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夏平安小队跳了下去。
接着轮到江希妍她们女兵队了。
张延按例检查了一下她们的伞包和装备,对领队的江希妍道:“有没有问题?”
江希妍对他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呼”地跳了出去。
接着张巧兰,她也有恐高,在舱门口死死抱着张延:“小四,我能不能不跳?我只想当陆军...”
“不行,你要是不跳,我就送你回桂林!给你三秒钟,3、2、1!”
“我跳——啊!!!小四,你一定要来找我,我可是你亲姐!”
“噗哧!”后面的黄秋燕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快跳!”
“是!”
黄秋燕也跳了下去。
最后是陆晓慧,她扶着舱门对张延道:“张延,你能带我一起飞吗?”
“好,我马上就来!”
“呵呵,大地母亲,我陆晓慧来了,呜哇!”
陆晓慧兴奋地跳了出去。
旁边的导航员道:“长官,该你了。”
“辛苦了!”张延背对着舱门,对他敬了一礼,然后仰身跳出了机舱。
导航员向空中的张延敬礼道:“祝你们好运,长官!”
然后他把舱门关了起来。
飞机一个盘旋,向着十几公里外的新河机场返回。
张延在空中一个转身,让自己面向大地,然后身体缩成一团加速追上了已经开伞的陆晓慧。
陆晓慧抬头一看,见他竟然没有开伞,顿时急得大叫,“张~呜呜呜!”
她一张口,嘴里就被灌满了风。
张延四肢平展如游泳,坠势立减。
他与陆晓慧平行坠落了两秒钟,对她做了个比心的手势,然后身躯一缩又加速追上了黄秋燕。
黄秋燕见他没开伞,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张延对他做了个注意脚下的手势,继续追上了张巧兰。
张巧兰开伞慢了几秒钟,所以差不多跟最先跳的江希妍在同一高度,水平相距大约300多米,高度差约50米。
张延一把搂着她的小蛮腰,把她有些失衡的姿势扶正,同时在她耳边道:
“记住训练时的落地动作,别把腿摔断了,我在下面等你!”
张巧兰死死抱住他,语带哭腔道:“小四别走,太高了我怕!”
两人的重量加一起,让下坠的速度立时提升了一倍,很快越了江希妍。
“姐,人总要学着自己成长!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
说完,张延松开张巧兰,仰头看向江希妍,见她在空中的姿势不仅标准,而且优美极了。
此时他离地面已经不足300米,于是打开了主伞。
一股大力腾地把他向上空扯去,但下一秒就开始快速下落。
距离地面200米,他打开了副伞,扯动方向绳调整方向,最后稳稳地降落在乌山北麓的块草坪上。
收起降落伞包,他抬手看了下时间,早上6:10。
于是他拔出信号枪,对着天空射出一颗明亮的黄色信号弹,通知其他队员具体集合的位置。
然后,他就开始看倒计时。
10分钟后蓝队率先赶到,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好在各个都安然无恙。
“小四,我再也不怕高,下次我跳第一个!”
张巧兰看起来有些振奋,人就是这样,一旦突破心理极限,原来以为不可能事,往往变得极为简单。
江希妍带着她们喝水吃东西,叽叽喳喳,互相交流本次跳伞的心得体会。
15分钟后,血牙5队抵达集合点,他们几个都是神经大条的,身体素质又好,落地后很快就找了过来。
最后是血牙4队,他们离集合点最远,而且王三元开伞早了,被风吹得偏离了预定降落点两公里远。
张延让他们回去后,再总结这次跳伞的得失。
现在,全副武装20公里越野回机场——直线距离18公里。
接下来10天,训练都按此方式进行,但具体时间、地点、距离不定。
有时是凌晨有时是黄昏,有时是晴天有时是阴天,每次跳伞之后都要进行集合和15公里以上的武装越野。
也就是这时期的飞机没办法夜间起降,不然张延高低要搞几次夜间跳伞。
5月1日,张延把他在陆大的毕业论文,全部递交——别人只要写一篇,他要写三篇,也是悲催。
5月4日晚上,他回陆大参加答辩,面对十几位将军侃侃而谈,获得一致“绩极优”的考评结果。
5月5日,毕业典礼。
张延从周信文将军手里,拿到了陆大三件宝——毕业文凭,同学录和毕业证章。
作为陆大首位——也可能是最后一位三班通考,且在如此短时间里顺利毕业的学生,张延获授陆军少将军衔。
当晚,张延与何竹本等一众同学,在毕业晚宴上把周信文、徐石城将军,以及一众教官灌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陆大第14期的同学们各奔东西,校园里立时变得空空荡荡。
周信文将军即将离开陆大,调任军事委员会军法总监部副总监,兼法制委员会主任。
徐石城将军代理教育长,协助即将从欧洲考察回国的蒋方震(教育长),处理学校搬迁事宜。
与西南联大一样,陆大也要离开长沙,搬到贵州遵义去了——下半年10月,陆大第15期将在遵义开学。
5月8日,张延接武汉行营军政部命令,新编第19旅正式升格为新19师,他任(铨叙)少将师长。
这次没有加职务中将军衔。
一个19岁的少将已经够惊世骇俗了,再加衔中将,还让不让别人活啊?
李长官很给力,为新19师争取到了甲种师编制,下辖2旅4团,总兵力1.5万(正式编制)。
两个旅分别为新编19旅和新编第21旅——原桂军21集团军独立旅,但廖司令只让出番号,兵员还需要自己解决。
而军政部也只是给了番号,武器装备是没有的,张延据理力争,最后从军政部的牙缝里抠走了300万法币军费。
按他的话说,某些部队拿着一年上千万军费和最好的武器装备,打仗时却跟缩头乌龟一样,怎么电都电不动!
但从金山卫开始,我就没从军政部拿过一分钱军费,也没领过一支枪、一颗子弹,现在我要300万很过分吗?
这段时间,李长官“再电汤恩伯”的故事已经广为流传。
汤的自私自利和专坑队友的行径,让他与孙跑跑、桂跑跑之流一起,成为华夏军人之耻。
所以,军政部的人被张延怼得哑口无言,最后只得乖乖掏钱。
但他转手就把钱交给了赵又杰,让他全部投到六安的基础建设上去了。