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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年6月15日复工dAY004,复工第4天。

日头刚过正午,蒙兰市龙皇区上岗村旁的荒坡上,风裹着枯草碎屑打在脸上,我们ScI调查团小分队的十三个人,踩着没踝的野草,终于到了案发现场。我(何风生)走在最前,刚抬手让韩亮把沉甸甸的勘查箱搁在平地上,身后王思宁正压低声音,跟克兰梅、克兰琴姐妹俩交代“留意坡上的植被倒伏痕迹,尤其是墓碑附近,别漏了任何细小的脚印”,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像砸在石板上的闷雷。

“你们是干什么的?!” 一声厉喝猛地砸了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冲劲。我们齐刷刷回头,只见个穿藏青色警服的女人快步冲过来,二十多岁的年纪,额前碎发被风吹得乱飞,眉头拧成个死结,警帽下的眼睛瞪得溜圆,到了跟前没等我们开口,就叉着腰大发雷霆:“这地方上午就封了!警戒线没看见吗?谁让你们随便闯进来的?证件!都把证件拿出来!”

戚砚辞刚要上前解释,我伸手拦了他一下——这姑娘火气太冲,先亮身份最稳妥。我从随身的战术包里掏出ScI的黑色证件,递过去时语气尽量平和:“同志你好,我们是ScI调查团小分队,接到约翰局长的指令,专程来协助调查这里的尸骨案。” 她接过证件,指尖飞快地翻着,眉头依旧没松,眼神却不自觉扫过我们身后:宁蝶手里拎着的法医勘查包,周若彤怀里捧着的那本封皮磨损的旧书,都落在她眼里。她脸色稍缓了些,却依旧警惕地抿着唇:“ScI的?等着,我得跟我们队长确认一下,约翰局长没说你们今天到。” 说着,她掏出别在腰上的对讲机,按通话键时,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的火气,像是觉得我们坏了她的现场保护规矩。

对讲机里的电流声滋滋响了几句,没等半分钟,远处就过来个穿灰色便服的中年男人,步子迈得又大又快,裤脚沾了不少泥点。他到了跟前,目光一扫,就精准地盯住了我,脸上瞬间堆起笑,快步上前拍了拍我肩膀:“风生,可算等着你们了!一路过来挺远吧?你们就是约翰局长昨天特意提的那个ScI调查团吧?”

我笑着点头,指了指身后的众人:“对的,李队,我们十三个人,今早从市区出发,刚到。”

这话还没说完,刚才那女警察突然“炸”了——手里的对讲机“啪”地被她攥紧,指节都泛了白,脸“唰”地涨成通红,猛地转头冲着李队就喊:“队长!你怎么不早说?!他们刚才直接从警戒线底下钻进来的,我还以为是来这儿闲逛的村民,或是故意来捣乱的!这……这也太不打招呼了,我刚才跟他们呛了半天!” 她越说越气,声音都有点发颤,眼神扫过我们时,火气比刚才还盛,像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警惕全落了空,又有点拉不下脸承认“认错了人”,只能把气撒在“没提前通知”上。

我见这阵仗,再僵下去也不是事儿,赶紧打圆场,冲身后的人扬了扬手:“干什么啊,都别站着了,各位,咱们赶紧开始勘查,别耽误了时间。”

话音刚落,就听见坡边传来周若彤的声音,带着点急促:“风生,你们快来看!这儿有东西!” 我转头过去,只见她蹲在离我们十来米远的地方,身子微微前倾,指尖轻轻碰着半埋在枯草里的青石板——那是块很旧的墓碑,碑身裂了道细缝,上面的青苔被风吹得褪了色,字迹都有些模糊,但凑近些看,能清晰认出刻着的五个字:周若紫之墓。

周若彤抬头,眼里满是惊讶和不确定,先是看向我,又飞快扫了眼身旁的周若汐,声音压得有点低:“这个人……不就是咱们周氏家族里,那个‘若’字辈的人吗?我小时候听我爷爷提过一嘴,说早年间咱们家有个姑姑,大概十来岁的时候走散了,再也没找着,好像……好像就叫周若紫。”

周若彤没等我们细问,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从随身的帆布包里翻出个棕红色的旧相册——那是她爷爷生前留下的,封皮都磨出了毛边。她指尖飞快地翻着泛黄的内页,翻到中间一页时停住,小心翼翼抽出里面一张卷了边的黑白照片:“你们看,这是我爷爷年轻时的全家福,最右边这个扎麻花辫的小姑娘,爷爷说就是若紫姑姑,当时她才八岁。”

我和宁蝶凑过去看,照片里的小姑娘穿着碎花布衫,梳着两条粗粗的麻花辫,眉眼弯弯的,仔细一看,竟和周若彤有几分像——尤其是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几乎一模一样。可宁蝶刚看了两眼,脸色突然“唰”地白了,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眼神瞬间失焦,身子晃了晃,我刚伸手要扶,她就“咚”地一声直挺挺晕了过去,手里的勘查包“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镊子、放大镜滚了一地。

“宁蝶!”徐蒂娜惊呼着扑过去,跪在地上扶住她的头,我和周若汐也赶紧围上前,戚砚辞、戚砚舟兄弟俩已经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急救包。旁边的女警察彻底懵了,站在原地张着嘴,看看突然晕倒的宁蝶,又看看围着宁蝶乱作一团的我们,刚才压下去的火气又“噌”地冒了上来,她攥着对讲机,对着我们就喊:“你们搞什么啊?!一来就出状况!这墓是你们家亲戚的,现在人又突然晕倒,你们到底是来查案的,还是来这儿添乱的?!” 她越喊越急,声音里满是焦躁,额头上都渗出了细汗——看那样子,显然没见过勘查现场突然有人晕倒的阵仗,更没料到案子会跟我们扯上亲戚关系。

我被她喊得心头火也上来,本来就担心宁蝶,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才是添乱的!没看见宁蝶晕倒了?不想帮忙就站远点,别在这儿瞎嚷嚷,吵着人!”

正说着,徐蒂娜已经掐住了宁蝶的人中,指尖用力按了几秒,宁蝶的睫毛终于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撑着徐蒂娜的胳膊坐起身,眼神还有点发直,目光落在周若彤手里的照片上,愣了几秒,突然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冷意:“那个女的……我认识,怎么不认识?不就是高中时总跟我作对,到处造谣我‘靠关系进重点班’‘偷同学东西’的那个贱人呗——她当时就跟我说,她姓周,叫周若紫。”

这话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女警察的火气。她本来就憋着气,刚才被我顶了一句,这会儿听见宁蝶直呼“贱人”,火气“噌”地就窜到了头顶,猛地抬起手,指着宁蝶的鼻子就喊:“你说谁呢?!这里是案发现场!死者是你说骂就能骂的?什么高中贱人,你有没有点对死者的尊重?你们ScI的人都这么没规矩吗?!”

她越喊越激动,往前冲了一步,伸手就要去抢周若彤手里的照片,指甲都快划到周若彤的手背:“这照片我得扣下!说不定就是你们跟死者有关系的证据!别以为你们是约翰局长派来的就了不起,在我这一亩三分地,规矩就得按我的来!” 语气又急又冲,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彻底没了耐心,把所有的烦躁都撒在了我们身上。

我见她要动手抢照片,赶紧上前一步拦住她,手臂一横挡在周若彤身前,语气也沉了下来,没了刚才的平和:“行了!你别太过分!我们是约翰局长直接调派的,论层级,是你上级的上级的上级,你想干什么?” 我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墓碑,又转头看了眼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的宁蝶,“这就是我们的办案方式——从人际关系查起,从线索关联入手,我们查案有自己的逻辑,不是傻子,不用你在这儿指手画脚。”

她队长李队在旁边听得脸都白了,赶紧冲过来拽住她的胳膊,压低声音呵斥:“胡闹什么!赶紧给我回去值班!没看见你在妨碍ScI办案吗?约翰局长要是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她被李队拽得一个趔趄,警帽都歪了,却梗着脖子不肯走,红着眼眶死死瞪着宁蝶,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和火气都倒出来,突然扯着嗓子喊了出来:“我凭什么走?!宁蝶,你以为你不认识我了?你好好看看我!我就是高中跟你同班,坐你后桌的——周若紫!”

宁蝶听见这话,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连徐蒂娜扶她的手都甩开了。她眼神像淬了冰,死死盯着眼前的女警察,一字一句地说:“你就是周若紫?你还要不要脸?疯了吧你!” 她伸手指着地上的墓碑,声音都在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高中时候,你哭着跟我说你妈病死了,我还可怜你,把我妈织的毛衣都送给你!可现在我才想起来,当年你妈失踪前一个月,你天天跟她吵架,街坊邻居都听见了!而且她失踪那天,只有你跟她待在家里!你就是把你妈杀死的,对不对?” 宁蝶往前逼近一步,指着墓碑上“周若紫”三个字,声音陡然拔高:“这墓里的,根本不是你,是你妈!你把你妈的尸骨埋在这儿,顶着你的名字活了这么多年,现在还当起了警察,你还要怎样?!”

周若紫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怒气瞬间凝固,像是被人狠狠戳中了最隐秘、最不敢示人的痛处。她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色从通红变成惨白,又从惨白变成青灰,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但也就愣了两秒,她突然像疯了似的,猛地挣脱李队的手,就要冲过去推宁蝶,声音嘶哑得像是破了的风箱:“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妈是得肺癌病死的,跟我没关系!这墓里的就是我,是你记错了!是你当年就看我不顺眼,现在故意编瞎话毁我!” 她一边喊一边疯狂挣扎,李队在后面死死拽着她的胳膊,她的头发乱得像鸡窝,警服的扣子都崩开了一颗,眼里又红又狠,哪还有半点刚才穿警服时的干练模样,只剩下被戳穿秘密后的歇斯底里。

宁蝶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眼神里的冰意更浓,字字句句都像淬了刃:“我胡说?那你告诉我,高中二年级的冬天,为什么在学校门口,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把来给你送棉衣的母亲狠狠推在地上?她摔在雪地里,手里的棉衣撒了一地,你头也不回就走了——这也是我编的?”

周若紫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猛地就愣住了——眼里的疯狂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恐慌,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刚才还在挣扎的身子,突然就僵住了,像是那段被她刻意尘封的记忆,被宁蝶狠狠拽了出来,甩在太阳底下。

但也就愣了三秒,她突然爆发出比刚才更凶的火气,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冲着宁蝶尖声嘶吼:“那是她活该!谁让她非要来学校丢人!穿得那么土,还到处跟人说我是她女儿!我推她怎么了?!总好过你现在编瞎话污蔑我杀妈!你就是嫉妒我现在当警察,故意翻旧账毁我!” 她一边喊一边拼命往前冲,指甲都快挠到宁蝶脸上,李队使出全身力气才拽住她,她却像疯魔了一样,脚不停地踹着地面,眼里满是猩红的恨意,彻底没了半点理智。

宁蝶看着她疯魔的样子,只觉得可笑,冷冷地扯了扯嘴角:“行了,跟你多说一句都嫌脏,你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人。” 她顿了顿,眼神陡然锐利,像刀子似的扎在周若紫身上,“对了,你以为我忘了?这个荒坡离咱们学校不远,当年你推完你妈第二天,就偷偷来这儿祭拜,手里还拎着你妈最爱吃的桂花糕——你祭拜的,不就是墓里这个人吗?”

周若紫的挣扎猛地一顿,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宁蝶没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往下说,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还有,你总说你舅妈当年出了事故没了,可我前阵子才听说,你舅妈失踪的时间,跟你妈埋在这儿的时间差不过半个月——那个‘事故’里没了的人,不就是你舅妈吗?你为了掩盖杀妈的事,连你舅妈都没放过,对不对?”

这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周若紫整个人瞬间垮了,眼神里的疯狂褪去,只剩下极致的恐慌。但也就一秒,她突然又炸了,挣脱着要扑向宁蝶,声音嘶哑得不像样:“你胡说!你全是胡说!舅妈是走丢了,跟我没关系!我没杀她!你别血口喷人,我要抓你!你污蔑警察!” 她喊得声嘶力竭,却没了刚才的狠劲,只剩色厉内荏的慌乱,被李队拽着往后退,脚底下踉跄着,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掉,彻底没了警察的样子。

宁蝶看着她色厉内荏的样子,眼神冷得像霜,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你别急着喊,我问你——既然墓上刻着你‘周若紫’的名字,里面埋的本该是你,可若彤翻出的旧照里,若紫姑姑的生辰,跟你妈的生辰只差三天。”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墓碑上,一字一句地逼问:“还有,去年我回老家,听你街坊说,你舅妈失踪前,戴着你妈给她的银镯子,上面刻着个‘紫’字。刚才蒂娜勘查墓碑时,在碑缝里发现了半片银镯子的碎片——你说,这墓里的尸骨,要是你,怎么会戴着你舅妈的银镯子?所以,为什么这具尸体,其实是你舅妈呢?”

周若紫的嘴张得老大,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僵在原地——刚才还在乱挥的手停在了半空,脸上的慌乱瞬间凝固,眼里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恐,显然没料到宁蝶连银镯子的细节都知道,那段被她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正被一点点扒开。

但这愣神只持续了几秒,她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疯狗,猛地挣脱李队的手,嗓子里发出尖锐的嘶吼,冲着宁蝶就扑过去:“你胡说!你胡说八道!那镯子是我妈给我的!是舅妈偷了我的!墓里的就是我妈,不是舅妈!你别再编瞎话了!我要抓你,你污蔑公务人员!” 她一边喊一边乱抓乱挠,头发糊了满脸,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刚才的警察模样荡然无存,只剩被戳穿后的歇斯底里,连李队都快按不住她,她却还在拼命挣扎,像是要把宁蝶撕碎才能掩盖自己的恐慌。

正乱着,我蹲在墓碑旁,指尖拨开碑前一块松动的土块——底下竟露出半块发白的骨片,顺着往下挖了挖,两颗颅骨的轮廓渐渐清晰,明显是两具尸骨。我站起身,看着疯魔挣扎的周若紫,声音沉得像荒坡上的风:“别闹了,这里埋着两具尸骨,我刚才看了颅骨,一老一少。我猜,是你舅妈当年先把你母亲‘默杀’了,埋在这儿;而你发现后,又把你舅妈推下了坡,跟你母亲埋在了一起,对不对?”

这话一出口,周若紫的挣扎猛地停了。她僵在原地,疯狂的眼神一点点褪去,只剩下死寂的灰白。李队松了手,她也没再扑,只是晃了晃,瘫坐在地上,双手插进乱蓬蓬的头发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她突然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是……是她先动手的!我妈跟舅妈吵架,舅妈失手把我妈捂死了,还骗我说我妈走了……我发现真相后,就、就趁她来上坟的时候,把她推下了坡……我怕被人发现,就把墓碑刻成我的名字,想着没人会来找……” 她说着说着,终于撑不住,抱着膝盖嚎啕大哭,哭声在空旷的荒坡上飘着,又悲又涩——这场藏了十几年的秘密,终究还是随着两具尸骨的出现,彻底瞒不住了。

周若紫的哭声还没歇,徐蒂娜突然从墓碑旁的草丛里直起身,手里拎着三个蒙着土的木箱子,箱子上的铜锁都锈住了,正面用红漆写着模糊的字:“第一幕(1)”“第一幕(2)”“第一幕(3)”。“风生,这里藏着三个箱子,上面标的字很奇怪。”

我走过去看了眼,脑子里突然闪过之前在岛上废弃建筑里的发现,立刻转头对韩亮说:“这样,把这三个箱子小心抬上勘查车,回去后和咱们在雾隐岛那三座废弃建筑里找到的纸盒对应一下——当时每个建筑里都有个标着‘第一幕’的纸盒,说不定这箱子就是配套的。”

“不行!不能拿!” 一直瘫坐在地上的周若紫突然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跳起来,冲过来就要抢徐蒂娜手里的箱子,又一次大发雷霆,声音里满是恐慌,“那是我的东西!跟案子没关系!你们不能拿!拿了也没用!” 她一边喊一边去拽箱子,指甲都要抠进木箱的缝隙里,刚才的颓丧荡然无存,只剩被触碰底线的疯狂——显然,这三个标着“第一幕”的箱子,藏着比两具尸骨更让她害怕的秘密。

我一把抓住她拽着箱子的手腕,语气冷得没半点温度:“行了,你懂什么啊!这箱子不光标着序号,还有颜色——白色第一幕(1)、蓝色第一幕(2)、红色第一幕(3),跟岛上纸盒的颜色正好对得上!” 我甩开她的手,指了指地上还没清理的尸骨,声音陡然拔高,“况且,你现在还有心思管箱子?你已经是这两具尸骨案的凶手了,难不成这箱子里,还藏着你别的把柄?”

周若紫被我怼得踉跄了两步,看着那三个颜色分明的箱子,眼睛瞪得通红,刚才压下去的火气又“噌”地窜上来,指着我就尖声喊:“你别胡说!那箱子就是我小时候的玩具箱!跟岛上的东西没关系!什么颜色对应,都是你瞎编的!我不是凶手!我是被逼的!你们不能拿我的箱子,更不能把它和岛上的东西扯在一起!” 她一边喊一边疯了似的往箱子那边扑,却被克兰强、克兰俊兄弟俩死死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韩亮和戚砚舟小心地把箱子抬走,眼里又急又恨,嗓子都喊哑了,却没半点办法——这三个带颜色的箱子,显然戳中了她最不敢示人的痛处。

我看着她疯了似的要冲上去抢箱子,眉头拧得死紧,厉声喝止:“行了!你疯了吗?这三个箱子里装着什么还不知道,但现在它们就在案发现场,跟两具尸骨埋在一起,这些都是我们的关键物证,你说不能拿就不能拿?”

我上前一步,挡在箱子和她之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现在是这起双尸案的嫌疑人,没资格管我们怎么处理物证!安安静静待着,再闹,就不是李队拦着你了,直接按妨碍公务处理!”

周若紫被我吼得浑身一震,挣扎的动作猛地停了。她看着我身后被小心抬走的箱子,脸色惨白如纸,眼里的疯狂渐渐被绝望取代,却还是梗着脖子嘶吼:“那不是物证!是我的东西!你们不能碰!碰了会出事的!” 可这话没了半点底气,只剩下色厉内荏的恐慌,看着箱子越走越远,她双腿一软,再次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完了,都完了”,再也没了刚才大发雷霆的力气。

我看着她瘫在地上还喃喃个不停,心头最后一点耐心也没了,皱着眉冲她低喝:“行了,你疯了吧!别在这儿胡言乱语了,闭嘴!”

这话像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最后一点挣扎的力气。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我眼里的冷意逼了回去,只能死死咬着嘴唇,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刚才的歇斯底里全变成了压抑的呜咽,却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显然,她也知道,再闹下去,只会对自己更不利。

折腾了一下午,我们终于带着周若紫和三个箱子回到了ScI基地。我让韩亮和戚砚舟把箱子抬进物证间——就是三个普通的木箱子,除了顶面分别漆着白、蓝、红三色标记,箱侧还刻着几行模糊的小字,细看能认出“罗兰岛”三个字,显然和那座岛脱不了关系。我叮嘱值班警员看好,刚要转身去审讯室,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周若紫被警员带着,一进基地看见物证间的方向,瞬间又炸了,挣开警员的手就往那边冲,扯着嗓子大发雷霆:“你们把箱子还给我!那是罗兰岛的东西,跟案子没关系!你们不能锁着!快开门!” 她拍着物证间的铁门,声音又急又狠,指甲都拍得发白,活像要把铁门拆了。

正乱着,走廊尽头传来两道脚步声,李队陪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快步走来——中年人两鬓有点斑白,眉眼间和周若紫有几分像。他刚走近,就赶紧拉住还在拍门的周若紫,转头对我满脸歉意地拱了拱手:“风生,实在对不起,小女她……她从小被我惯坏了,这次犯了这么大的错,还在这儿给你们添乱,是我没教好她。” 说着,他狠狠瞪了周若紫一眼,语气沉了下来:“别闹了!跟我回去,好好配合ScI调查!”

我看着他满脸歉意的样子,语气缓和了些,指了指物证间的方向:“李队,周叔,实话说,那三个箱子跟尸骨案没直接关系,但它们刻着‘罗兰岛’的字,还和我们之前在岛上发现的纸盒对应——这箱子,其实跟我们队里克兰敏的失踪案有关。”

这话一出口,周若紫拍门的手猛地停住,整个人彻底懵了,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喃喃着:“克兰敏……失踪?跟她有什么关系?” 但也就愣了两秒,她突然又疯了似的挣扎起来,冲着我尖声大发雷霆:“不可能!那箱子就是我自己的,怎么会跟克兰敏有关?你别胡说!你们就是想把什么脏水都泼在我身上!克兰敏失踪跟我没关系,跟箱子也没关系!” 她一边喊一边要往物证间冲,被她父亲死死拽着,眼里满是又惊又慌的戾气,显然没料到这三个箱子,竟牵扯上了另一起失踪案。

我看着她明明慌得要命,还死不承认的样子,心里也来了气,皱着眉吐槽了一句:“奇了怪了,你们这种女的怎么就死活不听劝啊!说的都是实话,皮子怎么就这么厚,非要嘴硬到底?”

这话彻底点燃了周若紫的火气,她猛地挣脱父亲的手,指着我就尖声嘶吼:“你说谁皮子厚?!我看你才是胡搅蛮缠!克兰敏失踪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跟箱子也没关系!你们就是找不到线索,想拿我当替罪羊!我不承认!死也不承认!” 她越喊越激动,声音都劈了,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又要往物证间冲,她父亲和李队两个人才勉强按住她,她却还在拼命挣扎,嗓子里发出不甘心的哭喊,彻底没了理智。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点嘲讽:“对啊?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都说了箱子跟尸骨案无关,跟克兰敏失踪有关,要是真和你无关,你为什么非要盯着这三个箱子不放,拼了命也要抢回去?”

这话像把锤子,狠狠砸在周若紫心上。她张着嘴,整个人瞬间懵了,刚才的嘶吼卡在喉咙里,眼神里的疯狂褪去,只剩下慌乱的躲闪——显然被我问中了要害。但也就愣了几秒,她又猛地回过神,冲着我尖声大发雷霆:“我没有!我就是不想你们乱碰我的东西!那是我私人的!就算跟克兰敏有关又怎么样?我就是不想给你们!你们凭什么拿我的东西查案?!” 她一边喊一边乱踢乱打,被父亲死死抱住,却还在拼命扭动,脸涨得通红,眼里满是又急又怕的戾气,偏要嘴硬到底,不肯松口箱子的秘密。

我被她这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气笑了,往前半步盯着她,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行了!你嚷嚷什么?这箱子是在案发现场挖出来的,跟失踪案有关,怎么就成你的东西了?” 我指了指物证间的门,声音陡然拔高,“就算以前是你的,现在它是关键线索!你说它是你的,有什么用?能改变它牵扯着克兰敏失踪的事实?能让你脱了双尸案的嫌疑?”

周若紫被我问得一噎,整个人僵了一下,眼里的慌乱更甚。但也就一秒,她又像炸毛的猫,猛地抬起头,嗓子嘶哑地大发雷霆:“就是我的!就算是线索也轮不到你们管!我不准你们碰!碰了我跟你们没完!” 她一边喊一边要挣开父亲的手,指甲都快嵌进父亲的胳膊里,脸上又红又白,满是被戳中痛处的疯狂——她越嘴硬,越显得这三个箱子里的秘密,比她承认杀人更让她恐惧。

我看着她还在死缠烂打,最后一点耐心也磨没了,皱着眉厉声喝止:“行了!你疯了吗?我都说了这箱子不是你的!你自己看清楚,箱子侧面除了‘罗兰岛’,还有我们《运城系列3:案件调查事件薄》的logo——这是我们节目组专门定制的道具箱,现在还在拍摄中,怎么就成你的私人物品了?”

周若紫的身子猛地一震,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整个人彻底懵了——她显然没注意到箱子上的节目logo,也没料到这箱子竟和节目组有关。但这愣神只持续了几秒,她突然又爆发了,声音尖得刺耳:“不可能!那logo是你们后来贴的!箱子就是我的!你们节目组凭什么用我的东西拍节目?还把它埋在墓里!你们是故意的!” 她一边喊一边拼命往前冲,被父亲和李队死死拽着,却还在疯狂挣扎,眼里满是又惊又怒的恐慌,像是logo的出现,彻底击碎了她最后一点狡辩的底气,只能靠歇斯底里掩盖心虚。

我看着她死不松口的样子,又气又无奈,提高声音道:“真不是你的好吗?你到底要干什么啊,非要揪着不放?” 我顿了顿,故意放缓语气,盯着她的眼睛补了一句,“况且,我们已经查过了,这箱子上有克兰敏的指纹,里面的夹层还绣着她的名字缩写——你说,为什么这三个箱子,其实是克兰敏的东西呢?”

周若紫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瞬间懵了,刚才还在乱挥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怒气荡然无存,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恐慌——显然没料到我们连“指纹”“名字缩写”的证据都找到了。

但也就两秒,她突然像疯了一样,挣脱父亲的手就往物证间冲,嗓子里发出尖锐的嘶吼:“你胡说!指纹是她借箱子时留下的!名字缩写是假的!箱子是我的,不是她的!你们别想栽赃我!” 她一边喊一边拼命拍打着物证间的铁门,指甲都拍裂了,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被李队和她父亲合力按住,却还在疯狂扭动,嘴里反复喊着“箱子是我的”,彻底没了理智——克兰敏的名字,显然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却偏要嘴硬到底,不肯承认半分。

周若紫的嘶吼声在走廊里回荡,她父亲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攥着她胳膊的手越收越紧,眼底的歉意被失望和怒火彻底取代。没等周若紫再喊出下一句,他突然猛地甩开女儿的手,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对着周若紫大发雷霆:“够了!周若紫!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指着物证间的方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人家都拿出证据了,箱子上有克兰敏的指纹和名字缩写,你还在这儿撒泼打滚!双尸案你认了,失踪案的线索你还要拦着,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了这三个破箱子,你连脸都不要了,连你爸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越说越气,抬手就要打,被李队赶紧拦住,却还是指着周若紫,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痛惜:“今天你要是再敢闹,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周若紫被父亲突如其来的怒火吓懵了,僵在原地,刚才的歇斯底里瞬间没了声息。她看着父亲通红的眼睛,嘴唇哆嗦着,眼泪突然决堤,却不敢再喊,只是死死咬着牙,双手攥成拳头,脸色白得像纸——父亲的震怒,比我们所有人的质问,都更让她无措。

我看着父女俩剑拔弩张,又瞅了眼周若紫那副既害怕又不肯服软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忍不住喝了一声:“行了!都别吵了!你要干什么啊周若紫?你爸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闹?”

周若紫本就被父亲的怒火吓得发懵,听见我这话,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泄口,瞬间又炸了,猛地推开拦着她的李队,指着我尖声嘶吼:“我闹?是你们逼我的!箱子是我的,克兰敏的事跟我没关系!我爸也不帮我,你们都欺负我!我不承认!打死也不承认!” 她越喊越激动,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一边喊一边往墙角退,却还在拼命挥舞着胳膊,像只被逼到绝境、只能靠嘶吼虚张声势的困兽,彻底没了半点章法。

我被她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彻底惹毛了,指着她沉声道:“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箱子是克兰敏的,证据都摆着了,你非说都是你的,怎么?这基地里的东西,但凡你看上的,就都是你的了?简直不要face!”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周若紫心里,她愣了半秒,眼里的慌乱瞬间被暴怒取代,猛地就冲了过来,要不是她爸死死拽着,差点扑到我跟前:“你才不要脸!我没胡说!箱子就是我的!是克兰敏偷了我的!你们都信她不信我!我打死你这个胡说八道的!” 她嘶吼着,嗓子都破了,手脚乱踢乱打,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又红又白,彻底成了疯魔的样子——明明自己理亏,却偏要靠撒泼掩盖心虚,死活不肯松口。

克兰梅快步从走廊那头过来,手里举着手机,语气带着点急促:“你要干什么啊周若紫!别再闹了!刚才我妹妹克兰敏发来了信息,定位就在上岗村的荒坡——那条信息里,清清楚楚写着这三个箱子的埋放位置!”

周若紫挥舞的手脚猛地停住,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彻底懵了,眼里的怒火瞬间褪去,只剩下满眼的难以置信。她张着嘴,愣了足足几秒,突然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发颤地冲克兰梅提出问题:“不可能!克兰敏不是失踪了吗?她怎么会发信息?信息是假的!是你们伪造的!她根本不知道箱子在哪,那箱子是我的,不是她的!” 她连珠炮似的问着,语气里满是慌乱的辩解,却没了之前的戾气,只剩下色厉内荏的挣扎——克兰敏发信息的事,彻底击碎了她“箱子与克兰敏无关”的狡辩,只能靠不断提问题,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看着她还在抓着“信息是假的”不放,语气里的不耐烦快要溢出来,皱着眉喝了一声:“行了!你要干什么啊?信息有定位有时间戳,还能有假?克兰敏亲自指的位置,挖出来就是这三个箱子,你还要怎么狡辩?”

周若紫被我吼得身子一缩,整个人又懵了,眼里的慌乱更甚,刚才的质问卡在喉咙里。但也就愣了两秒,她突然又慌慌张张地提出问题,声音都在发抖:“不对!克兰敏失踪那么久,怎么突然发信息?她在哪?为什么只发箱子位置不露面?你们肯定是抓了她,逼她发的!这都是你们的圈套!” 她连珠炮似的问着,语速快得几乎说不清,却没了之前的气势,只剩拼命找借口的慌乱——显然,她自己也知道,这些问题根本站不住脚,只是想拖延,想抓住最后一点不承认的理由。

我懒得再跟她掰扯,转身就往物证间走,头也不回地说:“行了!你要干什么啊别跟着!我们现在就开箱,里面的东西是不是你的,一看就知道——你在这儿碍事,赶紧离开!”

周若紫的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彻底懵了,眼里的慌乱瞬间盖过了所有情绪。但没等我们推开物证间的门,她突然冲了过来,死死拽住我的胳膊,声音发颤地连串提出问题:“不行!不能现在开!里面的东西不能看!为什么非要现在开?等我爸同意了再开不行吗?万一、万一里面的东西不是克兰敏的,你们是不是就承认箱子是我的了?” 她越问越急,手都在抖,明明是质问的话,却没了半点底气,只剩拼命阻拦的慌乱——显然,她比谁都怕,箱子里的东西会彻底揭穿她的谎言。

我没理她的阻拦,示意警员打开白色箱子的铜锁,掀开盖子的瞬间,一张泛黄的照片先掉了出来。我捡起照片翻到背面,轻声念了出来:“强哥,俊哥,梅姐,琴妹,那么好,为什么要留这些东西呢?因为你们要找到最深处的答案,那里就是最后的地方……为什么分三种颜色?因为我喜欢,它们分别对应不同结局,加油,我的四个兄妹。克兰敏,留。”

念完,我抬头看向还在拉扯的周若紫,语气冷得像冰:“你看,这字是克兰敏的笔迹,照片背后写得明明白白,箱子是她留给兄妹的,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我觉得这些都是她特意留的线索,你要干什么啊?别在这儿挡着,赶紧走!”

周若紫的脸“唰”地一下没了血色,整个人彻底懵了,拽着我胳膊的手猛地松了,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她显然没见过这张照片,更没料到箱子里藏着克兰敏的亲笔留言。但这愣神只持续了几秒,她突然像疯了一样,冲过来就要抢照片,大发雷霆地嘶吼:“假的!这字是伪造的!照片也是你们弄的!克兰敏怎么会写这些?箱子是我的,你们别想骗我!把照片还给我!” 她一边喊一边乱抓,被她父亲死死抱住,却还在拼命扭动,嗓子里发出不甘心的哭喊,彻底没了理智——克兰敏的亲笔留言,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可她偏要嘴硬到底,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我没理会她的疯闹,从白色箱子里又拿出一本封皮泛白的剧情书,指尖一翻,扉页上的标题赫然映入眼帘。我抬眼看向脸色惨白的周若紫,声音清晰地念了出来:“这里面的主篇,写的是‘克兰五兄妹’——克兰强、克兰俊、克兰琴、克兰梅,还有克兰敏,一个字都没提你。”

周若紫的嘶吼猛地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彻底懵了,眼神涣散地盯着我手里的书,嘴唇哆嗦着,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但也就几秒,她突然又爆发了,冲着那本书尖声大发雷霆:“不可能!那书是我写的!克兰五兄妹是我编的!是克兰敏偷了我的稿子!你们别信上面的鬼话!那是我的东西!” 她一边喊一边要扑过来抢书,却被父亲和李队牢牢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书在我手里,眼里满是又急又怕的绝望——剧情书里明明白白的“克兰五兄妹”,彻底撕碎了她“箱子是自己的”最后一点狡辩,可她还是不肯认输,只能靠歇斯底里掩盖心底的崩塌。

我指尖继续往下翻,停在剧情书的前言页,声音沉了几分,缓缓念道:“前言写着——克兰下的白光,就是照亮远方的黑暗。你的雾霾之下,暗藏在克兰之墓最深处。”

这话一出,周若紫挣扎的动作猛地僵住,整个人彻底懵了,眼里的疯狂瞬间褪去,只剩下极致的恐慌,脸色白得像纸。但也就两秒,她突然又疯了似的嘶吼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克兰之墓?什么克兰之墓?我不知道!这前言是假的!是你们改的!跟我没关系!我从来没听过什么克兰之墓!” 她一边喊一边拼命往回缩,却被父亲死死拽着,眼神躲闪着不敢看那本书,彻底没了之前的蛮横,只剩被“克兰之墓”四个字戳中要害的慌乱——显然,这个藏在前言里的地名,才是她拼命护住箱子的真正原因。

我合上书,看她那副慌得快要站不住却还硬撑的样子,语气里满是不耐:“行了!前言写的克兰之墓,主角是克兰五兄妹,从头到尾没提你一个字,现在总与你无关了吧?还要怎样啊!别在这儿杵着碍事,赶紧走!”

周若紫被我怼得身子一晃,整个人又懵了,眼里的恐慌盖过了所有情绪。但没等她父亲拉她走,她突然像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声音发颤地连串提出问题:“不对!克兰之墓在哪?前言里的‘你的雾霾’指的是谁?克兰敏为什么要写这个?这书里肯定有假,你们不能凭一本破书就认定箱子是她的!” 她越问越急,语速快得几乎打结,明明是质问,却没了半点底气,只剩拼命找破绽的慌乱——她比谁都清楚,“克兰之墓”是关键,可她不敢承认,只能靠不断提问题,拖延我们继续查下去的脚步。

我看着她还在没完没了地追问,眉头拧成一团,厉声打断她:“行了!你要干什么啊?克兰之墓也好,书里的话也罢,都是克兰兄妹的事,从头到尾跟你没关系,别再这儿刨根问底了!”

周若紫的身子猛地一震,整个人又懵了,刚才还在不停发问的嘴瞬间闭住,眼里的慌乱快要溢出来。但也就愣了两秒,她突然又急慌慌地提出问题,声音都在发抖:“怎么会没关系!箱子是在我家的荒坡挖的!克兰之墓要是在那儿,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要是去挖,挖出东西算谁的?这肯定是克兰敏设的圈套,你们不能信!” 她越问越乱,手紧紧攥着衣角,明明是想阻拦,却没了之前的戾气,只剩色厉内荏的挣扎——她怕的哪里是问题本身,是我们顺着“克兰之墓”的线索,挖出更多和她有关的秘密。

我看着她抓着“荒坡”“挖东西”不放,皱着眉摆了摆手:“你搞清楚,现在手里的是白色纸盒里的剧情书,不是箱子。另外三个带颜色标记的箱子,还好好锁在物证室里没动呢。”

周若紫的眼神猛地一滞,整个人彻底懵了,嘴里喃喃着“纸盒……箱子……”,刚才那股追问的劲瞬间弱了大半。但也就几秒,她突然又抬眼,声音发颤地连串提出问题:“那纸盒和箱子不是一套的?纸盒里只有书和照片?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你们什么时候开另外三个箱子?” 她越问越急,眼神死死盯着我,手不自觉地攥紧,没了之前的疯癫,只剩被“纸盒和箱子不是一套”打乱节奏的慌乱——显然,她最怕的,是物证室里那三个还没打开的箱子,藏着比剧情书更致命的线索。

我被她这揪着不放的样子彻底惹毛了,提高声音冲她喊:“行了!你要干什么啊?纸盒里有什么、箱子里装什么、什么时候开箱,全跟你无关!说了八百遍了,懂不懂啊!”

周若紫被我吼得身子一缩,整个人瞬间懵了,眼里的慌乱先占了上风,可没等眼泪掉下来,怒火又猛地窜了上来。她突然挣脱父亲的手,指着我尖声大发雷霆:“我不懂!凭什么跟我无关?箱子是在我家地儿挖的!你们开不开箱、查不查克兰之墓,都得经过我同意!你们这群人,凭什么私自动我的东西,还赶我走!我不走!死也不走!” 她越喊越激动,嗓子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手脚乱挥着要往物证室冲,被李队死死按住,却还在拼命扭动,脸上又红又白,彻底成了困兽犹斗的模样——她越闹,越显得物证室里那三个没开箱的箱子,藏着能彻底打垮她的秘密。

我看着她撒泼打滚的样子,又气又好笑,指着她冷声道:“行了!你要干什么啊?搞搞清楚,你爸是来给你道歉的,李队是来协调的,你既不是我们ScI的人,也不是我们上级,凭什么管我们开不开箱?”

周若紫的嘶吼猛地顿住,整个人彻底懵了,眼里的怒火瞬间僵住,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戳穿她“摆上级架子”的底气。但也就愣了一秒,她突然又炸了,冲着我尖声大发雷霆:“我不是上级又怎么样?箱子在我家地盘挖的!就是我的!你们动我的东西,就得听我的!我不管!今天谁也别想碰那三个箱子!” 她一边喊一边拼命往前冲,被父亲死死拽着,却还在疯狂踢打,脸涨得通红,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不是上级”这句话,彻底抽走了她最后一点虚张声势的资本,只能靠更歇斯底里的吵闹,掩盖自己的心虚和无力。

周若紫的嘶吼像尖刺一样扎在走廊里,她父亲的脸色早已铁青,攥着她胳膊的手青筋暴起,忍到极致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他猛地将女儿往旁边一拉,声音因愤怒而沙哑,对着周若紫大发雷霆:“够了!周若紫!你闹够没有?!”

他指着周若紫的鼻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人家说得明明白白,你不是上级,箱子也不是你的,你非要撒泼耍横!为了三个不相干的箱子,你跟所有人翻脸,连‘不是上级’都听不懂,你到底要浑到什么时候?!” 他越说越气,抬手就要打,被李队死死拦住,却还是瞪着周若紫,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痛惜:“今天你要是再敢拦着,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立刻给我走!”

周若紫被父亲这歇斯底里的怒火吓懵了,刚才的疯狂瞬间没了声息,僵在原地,眼泪突然决堤。但也就两秒,她又想反驳,却被父亲严厉的眼神逼得把话咽了回去,只能死死咬着唇,双手攥成拳头,脸色白得像纸——父亲的震怒,比所有人的质问都更让她无措,却还是不肯松口,只是哭闹着不肯走,彻底没了章法。

父亲的怒吼让周若紫彻底僵住,眼里的戾气瞬间被恐慌取代,整个人懵了几秒,眼泪先掉了下来。可没等父亲再说第二句,她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挣开父亲的手,冲着他也大发雷霆:“你凭什么吼我!我没做错!箱子就是我的!是他们抢我的东西,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帮外人骂我!我恨你!”

她嘶吼着,声音又尖又哑,手脚乱挥着要往外冲,却被李队拦了下来。她一边哭一边踢打,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又红又白,彻底没了理智:“你们都欺负我!箱子是我的,克兰之墓也跟我没关系!我不走!你们别想开箱!谁拦我我跟谁拼命!” 她闹得比之前更凶,却没了半分底气,只剩被父亲伤了心、又怕箱子秘密曝光的崩溃——一边是至亲的不理解,一边是即将败露的谎言,只能靠最极端的撒泼,困在原地不肯松口。

“啪”的一声脆响,父亲的巴掌狠狠扇在周若紫脸上。她整个人被打得偏过头,发丝凌乱地贴在泛红的脸颊上,瞬间懵了,所有的嘶吼都卡在喉咙里,眼里的怒火和哭闹戛然而止,只剩下难以置信的震惊。

几秒钟的死寂后,她猛地回过神,捂着火辣辣的脸,像疯了一样冲着父亲大发雷霆,声音里满是崩溃的哭腔:“你打我?!你居然为了外人打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箱子是我的,他们都是骗子!我恨你!我跟你没完!” 她一边喊一边拼命推搡父亲,手脚乱踢乱打,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彻底没了章法——这一巴掌打碎了她最后的依仗,也点燃了她所有的委屈和恐慌,只能靠最歇斯底里的发泄,掩盖自己即将崩塌的防线。

我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场面,又气又无奈,往前一步沉声道:“行了!你要干什么啊?克兰兄妹的箱子、剧情书、克兰之墓,全是与你无关的东西,你拼死拼活闹什么?” 我顿了顿,语气更冷,“双尸案是与你相关的事,你死不承认;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线索,你倒拦着不让碰——你到底是怕我们查箱子,还是怕我们顺着箱子,查出你不敢承认的事?”

周若紫捂着脸的手猛地一僵,整个人彻底懵了,眼里的崩溃瞬间被恐慌取代,哭闹声也小了下去。但也就两秒,她突然又爆发了,指着我尖声大发雷霆:“我没有!我不怕!是你们冤枉我!双尸案不是我干的,箱子就是我的!你们别想颠倒黑白,用这些破东西栽赃我!我闹怎么了,我就闹!” 她一边喊一边往墙角退,却还在拼命挥舞胳膊,脸上又红又肿,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我的话戳中了她的要害,她越喊“不怕”,越显得心虚,只能靠更疯的吵闹,掩盖自己“怕无关线索牵出相关罪证”的真实想法。

我看了眼手机时间,语气里的烦躁快要溢出来,提高声音冲她喊:“行了!你要干什么啊?抬眼看看现在几点了——傍晚十八点了!从早上闹到现在,你不累我们都累了,还闹?到底要干什么啊!”

周若紫的嘶吼猛地一顿,整个人瞬间懵了,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天色确实已经暗了下来。但这愣神只持续了几秒,她突然又攥紧拳头,红着眼眶大发雷霆:“十八点怎么了?天黑了我也不走!你们不把箱子还给我,不承认冤枉我,我就闹到天亮!我不管!今天这事没完!” 她一边喊一边往物证室门口冲,被父亲死死拽住,却还在拼命挣扎,声音里带着一丝破罐破摔的偏执——时间越晚,她越怕我们明天一早就开箱,只能靠“闹到天亮”的蛮横,拖延那注定要到来的结局。

我看着她红着眼眶、一副要闹到天荒地老的样子,语气里的强硬软了些,却还是带着无奈:“你要干什么啊?不要这样好吗?箱子、书、克兰之墓,真的与你无关,别再跟自己较劲,也别折腾你爸了。”

周若紫挣扎的动作猛地一顿,整个人又懵了,眼里的戾气褪去几分,只剩下满眼的委屈和慌乱,眼泪掉得更凶。但没等她平复,那股拧劲又上来了,突然冲着我尖声大发雷霆:“我不要!怎么就无关了?箱子是我的!你们就是不肯信我!我这样怎么了,是你们逼我的!我就闹,就不让你们走!” 她一边喊一边往地上坐,撒泼似的蹬着腿,声音嘶哑却不肯停——我的退让没让她冷静,反而让她觉得抓住了“软肋”,偏要靠这副蛮不讲理的样子,赌我们会因为“怕麻烦”而妥协,却不知自己早已漏洞百出。

我懒得再跟她拉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印着logo的卡片,递到她眼前:“行了!别闹了,看清楚——这个是我们节目的任务卡,不是什么私人东西!” 我顿了顿,念出上面的字,“‘ScI调查团,成功破获雷姆集团案,接下来开启新冒险,共六个主题,各对应一个真相、一件物品,藏在主题中’,落款是《运城系列3》节目组。”

周若紫的目光死死钉在任务卡上,整个人彻底懵了,撒泼的动作瞬间停住,眼里的怒火和委屈全被难以置信取代,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但也就几秒,她突然伸手要抢任务卡,连串提出问题,声音发颤:“假的!这卡是你们伪造的!什么节目组?我怎么不知道?六个主题是什么?藏的物品跟箱子有关系吗?” 她越问越急,眼神里满是慌乱的试探——任务卡的出现,彻底击碎了她“我们私自动她东西”的借口,可她还是不肯死心,非要追问主题和物品,想确认这会不会牵扯出箱子里的秘密,更怕自己之前的胡闹,根本就是一场针对“节目组任务”的笑话。

我指了指走廊拐角处亮着的摄像机,语气里带着点嘲讽:“行了,别睁着眼说瞎话,你没看见那台开着的摄像机?我们现在就是拍摄中,你从早上闹到现在的样子,全录进去了。”

周若紫顺着我的手指看去,摄像机的红色录制灯明明灭灭,她整个人瞬间懵了,脸上的蛮横一下子僵住,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但也就两秒,她突然又梗着脖子开始质疑,声音发颤却硬撑着气势:“不可能!拍摄为什么不告诉我?谁允许你们拍我的?这摄像机是假的!你们就是拿这个骗我,想让我松口!” 她一边喊一边往摄像机那边冲,想伸手去挡镜头,却被父亲拽了回来,眼神躲闪着不敢看那红灯,彻底没了之前的嚣张,只剩被“全程拍摄”戳穿后的心虚——她怕的哪里是摄像机,是自己撒泼耍赖的样子被记录,更怕这场闹剧,会让她连最后一点狡辩的余地都没有。

周若紫伸手指着摄像机的动作还僵在半空,她父亲看着她到现在还在狡辩,积压了一天的怒火彻底爆发,指着门口厉声吼道:“够了!周若紫!人家全程拍摄,任务卡、摄像机都在这儿,你还要怎么闹?!今天你要是再不走,我就真不认你这个女儿!”

父亲的怒吼像重锤砸在周若紫心上,她整个人猛地一颤,所有的质疑和蛮横瞬间崩塌,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她捂着脸,没再哭喊,也没再纠缠,只是肩膀一抽一抽地,踉跄着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走廊。

摄像机的红灯依旧亮着,走廊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她父亲沉重的叹息声。

【第4章(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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