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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6月30日,复工第十九天,周六中午的阳光暖融融地裹着整条街。我们推开“泉味小馆”的木门,鼻尖瞬间涌进糖醋排骨的甜香与鲜笋炒肉的脆嫩气息,找了靠窗的桌坐下,刚点完菜没多久,热气腾腾的菜品便陆续端上了桌。

红烧鱼块色泽红亮,清蒸虾裹着蒜蓉的鲜香,刚拿起筷子要尝,一道带着急切的女声突然划破餐厅的热闹:“泉文轩!你疯了吧!我今天就要跟你结婚!”

我们齐刷刷抬头,只见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姑娘站在桌旁,脸颊涨得通红,眼神里满是执拗。泉文轩嘴里还含着一口米饭,猛地呛了一下,放下筷子皱紧眉:“你疯了吧!咱们是高中同学没错,但这跟结婚有什么关系?感情的事哪能一路顺风说结就结!”

姑娘显然没料到他会直接拒绝,脸上的急切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懵怔,仿佛没听清这话。不过几秒,她突然拔高声音,彻底爆发:“我喜欢你这么多年!等了你这么久!你凭什么拒绝我?高中时你明明对我笑过!你就是在耍我!” 她一边喊一边拍着桌子,眼泪都涌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闹剧让餐厅瞬间安静,隔壁几个包间的客人闻声纷纷推开门,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还有人低声议论起来。

老板正端着菜从后厨出来,见状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快步冲过来,对着碎花裙姑娘劈头盖脸一顿吼:“你个疯丫头!谁让你在这里胡闹的!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当众纠缠别人像什么样子!赶紧给我回家!” 语气又急又怒,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老板的怒吼像一盆冷水浇下,可姑娘非但没收敛,反而被彻底激怒,胸口剧烈起伏着,对着老板大发雷霆:“我不回!爸!我喜欢泉文轩这么多年,今天就要问个明白!他凭什么对我视而不见?”

她转身指着泉文轩,声音尖利得刺破餐厅的嘈杂:“你说啊!高中时你帮我捡过笔记,还夸我作文写得好,这些都是假的吗?你就是懦夫!不敢承认对我的心意!” 说着就往泉文轩身边冲,被老板死死拽住胳膊,仍挣扎着嘶吼,眼泪混着怒火淌满脸庞:“我不管!今天要么他答应结婚,要么我就赖在这里不走!”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拿出手机拍照,老板气得脸色铁青,抬手就要打下去,却被我们连忙拦住。

“行了!”我放下筷子,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我们婆家(ScI调查局)可不同意这门婚事。”

老板正拽着女儿的胳膊气得发抖,闻声转头看向我,愣了几秒突然眼睛一亮:“你……你不是老何的儿子何风生吗?好久没见了!”

我点头应道:“对,是我。泉文轩是我们ScI的人,算起来也是自家人。”

一旁的泉文珊闻言,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垂下眼帘,抿紧嘴唇不再说话,显然是猜到了其中关节。

而老板的女儿听完这话,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彻底炸了:“什么ScI!什么自家人!我不管他是谁的人!我喜欢他就要嫁给他!你们凭什么拦着我?何风生你别多管闲事!” 她挣脱开老板的手,指着我嘶吼,脸颊涨得通红,眼泪却越掉越凶,“你们都欺负我!连我爸都帮着外人!我今天就不离开了,非要他给我个说法!”

泉文轩猛地站起身,眉头拧成疙瘩,语气里满是无奈与严肃:“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盯着老板女儿,字字清晰,“这种时候提结婚有什么意义?ScI调查局就是我认定的‘婆家’,我现在满心都是查案,根本没心思考虑这些!”

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恳切:“你懂什么啊?以为随便结个婚,就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根本不可能!感情和婚姻都不是一时冲动,更不能强求——我对你从来没有那种心思,一直只当你是老同学,别再钻牛角尖了!”

老板女儿被泉文轩的话戳中了痛处,眼泪瞬间决堤,捂着嘴呜呜哭着,转身就往餐厅外冲,连老板的呼喊都没回头。周围的客人见闹剧落幕,也纷纷散去,老板连连向我们道歉,气氛才慢慢缓和。

转眼到了下午,我们换了家主打家常菜的餐厅歇脚,刚找好位置坐下,一道身影突然快步从后厨方向走来。没等泉文凯反应过来,那女生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往里面的包间拽:“跟我进来,有话跟你说!”

泉文凯被拽得一个趔趄,皱着眉用力挣了挣:“你干什么啊!咱们只是同学,有话好好说,不至于这样拉扯吧?”

女生的手猛地一顿,转过身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懵怔,像是没料到他会拒绝。下一秒,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陡然拔高,对着泉文凯大发雷霆:“同学怎么了?我喜欢你这么久,主动找你怎么了?你就这么不情愿?当年上学时你明明对我那么好!”

这动静引来了餐厅老板,他一看是自家女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快步走进包间对着她吼道:“你又在胡闹什么?当着客人的面丢人现眼!赶紧松开人家,给我道歉!”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女人也跟着进来,正是女生的姑姑,她叉着腰,语气比老板还要严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任性,强拉着别人算什么样子?赶紧停手,不然我可不管你了!”

女生被父亲和姑姑两面夹击,胸口剧烈起伏,积压的情绪彻底爆发,对着两人大发雷霆:“我没有胡闹!也没有丢人!我就是喜欢泉文凯,想跟他说说话怎么了?”

她眼眶通红,声音尖利得发颤,指着泉文凯又转向家人:“你们都帮着外人!他对我好的时候你们没看见,现在我主动一次,你们就全来指责我!我不管!今天我就要问清楚,泉文凯,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说着就往泉文凯面前扑,被姑姑一把拉住,仍挣扎着嘶吼:“你们凭什么管我!我的感情我自己做主!”

泉文凯皱紧眉头,语气里满是不耐与决绝:“行了!你这根本不是喜欢,只是一时冲动的无私!且不说我对你没那种心思,就算真要怎样,我那些朋友、还有手头的调查工作,你让我怎么面对?” 他后退半步,眼神坚定,“结婚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更不是你任性的理由。再见。”

说完,他转身就走,我们一行人跟着他进了隔壁包间,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动静,各自拿起筷子,餐厅里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轻响。

隔壁包间很快传来女生撕心裂肺的哭声,没持续多久便归于沉寂,想来是哭够了转身离开了。我们安安静静吃完这顿饭,随后起身结账,沿着傍晚的街道慢慢离开。

夜色渐浓,泉文珊惦记着妹妹,独自赶往医院——泉文玥之前意外弄伤了自己,这些日子一直由她照料。

转眼到了第二天早上,2007年7月1日,复工第二十天。我们收拾好行囊,正准备按计划出发,泉文轩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泉文珊打来的。

“文轩,你们快来医院!有个老太太一直拉着文玥不肯松手,说要带她走!” 电话里泉文珊的声音带着急意。

我们立刻动身赶往医院,刚走进病房,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紧紧攥着泉文玥的手腕,脸上满是执拗,而泉文玥坐在病床上,眉头紧锁,手腕被攥得泛红,泉文珊在一旁试图拉开,却怎么也掰不开老太太的手。

就在僵持不下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正是泉文玥的父亲泉振国。他一眼看到老太太攥着女儿手腕的模样,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上前一把扯开两人的手,语气又急又怒:“干什么啊!你疯了吧?对着一个受伤的孩子胡搅蛮缠!”

老太太被推得一个趔趄,站稳后突然抬手狠狠扯下头上的花白假发,露出一头利落的短发,脸上的皱纹也随着动作裂开——竟是一层逼真的人皮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张二十多岁、眉眼带着几分凌厉的年轻女人的脸。她褪去了之前的苍老伪装,对着泉振国大发雷霆:“疯的是你!泉振国,你忘了十三年前兰泉岛的事了?你欠我们家的债,今天就得让你女儿还!” 声音清亮却带着刺骨的恨意,震得病房里一片死寂。

病房里的恨意还没散去,门又被撞开,一个身形硬朗的中年男人快步闯入,正是年轻女子的父亲老陈。他一眼看清眼前的混乱,又瞥见女儿脸上未完全卸干净的面具残胶,顿时怒火中烧,上前一把拽住女儿的胳膊,对着她大发雷霆:“你能耐了是不是?敢装老太太跑到医院来撒野!当年的事自有公论,你这么胡来,是想把陈家彻底拖垮吗?”

女儿被拽得生疼,却梗着脖子反驳:“爸!他泉家欠我们的血债,凭什么不能讨?” 老陈气得脸色铁青,抬手就要打下去,被泉振国连忙拦住,他转头对着女儿嘶吼:“讨公道也得分对错、讲规矩!你拿一个受伤的小姑娘撒气,和当年那些人有什么区别?赶紧给我道歉,跟我回家!”

女儿被父亲的怒吼和扬手的动作吓得一怔,整个人都懵了——她从没见过一向护着自己的父亲,为了外人对她如此动怒。

反应过来后,积压的委屈、不甘和愤怒瞬间冲破理智,她猛地甩开父亲的手,对着他大发雷霆:“爸!你居然帮着外人说我?他们泉家害了我妈,毁了我们家,你忘了吗?我不过是想讨个说法,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你根本就不疼我,不心疼我妈!” 她嘶吼着,眼泪汹涌而下,胸口剧烈起伏,随手抓起旁边的输液架就想往地上砸,被老陈眼疾手快死死按住。

泉文玥坐在病床上,尽管手腕还泛着红,眼神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冷静,对着年轻女子沉声道:“行了,闹到这份上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有,当年是你亲手杀掉了我母亲,这点你敢承认吗?到现在还摆出这副受害者的模样,你真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这番话像惊雷般炸在年轻女子耳边,她瞬间懵了,脸上的怒意僵住,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慌乱,仿佛被戳中了最隐秘的痛处。下一秒,这份懵怔彻底转化为歇斯底里的暴怒,她挣脱父亲的束缚,指着泉文玥嘶吼:“你胡说!我没有!是你们泉家颠倒黑白,是你母亲毁了我的一切!你一个毛丫头懂什么!” 她情绪激动得浑身发抖,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就朝地上砸去,碎裂的瓷片溅了一地,声音尖利得刺破病房的寂静。

泉文珊往前站了一步,挡在泉文玥身前,语气坚定又带着几分不耐:“行了!你闹够了没有?一口一个十三年前的事,我们泉家根本一无所知,更没欠你什么!”

年轻女子猛地愣住,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眼神里满是茫然——她认定泉家该对当年的事负责,却没料到对方会完全否认。怔愣片刻后,她的情绪再次失控,只是这一次,怒火转向了一旁的我们,语气里满是尖锐的质疑:“你们是ScI的人?是不是你们帮着泉家掩盖真相?当年的事肯定和你们脱不了干系!不然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还一直护着他们?” 她死死盯着我们,眼神里满是猜忌与怨毒,仿佛已经认定我们是同谋。

我往前半步,语气沉稳地打断她的质问:“行了!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十三年前所谓的恩怨,文明根本一无所知。十二年前的1995年7月16日,我创建了ScI,到今天2007年7月1日,正好十二年。当年创始时泉叔也在场,我们所有人都对十三年前的事毫无头绪。”

老陈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眼神一凝,开口问道:“你不就是当年文明身边老何的儿子何风生吗?”

我颔首应声:“对,正是在下。当年ScI成立那天,泉叔全程在场作证,我们确实从未接触过你口中的旧事。”

真相像一盆冷水浇在老陈心头,他转头看向还在歇斯底里的女儿,积压的怒火彻底爆发,对着她厉声大发雷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连人都认错、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查清,就跑到医院来撒野!冤枉好人还质疑ScI,你简直是糊涂透顶!”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女儿的手都在发抖,满眼都是失望与怒火。

女儿被父亲的怒吼震得浑身一僵,整个人彻底懵了——父亲的确认、何风生的佐证、泉家的否认像三张网缠在一起,让她坚信不疑的“真相”轰然崩塌。

回过神来,她不愿接受这荒诞的现实,眼神里满是挣扎的偏执,对着在场所有人尖锐地质疑:“不可能!你们一定是串通好的!我爸怎么会帮着外人骗我?ScI创立时间能说明什么?说不定你们早就暗中掩盖了当年的事,泉叔在场根本就是你们串通的证据!” 她嘶吼着,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非要从这些无懈可击的说法里找出一丝破绽。

“啪”的一声脆响,狠狠砸在女儿脸上。

老陈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女儿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瞬间浮起清晰的指印,嘴角甚至渗出血丝。他指着女儿,胸膛剧烈起伏,积压的怒火与失望彻底爆发,对着她大发雷霆:“你这个执迷不悟的东西!铁证摆在眼前还胡搅蛮缠!所有人都在跟你说真相,你偏要钻进死胡同里害人害己!今天我不打醒你,你迟早要把自己毁了!” 怒吼声震得病房墙壁仿佛都在颤,他眼底翻涌着痛惜与暴怒,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脸颊的剧痛和父亲的巴掌像火油浇在炸药上,她猛地捂着脸抬头,眼里迸出近乎疯狂的怒火,对着老陈大发雷霆:“你居然打我?为了外人打我!他们都是骗子,你眼瞎了才信他们!我妈白死了,你根本不在乎!” 她嘶吼着撞向父亲,指甲几乎要挠到老陈脸上,眼泪混着嘴角的血丝往下淌,整个人像头失控的困兽,把所有委屈与不甘都化作了歇斯底里的暴怒。

病房里的嘶吼还没平息,门口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两名民警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一个密封的快递袋:“哪位是ScI调查团的何风生先生?有您的快递,刚从蒙兰市寄来,指定要亲手交给您。”

我上前接过快递,指尖触到袋身微凉的质感,拆开后里面只有一封折叠整齐的信纸。展开的瞬间,一行行字迹映入眼帘——

各位ScI调查团的成员,您们好。

十三年前冬天的那一夜,在蒙兰市的龙鼎银行,一千万现金被一个代号“002”的人抢劫一空。而享誉业内的着名画家甄画家,在当晚被“苞谷”所杀。

信纸的字迹潦草却有力,末尾没有署名,只画了一个模糊的三角形记号。这短短两行字像一块巨石砸进混乱的病房,所有人的动作都瞬间停滞,包括还在哭闹的年轻女子,她瞪大眼望着我手里的信纸,脸上的暴怒僵成了错愕。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信纸传递间,众人的目光从错愕转向凝重,各自抛出关键分析:

宁蝶指尖轻点信纸边缘,目光锐利如刃:“‘十三年前冬天’‘蒙兰市龙鼎银行’‘代号002’——三个关键信息指向同一晚的两起恶性事件,抢劫与杀人大概率有关联。甄画家享誉业内,会不会是目睹抢劫过程被灭口?”

徐蒂娜翻出随身携带的微型记事本,快速记录:“‘苞谷’要么是真名,要么是外号,能直接对知名画家下杀手,要么是亡命之徒,要么与甄画家有私怨。结合抢劫案,前者可能性更大,或许是‘002’的同伙?”

韩亮抱臂而立,语气沉稳:“快递匿名且指定交给ScI,寄件人要么是知情人,要么是想借我们查案。末尾的三角形记号,可能是组织标识,也可能是指向线索的暗号。”

韩轩补充道:“龙鼎银行一千万抢劫案当年没听说过公开通报,要么是被压下了,要么是查无结果。‘002’的代号很规整,不像是临时起义的劫匪,更像某个有组织犯罪团伙的成员。”

我(何风生)指尖摩挲着字迹:“十三年前正是ScI成立前一年,蒙兰市不在我们当年的管辖范围,难怪毫无头绪。但寄件人知道我们的身份,甚至知道泉叔与ScI的渊源,要么是老熟人,要么是长期关注我们的人。”

王思宁推了推眼镜:“年轻女子一直揪着十三年前的‘血债’,会不会她母亲的死,也和这两起案子有关?她可能误以为泉家参与其中,才找泉文玥报复。”

何居然挑眉:“泉家兄弟(泉文博、泉文轩等)刚才明确说不知情,结合他们的反应不像演戏。但寄件人特意在这个节点寄信,会不会是故意把泉家、ScI和旧案绑在一起?”

骆小乙目光扫过泉家众人:“甄画家的画作有没有特殊价值?或者他手里握着‘002’团伙的把柄?抢劫一千万是为财,杀甄画家更可能是为了封口。”

泉文博眉头紧锁:“我们泉家在蒙兰市从无产业,十三年前全家都在外地经商,绝不可能沾抢劫杀人案。寄件人突然抛这个线索,怕是想把水搅浑,让我们成为靶子。”

泉文轩附和:“而且‘苞谷’这个名字,我们全家都没听过。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嫁祸,或者当年的案子里,有和我们泉家相关的人被牵连?”

泉文杰沉声道:“关键在寄件人——他知道当年的细节,还能精准找到ScI,说不定是当年的办案人员、受害者家属,甚至是‘002’团伙的内讧者。”

泉文凯补充:“三角形记号得查!蒙兰市当年的地下势力、失踪人员档案里,有没有类似的标识?这可能是破解的关键。”

泉文玥捂着还泛红的手腕,眼神清亮:“那个年轻女子的母亲,或许才是关键突破口。她母亲当年是不是和甄画家、龙鼎银行有交集?找到这个关联,就能串起所有线索。”

泉文珊点头:“对!得先问清她母亲的身份和十三年前的经历,才能判断她的怨恨是否找错了对象,也能确认两起旧案和她母亲的死有没有直接关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混乱的线索逐渐梳理出脉络——匿名信、十三年前的双案、神秘代号与记号,再加上年轻女子的执念,显然有人在背后刻意引导,而真相就藏在蒙兰市的旧案与她母亲的过往里。

信纸里的内容像惊雷炸在陈家少女耳边,她猛地冲过来想抢信纸,被民警一把拦住。积压的情绪彻底失控,她对着所有人歇斯底里地大发雷霆:“胡说!全是胡说!十三年前的事根本不是这样!我妈就是被泉家害死的,你们拿这种假信来骗我!什么‘002’什么甄画家,都是你们编的谎话!”

她嘶吼着,双脚用力蹬地,脸颊的指印还未消退,眼泪混合着怒火往下淌:“你们联合起来骗我!ScI、警察、泉家,还有我爸,你们都在帮着凶手掩盖真相!我妈不能白死,我一定要杀了你们报仇!” 她挣扎着想要扑向泉家众人,眼神里满是疯狂的偏执,整个人彻底陷入了被怨恨吞噬的癫狂。

我抬手压了压场面,沉声道:“行了,先别吵了,这里还有另一份文件。” 说着,我从随身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标着《兰泉岛介绍》的资料,摊在众人面前。

“兰泉岛的布局很特殊,整体由四个大圆圈嵌套组成,” 我指着文件上的示意图补充,“外圈环绕着十个建筑,第二层圆圈有五个建筑,第三层三个,最核心的第四层只有两个。”

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我继续说道:“结合之前的线索和岛屿布局,我觉得这个岛适合分两季录制——这一季先做海岛季(上),第三季再补完海岛季(下),正好能层层拆解岛上的秘密和十三年前的旧案。”

陈家小女猛地停下挣扎,双眼圆睁,刚才还癫狂的神色瞬间被一种骤然通透的震惊取代。她踉跄着抓住父亲的胳膊,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笃定:“爸爸!我想明白了!是我的姑姑!当年杀了我母亲的,根本不是泉家的人,是我的姑姑啊!”

她语速飞快,眼神里翻涌着恍然大悟的激动与后怕:“小时候我总听妈念叨姑姑和她合不来,还为了外婆的遗产吵过架!十三年前冬天,姑姑正好去了蒙兰市,回来就换了新首饰,说自己发了财——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想起来,她肯定和龙鼎银行的抢劫案有关,我妈说不定是撞见了她的秘密,才被她灭口!” 她抓着父亲的手越握越紧,脸上满是真相大白后的悲愤。

我看着她眼底的悲愤与清明,语气缓和了几分:“你看看,把心里的疑窦和过往说出来,才终于摸到了真相的边。”

陈家少女红着眼圈,紧紧攥着父亲的手,脚步沉重地往病房外走。刚走到门口,一道略显佝偻的身影突然挡在面前,正是陈家少女的姑姑。她脸上没了往日的温和,反倒透着一股破罐破摔的决绝,看着两人直接承认:“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弄的!当年龙鼎银行的劫案是我和‘002’合伙干的,甄画家撞见了我们分赃被‘苞谷’灭口,你妈是发现了我的秘密,我才不得不杀了她!”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扫过在场的ScI成员和泉家人:“我故意让侄女以为是泉家害了她妈,就是想借她的手搅乱局面,让你们没人顾得上查当年的旧案——可惜,还是没能瞒到最后。”

真相尘埃落定,陈家姑姑被民警带走,陈家父女的身影消失在病房尽头,积压十三年的恩怨终于画上句点。

但故事并未落幕——《兰泉岛介绍》上的嵌套圆圈仍在闪着神秘的光,外圈十座、二层五座、三层三座、核心两座,共二十座建筑静静矗立在海雾之中,每一座都藏着未知的秘密。

随着ScI众人收拾行囊,望向远方海平面上若隐若现的岛屿轮廓,一场关于海岛、美食与未知探索的旅程,正式拉开序幕。

【ScI美食记第1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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