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矜野感受着肩头传来的阵阵湿意,抬手紧紧将人抱住。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现在被顾叙白和何依木欺负,从前还有过那样悲伤的经历吗?
可她却还是天真,鲜活,优秀。
乖孩子,辛苦了。
把自己养的这么好。
“不给,如果非要伤害什么才能好,我来替你,怎么样对我都可以。”
听到这话,她却是挣开这个拥抱认真看着他,问:“真的?”
“真的。”他语气带着笃定。
看着她眼中炸开疯狂,他还没意识到会发生什么,直到颈窝处传来强烈的痛感。
裴矜野下意识嘶了一声,但听到她低笑,又主动将衣服扣子解开。
他把上衣脱下,任由她不遗余力的啃咬。
锁骨,肩膀,手臂,胸前,都是泛着血印子的齿痕。
温念卿感受着口腔里的血腥味,心情确实平复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刺激感官的新鲜和惊喜。
以前从没人给她这种机会,她竟不知道这感觉这么好。
裴矜野比医了她多年的心理医生专业多了。
看着裴矜野眼里的克制,她用额头贴上他的,唇角的血迹让她微笑的弧度擎着几分阴暗的味道,可却让她的美艳更甚。
“疼吗?”
“不疼。”裴矜野轻缓抚摸着她的头顶:“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嗯。”
见她视线一直落在自己唇上,裴矜野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既期待,又纠结。
他怕她清醒之后想起来,是不好的记忆,可又无法抗拒她的触碰,即使毫无柔情,即使很疼,也让他上瘾。
视线交汇的几秒间,他已然已经准备好,却还是在她吻下来的一瞬间身体紧绷。
那是带着狠劲的攫取,牙齿直接陷进他下唇的软肉里。
随着一声闷哼,裴矜野尝到了口腔里迅速蔓延开的铁锈味,那点腥甜混着她唇齿间的力道,让下唇的痛感愈发清晰。
直到她松开时,那道齿痕已经渗出血珠,顺着唇角轻轻滑落。
裴矜野没接过吻,但他也知道,刚刚那个并不能算上一个吻,可他愿意赋予与亲吻同样的意义。
值得他珍藏,她主动给的,伴随着伤痕的亲密。
想来如果是这样,她想起来就不是糟糕的回忆,这很好。
他眼底凝着未散的怔忪,喉结滚了滚,将口腔里的腥甜咽下去,毫无怨言。
温念卿满意看着自己的杰作,神色欣赏。
在伦敦治疗那么久,她已经好多了,除了回国后第一次见到周韵宁时失控过,其余时候都控制的很好。
但这次不一样,是当年爸爸坠楼的场景复刻在眼前,距离更近,血腥味更重。
她刚刚完全是发泄,丝毫没有引诱的心思,也并没调情,咬裴矜野的每一口都是下了狠劲的。
他还挺耐痛,都这样了,还温柔摸她脑袋安抚。
她好多了。
她看向一直纵着她胡来的人,忽然觉得,他应该得到一点奖励。
于是她再次倾身,含住他伤处。
裴矜野摸头的动作终是停下,手僵在她头顶,怔愣一瞬后,乖顺的闭上眼睛。
她给他了,真正的亲吻。
这次没有下了狠劲的咬合,柔软的唇瓣轻轻裹住那道渗血的齿痕,带着微凉的湿意,小心翼翼地舔过伤口边缘的血迹。
像是在弥补方才的失控,又像是贪恋那点混着腥甜的温度。
每一下都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他指尖的力道不自觉收紧,连呼吸都跟着放轻,生怕惊扰了这份带着歉意的温柔。
原本悬在她头顶的手,此刻终于有了动作。
指尖轻轻搭上她的腰侧,隔着薄薄的衣料,能触到她腰腹细微的颤抖。
紧接着,掌心缓缓收拢,将她往自己身前带了带,与她贴的更近。
另一只手则抬起,轻轻按在她的后颈处,不是禁锢,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回应——用掌心的温度,接住她这份弥补。
趁虚而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很不该。
可他硬是接受了自己这份卑劣。
“……”
在裴矜野的完全配合下,温念卿攻略的异常轻松。
她感觉腰侧被他手掌覆着的地方越来越烫,他的皮肤也像是在魅色那天喝了饮料后一样变成粉色,简直就像是艺术品。
她伸手摸上次没摸到的腹肌,指尖剐蹭的力道很清浅,勾得人欲火灼烧。
从没有在犯病的时候和别人待在一起,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挨着,想不到有个男人陪着感觉不赖,亲密行为刺激的多巴胺能覆盖大部分的阴暗。
不过她倒奇怪,怎么喝了助兴的东西时都没任她胡来,这会清醒的很却乖乖配合了。
难道是因为觉得这样能让她心情变好?
那她可就不客气咯。
“……”
裴矜野的配合在她的手触到他裤带时中断。
温念卿也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结束这个吻,毕竟她可是用了浑身解数的主动缠绵。
“乖,别这样。”
他几乎已经熟透,分开后第一时间就是粗喘,摄取着空气中的氧分。
“我想。”
裴矜野知道心理疾病患者在发作时候行为是不受控的,所有的行动要按照自己心意才能状态越来越好,可唯独这个,他给不了。
不是不能给,而是不敢。
不是介意小三的身份,不是不够喜欢,而是足够心疼她在那两个男人间的辛苦,不想让他们的关系也变成那样。
他还是了解自己的,一旦做了,以后难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也很难保证不会做和何依木一样的事。
就这样远远看着,才能抑制住有更多奢求。
“裴律师如果不能,就走吧。”
温念卿起身走向卧室,眼底一片冰冷。
裴矜野看着她的状态,免不了担心,想要跟过去,可也知道如果进了卧室会发生什么。
此刻,故事的走向只在他一念之间。
是纵着自己继续堕落,还是继续不远不近享受这份他再清楚不过的暧昧不负责任。
裴矜野垂眸,看着自己早已经溃不成军的身体反应,心底升起浓重的羞愧。
因为他早就已经有答案了,只是还剩一根要断不断的弦折磨着他。
难道真的要这样趁人之危吗,拥有她,就注定要做他不想做的那种卑劣之徒吗。
乖孩子知道自己生病的时候,是这样让人苦恼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