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炎扫了一眼房间内不见南宫泽,听见浴室哗啦啦的水声,走到浴室门口。
门把手没拧动,才发现里面反锁了,都懒得叫南宫泽开门,直接抬脚踹门。
暴躁的踹门声,让那个女孩害怕的惊慌失措大哭起来。
牧炎阴沉沉的目光扫向她:“你们怎么回事儿?”
“他不让碰,我也没办法……”女孩吓得跌坐在地上,哭着解释。
听见这个解释,牧炎莫名松了一口气,脸色和语气都缓和了不少。
“出去吧,管住嘴,钱我照给你。”
“谢谢您。”
女孩如释重负站起来,朝牧炎鞠了个躬,跑出去了。
牧炎踹开门的时候,看见南宫泽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冷水已经把他从里到外浇了透心凉。
喊了两声没听见回应,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南宫泽昏过去了,脸红的像个西红柿。
牧炎伸手一探,南宫泽额头烫的惊人,发高烧了。
“你tm真是个傻叉!给你找个雏儿,你tm还硬扛!不想shang不知道让她K吗?!智障一个!”
牧炎骂骂咧咧,抱起南宫泽先给他放在沙发上.
脱了他的衣裳,给他擦干了身上的水,又给他穿上了自己的睡袍,这才把他抱去了床上。
打电话叫来私人医生,给南宫泽做了检查量了体温,又给他打上点滴,嘱咐一些注意事项这才离开。
牧炎守着南宫泽直到他点滴输完,这才给他拔了针,把一堆东西扔进垃圾桶里。
连日的疲惫让牧炎有些睁不开眼睛,洗了个热水澡,直接钻进被窝就呼呼大睡。
南宫泽睁眼的时候一片漆黑,身上依旧绵软无力,脑子蒙的像一团浆糊,还隐隐作痛。
想翻个身继续睡就压上了一个人。
唇擦过了耳朵的触感,让他瞬间如临大敌猛的坐起身来,抬脚就踹了过去。
牧炎被这一脚踹醒了,身子挪出去一点距离,猛的坐起身来。
伸手按了床头的开关,睡眼迷瞪的扭头看着南宫泽,烦躁得暴吼:“南宫泽,你他妈有病吧!”
南宫泽盯着牧炎那青黑的眼睑,满脸都是疲惫的困意,顿时有些心虚。
昨天的事情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喉咙火辣辣的疼,垂眸看见自己手背上还贴着压吊针的纱布。
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两次机会,牧炎愣是什么都没干,瞬间让他对牧炎的厌恶又淡了一点儿。
南宫泽狐疑的问:“你怎么在床上?”
牧炎郁闷狂躁的很,“这他妈我的房间,我的床,我睡觉不在床上睡,我他妈去哪儿睡?!”
南宫泽哑口,半点反驳不了。
“你挂个水老子守着你到凌晨四点,等你彻底退烧才睡的,你特么还恩将仇报,你良心被狗吃了?”
牧炎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加上被踹了一脚,满腔都是怨气,恨不得直接打死南宫泽。
睁眼一看他满脸病态的苍白,软萌萌的卷发乱糟糟的窝在头顶,一双眼睛清澈见底,呆萌可爱的像个邻家小男孩。
又实在有种欺负小孩的罪恶感。
只能强压着满腔怒火泄愤的躺下,一把扯过被子蒙头大睡。
“别再踹老子,不然老子打死你!有天大的事情都等老子睡醒再说!”
南宫泽听见牧炎说他守到了凌晨四点,莫名其妙对于自己踹了他一脚,产生了那么一丁点的愧疚。
抬脚想要踹他让他给自己开门,又觉得有点不当人,只能拿起手机翻了翻。
不知道一天一夜不见人,家里人是不是都急疯了。
事实他多虑了。
一个未接电话,一条短信,一个消息都没有。
“我是抱养的吗?半点都不担心!”
嘀嘀咕咕一句,把手机扔到一边,看了一眼蒙头大睡的牧炎,实在也是疲累的想睡觉,不想再折腾。
于是认命的躺下,扯了扯被牧炎裹去了一半的被子,没扯动。
空调又打到了最低,房间里跟冰窖一样。
南宫泽下床走到衣柜那边拉开,发现里面没有多余的被子,全是牧炎的衣服裤子鞋。
“多买床被子能抠死你!”
牧炎的衣裳叠的整整齐齐,不是黑色就是白色。
南宫泽拉上衣柜门,无语吐槽:“不是白的就是黑的,这是见天去参加葬礼吗?”
扫了一眼屋里的非黑即深灰的家居,南宫泽都感觉自己正处在葬礼的中心。
躺回床上,迷迷糊糊的睡意席卷,空调的冷空气又攻击着他,没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模糊的视线中突然伸过来一条手臂,牧炎大发慈悲分了一半的被子给他,还扯着被角压在他肩背下。
南宫泽睁开疲惫的眼睛,见牧炎给他盖好被子又规规矩矩平躺回去,一只手盖住了眼睛。
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却并不白皙,指甲倒是修剪的整齐干净,指腹还有明显的厚茧子。
食指上戴着一个素银圈,褪色了,光一照还能看见许多细微的划痕。
左耳上戴着一颗黄豆大小的黑色耳钉,让他冷硬的形象多了一点放荡不羁的痞色。
“你到底睡不睡?不睡就回家。门锁没加密,可以直接走。”
牧炎感觉到南宫泽探究的目光一直盯着他,浑身不自在,烦躁的挪开盖住眼睛的手。
一双暗沉沉的眸子斜向南宫泽,不耐烦的盯着他。
南宫泽和他对视半天后收回视线,闭上了眼睛,浑身都是疲惫,不想动,睡醒了再回去也不迟。
“你要是不习惯开灯睡,可以关灯。”南宫泽说。
牧炎听见这话又看了他一眼,不爽的扔了一句:“不早说!”
“啪”的一声响,房间又陷入黑暗。
不一会儿,两道一轻一重绵长的呼吸声前后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相得益彰。
牧炎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伸手开了灯,偏头就看见了那粉棕色毛茸茸的头发。
南宫泽人趴着,脸埋在枕头里,头靠着他的肩膀。
一条手臂横在他胸口,一条手臂搭在床上手掌掉出了床外。
一条腿压着他两条腿,一条腿伸出了被子勾着床沿。
“还真是个狼崽子,睡觉都这么毫无章法。”
牧炎感觉自己两条腿都被压麻了,抬手捏了捏眉心,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