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山听的心里一沉,这个小子这一周都没消息,他将所有的权利都下落给他,还真不知道沈徽做了什么。
但是他当然不会在小辈面前落了面子,他抬头冷嗤一声,“哦?证据呢?”
“几位小朋友可别为了一些无厘头的东西伤了各家的和气。”
他在尽量压抑自己到底怒火,却是沈巍山有一段时间没去关注公司了。
“沈老爷子,我们两家的合作都断了一个周了,您还不知道吧?短短一周沈氏就损失了一个亿,后续谁知道呢?”君长松声音很冷,盯着沈巍山的脸。
“你想怎样?”沈巍山知道沈氏单对付一个可能心有余力,可是面对三家合力怕是难以独当一面。
“沈老爷子英明,我们只想要找到沈徽,让他把隋心交出来,其他的也并非我们本意。”单清脸上挂着笑,君长松则满脸不耐,李存晏更是焦急万分。
沈巍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了,按理来说他们三个应当已经将海城沈徽名下的房产翻了一翻,这才找到自己边上来的。
那沈徽只可能去了他知道的地方。
沈巍山思索良久,带着玉扳指的左手轻叩桌面。
众人见他不说话,也都噤了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存晏着急了,眼眶红红的,声音恼怒,“你个老东西,自己孙子犯了错在这儿拿什么乔?”
“哼。”沈巍山看了一眼李存晏,冷哼了一声没说话,要不是因为他是京市京市李家老二,高低让人把他舌头拔了。
君长松眼神示意李存晏冷静,别出言不逊,李存晏愤愤不平的看着正在思考中的沈老爷子。
沈巍山抬手,示意王管家过来,他知道几人说的都是真的,但此刻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让人去查沈徽的下落,等解决了门外事,再处理家事。
半小时过去,他心里已经有了定论,王管家俯身在他耳边,“老爷,小少爷在月泉湾,确实如几人所说,少爷已经一周没在公司待过了。”
说完后王管家退居一旁,看到沈巍山额头爆起来的青筋,在了心里叹了几声。
沈巍山捏了捏桌角,难怪这几人联手都没找到,这个不肖子孙为了藏人,竟去了云市和他国接壤的孤岛。
“走吧,那个不肖子孙在月泉湾。”沈巍山起身,走在前面,身形不减当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威严。
沈巍山努力挺直脊梁,他不想让人看了笑话去,让外人知道他沈巍山培养了一辈子的继承人是一个贪恋美色的废物。
“咳咳咳——”飞机舱门关闭的一瞬间,他猛的咳嗽。
王管家担忧出声,“老爷当心身子。”
沈巍山闭了闭眼,没说话,此刻他连发怒都做不到,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难道沈氏的百年基业就得毁在自己手里吗?
另外几人乘坐君家的专机,还有各自家里最精锐的保镖,三架专机坐的满满当当。
不到3小时,飞机无声息地停靠在沈家月泉湾的外围。
三人一一下来,面容带上了急切和焦躁,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单清不免也有些害怕。
他怕沈徽这个疯子对隋心做出不好的事儿?他怕隋心会难过。也怕她责怪自己来的太晚。
将所有情绪压下去,他长腿一迈,跟在了沈老爷子的身后,身后跟着二三十个训练有素的保镖。
冬天天色渐暗,海风拍打在脸上有些刺,但都无人顾及。
——
这天一如往常一样,隋心被逼着吃饭做产检。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状态,整个人寡言少语,神色恹恹。
今天的云市阳光大好,一只鸟儿飞落到她的窗边,叽叽喳喳的不停。
她走上前,手准备摸上那只毛茸茸的小脑袋,那小鸟就警觉的飞走了。
她不免露出了一丝丝艳羡的神情。
沈徽从门口看到怀着自己孩子的女人,听着隆起的小腹,阳光打在那张美艳的脸上,此刻他的心被填满。
轻手轻脚走上前,从后面搂住女人。将头靠在女人的肩膀上,温声道,“喜欢?”
“我让人替你抓回来?”
“或者给你养一只放到家里,给你解解闷儿?”
沈徽习惯了女人忽略自己,习惯了她不说话,也习惯了自己自言自语。
女人突然摇了摇头,出声道,“不用,它是自由的。”
聪明如沈徽怎么可能不知道女人说的是什么?可他就是不想懂,不想明白。
隋心的视线被那只小鸟勾走了,任沈徽再同她说话,她也听不到。
那只小鸟停靠在别墅外的栏杆处,好像在邀请她出去,她那灰败的眸子里有了些光彩,只不过一瞬间那只鸟消失了,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我能出去逛逛吗?”隋心有些心动,她很久没出过门了,甚至不知道风吹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沈徽没说话,时间过了很久很久。
隋心都不抱希望了。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可以,我陪你。”
隋心眸子里那一丝丝亮光熄灭了,突然也没那么想去,她转身就要躺在床上,“算了。”
沈徽压下心中的痛,嗓音嘶哑,“行,不过得在别墅周围,我要看得见。”
正躺在床上,拉着被子准备睡觉的女人,听到他的话,动作顿了顿,似乎在脑子里艰难的消化了一番才理解,随后慢吞吞的点了点头。
沈徽总觉得隋心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又说不上来,总归人在自己身边看着,没出什么意外就行。他就这样安慰自己。
隋心在佣人的帮助下,身上套了一个薄款羽绒服,这才被放了出去。
迎面吹来的海风打在脸上。她深呼了一口气,可是想到阳台处的沈徽,那一抹郁气又涌了上来,怎么也挥散不去。
她任由自己的思绪发散,思考着未来,思考着现在。
慢慢的她泪流满面,脚步越来越急,可是自己却没有察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隋心——”
“心宝——”
“姐姐,回来——”
一道道的声音。撕心裂肺,呲目欲裂,夹杂着急切的跑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