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牧炎认真地看着她点头,“你别哭,我保证一个不少都吃完。”
“嗯!”伊人也用力点了一下头,和他达成共识。
牧炎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哪怕是哄孩子求和也严肃地跟谈判一样,惹的众人没忍住又是一通乐。
“她长大不去当媒婆,真是可惜了。”岳灵犀看着伊唇说,又扭头看着伊人浅笑:“小丫头,你什么时候给我也牵根红线啊?”
“这还不简单吗?”陆琳琅看着伊人,笑着指了一下文曲:“伊人,去你文曲叔叔怀里蹲着,让你灵犀姑姑喂你文曲叔叔吃水果。”
岳灵犀不满瞪着陆琳琅,咬着牙不爽的绷着脸:“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伊人盯着文曲看了好一会儿,猛地摇晃两下头,抱紧牧炎的脖子,往牧炎身后扭过头去,侧脸压实了他的耳朵。
“你这什么表情和反应啊?”文曲错愕又好笑地看着趴在牧炎肩头的小小人,“我是不配吗?”
众人又是一通笑,插科打诨间,南宫泽已经递过来不知道多少块水果,牧炎越吃越坦然。
他都觉得自己的脸皮在如此短时间内,厚的已经可以刀枪不入了。
南宫泽、南宫沛儿、伊唇、牧炎四个人又开始搓麻将,南宫泽一边打麻将,一边还要抽空给牧炎喂水果。
牧炎就得一边摸牌打牌,一边用嘴去够水果,咬进嘴里嚼碎了咽下去。
因为不这样,伊人就会撇嘴,随时准备拉开她的大嗓门,南宫泽忘了的时候,她还会提醒该拿水果了。
水果磨磨唧唧吃完的时候,麻将也打了十圈了,牧炎和伊唇的牌技不相上下,南宫泽比那些牌篓子要好,南宫沛儿纯属凑数的。
“你的俯卧撑让谁做?”陆琳琅看着伊唇,“老大?”
“不然呢?”伊唇手指转着麻将玩。
“那你的呢?”陆琳琅又扭头看着南宫沛儿。
“我……”南宫沛儿看向了南宫泽,“三哥,要不然你受点儿累?”
“你是只有一个哥吗?”南宫泽毫不留情拒绝了,“有事就三哥受点儿累,没事就南宫泽你皮又紧了。”
“有没有可能我们能板个本?”唐啸指着牧炎,“总不能让他一个都不做吧?”
“不服一对一单挑,”牧炎扭头看他,“炸金花,划船,二选一。”
“玩儿不过他,我回主楼了。”伊唇站起身往外走,“你们玩。”
南宫沛儿也跟着起身离开了,其他人还嘱咐她别忘了让她找二哥来替她做俯卧撑。
唐啸和牧炎一对一,总算是摸到牧炎的一点儿套路,喜欢唬人,但是摸不准他什么时候真唬人,什么时候假唬人。
他那牌时好时坏的,唐啸猜错的多,猜对的少,输的自然也就多。
到最后兑现赌注需要做俯卧撑的时候,牧炎最少三十个,唐啸最多两百个,其他人都是一百上下,南宫泽就六十个。
“他那三十个我替了。”南宫泽起身,跟在抱着伊人的牧炎身后,往休息厅走去。
“凭什么?”唐啸很不爽地跟出去,“代练啊?”
“就凭……”南宫泽抬手搭着牧炎的肩膀,扭头斜了唐啸一眼:“我俩是‘一、家、的’。”
唐啸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嫌弃地瞪着南宫泽:“恋爱的酸臭味!真让人恶心!”
牧炎抱着伊人在休息间,监督一众人穿着得体、干净优雅,又不愿去换运动服的男男女女做俯卧撑,陆琳琅连高跟鞋都脱了,坚持把一百个俯卧撑做完了。
“小丫头睡着了。”
牧炎见南宫泽做完俯卧撑喘着气走过来,看了一眼趴在他肩头的伊人,示意他小点声。
“贞姐。”南宫泽走到正倒水喝的廉贞旁边,小声说:“伊人睡着,你把她送回去吧。”
“好。”廉贞点头,喝了水放下杯子,才走到牧炎面前,“孩子给我吧。”
她动作放的极轻,小心翼翼接过伊人,然后抱着她出去了。
“差不多快到时间了,我们该去准备放烟花了。”左辅抬手看了一眼电子表。
文曲的手机有提示音,他拿出来一看,满脸都是春心荡漾的笑容,他又坐回了沙发上:“我不去了,你们去。”
岳灵犀扫了一眼文曲,脸色明显不好,直接出去了。
陆琳琅看了一眼文曲,又和唐啸对视一眼,和唐啸并排往外走的时候小声问:“文曲对灵犀到底……”
“没戏。”唐啸小声说,“他对灵犀完全没意思。”
陆琳琅叹了口气,同情地看着灵犀的背影摇了摇头。
“啸哥,”南宫泽快走两步拉住唐啸,“把你帽子借我一个。”
唐啸疑惑地看着他:“干嘛?”
“带他一起去放烟花。”南宫泽下巴点了点牧炎。
“二楼衣帽间,自己去拿。”唐啸往外走,“口罩在房间抽屉里。”
南宫泽去二楼拿来一个黑色的渔夫帽和口罩,下楼给牧炎戴上后,牧炎有些惴惴不安地跟着他往外走。
“阿泽,”牧炎疑惑地问,“你不怕你家长辈发现吗?”
“我家过年人数很多,不会有人多问,我大哥二哥估计还在南院,我爸和我爷爷不爱凑这种热闹。”
牧炎跟着南宫泽走在队伍最后面,见前面的人没有坐车,像是要散步去草坪,一路上打闹聊着天。
“你们不坐车?”牧炎好奇地问。
“嗯,放烟花的地点在两栋楼的中间,散一会儿步走过去正好到点儿,每年都这样。”
牧炎没接话,视线落在了他们前面右弼和左辅光明正大牵着的手上。
因为是过年,外面灯都没有开,但是灯笼照下来连城一片的暖黄,也是能看清楚每个人的动作。
寒风吹过耳畔的风声混着人造小溪的流水声,枝桠偶尔擦过灯笼和树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伴随着欢声笑语,有种夜深人静走在山间的闲散和安心 。
“月光飞入林前屋。风策策,度庭竹。夜半江城击柝声,动寒梢栖宿。等闲老去年华促,只有江梅伴幽独。梦绕夷门旧家山,恨惊回难续。”【注解:宋代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