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墨撕下一块衣布，将被咬的地方慢条斯理的包扎起来。
看到他胳膊上巨大的伤口时，黄真真有些心虚。
“十万两银子。”
“什么十万两银子？”
“上次的医药费加上这次的咬伤费，以及救你的劳务费。”
黄真真嘴角一抽，“我没让你救我。”
“可你确实是因为我才获救的。”
“没钱。”
杨云墨转身离开，留下一道潇洒的雪白背影。
“喂，你回来，情毒怎么解？”
“十万两银子。”
“你先帮我解了，我再给你银子。”
杨云墨再次离开，黄真真咬牙喊道，“我写一个欠条，你在不能碰我身子的情况下，帮我解开情毒，我便还你十万两银子。”
“成交，盖手印吧，免费的血印，不收你钱。”
杨云墨修长的手从怀里拿出一条锦绢，随性的扔在黄真真面前。
黄真真狐疑的拿起锦绢，越是往下看，她的脸色越难看。
这锦绢里面，一一罗列了她如何欠他银子，欠了多少，利息多少，在欠款期间，做他的婢女，一切听从他的指挥，若是三个月内还不起十万两银子，便嫁给他，当他的妾。
他早就设好局，让她往下跳，所以他才会提前写好欠条吗？
这哪是欠条，分明就是卖身契。
黄真真厌恶的将纸条给扔了。
“想都别想。”
杨云墨似乎不在意，又似乎吃定了她，上扬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转身往外而去。
嘴里似是叹息的留下一句，“可惜了，年纪轻轻，很有可能就这么中毒而亡了。”
“你给我回来，在不碰我的情况下，你是不是可以解了情毒？”
“是。”
黄真真咬牙，心中将他怒骂了千万遍，“行，我签，杨云墨，你连你弟弟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黄真真不屑用他的血，咬破自己的手指头，捡起欠条，在上面重重一按，这才厌恶的把欠条扔在他身上。
“欠条也签了，赶紧帮我解了情毒。”
杨云墨心情大好，宝贝似的将欠条贴身放在怀里，朗声大笑而出。
“杨云墨，你给我回来，情毒呢。”黄真真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起身拦在他面前。
杨云墨暧昧的勾起她的下颌，调笑道，“怎么，你想跟我颠龙倒凤？”
“呸，你敢耍我。”
“我何时耍你了。”
“那你为什么迟迟不肯帮我解了情毒？”
“不是解了吗？”
黄真真一怔。
解了？
好像是解了？
何时解的？她怎么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她忍不住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光顾着生气，他竟然忽略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现在自己的体力已经在慢慢恢复了。
黄直真脸色逐渐阴沉起来，随时可能大发雷霆。
杨云墨识趣的退后几步，“那秘密的道，我瞧着不喜，给换了变质的情药。”
黄真真火气蹭的一下起来，狠狠一掌揍了过去。
这一掌她用了八成的功力，却被杨云墨轻轻松松握住了手腕，逼得她动弹不得。
“女人，你的体力可还没有彻底恢复，现在怕不是我的对手。”
黄真真另一只手也狠狠揍了过去，又被对方的擒拿手给擒住了。
“都说不是我的对手了，你还动。”
“既然知道那里有药，你还用过期的情药替换，你什么意思，你故意玩我的是吧。”
“我怎么知道你会中那过期的情药。”
“你看看欠条里怎么写的，帮我解了情药，费用两万两，你写的是情药，不是情毒。”
“不都一样吗？”
“能一样吗？”
“不管有没有一样，你现在都是我的女仆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黄真直一怒之下，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狠狠抬起一脚，踢向他的下身。
“咝……，黄真真，你把我踢坏了，下半辈子你可不性福了。”
杨云墨后退几步，松开嵌制她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差一点点就踢到他的下身了。
下身没踢到，大腿内侧却被踢到了。
杨云墨可以肯定，他的大腿内侧肯定乌紫起来了。
他的不满，也因为黄真真略显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腿而消平了。
杨云墨拉着她坐下。
“你做什么？”
黄真真挣扎着站起，又被杨云墨强制性按在椅子上，甚至直接脱了她的鞋子。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要不是看在玉清凡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一再的忍让你吗？”
“闭嘴，吵死了。”
杨云墨动作熟练的脱下她的袜子，将伤药抹在她的脚上，动作温柔的帮她按摩着脚底。
他的动作很轻，顺时针按五圈，逆时针又按五针，往复循环。
黄真真忽然安静了。
正五圈，逆五圈……
只有小凡凡才会这么帮她按摩。
他为什么懂得这个？
难道他是……
不……
绝不可能…
小凡凡确实有一个孪生哥哥，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们两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何况小凡凡的尸体还在。
坐在椅子上，逆着阳光，杨云墨本就好看的俊脸镀上一层金光，神圣不可侵犯。
他聚精会神，动作温柔，那双琉璃般好看的眼里倒印的都是她微微肿起来的脚。
这个眼神跟小凡凡实在太像了。
像得太离谱了。
莫名间，黄真真将他与玉清凡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她颤抖的伸手，想去抚摸那张熟悉的绝色容貌，又怕触摸了后，小凡凡便彻底消失。
就在她越来越迷离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一道刻薄而暧昧的挑逗声。
“怎么，你现在就忍不住想把自己送给我了吗？呵，这一身的臭味，我杨云墨还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先把自己洗干净吧。”
一句话，彻底把黄真真的思绪拉了回来。
如果是小凡凡，他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不是小凡凡……
她怎么会三番两次把人认错呢。
药不知什么时候上好了，连袜子跟鞋子也穿好了，杨云墨优雅的在桌上自斟自饮。
“晚上替我暖床，记得身上不许带任何脂粉味，身子要洗五遍，沐浴用的水，必须用四分梅花香混六分竹叶香，多一分不可，少一分也不可。”
黄真真嘴角一抽，懒得听他在那里叽叽喳喳的。
想要人伺候，找别人。
她没那个闲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