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夫妇见温言旭来了都很高兴,问到是和安王府的世子来的,两人也没多意外,倒是一旁的孟瑶听见安王府世子,即使自己离京城远,也是知道如今的安王府深得陛下信任,安王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安王世子面前,什么表哥,什么少将军都不足挂齿。
“安王世子也来了?姨母我们快去给王妃和世子请安吧。”
孟瑶雀跃的说,有些急不可耐,朝着安王府马车的方向探头望去。
孟瑶那想要攀高枝的心都写在脸上,三人都有些无语了,还是陈宛开口
“孟瑶,你忘了我说的话了?这是在京城脚下,你给我安分点。”
孟瑶想起陈宛之前说回孟家的事倒是安静下来,只是眼睛还时不时瞟一眼前方。
“父亲,母亲,我们先去用午膳吧,我派人去安排好了。”
说完三人也没管孟瑶,自顾自的走了,孟瑶想到温家人要用午膳,那安王府肯定也要,自己也有机会看着安王世子,孟瑶美滋滋的跟了上去,到了酒楼四处张望,就是没看见安王府的人,
“表哥,安王府的人没在这里用午膳吗?哦,他们一定是在楼上的包厢吧,表哥我们快上去吧。”
孟瑶说完就抬脚往楼上走,温言旭见此,出言制止道
“站住,孟瑶,他们不在这里,安王府的人已经回京城了。”
陈宛上前一把将人扯过来,这次自己没收着力道,将孟瑶扯了一个踉跄厉声低呵
“孟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劝你收一收,歇了攀龙附凤的心思,若是你在京城安分些,我自会给你说一门好亲事,若是你再如此,那我也不必再顾及我和你母亲的那点淡薄的姐妹情,别给我想着离开温府自己在京城,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京城呆不下去。”
一句话,将孟瑶想离开孟府再借孟府名头行事的想法扼杀在摇篮,心中忿忿不平,姨母说话也太难听了,什么叫攀龙附凤,自己这明明是在追求更好的生活,若是自己能嫁给安王世子,那无论是陈家还是孟家都能一步登天,甚至温家也会看在自己的份上,对陈宛客客气气。
“明明姨母自己得嫁高门,自己攀龙附凤,现在倒是好意思来说我的不是。”
孟瑶小声嘀咕,陈宛没听清,
“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说我知道啦,我一定好好听姨母的话。”
孟瑶讨好的看着陈宛,陈宛不知是相信还是没相信,看了一眼孟瑶就抬脚去了楼上用膳。
孟瑶见状连忙跟上,讨好的挽着陈宛的衣袖,陈宛挣了几次没挣开,便随她。
用完膳,温家一行人也启程回京。
安王府内,沈婉棠在正厅来回踱步,时不时往大门的方向望去。
“听琴,你派人去瞧瞧,母妃他们可到了。”
“公主,一刻钟前就派人去瞧了,说是已经进城了,您别着急,王妃他们应当是快到了。”
又过了一刻钟门口传来观棋雀跃的声音
“公主,公主,来了,来了,王妃他们回来了。”
观棋跑进来,笑着对沈婉棠说。
“你可瞧清楚了,昭月可也一同回了?”
“回公主,奴婢瞧得真真的,骑马在前头带路的是世子,王妃和郡主的马车都在队伍里。”
听见沈昭月的马车也在,沈婉棠才算放下心来,抬脚想要去门口迎接,刚走出几步想到了什么又停下脚步。
“公主,怎么了?”
观棋看着停滞不前的沈婉棠,有些疑惑。
沈婉棠有些丧气,
“算了,我还是不去门口了,我先回院子了,听琴,你在这等着,母妃和妹妹她们进府了过来和我说一声。”
说完沈婉棠带着知书和识画回了棠梨院,只是看着沈婉棠的身影,总感觉有一些说不出的落寞与悲伤。
马车停在安王府门口,沈渝景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马夫就去找沈昭月和安王妃。
等两人下了马车,安王妃吩咐翠岚和春华几人盯着卸行李就进了王府。
沈昭月看着悬挂的安王府的牌匾,夕阳的余晖洒在牌匾上,也映在了自己心里。
“昭月,你在看什么呢?”
沈渝景见沈昭月没跟上来,回头见小姑娘站在王府门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来啦,夏汀,把东西给我。”
沈昭月转身将夏汀手里的盒子拿过来,抬步朝沈渝景走去。
“手里拿着什么呢?这么宝贝。”
见沈昭月将一个木盒抱在怀里,沈渝景有些好奇。
“不告诉你,好啦,哥哥快进去吧,快带我去见姐姐吧。”
沈昭月抱着木盒满怀期待的和沈渝景来到正厅,却只看到两个婢女站在厅外,没见其他身影。
听琴和观棋见到安王妃和沈渝景进来,忙走上前行礼。
“听琴,怎么不见婉棠呢?”
沈渝景知道沈昭月一直想见到沈婉棠,沈婉棠也一直想要见妹妹,只是这会儿没在厅里看见她的身影,有些意外,先出声询问。
“回世子,公主先回了院子,说王妃和郡主到了让奴婢回去告诉公主。”
林若璇听到听琴的话,哪里猜不到沈婉棠的想法,她自是想见昭月的,不然也不会寄那么多书信,自己在安阳就数她写的信是最多的,每一封都不离昭月,如今如此,怕是担心自己会给昭月带来不适,林若璇叹了口气
“如此你先回去和婉棠说一声,观棋先留下,我有事交代她。”
“是”听琴应声退下。
“母妃,姐姐为什么要避着我。”
沈昭月有些难过,原以为最先看到的会是姐姐,可姐姐却回了院子,这些年,从姐姐寄来的书信中和礼物中,她能感觉到姐姐是爱自己的,也和自己一样期待见面,可是到了跟前,却不见姐姐。
沈昭月低着头,眼眶泛起了水光,手里的木盒被自己紧紧抱着。
林若璇见状拿出手帕擦拭沈昭月的眼角,出声安慰,
“昭月,你姐姐并非不想见你,只是她担心你,怕你因为她又生病,这样,母妃先让府医过来给你诊脉,待府医看完后,母妃再让观棋带你去你姐姐的院子。”
“母妃,真的吗?”
沈昭月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林若璇,林若璇见沈昭月可怜兮兮的模样,心疼坏了,之前陪着沈昭月在北疆的时候,被哥哥逮着锻炼身体,即使再累也没这样,如今这副模样,自己怎么受得了。
“母妃还能骗你不成,你以为母妃将观棋留下来是为什么?”
“是啊昭月,婉棠最是喜爱你这个妹妹,这些年你没在王府,但是婉棠每次买首饰,买衣裙都会给你也买一份,有些东西只有一份的时候,婉棠就放拿去你的屋子给你放着,有些东西父王和我想要,婉棠都不给,全放你院子里去了。”
一旁的沈渝景也出声宽慰,这些年母妃在北疆陪着昭月,府里的诸多事务都是婉棠在安排处理,婉棠对于沈昭月的喜爱,自己是看在眼里的,她总说自己亏欠妹妹良多,只能在身外之物上弥补些。
“那母妃快让府医来给我看看,我要快点去找姐姐,姐姐这会儿肯定在院子里难过。”
沈昭月催促着。
林若璇立马让人去找府医,等府医看过,说郡主身体无恙后,林若璇就让观棋带着沈昭月去沈婉棠的院子。
一路上沈昭月都在问观棋关于沈婉棠,观棋一开始还害怕郡主不好相处,觉得公主在京中享福,自己却在北疆,会责怪公主,如今看来,是自己狭隘了,都是王妃亲自教导的姑娘,怎么会如此心胸狭隘的。
心里对沈昭月升起了愧疚,对于沈昭月的问题,自己都一一回答了,甚至更加详细。
听琴回到棠梨院和沈婉棠说了王妃已经入府。
沈婉棠关切询问
“你可瞧见昭月了,她可安好。”
“回公主,我瞧着郡主气色不错,定是安好的。”
沈婉棠松了口气,想起沈昭月喜爱吃荷花酥和糖荔枝,又吩咐下人去京城最好的糕点铺子买来送到望舒院。
刚刚吩咐人出去,就门外传来观棋的声音,随后还有一道陌生又清脆的女声
“郡主,公主的院子到了。”
“观棋,这就是姐姐的院子吗?我的院子离姐姐的有多远”
“回郡主,您的院子在公主院子隔壁,半刻钟的脚程。”
“我的院子离姐姐的这样近,真好。”
听见外面的对话,听见观棋称郡主,安王府能被叫作郡主的人只有一个,沈婉棠没想到沈昭月会过来找自己。
当即也顾不得什么担忧了,忙起身出门去迎接。
沈昭月跟着观棋走进院子,就看一名女子身穿淡蓝色素绫直领襦裙,外穿一件同色系折枝牡丹纹的青萝广绣外衫,臂弯搭着一条白色披帛,头挽金翠繁花髻,簪着衔珠步摇冠,五官精致如同雕琢,面容姣好,肤白如玉,一双秋水眼眸望向自己,眼里带着欣喜。
沈昭月也看着沈婉棠,眼里带着惊艳,
“姐姐?”
“昭月?你怎么来了?”
“我想见见姐姐,母妃让府医给我看过身体后就让观棋带我过来了。”
沈婉棠转头看向观棋,见对方点点头,
这才走上前抱住了沈昭月,眼泪夺眶而出,哽咽声传入耳边
“昭月,对不起,这些年你受苦了,是姐姐对不起你。”
“姐姐,我没有受苦,我在北疆有母妃有舅舅舅母,还有表哥表姐,有很多人陪我,我过得很开心,倒是姐姐你,母妃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陪在我身边,你一个人操持着偌大的王府,你才辛苦。”
沈昭月轻拍着沈婉棠的背,轻言安慰,姐姐和自己想象的一样温柔漂亮,像仙女一样。
待沈婉棠情绪缓过来,上下打量着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少女皮肤白皙,脸颊带着淡淡的红晕,容貌还未完全长开,但已经隐约窥见倾城之姿。
“对了,姐姐,这个给你。”
沈昭月将手里的盒子递过去。
“这是什么?”
沈婉棠有些疑惑的接过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玉佩,拿在手里质地温润细腻,上面雕刻的海棠花栩栩如生,通体雪白,光泽莹透纯净。
“这是我送给姐姐的及笄礼,这是舅舅在北疆偶然寻得的玉石,后来舅舅将它赠与我,我就拿来做了两块玉佩,一块雕了海棠花,一块雕了月亮星辰,这可是我亲手雕刻的哦,只有我们两个有。”
说着将自己身上的玉佩取下拿给沈婉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