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仪式日期一天天临近,蓝星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与繁忙。
原本预计的宾客名单,在实际操作中出现了不小的浮动。
许多宾客在踏上蓝星、亲身感受到这里截然不同的生机与繁荣后,大感惊喜,纷纷迫不及待地通过星际通讯,呼朋引伴,招呼家眷:
“快!别等仪式当天了,赶紧过来!虫神啊,这里的空气都让人沉迷,东西好吃得舌头都要吞下去!晚了住处可要紧张了!”
结果就是,领主府接待处和码头调度中心的光屏上,数据不断刷新,实际抵达的虫数超出了最初预估的三倍有余。
“家主,西区度假山庄已经住满,是否启用备用方案,将部分宾客安置到新落成的疗养院贵宾区?”莱维拿着实时数据报告,眉头微蹙,但语气依旧沉稳。
萧胜看着光屏上密密麻麻的标识,揉了揉额角:“启用吧。疗养院那边环境更清幽,服务等级也够,应该能满足那些喜欢安静的老派贵族。
通知亚伦,让他公司的设计团队再把客房加紧布置一下,务必达到接待标准。”
“是。”莱维点头,迅速在终端上记录,“另外,食品储备方面,怀亚特已经协调布朗家族的供应链,加大了高端食材的空中运输频次。本地农场的产出也在全力调集,供应压力在可控范围内。”
“嗯,怀亚特办事我放心。”萧胜颔首。
当然,并非所有受邀者都欣然前来。皇室与维萨里家族被明确拒之门外,依附于他们的部分中小家族,或为表忠心,或迫于压力,选择了婉拒邀请或中途离去。
这一进一出,最终抵达蓝星的实际宾客数量,虽超出最初预计,却仍在接待能力范围之内,秩序并未出现混乱。
遥远的帝都星,二皇子府邸。
装饰奢华却透着冰冷压抑气息的书房内。二皇子面色铁青,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
耻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个偏远星球的小小领主,一个刚刚侥幸爬上家主之位的暴发户,竟敢公然将他——尊贵的帝国二皇子、未来的虫皇拒之门外,这不仅仅是对他的羞辱,更是对皇室威严的践踏!
二皇子猛地将手边一只镶嵌着能量宝石的酒杯扫落在地,昂贵的晶体在厚地毯上滚了几圈,酒液浸染出一片深色污渍。
他脑中闪过在布里萨克老家主追悼会上,那个黑发雄虫大出风头让自己计划落空的画面;更闪过自己精心策划、意图逐步蚕食布里萨克家族的计划,因这突如其来的SS级雄虫而彻底破产的挫败。
这个佩兴斯,简直是他的克星。
随后他又想到导致他被拒之门外的卡洛.维萨里。
“全是没脑子的东西!”二皇子咬牙切齿,对着额头冒汗的维萨里家族现任家主低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维萨里家主心中暗骂卡洛办事不力,脸上却只能堆起歉意的笑容: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卡洛他也是年轻气盛,看那佩兴斯竟敢强抢殿下您的雌侍,实在是不把您放在眼里,一时冲动才……我们维萨里家对皇室的忠心,天地可鉴啊!”
“忠心?”二皇子冷笑一声,踱步到窗前,背对着维萨里家主,声音阴冷,“我要的是能办事的忠心,不是只会添乱的忠心!”
他想起之前布里萨克家族那两个雄虫,在某个雄虫俱乐部里,信誓旦旦地说佩兴斯·布里萨克以前绝对是个F级废物,是到了蓝星后用了什么手段才提升了等级,说不定那蓝星藏着什么秘密。
他原本打算借这次机会去打探一番。结果,全被维萨里家这横插一杠子给搅黄了。
“废物!一群废物!”二皇子再次骂道。
维萨里家主脸上笑容僵硬:“殿下教训的是。不过……恨那佩兴斯的,可不止我们。据我所知,布里萨克家族内部,对他不满者也大有虫在。只要我们耐心等待,总会有虫,把我们需要的东西送到我们手上。”
“而且,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且先让布里萨克家族得意一会儿,早晚这些都是您的囊中之物。”
二皇子脸色稍霁,但想到维嘉——那个敢胆大包天逃婚的银发雌虫,此刻恐怕正依偎在那个卑贱领主怀中,心中怒火又起。
佩兴斯,维嘉,都该死!
最终,他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维萨里家主退下。
维萨里家主连忙应下,心中松了口气,不由暗恨逃跑的维嘉和埃文,若不是他们一个逃婚,一个带着资料叛逃,他一个堂堂家主何至于在一个小辈面前点头哈腰。
自己家族这次办事不力的过错,暂时算是揭过了。他又说了几句表忠心的话,才恭敬地退了出去。
只剩下二皇子一虫的时候,他又想到他那位出身维萨里家族的雌君,容貌绝美,却神色淡漠,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神像。
即使他用尽手段折磨虐打,这雌君的眼神也从未变过,漠然,没有恨,更没有爱,好像他这个雄主根本不被看在眼里。
维萨里家,尽出些怪胎。二皇子厌烦地想,若不是为了他们家族在医研领域的势力和对皇室的支持,他半分也不想与这些阴沉的虫子打交道。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暴戾。
权力,才是最重要的。等他把所有碍眼的虫子都清理干净,坐上虫皇的位置……这些让他不快的,总有办法慢慢处置。
蓝星,领主府。
诺亚的飞船在仪式前三天终于抵达。他从码头一路回来,脚步轻快,紫色的眼眸中带着掩不住的明媚光彩,一扫连日奔波筹备的疲惫。
萧胜正在书房忙碌。
诺亚几乎是扑进他怀里的,双臂紧紧环住萧胜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深深吸了一口那令人安心的草木清香。
萧胜被他罕见的、毫不掩饰的热情和依赖弄得心头一软,稳稳接住他,大手在他后背安抚地拍了拍,低声笑道:“怎么了?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