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恒赴了左涛组的局。原本他想喊上几个彼此最熟络的朋友,可想着朱沽那档子事,便改了主意,只约了以前常一块喝酒玩乐的几个公子哥。
许恒刚坐下没一会儿,左涛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凑到他身边。他像打量稀奇玩意儿似的,上上下下仔细瞧了许恒半天,而后忍不住低笑出声。
许恒心里门儿清,也不遮掩,反倒故意扬了扬头,还转了转脖子。这一下,左涛又瞥见了他脖颈间几道浅浅的痕迹,笑得更暧昧了。
“我说二哥,才一天没见,你这…… 咳,看你们这战况,元医生怕是下不了床吧?”
许恒挑眉,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脖颈,嘴角勾着一抹藏不住的笑意,半点不恼:“羡慕?有本事你也找个人咬你几口。”
左涛啧了两声,往他身边一坐,撞了撞他的胳膊:“得得得,不跟你们秀恩爱的人抬杠。不过,”左涛看看左右,提了点声音道,“我怎么听说,外面传你被人戴了,呃......”他语气极度为难,舌尖在齿缝里打转,似乎那后半句话有千斤重,怎么也吐不出口。
这话一出,桌上另外几个公子哥瞬间像被按了开关的木偶,齐刷刷凑了过来。——他们早就在酒桌底下用眼神递了半宿的话,许二少最近出了名,圈子里的风言风语早就传疯了。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许恒的指节在桌面上重重一磕。
左涛像是被他这气势逼得缩了缩脖子,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那我可真说了——我刚听赵磊在隔壁包厢说,现在整个圈子都在传,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被朱沽那小子给绿了。”
“轰”的一声,许恒直接摔了手中的玻璃杯。
在场的人全僵住了。刚才还伸长脖子听八卦的公子哥们,此刻纷纷低下头假装整理袖口,只有左涛还维持着前倾的姿势,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谁都知道许恒的爆脾气,尤其是涉及到面子问题——朱沽算个什么东西?又吸又赌直接跑路的人,也敢拿许二少的女人说事。
“赵磊在哪?”许恒的声音压得极低,虽是大夏天,可包房里冷气开的太足,连带着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气。
“在、在VIp3包厢......跟朱沽他们一伙人在一起......”左涛结结巴巴地回答,话音刚落就见许恒转身就往包厢外冲。几个跟班连忙起身跟上,其中一个试图拉住他:“二少,你先冷静点”
“冷静?”许恒猛地甩开他的手,眼底翻涌着怒火,“朱沽那杂碎敢到处嚼舌根,今天我要是忍了,我就不姓许!”
VIp3包厢的门被一脚踹开,震得墙上的壁画都晃了晃。里面正搂着人喝酒的朱沽闻声抬头,看到满脸戾气的许恒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故作镇定地端起酒杯:“哟,这不是许二少吗?稀客啊......”
话没说完,许恒已经快步上前直接到了朱沽面前。朱沽身旁的几个人都纷纷让开,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不知是谁把包厢里的音乐停了,除了要看戏的,现场那些会所陪着的人却是吓得缩在角落,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刚才跟赵磊说什么?”许恒居高临下,指着朱沽道,“再说一遍,你睡了谁的女人?”
朱沽怀里的女人正是周雪,她脸色绯红,满眼激动地望向许恒。时隔近一年,她终于再次见到这个男人 —— 矜贵、傲慢又冷酷,曾像扔抹布般将她丢弃,此刻却为了她奋不顾身地冲了过来。
蒋来宽对她极尽宠爱,朱沽也不吝啬许给她好处,可一个只当她是消遣的玩物,一个只把她视作可利用的筹码。许恒固然薄情,却在某些时刻,给了她部分自由与难得的尊重。
朱沽脸上勾起一抹奇异的笑。这是他与许恒自上次温泉一别后,时隔许久的再次相遇。
此刻他俨然一副战胜者的姿态,仰着头,眼底却藏着几分挑衅与玩味:“许二少,这么激动做什么?不就是个女人么……” 话音未落,他圈着周雪腰肢的手骤然用力,将人死死揽进自己怀里,俯身便在她唇上狠狠攫取了一口。
周雪猛地偏过头,却在回头看向许恒时眼底涌着难以抑制的难堪与羞愤。
“啪”的一声脆响,许恒一脚踹了出去,所有人以为这一脚会在朱沽身上,就连刚才要看戏的朱沽跟班都准备挺身上来,却发觉这一脚只是落在了茶几上。几只酒杯应声摔到了地上,滚到地毯上,一些浅黄的酒液溅在了朱沽脚上。
“朱三少,你是不是喝多了?” 许恒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温度,“我想你我之间,本该友好共处。一些不必要的言论,没必要四处散播,传出去影响终究不好。”
他顿了顿,眼神愈发沉冷:“我这人跟你一样,脾气算不上好。听见些闲言碎语,就容易忍不住激动。但我的女人好好待在家里,你这般往她身上泼脏水,未免有违咱们圈子里的体面吧?”
话音刚落,周雪方才还泛红的脸颊瞬间煞白,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原来,所有的念想都只是自欺欺人。
“许二哥,你这话可就太伤人心了。” 朱沽挑眉,语气轻佻又猥琐,“人家好歹跟了你好几年,最好的青春和身子都给了你,你怎么能这么无情?你瞧,她都要哭了。”
他嗤笑一声,环视身边一众狐朋狗友:“哎呀,其实有同一个女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兄弟俩谁跟谁啊?”
猥琐的哄笑声立刻此起彼伏,朱沽和他那群跟班一起,笑得肆无忌惮,眼神里满是不怀好意的嘲弄。
许恒冷哼一声,眼神冷冽:“朱三,没必要在这里偷换概念。你我这样的人,身边过眼的女人何其多,我倒是头一次知道,你竟喜欢捡别人不要的,还当成宝贝一样捧着 —— 这个癖好,不知道你姐夫是否知情?”
他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当然,这是你的私事,我本不该多言。但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
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许恒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各位,我许恒的女人,从来都只有一个,就是我的女朋友。至于其他人 ,与我无关。我希望以后一些无聊的言论不会再传到我耳朵里,要不然那就是与我许恒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