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开始溃散，最后一道混合雷劫缩水成细线，被楚玄霄掌心的漩涡彻底吞入体内。他悬浮在半空，双目中的紫色雷焰缓缓暗淡，呼吸变得平稳。腰间的粗陶茶壶微微震动，表面符文亮起，将体内溢出的残余雷能导入壶中。茶壶发烫，壶底渗出一丝焦味，像是烧红的铁块浸入冷水。
他脚尖轻点虚空，身形下落。
落地时脚底泛起一圈波纹，扫过地面裂缝。游走的紫电尽数沉入地底，焦黑的泥土泛出淡淡金光，竟有细微草芽从缝隙钻出。茶摊废墟中央，他站得笔直，衣衫虽破，裤脚残缺，但气势已与之前截然不同。
沐清歌握紧直播球，脚步往前挪了一步，又停下。她的发丝微微竖起，设备发出低鸣警报。她张了张嘴，声音有点抖：“前辈，你没事吧？”
楚玄霄转头看她，嘴角扬了一下：“无事，还得了些好处。”
话音落下，666军团爆发出欢呼。弹幕瞬间刷满屏幕，全是“玄神牛逼”“我嗑的cp成神了”“这波是雷劫充电宝反向输出”。有人截图他落地时的雷纹脚印，立刻做成表情包，标题写着“你踩过的地，都成了灵田”。
秦无涯站在外围，死死盯着楚玄霄。他刚才想用神识探查，结果刚放出一丝意念，就被一道无形雷意弹开，胸口一闷，差点跪下去。他稳住身子，眼神变了。不是敬畏，也不是恐惧，而是某种认知被彻底颠覆后的空白。
“这……这是雷灵体。”他喃喃出声，声音不大，却让周围安静了一瞬，“真正的雷灵体，不是后天修炼，是天地规则重塑肉身。传说中只有上古雷帝才有的体质……怎么会在一个摆茶摊的身上出现？”
没人回答他。
楚玄霄没理会众人反应，闭上眼睛，内视识海。系统界面浮现：
【雷灵本源吸收完成】
【万倍返还触发】
【获得：高阶雷系亲和体质（永久）】
【获得：雷语通晓（可理解并操控自然雷象）】
【获得：雷步·初解（短距离瞬闪，每日限三次）】
【检测到宿主灵体圆满，启动‘灵枢凝定’程序】
一道金色光柱从丹田升起，贯穿全身经脉。雷核下沉，稳稳落入命门穴，与前世残留的仙尊根基融合。一股暖流扩散至四肢百骸，所有因雷劫受损的组织完成修复，甚至比之前更强。
他睁开眼，眸中雷焰已隐，恢复平日那种懒散神色。只是指尖偶尔闪过一丝电弧，泄露了真实状态。
沐清歌见他睁眼，松了口气，又往前走了两步。这次没有警报，发丝也恢复正常。她举起直播球，镜头对准楚玄霄的脸：“前辈，刚才那雷……是你控制的？”
“雷本来就是能量，谁强谁说了算。”楚玄霄低头看了眼腰间茶壶，壶身还在微微发烫，“它想劈我，我就收了它。”
“所以你是把天劫当充电宝用了？”沐清歌脱口而出。
“差不多。”他点头，“它充我，我还它万倍。”
弹幕炸了。
“卧槽！系统流实锤了！”
“别人渡劫怕死，他是去收租的？”
“合着血魔老祖辛辛苦苦引雷，最后全给玄神做嫁衣？”
“建议改名叫《关于我摆个茶摊结果天劫来送经验这件事》”
秦无涯走到近前，脸色复杂：“楚前辈……您现在这境界，已经超出渡劫期了。我不是看不出来，是根本测不到。您的灵压不在常规体系里。”
“我不争排名。”楚玄霄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只要茶还能泡就行。”
他说完，弯腰捡起地上那个倒扣的茶杯。杯底朝上，边缘有一道裂痕。他手指一抹，裂痕处闪过一丝紫光，杯子完好如初。他轻轻放在石桌上，又从壶里倒了半杯水。
水入杯，表面竟浮现出细小的雷纹，缓缓旋转。
“这杯子……还能用。”他端起来喝了一口，放下时杯子边缘留下一圈焦痕。
666军团集体刷屏：“玄神喝茶都带特效！”“这杯价值百万！”“求拍卖链接！”
沐清歌看着那一圈焦痕，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刚才直播全程录下来了，要不要回放一下？很多人没看清你是怎么吞雷的。”
“随你。”楚玄霄靠在石桌边，抬头看天。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废墟上。原本焦黑的土地开始泛绿，几株不知名的野花从裂缝中钻出，花瓣呈淡紫色，叶脉里隐约有电光流动。
秦无涯蹲下身，伸手碰了碰一朵花。指尖刚接触，花蕊突然跳起一缕细小电弧，把他吓了一跳。他收回手，苦笑：“这地方……以后怕是要成灵地了。”
“本来就是。”楚玄霄说，“雷劫淬过的地方，灵气浓度翻十倍。再过几天，会长出灵药。”
“那你还在这摆摊？”沐清歌瞪大眼。
“不然呢？”他反问，“我又不开宗立派。”
“可你现在是雷灵体啊！整个修仙界都没几个人见过！”秦无涯忍不住插话，“你随便露一手，就能收一堆弟子，重建仙统！”
“太麻烦。”楚玄霄打了个哈欠，“收徒弟要教功法，教不好还得背锅。我只想安安静静喝个茶。”
弹幕又疯了：
“这才是真正的大佬！”
“别人修仙是为了称霸，他是为了泡茶？”
“我宣布，玄神是我精神父亲！”
“建议成立‘保玄神清净联盟’，阻止任何人打扰他喝茶！”
沐清歌笑了下，调整直播球角度，准备调出回放画面。就在这时，楚玄霄抬起手，做了个暂停动作。
“等等。”
他低头看向地面。
刚才他脚印留下的雷纹还没完全消散，此刻正微微发亮。不只是他的脚印，废墟中所有被雷电扫过的地方，都浮现出类似的纹路。这些纹路彼此连接，形成一张巨大的网络，中心正是他站立的位置。
“有点意思。”他轻声说。
秦无涯察觉异常，也低头看地：“这是……天然聚灵阵？不对，这不是阵法，是雷能自动排列的结果。”
“不是自动。”楚玄霄摇头，“是我的身体在影响环境。雷灵体成型后，周围的雷元素会自发向我靠拢，连地面都在响应。”
他抬起脚，轻轻一跺。
轰！
一道无声震荡扩散，所有雷纹同时亮起，像电路接通。地面轻微震动，远处一根断裂的路灯杆突然发出嗡鸣，顶端火花四溅，紧接着，整条街的废弃电线全都亮了起来，灯光忽明忽暗，像是通了电。
666军团集体失声三秒，然后刷屏：“他跺个脚，全城通电？”“这还是人吗？”“建议国家电网立刻聘请！”“玄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沐清歌张着嘴，直播球差点掉地上：“前、前辈……你刚才干了什么？”
“试试新能力。”楚玄霄活动了下手腕，指尖跃出一串电火花，“雷语通晓，不只是听懂雷声，还能指挥它。刚才那一下，等于给这片区域下了个指令：‘有雷归位’。”
“所以你现在能控制打雷？”秦无涯声音发紧。
“不能控制天气。”楚玄霄纠正，“但我所在的地方，雷元素会优先响应我。换句话说——”他抬头看天，乌云已散，晴空万里，“如果这里要打雷，雷一定先劈我。”
“那不是更危险？”沐清歌急了。
“不。”他笑，“谁想用雷伤我，等于给我送能量。”
弹幕再次爆炸：
“无敌了！”
“以后打架直接喊：来啊，用雷劈我啊！”
“血魔老祖现在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建议改名《我在都市修仙之雷劫越打我我越强》”
秦无涯忽然单膝虚跪，不是行礼，而是身体本能反应。他脸色难看：“前辈……我刚才想调动真元，结果经脉里的灵力自动避开了您这个方向。就像……低阶电流不敢冲撞高压线。”
“说明你的修为还算清醒。”楚玄霄扶他起来，“别硬撑，这种压制不是针对你，是雷灵体自带的法则威压。普通人靠近不会怎样，但修士会受影响。”
“那我以后还能来喝茶吗？”秦无涯苦笑。
“可以。”楚玄霄拍拍他肩，“只要你不在我面前运功。”
沐清歌深吸一口气，重新举起直播球：“各位观众，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人类首次成功渡劫并进化为雷灵体的全过程。接下来我将播放十分钟前的关键片段，重点回放玄霄前辈吞噬第三道混合雷劫的瞬间——”
她刚要点播放，楚玄霄忽然抬手。
“别放。”
“啊？”
“有人在看。”他低声说。
沐清歌一愣：“谁？”
楚玄霄没回答，而是缓缓抬头，望向天空某一点。那里空无一物，但他知道，有视线落在这里。不止一道。来自高处，带着探查意味。
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茶壶。
壶身微震，一道极细的电弧射向高空，在云层残迹中划出一道Z字形轨迹。那轨迹一闪即逝，却在空中留下短暂焦痕。
下一秒，远处一栋高楼天台，一台伪装成信号箱的摄像机突然爆出火花，镜头炸裂。
楚玄霄收回手，语气平淡：“现在能放了。”
沐清歌咽了下口水，手指颤抖地点下播放。画面开始回放，正是楚玄霄悬浮空中，单手吸纳雷柱的那一幕。
666军团再次沸腾。
就在这时，楚玄霄忽然动了。
他右手抬起，五指张开，掌心向上。一道细小的雷光从指尖升起，不是向外释放，而是向内凝聚。雷光越缩越小，最终变成一颗米粒大小的晶体，悬浮在他掌心。
晶体透明，内部有闪电不断穿梭。
他盯着这颗雷晶，轻声说：“原来雷也能存进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