景瑜,还有你们身后的柯景然、柯景琛——初中同学一场,整整七年了,当年说好的一起并肩,你们四个还打算什么时候回归ScI?”

柯景然往前站了半步,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鲁达瓦他们四个也没打算归队吗?我们兄弟几个原本还盘算着,等他们四个一起,咱们当年的老伙计就能凑齐了。”

我叹了口气,指了指抢救室的红灯,又瞥了眼鲁达善、鲁达安包扎伤口的模样,语气沉重:“哪还能归队啊!他们四个全被一个叫陆智雅的女人给搅和惨了——鲁达瓦额头磕伤,鲁达善、鲁达安也被抓伤踹伤,就连鲁达蓝都被她伤成了重伤,现在还在抢救室里没出来呢!”

柯景宸、柯景瑜兄弟俩对视一眼,脸色骤变,柯景琛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柯景然更是愣在原地,四人完全没料到会是这般局面,一时间措手不及,连声道:“这、这也太离谱了!好好的怎么会闹到这份上?”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焦躁,语气坚定地安排:“事到如今,只能分工行事——你们四个人跟我们一起推进后续任务,泉文博、泉文轩他们泉家四兄弟,留下专门照顾鲁达瓦他们几个伤员。”

话音刚落,被安保人员控制在走廊角落的陆智雅突然挣脱开来,双眼赤红地嘶吼着:“我不同意!凭什么不带我?鲁达瓦是我的!你们都在算计我!”她一边疯狂挣扎,一边对着众人破口大骂,尖利的声音刺破医院的宁静,疯癫的模样愈发失控。

我盯着陆智雅疯魔的模样,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行了!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收敛?非要把我们ScI调查局搅得鸡犬不宁、彻底搞垮才甘心吗?”

话音刚落,院长柯振宏和副院长柯振邦便并肩走来,身后跟着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一辈医生。柯院长沉声道:“我和振邦支持四个孩子的决定,你们安心去执行任务,医院这边有我们和老伙计们盯着。”几位老医生也纷纷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的支持。

就在陆智雅还想嘶吼反驳时,人群中走出一位眉目清冷的姑娘——正是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的孙女苏清禾。她上前一步,目光冰冷地盯着陆智雅,语气决绝:“陆智雅,我真是看错了你!为了一己私欲,伤人害命,连基本的良知都没有!从今天起,你我彻底绝交,往后再无半分瓜葛!”

苏清荷的话像一记惊雷砸在陆智雅心上,她僵在原地,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整个人彻底懵了——她从未想过,连最要好的朋友都会当众与自己绝交。

不过几秒,极致的羞愤和不甘冲垮了理智,她猛地跳起来,头发凌乱如狂草,尖利的嘶吼震得走廊回声作响:“苏清禾!你凭什么跟我绝交?是他们都骗你!是鲁达瓦负我!你们全是一伙的!”她一边喊一边扑向苏清禾,被安保人员死死按住后,又疯狂踢打地面、撞向墙壁,嘴里不停咒骂着,疯癫的模样让围观的人都忍不住后退半步。

苏清荷皱着眉,眼神冷得像冰,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嘶吼:“行了,别再撒泼了!鲁家、柯家的事本就与你无关,你更该清楚,泉县从来都是泉、鲁、柯三大家族共同掌控,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兴风作浪!”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决绝:“你既没分寸,又失良知,根本不配留在乐呵画画俱乐部——现在,立刻滚出去!”

苏清荷的话刚落,被安保钳制的陆智雅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猛地挣脱束缚,抬手就朝着苏清禾的脸颊抓去——尖利的指甲带着狠劲,瞬间在她白皙的脸上划开三道血痕,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苏教授就站在不远处,亲眼看见孙女受伤,整个人瞬间懵了,僵在原地手足无措,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其他几位老者反应极快,立刻冲上前,有的按住失控的陆智雅,有的拿出随身携带的急救用品,快速给苏清禾处理伤口,一边包扎一边沉声安抚:“清禾别怕,伤口不深,很快就好。”

混乱中,一道沉雷般的怒吼骤然炸响:“陆智雅!你给我住手!”

陆父拨开人群冲进来,看着满地狼藉、受伤的苏清禾,还有被安保死死按住仍在嘶吼挣扎的女儿,气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他上前一步,扬手就给了陆智雅一个响亮的耳光,怒吼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知好歹、丧心病狂的东西!伤人害命、败坏门风,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

陆智雅被打得偏过头,脸上火辣辣地疼,懵了一瞬后,哭闹得更凶:“爸!你帮外人打我?都是他们逼我的!”“逼你?”陆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怒斥,“是你自己被执念冲昏了头!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挨了父亲一记耳光,陆智雅彻底被点燃了怒火,她猩红着眼,挣脱开安保的手,对着陆父歇斯底里地尖叫:“你凭什么打我!他们都欺负我!鲁达瓦不娶我,苏清禾跟我绝交,连你都帮外人!我恨你们!”

她一边哭喊一边疯狂撞向身边的墙壁,抬脚踹翻走廊的座椅,指甲抠着墙面划出刺耳的声响,疯癫的模样比之前更甚,嘴里翻来覆去嘶吼着:“我没错!都是你们的错!谁都别想好过!”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压不住心头的火气,上前一步沉声道:“行了,陆小姐!你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把所有人都当成你的敌人,撒泼发疯有什么用?非要把自己家的名声败尽、彻底搞垮才甘心吗?”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她头上,陆智雅的嘶吼猛地顿住,双眼圆睁地看着我,整个人彻底懵了,脸上的疯狂凝固成错愕。但不过两秒,这错愕就被更烈的怒火吞噬,她猛地跳起来,对着我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我家怎么样跟你无关!你们都想毁了我,我就毁了所有人!”她一边喊一边试图冲过来,被安保死死拽住,仍不停扭动挣扎,疯魔得没了半点章法。

我盯着她疯魔的模样,语气里满是不耐与斥责:“行了!别再自视甚高了!鲁家四兄弟被你伤成这样,你闹到现在有什么用?别真以为父母能一直给你撑腰,就可以肆无忌惮、无所事事地闯祸!”

陆智雅的嘶吼戛然而止,愣在原地眼神发直,显然没料到我会戳穿她的依仗。不过转瞬,更烈的怒火冲垮了怔忪,她猛地挣动着安保的束缚,尖声咒骂:“你懂什么!我爸妈本来就该护着我!是他们欠我的!”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疯癫的模样愈发失控。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语气沉了下来:“父母不可能护着你一辈子,要是他们提前离开,你又该如何独自一人走下去?”

这话像重锤砸在陆智雅心上,她的挣扎猛地停住,双眼发直地愣在原地,脸上的疯狂瞬间褪去,只剩满脸错愕。几秒后,她突然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和慌乱,接连抛出问题:“你说什么?他们会离开我?那我怎么办?没有人护着我,鲁达瓦也不要我,我一个人怎么活啊?”

我看着她茫然无措的样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行了,闹到现在还不够吗?把自己的闺蜜逼到决裂,甚至弄伤了她,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用?”

陆智雅僵在原地,眼神涣散,整个人彻底懵了,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闺蜜……分裂……”。片刻后,她突然抬起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哽咽又慌乱:“我……我只是想让她站在我这边啊……为什么会这样?清禾她真的再也不理我了吗?我不是故意要伤她的……”

苏清荷捂着还在渗血的脸颊,眼神复杂地看着崩溃的陆智雅,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你真没必要这样。我本来也想加入ScI,我和姐姐苏清苗都是学画画的,宁蝶还是我姐姐的同学。”

我见状顺势开口,语气缓和了几分:“既然这样,你叫上你姐姐苏清苗,你们俩正好可以跟着宁蝶学画画,也能为调查局出份力。”

苏清荷眼中闪过一丝亮色,立刻点头应下,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了姐姐的电话,语气急切又带着期待:“姐,你现在有空吗?赶紧来医院这边,有个学画画的好机会,还能加入ScI,宁蝶也在这儿!”

苏清苗来得很快,手里拎着沉甸甸的画具包,一进门就朝着苏清荷快步走来。目光扫到一旁的宁蝶时,她眼睛一亮,立刻笑着迎上去:“宁蝶!真的是你!好久没见了!”两人一见面就热络地聊了起来,从画画技巧聊到校园趣事,絮絮叨叨的话题没完没了,顺势就凑在一旁摆弄起画具,跟着宁蝶学了起来。

而另一边的陆智雅,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铁板上,双腿乱蹬,双手拍打着地面,撒泼的模样没半点收敛。我看着她,语气里满是无奈:“你啊,真是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孩。”

陆父满脸疲惫,上前想去拉女儿,轻声劝着:“智雅,别闹了,跟爸回家好不好?”可陆智雅只是埋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不肯起身。

我看着她瘫在铁板上哭哭啼啼的模样,皱着眉上前一步,语气里满是不耐:“你到底要干什么啊?闹到现在,你自己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陆智雅的哭声猛地一顿,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神茫然又无措,整个人彻底懵了。愣了几秒后,她吸着鼻子,声音哽咽地接连发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不甘心……现在清禾不理我了,爸爸也不站我这边,我到底该怎么办啊?这样下去,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啊……”

我看着她哭哭啼啼、引人围观的模样,压着火气沉声道:“行了!赶紧起来跟你爸走,别在这儿当显眼包,让人看尽了笑话!”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陆智雅心里,她的哭声骤然停住,愣愣地看着我,脸上的委屈和茫然混在一起,整个人彻底懵了。但不过片刻,羞愤和不甘又涌了上来,她猛地拔高声音哭喊:“我不!凭什么要我走?这里又不是你们家的!你们都欺负我,我偏不走!”说着就往铁板上一赖,双手死死抠着地面,死活不肯起身。

我看着她死赖着不走的模样,语气冷了几分:“你还赖着不走?这里是医院,影响到病人休息和治疗怎么办?你要是执意不走,那我们走,给你腾地方。”

陆智雅的哭闹猛地一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整个人彻底懵了,似乎没料到我会来这一出。不过两秒,她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铁板上弹坐起来,尖声尖叫:“不行!你们不能走!你们都得在这陪着我!谁也不许走!”声音尖利刺耳,疯癫的模样又添了几分。

我盯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语气冰冷又直接:“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真以为自己是众星捧月的公主?我们没人会把你当公主供着,你的那些公主梦,早就彻底破裂了!”

这话像一把利刃戳破了她的幻想,陆智雅的尖叫戛然而止,僵在原地眼神发直,整个人彻底懵了。脸上的疯狂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几秒后,她突然捂住脸,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不!我的公主梦没有破!你们都该围着我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哭声里满是崩溃与不甘,却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我看着她捂着脸崩溃哭喊的模样,积压的火气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沉声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从小到大被惯得无法无天,可惯着你有什么用?除了闯祸、撒泼,你还会什么!”

陆智雅的哭声猛地一窒,缓缓放下捂脸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茫然与错愕,整个人彻底懵了。但这份怔忪只持续了一瞬,更深的委屈与愤怒涌上心头,她猛地站起身,对着我尖声尖叫:“我不要你们管!是你们愿意惯着我的!现在又来怪我!你们都虚伪!”声音尖利得刺人耳膜,疯癫的模样比之前更甚。

看着陆智雅依旧疯癫撒泼、不肯罢休的模样,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收场——惯坏的性子如顽疾难除,她的公主梦碎后只剩歇斯底里的纠缠。

面对这样棘手的局面,我们究竟该如何妥善解决?敬请期待后续内容。

【ScI加载中第2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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