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南宫泽破天荒早起了，牧炎洗漱完出来南宫泽已经穿好了衣服，还是他的运动服。
相当合身。
牧炎笑着问：“你找个187的男朋友，是为了能随时换干净又合身的衣服吧？”
“不是。”南宫泽摇头，走进浴室开始刷牙。
“那是什么？”牧炎一边换衣服一边问。
“为了更好的贴合。”南宫泽嘴里呼噜半天水，把泡沫和水都吐了才回了一句。
“……”牧炎乐了，“你还挺坦诚。”
“我一直很坦诚。”
南宫泽捧着水往脸上扑，搓了两把脸，对着镜子想抓头发的时候，才发现没有镜子。
牧炎上次踢蓄水池把镜子震碎了以后就没补上，等南宫泽出来之后，就拿着手机点开相机竖在他面前。
南宫泽看着手机抓了抓头发，满意了才说：“还有个原因。”
“什么……”牧炎愣了一下。
“不用低头。”
牧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举着手机让他抓头发，不用低头，又似乎觉得他说的可能不止这个。
还有接吻，也不用低头。
果不其然，刚想到这里，南宫泽手就压着他后颈，亲了他一口，身体力行证明，他说的就是接吻，不是举手机。
南宫泽先回家取了车，才到酒吧门口接了牧炎，牧炎几乎没有带任何东西，到了机场下车的时候，南宫泽从后备箱拿了个20寸箱子出来。
牧炎看着他箱子，疑惑地问：“你不会是要跟我一起去吧？”
“给你准备的。”南宫泽跟着他往电梯那边走。
“都准备了什么？”
“你到了看看就知道了。”
南宫泽去帮他办理了登机牌，买了吃的喝的带着他去了休息区，牧炎接过他递过来的登机牌看了一眼，“你给我升舱了？”
“不知道你挣的钱是不是都提前烧了贿赂了阎王，盼着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南宫泽斜了他一眼，把吃的放在他面前，“抽烟不抽好的，坐个飞机还选经济舱，我都不知道该说你穷，还是抠。”
“我穷。”牧炎拿起汉堡吃了一口，在南宫泽看他的时候补了一句，“真穷。”
南宫泽哼了一声，没说话。
穷个毛啊。
大哥说他是个商业鬼才，六年就能在南都市站稳脚，还有一帮小弟，没钱这些人都是拿尿养？
“我是真穷，不然也不会一辆破奔驰开了这么多年，坏了修，修了坏，也没钱换。”
那破奔驰刚出来的时候确实也就五十来万，爱车的人早特么撂了。
南宫泽又想起了他查过牧炎的银行卡都是0，南宫陌说他身上有秘密，南宫泽也这么觉得。
可牧炎此刻说的真诚无比，南宫泽又开始怀疑了，便问：“你的钱呢？”
“花了。”牧炎坦荡大方，“一分不剩。”
“你是就挣了两块八毛八吗？”南宫泽有些无语，“还能能耐到一分不剩都花了？都花什么地方去了？”
牧炎沉默了。
干净的钱花在了干净的地方，不干净的钱花在了不干净的地方，可这些他都不想让南宫泽知道。
他总觉得他身上有关的一切，除了他这个人……不，连他这个人从里到外都是肮脏不堪的，不想让南宫泽沾染半点污浊。
南宫泽见牧炎不说话，也不问了，安静的吃完东西，又去扔了垃圾回来。
牧炎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进去了。”
“嗯，走吧。”南宫泽站起身来搭着拉杆箱走在了前面。
他面无表情不说话情绪不高涨的时候，牧炎就知道他又不高兴了，至于为什么不高兴，牧炎心里很清楚。
“阿泽，别生气，有些事情我不说，有我不说的理由。”
“知道，你不说，我不逼你。”
他们中间隔着拉杆箱，南宫泽始终看着前面，牧炎一边看他，一边看路往前走。
到了候机厅入口，南宫泽把箱子滑到牧炎面前，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半天，才说：“我的底线别忘了。”
“不会忘。”牧炎笑了笑，“我只要有空就回来看你。”
“我放假了也可以去看……”
“不用！”
牧炎忽而提高了一些声音拒绝，脸上有很明显的抵触情绪，眼里闪过的那丝不情愿被南宫泽精准捕捉。
他的秘密，在凡迩市。
南宫泽相当确定。
此刻突然对于不想查牧炎过去的想法，有了强烈的动摇，他的过去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还有那个无字碑的坟。
牧炎低头一会儿，整理好情绪才抬头看着南宫泽，“阿泽，我……”
“进去吧，我走了。”南宫泽直接打断了他，眸光晦涩不明，表情喜怒难辨，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大步流星走了。
隔着好几米的距离，牧炎都能感受到他骨子里散出来，那股子让人窒息的冷漠，他快步追上去，拉住了南宫泽的胳膊。
南宫泽停下来看着前方好一会儿，呼出了一口气，才偏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阿泽，”牧炎一眼不眨盯着他的眼睛，“你再生气，我就走不了了。”
“为什么？”南宫泽眉头微皱。
“我怕……怕你闷着气，我前脚进去，后脚你就给我发分手两个字，还怕……”
牧炎以前没怕过，可现在怕的都是些他以前都没想过的事情，怕南宫泽生气，怕他心情不好，怕他情绪难受，怕把自己联系方式删除拉黑……
妈的。
这含情带怨的眼神，跟看一个随时会始乱终弃，抛妻弃子的十恶不赦的混蛋没什么区别。
靠。
老子的人品和道德有这么差吗？
南宫泽心里骂了好几句，看见他锐利的眼神里带了一点慌，下意识抬手想压他后颈亲他一下，安抚他，又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
于是手顿了一会儿，看了一眼他的肩，他的脖子，他的脸，手最终选择盖在了他头顶搓了搓。
……这板寸真特么刺手。
“走吧，大老爷们怕个屁。”南宫泽收回手，笑了一下，顿了顿，补充说：“炎哥，我等你回来。”
“嗯。”牧炎点头，人却没动，眼睛还盯着他。
南宫泽见他不动，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箱子，下巴点了点，“再不进去误机了。”
牧炎转身走了两步，顿了一会儿又走回来，看了一眼四周，才压着声音说：“妈的，我心里不安，你给我吃个定心丸，你不会在我关机的这两个半小时，给老子提个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