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是独立的房间,不是一栋豪华的别墅,也不是很多钱堆砌出来的纸醉金迷。
家是南宫泽愿意为他妥协退让,是南宫泽为他精心准备的烟花秀,是南宫泽说一直都在的承诺,是争执后默默给他剥的鸡蛋递的牛奶。
是南宫泽明目张胆的偏爱,是他无论何时都会挡在自己面前,是自己被发现了也会坦然地在亲朋好友面前承认自己的存在。
是他明明困的眼睛都要瞎了,还要守着发烧的自己一整晚,是连呼吸都能共享的松弛,是明知道自己的人生千疮百孔,却依然愿意耐心地用爱去填补自己所有的缺失。
南宫泽是安全感本身,只要他时刻都在,牧炎才会觉得有安全感。
牧炎静默许久才抬眸看着他,抬手抓住了他盖在自己侧脸上的手,侧脸蹭了蹭他的掌心,轻声说:“阿泽,我们结婚吧。”
南宫泽笑了一下,深情地看着他,点头说:“好。”
牧炎那双混沌复杂的眼眸里像是盛满了过去所有的难过和委屈,他哑了声音:“阿泽,我不要钱,不用做财产公证,不用结婚证,我只要你,只要你在,我就有安全感,就觉得踏实。”
南宫泽双手搂住他的肩,牧炎也搂住了他的腰,抱的很紧,南宫泽亲了亲他的耳朵尖:“炎哥,我一直都在的。”
“会一直在吗?”牧炎轻声问。
“会的。”南宫泽点头,一只手摸着他的背,“一直都会在。”
“阿泽,你知道吗?我一直……”牧炎脸埋在他侧颈,声音哽咽着:“一直都想有一个家,可我一直都没有家,一直都没有……”
南宫泽感觉心脏被他的话撕扯着疼,红了眼睛,眼泪猝不及防就滚了出来,用力地把喉咙里翻涌的酸楚咽下去,才说:“炎哥,你有家的,家里有灯,有光,还有我。”
牧炎没有说话,南宫泽就安静地抱着他,拍着他的背,牧炎抱着他的双臂勒的他腰疼他也一声没吭。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南宫泽才感觉牧炎的手泄了一些力,他才偏头用侧脸蹭了蹭他的侧脸问:“饿了吗?去吃点东西?”
“好。”牧炎松开他用力地呼出一口气,吻了一下他:“你想吃什么?”
“我跟着你吃。”南宫泽礼尚往来,松开他才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点外卖吧。”牧炎说,“有一家外卖特别好吃。”
“好。”南宫泽点头,“你给我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你不打?”牧炎问。
“我妈是让你打电话报平安。”
“你打也一样吧。”
“不一样。”南宫泽认真摇头,“我打电话没有惊喜,但是你打肯定有。”
“是吗?”
牧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拿起手机打电话的时候,南宫泽已经戴好口罩和卫衣的帽子下了车。
电话接通的很快,像是一直在等着他回电话,舒诗问:“你们平安到了吗?”
“嗯,到了。”牧炎应声。
“那就好。”舒诗松了口气,顿了顿又愧疚着说:“牧炎,今天抱歉了,我不是有意要掺和你和阿泽的事,只是我……”
“阿姨,我明白,你是怕阿泽受伤害,关心他,我理解。”
“谢谢你的理解。”舒诗笑了笑。
“是我要谢谢您。”牧炎透过车窗玻璃看着车外的南宫泽:“谢谢您生了阿泽,谢谢您……没有指责我。”
舒诗心里听着牧炎小心翼翼的语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又想起了他不好的过去,心里疼的有些发紧。
知道南宫泽并非一厢情愿后,舒诗那颗担心他们会互相伤害的纠结心,忽然就松快了。
“等你不忙了就和阿泽回家吃饭。”舒诗压下心里的酸楚,柔声说:“阿泽脾气不太好,你年长,难为你多担待他一些。”
这是牧炎继在南宫家过年之后,又一次感受到了除了南宫泽以外,来自于“家”的温暖。
他有点不争气,又红了眼,酸了鼻子,眼泪就不由分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他眯了眯眼睛,笑着点头应:“好。”
舒诗又和他寒暄了两句才挂了电话,牧炎抹了一把脸才下了车,南宫泽走过来笑着问:“我妈和你说什么了?”
牧炎坦然相告:“她让我不忙了和你回家吃饭。”
“真的?”南宫泽激动地拔高了声音,双手搭在牧炎肩膀上晃了晃:“我妈真让你回家吃饭啊?”
“嗯。”牧炎深情地看着他那双春光潋滟盛满温情和惊喜的眼睛,情不自禁抬手摸了摸他的眼角:“阿泽,你真好看。”
南宫泽双手顺着他的肩线滑过他的侧颈,落到他的侧脸捧紧,隔着口罩吻了一下他:“炎哥,你今天真帅。”
余光中有光闪过,咔嚓声响起一瞬,南宫泽和牧炎同时扭头朝声源处看过去,南宫泽双手慢慢松开了牧炎的脸。
不远处的一个支撑柱露出一截衣角,牧炎和南宫泽对视一眼,牧炎嘴角挂上了痞笑,小声说:“要解决么?”
“怎么解决?”南宫泽看着他。
“看你,长记性也行,神不知鬼不觉消失也行。”
“炎哥,”南宫泽抬手扣住他后颈拉近自己,故意用那骚里骚气的声音感叹:“你男友力好强哦,我好喜欢呢。”
牧炎抬手掌心按在他后腰往自己怀里一带,手指钻进他衣摆刮了刮他的背,笑着问:“又勾我呢?”
南宫泽闷声低笑:“那你上钩吗?”
牧炎也笑了,手掌滑着他的背:“你都放饵了,我不上钩,你是不是又得说我不行了?”
南宫泽勾着牧炎的脖子,牧炎搂着他的腰,齐步朝电梯那边走去,偷拍的人又把相机从柱子后面伸出来,对着他们的背影一顿连拍。
“不管?”牧炎听见声音问南宫泽。
南宫泽摇头说:“管什么?有那儿功夫回酒店房间都能来两发了。”
“我解决人只需要半分钟,两发就一分钟,你……”牧炎进了电梯,垂眸扫了一眼他双腿煞有其事地问:“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